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债10亿我开始还房贷 第200章

第243章 还有五天

　　这是在头戴大瓮的进化者阿西吧失踪后尉迟恭无意中发现的。

　　魅音天后歌灵、魔术师塞尔塞浦路斯，还有壮汉扎扎夫，表面上看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除了都奇怪地表示没见过阿西吧以外，此刻却在门外偷偷监视尉迟恭和安易。

　　“昨天晚上他们不会也在吧？”安易轻声说。

　　“总之我们得想办法出去。”尉迟恭说。

　　“刚刚小景说我们可能在一个画中世界，那这儿可能就是个特殊道具里面，问题是要怎么样出去。”安易走到窗边，谨慎地看向外面，外头黑漆漆的，但看起来没什么特别，一条小路蜿蜒通向远方，但是按照景泽告诉他们的信息，这条路应该抵达不了外面。

　　“深渊舞台也是画中世界，小楼宿舍还是画中世界……”尉迟恭说，“如果要出去，可能只有在前往目的地的中途想办法了。”

　　安易说：“明天我们各自观察一下情况，回来再对一下细节，还有五天。”

　　“对，还有五天，还来得及。”

　　……

　　“不是还有五天么，怎么提前了？”灰色鹦鹉嚯的站起身，看向红宝石。

　　女孩子依然双手向后撑桌，坐在灰色鹦鹉房间的桌子上，晃着两条细长的腿：“嗯，大概是有什么客户需求吧，听说以前偶尔也有这样的事。”

　　“那你什么时候去……”灰色鹦鹉顿了顿，“办那个手续。”她还是没办法把那种事直接说出来。

　　“明天一早。”

　　“这么快！”灰色鹦鹉愣住了。

　　“是啊，好快啊。”红宝石似乎也有些情绪低落，她晃动着两条细腿，嘴里嘟哝着，“人家都没做好心理准备就要动手，好讨厌哦。”

　　灰色鹦鹉说：“其实你可以……”

　　“哎，别劝我了大姐。”红宝石却摆摆手，“找死和做那种事相比的话，我还是宁愿挑后者。”

　　“找死？”灰色鹦鹉疑惑地看向小姑娘。

　　“你没听说吗？”红宝石像是一下子来了劲，坐直身体说，“昨天全城通告，五天后，黑暗斗兽场会对所有人开放呢！”

　　灰色鹦鹉愣了一下：“有这种事？”

　　“以前没听说过，大家都是第一次遇见，所以说什么的都有。”红宝石说，“有的人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你也知道的，斗兽场过去只有收到邀请函的人才能进去，听说只要通过斗兽场的考验，就能实力提升一大截，还有好多奖励呢，不过也有人说，这可能是个陷阱，我是觉得不能去。”

　　“为什么？”

　　“还用问么，这个世界上哪有从天上掉馅儿饼还人人有份的事呢？反正我是没这个运气的，照我来看，到时候不仅不能去还应该躲得远远的才行，谁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动手脚。”

　　“珍姨他们怎么说。”灰色鹦鹉问，“她也知道这件事吗？”

　　“她……卧槽！”红宝石说到这里突然一顿，跟着飞快地从灰色鹦鹉的桌子上跳了下来，连招呼也不打一声就窜出门去跑了。灰色鹦鹉回过头，正看到珍姨出现在她卧室窗户外面，对着她微微一笑：“我可以进来吗？”

　　灰色鹦鹉让珍姨进屋，珍姨优雅地坐下来，小腿交叠：“怎么样，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吗？”

　　“我刚刚来了一天，还不好说。”

　　“哦，刚刚红宝石来找你玩儿？她虽然是个性格活泼的女孩子，平时却不太喜欢和人交流，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被她缠上的人。”

　　这话怎么听怎么古怪，灰色鹦鹉不置可否，就“唔”了一声：“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珍姨说：“我刚接到了几个新的委托，所以想问问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灰色鹦鹉一怔，随后戒备地重复：“我才刚来一天，还想再考虑一阵子。”

　　“哦，你不必紧张，我说过不会强迫你就是不会强迫你，我只是来征求一下你的意见。”珍姨说，“是这样的，对面的进化者各方面条件都很优秀，所以也想找个对等条件的女进化者，如果是你的话，我想生下来的孩子应该会有很高的天赋。”

　　“有再高的天赋又有什么用，这些孩子生下来以后不就是奔着给人做突破耗材去的么。”灰色鹦鹉忍不住冷冷说道。

　　“倒也不全是这样。”珍姨说道，“根据委托人的具体要求和生下来孩子的检测结果，确实有一部分孩子会被用于这一用途，但对于那些出类拔萃的孩子，不仅不会被用于突破消耗，反而会被好好地抚养起来。”

