重生后我靠美貌虐渣 第29章

作者:鹤安 标签: 仙侠修真 穿越重生 爽文 复仇虐渣 穿越重生

  江千舟想,道侣什么的,还是要等盛昭能否醒来,自然,不管盛昭能不能醒,他都一定会召开道路大典。

  若是能恢复好,皆大欢喜,若是留下病根,他会照顾盛昭一辈子。

  邬钰反问:“他舍身救你?”

  江千舟应下。

  邬钰胸口剧烈起伏了一下,气得手都要发抖:“你也配他舍身救你?!”

  江千舟冷声:“事实便是如此,你自可问他。”

  邬钰哑然,是,盛昭的确会救江千舟,可他想问,盛昭做这一切的时候,有未想过他这个师尊半分?

  盛昭初入宗门时,被冻得发抖,他都心疼,更别说如今这一身的伤。

  他可想过远在天山,等他归家的师尊?

  邬钰狠狠闭上眸,他掩去眼里痛色,猛地一剑刺入江千舟的右肩:“这一剑,我替他讨了。”

  江千舟没有任何反抗,面上甚至不带痛色,他不在乎右肩伤口血流不止,只问:“还有左边。”

  “这是他的选择,我不会干预。”邬钰一字一句,喉中艰涩。

  这是盛昭选的路。

  邬钰静了半响,才利落地拔出自己的剑:“此事是你之过,赔偿给各宗的东西由你来承担。”

  江千舟颔首:“可以。”

  江千舟作为带队长老,本应护卫本宗弟子的安危,到头来就让弟子舍身相救,还毁了众多宗门弟子的历练之旅,的确失责。

  谢琮不动声色地松了一口气,虽说剑宗财大气粗,但这一笔赔偿也算个大出血,有人来培,他的压力会小很多。

  邬钰未罢休:“做错便得受罚,谢琮,将他关节寒潭,盛昭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放他出来。”

  谢琮为难地擦了擦额上冷汗:“这,剑尊的伤势……”

  邬钰:“自力更生。”

  江千舟眼神冰冷,邬钰话说得轻巧,可只有他自己知晓,他被秘境反噬,又强行晋升修为,心脉已隐隐出现裂痕,疼痛无比,甚至修为有倒退之势,再加上秘境生灵的毒素仍在蔓延。

  若再被关进寒潭,伤上加伤,必不会好过。

  邬钰淡声:“你不愿?但这惩罚手段可是剑尊提议的,若是剑尊有任何不满,便同自己讨吧。”

  江千舟虽不愿,但他无可奈何,冷嗤一声,主动去向寒潭。

  谢琮也赶紧告退,处理剩下的宗门事务。

  一霎那,走廊外便只剩邬钰一袭孤寂的白衣,他等着身后的些许生机,长久叹下一声。

  平生头一次生出彷徨之意。

  ——

  盛昭被镇塔者赶出三生梦境后,便一直像黑暗处坠落,坠感争先恐后地缠绕住他,而后缓缓收紧。

  在盛昭近乎窒息时,又骤然一松,前方出现丁点光亮,他挣扎着,摆脱身后无数从黑暗延伸出来的丝线,拼尽全力的抓住那一点茫茫之光。

  邬钰坐在床边,他帮盛昭掩被的手慢慢被盛昭攥住。

  那力道很轻,轻到邬钰微微一动指尖,盛昭的手便会掉落在床上,于是邬钰全身僵直,静静屏息等着。

  盛昭睁开眼就瞧见邬钰的脸,他笑了下:“师尊,我怎么睡了一觉你就变丑了?眼下黑了好多。”

  邬钰眉头一跳,不跟病人计较:“身体可还有什么不适?”

  盛昭仔细感觉了一下:“有一点点疼,还有一点点虚。”

  邬钰重重放下悬了一个月的心,屈指轻敲了下盛昭的脑袋:“行了,先起来用一下膳食,最后喝药。”

  盛昭大病初愈,劫后余生之感仍在心头徘徊,忍不住跟着邬钰撒娇:“药不要太苦的。”

  邬钰温声:“备了蜜枣。”

  盛昭笑:“师尊真好。”

  接下来,盛昭却对自己产生的判定产生了怀疑,因为邬钰好得像个假人。

  不仅慢慢渡步扶着他恢复身体,还贴心地将口服药液全换了甜药丸,膳食还是一顿大餐,全程温声细语,生怕盛昭一个受惊,病又复发。

  盛昭被他搞得内心忐忑,按理说他在秘境干得那些破事,江千舟应该全招给邬钰了。

  怎么他师尊像个没事人一样,一句训斥也无?就好像……憋了一个大招。

  盛昭不由自主地胡思乱想,想写邬钰究竟给自己一个什么样的惩罚,他一直憋到晚上,还是忍不住提前这事:“师尊,我昏迷了多久?”

