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债10亿我开始还房贷 第135章

　　白雪霁：“？”

　　景泽说：“该不是坏了吧，让我看看。”他伸手摸了一下那个按钮，结果下一秒，门上的灯光就亮了起来，大门发出轻微的唰的一声，向着旁边移开。

　　艾斯：“连扇门都打不开的人运气也好不到哪里去。”

　　白雪霁：“……”

　　景泽懒得理这两人菜鸡互啄，走进门内。

　　一开始门内一片昏暗，随后顶上的灯却一盏盏亮了起来，在雪景三人眼前出现了一个圆形的房间。房间里摆放着一大堆一看就很繁复的操作仪器以及老式显示屏，正对大门靠墙的位置则摆放着两个将近两米高的圆形竖玻璃罐，罐子上方连着一些电线之类的东西，下方则用某种特殊的管道连在一起，罐子还留着一些浑浊的液体，里头的东西却已经不见了。

　　“这是什么实验室吧。”艾斯猜测。

　　景泽走到操作台旁边，弯下腰，在仪器和仪器的夹缝间找到了一本本子。景泽小心吹去硬卡纸封面上的薄灰，将本子打开，里面随即出现了熟悉的华文。

　　“某年某月某日，下午17时，17号种子出现了强烈的排异反应，生命指征在半个小时内下降到临界水平，经过……”景泽看不懂后面的英文单词，“经过XXXX治疗，在一小时后逐渐恢复正常，两小时后苏醒。神清、短时记忆丧失、行动迟缓……”

　　再翻一页。

　　“某年某月某日，下午21时，17号种子出现肝、脾、肺不同程度炎症，给药〇〇〇，体温每小时测量数据如下……”

　　景泽眼睛里出现的数据忽高忽低，高的超过四十度，低的则不足三十三度，这显然不是正常人类的数值范围。

　　17号种子到底是什么？

　　景泽一下子翻到后面，看到了一页特殊的记录，那一页上有一如之前的字迹，证明整本本子都是同一个研究员在使用，但这一次的实验笔记上没有任何数据，有的只是一行行颤抖的笔迹。

　　“我以为我们在做的事情是为了全人类，可是如果拯救全人类就需要做这种令人发指的事情，那么我们的道路真的是正确的吗？飞驰的列车已经无法阻止，要么全车人全都死亡，要么碾死另一条铁轨上捆绑着的人质，可被选为人质的人又有什么错？难道他们生来就注定只能为了大多数人将自己献祭？谁能告诉我，我到底该如何选择？”

　　“电车困境……”景泽皱眉想了一会儿，翻到了笔记的最后一页，在这里他只看到了五个字“实验失败了！！！”

　　和之前清晰的黑色字迹不同，这五个字是用鲜艳的红色粗水笔写的，笔迹非常潦草，特别是最后那三个惊叹号，一个比一个写得用力，也一个比一个更大，最后一个惊叹号力透纸背，将后面的纸都划破了，显示出书写者当时难以控制的心情。

　　实验失败了！！！

　　什么实验？为什么失败了？

　　突然，一阵轻微的仪器运作声响了起来，景泽一扭头就看到白雪霁躺到了旁边摆放的实验床上，他的行为似乎激活了整套仪器，一瞬间，整间实验室的光芒都变亮了起来，一个柔美的系统女声在空中回响。

　　“检测到实验体，系统已启动，请实验体以正确姿势躺好。”

　　景泽喊：“小雪，下来！”

　　白雪霁冲景泽摆摆手，不仅没下来，反而按照系统的要求，将自己躺得更好了。

　　“别闹！”景泽着急了，想要过去拉他下来，却被艾斯喊住了：“小景，屏幕亮了！”

　　景泽一扭头，就发现四周的仪器屏幕不知什么时候亮了起来，在一阵短暂的抽象光线动画后，出现了一行华国文字“警铃计划”，四个大字的前头是一个小小的红色铃铛，一如景泽他们身上挂着的那一枚。

　　“什么是警铃计划？”艾斯通过翻译也读懂了这行字，转头问景泽。

　　轻微的电流声响起，白雪霁躺着的实验床上亮起了一圈圈的光芒，从脚到头，仿佛有一个透明的罩子一圈圈将他罩了起来。白雪霁伸手碰了一下，触到了光壁。

　　“请实验体保持放松，下面将为您进行身体检查。”

　　景泽微微松了口气，白雪霁还说他是疯子，自己还不是一天到晚地在危险边缘反复试探，等回到雪景，他一定要找这家伙算账。

　　跟着，一阵可爱的歌谣突然响了起来，伴随着实验床上一环一环五彩缤纷的光芒：“葫芦娃、葫芦娃，一根藤上七朵花，风吹雨打都不怕，啦啦啦啦～”