　　“抚养？谁抚养，有什么目的？”灰色鹦鹉反问。

　　珍姨微微挑了下眉：“我觉得你还是不要把自己崩得太紧了，女性，原本应该是温柔的种族，我们被生下来的使命并非与人战斗，而是享受生活，为生活提供美、爱和传承。虽然你现在也是一个出众的女性进化者，但我想，在末日来临之前的你并不是现在这样的，对吗？”

　　见灰色鹦鹉不接话，珍姨又说道：“末日改变了一切，不仅把我们的家乡变成了千疮百孔的模样，我们的人生，甚至是我们的性格、处事方式都不由得受到了影响，但我想我们其实都不想变成现在这样。”

　　“如果我不是变成了现在这样，你那个客户也不会选中我，你也不会在这里试图说服我了。”灰色鹦鹉虽然不善言辞但不代表着她脑子不聪明，和红宝石这样的年轻女孩相比，她在进入进化者世界之前就已经有了一定的阅历，所以直接戳穿了珍姨的话术。

　　但这其实是个不明智的举动，灰色鹦鹉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但再要收回已经来不及了。

　　珍姨倒是没有被触怒，在短暂地停顿了一下后，她说：“看来你暂时是没有接受孕育珍珠任务的意思了，没关系，过段时间还会有别的机会，到时候我会再来找你谈。”

　　“过段时间，真的还有时间吗？”灰色鹦鹉想，但她这次憋住了没有说出口。

　　珍姨见她不答话，便站起身来：“好好休息，下次我再来看你，希望到时候你已经想通了。”

　　珍姨走后，灰色鹦鹉打算出门转转。她来珍珠房的本来目的就不是为了给什么人生孩子，哪怕有再高的报酬，她也不会把自己当成商品卖出去，她不过是想摸清珍珠房的底细，把这里一举摧毁而已，所以灰色鹦鹉想在这段时间里尽可能把这里的结构摸清楚，并且尽己所能地说动这里的女进化者，有一个算一个，把她们拉出火坑。

　　目的当然是好的，但真正实施起来却难如登天，和女进化者们聊得越多，灰色鹦鹉越发现这里的女进化者已经形成了某种思维定式，你很难说服他们。灰色鹦鹉一口气聊了将近10个女进化者，只有2、3个人还对此有点疑虑，剩下的几乎全都已经欣然接受了这个现实。

　　“我第一次来的时候的确是走投无路，也曾想过就做这一次，后来孩子生下来被带走，我也哭了一阵子。”某个女进化者对灰色鹦鹉说，“但再后来珍姨他们帮我过了B跨A的末日任务，我觉得她是真心想帮我们的。你想想，如果不是珍姨的话，我可能早就已经没命，只用生一个孩子来交换自己的性命，还有一大堆的奖励，怎么看也是我划算啊，所以一养好身体，我就又来了，看，这已经是我第二个孩子了，马上就要出世了。”

　　看着女进化者绷得圆鼓鼓的肚子，灰色鹦鹉有种无力感。

　　“你听说斗兽场全城开放的事吗？”

　　“斗兽场？嗯，好像听说过一点儿，但是跟我没关系啊，到时候我说不定在生孩子呢。”

　　“如果到时候发生危险……”

　　“安啦，珍珠房是整座黑暗城里最安全的地方。”女进化者扶着后腰，一只手轻柔地摸着自己的肚子说，“这里就是个世外桃源，不会有危险的，珍姨他们会保护我们。”

　　至此，灰色鹦鹉彻底无话可说。

　　坐在温室内的长椅上，灰色鹦鹉感到很累。周围的一切确实布置得如同世外桃源一般，风总是很轻，气温总是很宜人，花树上飘落香味清新的花朵，轻柔的旋律永远在你耳边徘徊，永远有人随时准备着为你提供吃的喝的用的，除了不能离开，这里几乎就是天堂的模样。但……

　　“不应该是这样的！”灰色鹦鹉想，“难道真的是我错了？”