  邬钰白色鹤氅,衣角随风微动,他神情淡漠:“近一个月。”

  而江千舟,也在寒潭中关了近一个月。

第20章 娇房

  一个月?盛昭想,怪不得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

  他咽下最后一口菜,放下筷子。

  邬钰问:“吃完了?力气恢复了吗?”

  盛昭点头:“比醒来的时候好很多。”

  邬钰颔首:“嗯,那就好,今夜你不用睡了,在这跪着。”

  盛昭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师尊?你说什么?”

  邬钰不为所动:“你什么时候认知到自己的错了,再起来。”

  盛昭想求一下情:“师尊,当时情况紧急——”

  邬钰“啪”地声将筷子拍在桌上:“情况紧急?临走前我怎么跟你说的?我说你用我的剑,她就不会伤你,你可有半分将我的话放在心上?!”

  盛昭被吓住,这事邬钰第一次在他面前发这么大的火气,他哑言半响,才小声道:“我放在心上了。”

  邬钰忍怒:“放在心上了?那怎么还给我闹出这一场?!”

  他站起身,深呼吸:“盛昭,我不管你想做什么,我只要你平安无事即可。”

  盛昭小声:“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师尊,我知晓自己不会死,我心口放着师尊给我的玉。”

  邬钰见盛昭不肯悔改,气得指尖都要发颤,怒不可竭,他一甩袖:“盛昭,我带你入仙途,精细着养了五年,就是为了让你捅我的心窝子?”

  他神色含怒,眼底却有着痛色。

  盛昭瞧着,心里也难受得紧。

  他去牵邬钰的手,缓缓收紧:“师尊,我错了,你不要生气了。”

  邬钰到底不舍得甩开盛昭的手,任由他握着:“错哪了?”

  盛昭一个一个地数:“不该不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

  邬钰神色未松,垂眸看着仰着头、将自己装得格外乖巧的盛昭:“还有。”

  盛昭绞尽脑汁地说着好话:“不该惹师尊生气,还让师尊担心了。”

  盛昭半起身,去抱邬钰,他的脸正好贴在邬钰的腰腹上,蹭了蹭,说:“我知道错了,师尊。”

  “不要罚我好不好?”

  他是真的不想在雪地里跪一夜,那也太冷了,但凡邬钰说的是抄书,盛昭也不至于这么撒娇。

  邬钰抚上盛昭的发顶,还是心软了,长久才叹息一声:“好。”

  盛昭想起身,邬钰的手却始终搭着,只得就着这个姿势,去问他昏迷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邬钰一一答了。

  到最后,盛昭才问:“元清剑尊如何了?”

  邬钰动作微顿:“在寒潭关了一个月,你醒了,也该放出来了。”

  盛昭好奇:“是因为我?”

  邬钰“嗯”了声。

  盛昭思索片刻,小心翼翼地问:“师尊,我能搬到元清峰小住一会儿吗?”

  “怎么说剑尊也是因为我才伤的。”

  邬钰沉默了好一会儿。

  盛昭:“师尊?”

  邬钰松开他,嗓音含有疲惫之色:“随你罢。”

  盛昭抬头却只能看见邬钰转身离去的背影,茫茫雪地中,他一身白衣,竟显几分孤寂。

  邬钰走得不快,盛昭跑几步便能拉住他,问他怎么了,可盛昭到最后也只是看着邬钰慢慢走远。

  ——

  冷到极点的禁闭室一片漆黑,寒潭深处跪着一个气息微弱的人。

  江千舟被沉重的锁链困在泉底,眉眼处都结了粒粒冰晶,他本就修行万丈冰,这点温度对他而言不算什么。

  可江千舟身受重伤,又被冰寒之气侵体,到底难熬,伤势加重,心脉时时刻刻都在冒出痛楚,折磨着他。

  江千舟心中担心的却是盛昭。

  他的伤怎么样了?

  他醒来了吗?

  江千舟神智消沉,模模糊糊之间听到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他抬眸,眼前的黑暗被丁点光亮驱散。

  温柔的白光渐渐扩大,视线模糊间,摄人心魄的红从光后现出身影。

  明艳的少年勾着唇:“剑尊,我来了。”

  江千舟闭了闭眸,心悸得厉害。

  他脸侧贴上一处热源,是盛昭的掌心,他嗓音嘶哑地不成样,低声道:“盛昭。”

  “我在。”盛昭触了下,就立即收回手:“好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