　　白雪霁茫然地看向景泽：“这什么？”

　　景泽：“葫、芦娃吧。”

　　白雪霁：“葫芦娃又是什么？”

　　景泽：“一部儿童动画片，讲的是……”景泽回过神来，“这就不用问了。”

　　实验室里闪烁着七彩的光芒，儿歌声叮叮当当地响起在空气中，就连屋子顶上的灯光都变成了柔和的暖黄色，使得整间实验室看起来不再那么冰冷。景泽的脑海里刹那间蹦出来一个词：“儿童病房”。

　　“17号种子是实验体，而且是个孩子！”景泽顿时明白过来。

　　“是李谆还是焦垚？”白雪霁问。

　　差不多三分钟左右，系统完成了对白雪霁的扫描，然后弹出了巨大的检测结果：“实验体各项指征远超现有参数极限设置，请当班实验人员人工检查是否出错。”

　　光圈消失，白雪霁一翻身从实验床上跳了下来：“小景？”

　　景泽在周围一圈操作台上找了一遍，试着按了几个键，一开始屏幕上没有反应，在某一刻，他触摸到了正确的按键，屏幕上忽然打开了一个新的界面。依然先是“警铃计划”四个字，然后下面紧跟着的是“实验体资料”。

　　一张见过数次却从未真正接触过的孩童的脸孔刹那间出现在屏幕上，他有些胆怯地看着屏幕，似乎并不明白穿着白大褂的大人们想要对他做些什么。

　　一行又一行的文字在屏幕上显示出来：

　　【种子编号：No.17

　　暂用名：李谆

　　性别：男

　　生产年月：……】

　　“生产……”景泽愣住了。

　　艾斯小声地说：“人怎么可能用生产年月这种词啊，说得好像产品一样。”

　　【生产年月：1968年1月1日

　　基因来源：父-李成光，母-郑秀】

　　接下来是身高、体重、三围等物理数据，以及繁琐的体检数据，每一年都有，密密麻麻，从胚胎成形到出生，再到八岁……

　　虽然很多医疗术语景泽看不太懂，但这不妨碍他读懂那些用红色字体标出来的显然是不正常的数据。这些不正常的数据反馈在方方面面，超出正常范围很多，就算是完全不懂医学的人也能明白一个人如果检查出来是这样的，根本不可能活下去。

　　“17号种子李谆恐怕是个残次品……”景泽想，尽管这么形容一个活生生的小孩子十分的不妥当，但从目前的迹象来看，李谆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他是那个警铃计划的其中一环，而他会被李成光带到悬铃村来恐怕也并不是以为李成光的工作调动，很显然，李谆来悬铃村反而才是李成光工作调动的原因，也就是说，这整个地下实验基地或许都是因为李谆而存在的。

　　那么焦垚呢，焦垚这么一个土生土长的悬铃村小孩又在整件事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事情进展到这里，已经大大超出了景泽最初的预测。他原本以为这是一个荒村小镇发生的私人恩怨，没想到在看似并不起眼的孩童失踪案底下还隐藏着更深、更宏大的东西。

　　“小景，门、门怎么开了？”艾斯颤抖的声音唤醒了景泽，景泽扭头看向门口的同时，耳朵里响起了系统的宣告声：“第三个昼夜第二阶段结束，下面我们将进入第三个阶段，第三个阶段是……探索期。”

　　眨眼之间，这间实验室里就出现了许多个身穿白大褂的身影。

第157章 末日猜想

　　景泽三人迅速集中到一起，戒备地看向四周。

　　整间实验室焕然一新，完全一扫先前荒废已久的样子，现在这里的一切看起来都像是刚刚建造完毕的。室内来往穿梭的人群有男有女，统一的标志是他们都穿着白大褂，左胸的位置有一个绣线标志，那是一个红色的警铃。

　　“李工，我把孩子们带来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响起，景泽一回头不由一愣。

　　“强旺……”

　　“他就是强旺？”白雪霁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个男人。此时的强旺看起来还很年轻，不过是三十出头的年纪，穿着一身火车站职工的制服，但他的左胸别着一张工作证，上面同样有警铃标志，底下是一寸证件照、姓名、工号和岗位类别。

　　“悬铃基地一级安保人员，楚强旺。”

　　景泽在进化后，动态视力提升了很多，虽然只是擦肩而过，却已经足够他看清那上面的字。

　　说也奇怪，在悬铃村的时候，一进入探索期，村民们就把雪景小队的人当成了自己人，但在这个地下基地，此时的雪景小队就像是又一次进入了里世界一般，他们能够看到这里发生的一切，但那些人却看不到他们。