　　有个侍者走过来，目不斜视地从灰色鹦鹉跟前走过，一个纸团掉落，打在灰色鹦鹉手背上。灰色鹦鹉愣了一下，捡起那个纸团：“你……”侍者已经消失不见了。

　　灰色鹦鹉左右张望了一下，找了个无人的地方，偷偷打开了纸团，上面写着：“事情有变，即刻撤出，明晚12点至某处有人接。”下面是一排地址和红色工农联盟的标志。

　　显然是景泽想办法送进来的消息。

　　灰色鹦鹉捏着纸条，陷入了犹豫。

　　作者有话要说：

　　人和人的思想总是不同的。

第244章 前因后果

　　白雪霁回到安全屋，发现景泽还坐在昨晚的地方，一页页仔细阅读着景清留给他的笔记。景修苟跑过来，乖巧地接过白雪霁手里的早饭，拎到桌子上。

　　“小景，吃饭了。”景修苟喊了一声。

　　景泽头也不抬：“你们先吃，我还不……饿。”话还没说完，就被白雪霁捏着下巴，强行转过脸来。

　　“黑眼圈都熬出来了，你是想在斗兽场开放前先把自己放倒吗？”白雪霁说着伸手，将景泽一把从椅子上抱了起来，“过来吃饭。”

　　“哎，你别……”景泽挣脱不开，只能乖乖任白雪霁把他抱到餐桌边。桌子上摆放着白雪霁从外面买来的吃食，都用某种白色餐具盛着，红红黄黄黏糊糊的一大份，不知道是什么。

　　景泽警惕地拿起筷子戳了戳：“这什么？”

　　“肉，植物肉。”白雪霁说，“吃吧，看起来不怎么样，味道还不错。”

　　“植物肉？就是素肉？”景泽用筷子夹了一点，放到嘴里尝了尝，味道比他想象中要美味一些，不过总体口味还是偏清淡。

　　“差不多，是黑暗城地下长的一种植物的根茎做成的。”

　　景泽这才吃了起来，随口问白雪霁：“外面情况怎么样了？”

　　“牧牧很听话，已经撤到我让老凌安排的地方了，鹦鹉那里我也让人去通知了，现在就看尉迟和安易能不能跑出来，不行的话，得想办法接他们出来。”

　　景泽停下筷子，看向一旁墙边靠着的几幅画，他到现在还没摸到头绪，不知道带回来的这几幅画要怎么使用，而且他一直有点隐忧，总觉得不论是发现这些画还是那些人皮的过程都太顺利了，就像是有什么人就等在那儿要把这些东西送到他们面前来。

　　“你笔记研究得怎么样了？”

　　“没规矩，”白雪霁这次敲了景修苟脑门一下，“这还吃着饭呢，别使唤你哥。”

　　景修苟捂着额头，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加快了扒饭的节奏。

　　景泽又吃了几口便把筷子放下了，把嘴一抹说：“其实还真是发现了一点东西。”

　　“发现了什么？”

　　景泽起身去床边把景清那本笔记本拿过来，递给白雪霁看：“这里、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基本上把前因后果都写清楚了。”

　　白雪霁接过，景泽显然已经把整本笔记通读了好几遍，有疑问的地方划了线还折了页。白雪霁就着景泽指出来的部分挨个看过去。

　　“目前来看，我爸给我的这本笔记跟之前留在家里的那本笔记是一个互相补充的关系，这本笔记的内容要更丰富详尽一些，从笔记里看，他、你的父母白珩、黄雅雯对末日世界的开始关注都源于某次地质考察……”

　　1994年，景泽当时还没出生，年轻的景清副教授收到了上级发来的一张借调函，要将他调到某个专门考察组里一段时间，同样收到借调通知的还有白珩、黄雅雯等一些来自首都各知名学府和科研机构的年轻精英，他们被告知J省郊外的山里在上个月发生了一次里氏4.7级的地震，所幸地震发生在人烟罕见之处，所以并未对百姓的生活造成影响。

　　地震过后，当地的工作人员前去查看，发现一座名叫神驻山的山体开裂，在峡谷深处形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洞穴。地质变动造成地貌变动的事情原本并不鲜见，但意外的是，工作人员进入洞穴探查后在里头发现了一样东西——他们在洞穴顶部看到了一个悬垂下来的石头子宫，里面还能依稀看到婴儿的轮廓。

　　当然，如果事情仅止于此，也不至于惊动上层。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有时就是那么出人意料，去过风景区的人谁没看过几处老头峰、仙女岩、龙抬头之类呢？因此，当地一开始只是把这当成一个潜在的风景点报给了文旅局，但是令人想不到的是，从这个洞穴出现开始，当地发生了一系列可以惊动“走近科学”节目组的怪事，包括并不限于进过洞穴的工作人员纷纷病倒，附近的树木突然间蹿高了好几尺，明明是不开花的藤类突然挂了满枝的花骨朵，还出现了一些疑似已经绝种的昆虫之类。这些事情经过老百姓的口口相传，飞快地演变成了此处是山神洞啊、殉葬坑啊、封印大鬼的地方、高僧坐化的圣地之类的各种传闻，最终，J省政府将此情况上报后，上级给出了回复，组建一支专门的科学工作者研究组，前往现场调查。

　　景清就是这样被选调进入了该科考组。

　　这支小组总计有14个人，涵盖了地质、古生物、天文、历史、昆虫学等各方面的专家，小组总共开展了大约两个月的调查，最后得出的结论平平无奇，认为石头婴儿只是溶洞地下水侵蚀的偶然效果，而周围发生的一切异状都和地震导致的附近土壤及大气含氧量变化有关。

　　回到首都后，景清写完调查报告，满以为这件事能够告一段落，谁想到第二天，他发现宿舍里随手种的绿萝像疯了一样猛长，一夜之间就长长了将近半米。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原因，景清很快把目标锁定在他顺手从神驻山山洞里捡来的一块不明矿物上头。

　　利用自己的专业能力，景清对这块矿石进行了分析，结果出来后令他大吃一惊。景清在这种矿石中发现了一种从未见过的化学元素。一开始，景清以为是自己的实验做得不严谨，于是重新进行了一次检测，谁想到这一次得出的结果还是与上一次一模一样。

　　这显然是一个了不得的发现，景清迅速将这件事报告了上级，然而令他感到奇怪的是，汇报上去后却像泥牛入海，景清左等右等，就是没等来结果。一日，景清的师妹黄雅雯带着丈夫突然找上了景清，讲述了他们那边碰到的怪事。

　　当时，科研小组回京后，黄雅雯感到身体不适，进医院检查后才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夫妇俩都十分开心。然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从那以后，黄雅雯就经常做一些稀奇古怪的梦，在梦里，她总是看到各种末日天灾的场面，例如山河倒灌、大地开裂，冰天雪地、动植物成批死去等等，这让黄雅雯感到心神不宁。白珩担心老婆长此以往会影响身体，便带着她去医院做了一次彻底检查，没想到这次检查结果出来让夫妇俩大吃一惊，黄雅雯竟然得了绝症，而且已经到中晚期。

　　明明就在不久前，黄雅雯的身体检查还一切正常，这个坏消息令夫妇俩都大受打击。白珩带着老婆辗转多个医院检查，最终都得到了一样的结果，医生当时给了夫妇俩两个选择，一是打掉胎儿，对黄雅雯进行手术和化疗，也许她还能有几年的寿命，另外一种就是用保守治疗，如果足够幸运的话，也许肚子里的孩子能够有机会降生，但到时候黄雅雯的生死就很难预测，而且医院也无法保证这个孩子一定就能健康地生下来。

　　黄雅雯与白珩在家里痛哭一场，觉得人生跌入了低谷，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黄雅雯的梦里开始出现一些有明确指向的信息，仿佛有人在告诉她，如果想要保住孩子就需要解开这些线索。黄雅雯与白珩说了以后，夫妇俩私下里查了一下，结果发现了封存多年的警铃基地的相关档案。

　　众人都知道五十年代，华国启动了原子丨弹的研制，并成功在1964年的罗布泊引爆，但很少有人知道，同期，华国还在进行另一项秘密研究——关于世界末日。

　　当时华国的电台无意中收到了一则神秘讯息，经过解密后发现，那是一则警示讯息，讯息提供者声称自己来自未来，提示1999年，世界末日将会来临，因为对华国有故土之情，因此要求华国早做准备。

　　一开始，接收到讯息的人以为这是一次恶作剧，然而，在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该消息反复出现，大概是怕当时的领导层不相信这件事，逐渐讯息的出现方式也不再局限于电波，开始变得多样化起来，比如通过墙上的水渍、昆虫组成的队形、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石刻花纹等，终于，上层有点相信这件事了。

　　于是，警铃计划被首次写入了机密档案，动用了当时的一些学者对此异常情况进行研究。然而，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该计划尚未启动便因那不可言说的几年夭折，时间匆匆，一直到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华国兴起了一股气功热。当时包括官方在内，对气功、特异功能的讨论无比热烈，与此同时，警铃计划也被再次启动。

　　特异功能持有者与进化者原本就是两个十分近似的概念，上峰觉得如果二十年后真的会迎来世界末日，那么华国必须提前做好准备，想办法培养一群“超级士兵”，不为别的，只为了当发生天灾人祸之时，能够守护好自己的国民。

　　然而，就像景泽与白雪霁曾经在悬铃村焦垚的记忆中看到的那样，当初的实验最终没能取得成果，警铃计划再次被封存，直到又一个十年过去，白珩他们重新掸开了历史的烟尘，打开了尘封的案卷，也遇到了焦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