　　“这是二十年前的旧日重现吧。”白雪霁得出结论。

　　强旺，不，现在该称呼他为楚强旺了，他并不是一个人进来的，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孩。这两个小孩看起来都只有五、六岁，几乎长得一模一样，只有身上穿的衣服和胸口别着的牌子上的名字不同。

　　“左边的是李谆，右边的是焦垚。”景泽看清楚了牌子上的字。

　　虽然长相一样，但李谆看起来苍白瘦弱，焦垚就显得健康很多，这小孩皮肤黝黑，虎头虎脑，一看就是常年在户外活动的类型。

　　进实验室的时候，两个小孩手拉着手，李谆显得有些害怕，还是焦垚拉着他进来的。

　　“哇，你爸爸工作的地方好大哦！”焦垚抬头打量这间实验室，发出惊叹。

　　李谆轻轻拉了他一下：“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

　　“回去干什么，这里多好玩哪！”焦垚兴奋地东张西望，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兴趣。

　　“谆谆。”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李谆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他在害怕。”景泽想，“那女人是谁？”

　　一个身材窈窕的年轻女人走了过来，她长着一张讨人喜欢的鹅蛋脸，打量了两个小朋友一番后，她笑眯眯地对焦垚打招呼：“你好，你就是焦垚吧，我是李谆的妈妈，你可以叫我郑阿姨。”

　　焦垚一点儿也不怯生，立刻笑着喊道：“郑阿姨好！”

　　“乖！”郑秀伸出手，摸了摸焦垚的脑袋，那一瞬间，景泽发现李谆很紧张。

　　面前的并不是什么妖魔鬼怪，而是他的母亲，李谆到底在怕什么呢？

　　“我们谆谆带朋友回来啦，也给爸爸看看。”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走了过来，他与李谆长得并不很像，但是胸口别着的牌子说明了他的身份。

　　“李叔叔好。”焦垚再次乖巧地打招呼。

　　“你好，小垚。”李成光摸了摸口袋，随后不好意思地对郑秀笑了笑：“带好吃的了吗？”

　　“还用你说，早就准备好啦。”郑秀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把五颜六色的糖果，“小垚，这个糖果给你。”

　　“哇！”焦垚伸手就想去抓，却被李谆拉住了。焦垚愣了一下，随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对不起，叔叔阿姨，我爸爸妈妈说了，不能随便吃别人家的东西。”

　　郑秀咯咯笑道：“你家里管得还挺严，这是个好习惯。现在社会上确实有一些坏人，小孩子碰到陌生人一定要提高警惕，不过叔叔阿姨是李谆的爸爸妈妈，并不是什么陌生人更不是坏人，你就放心吃吧。”

　　焦垚想了一下，觉得是这么个理，于是大声说了句：“谢谢叔叔阿姨！”然后伸手将糖果一把抓了过来。

　　景泽觉得李谆似乎还想阻止，但郑秀严厉地看了他一眼，他就不敢吭声了。

　　焦垚挑了一颗彩色包装的糖果，剥开包装纸，自己先不吃，而是递给了李谆说：“谆谆你吃。”

　　李谆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接了过来。焦垚见他将糖果放进嘴里，这才自己也剥了一颗糖，塞到嘴里，吧唧了两下，小孩子笑着赞叹：“好甜好好吃哦～”

　　“喜欢吃就多吃点，不过记得吃完要刷牙，不然会长蛀牙的。”郑秀说。

　　李成光说：“谆谆，爸爸还在工作时间就不多陪你们了，你朋友第一次来，让你强旺叔叔带着你俩好好在这里转转。”他说着弯下腰，对焦垚比了个“嘘”的手势，“垚垚，叔叔阿姨工作的地方很重要的，你记得出去以后千万不要把这里看到的一切告诉别人哦。”

　　焦垚愣了一下，随后用力点头：“我知道啦叔叔，我不会说的。”

　　“乖。”李成光又对强旺嘱咐了几句，然后和郑秀双双离开。

　　两人一走，强旺便一手一个拉起两个小孩的手说：“来，叔叔带你们参观这里。”

　　焦垚好奇地问：“强旺叔，你不是在火车站工作的吗，怎么这里你也认识啊？”

　　强旺说：“叔叔穷，火车站只是兼职啦哈哈哈。”

　　一大两小很快消失在门外，景泽刚追了两步却见强旺又从门口奔了进来，这一次他的手里抱着一个小孩，身后还跟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