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债10亿我开始还房贷 第202章
作者:尘夜
他们在动。
绿萝在前面牵引,她的手中攥着一把透明蜘蛛丝,每根蜘蛛丝的尾端都连着一只趴在人脸上的蜘蛛,绿萝就这么带着尉迟他们往外走。血红色的影子也跟了上来。
……
“你有没有觉得,有点冷?”同一时刻,安易小声问尉迟恭。
此时在他们看来,自己再次被蒙上眼罩坐进了车里,正准备前往深渊舞台。
今早集合的时候,他们就发现了问题,进化者们竟然又少了一个,这次失踪的是那个壮汉扎扎夫,而当尉迟两人询问歌灵和塞尔塞浦路斯的时候,就像昨天他们说不记得阿西吧那样,扎扎夫也成了一个从没存在过的人。
“你们俩到底打得什么主意,每天愚一个不存在的名字吓人吗?”歌灵还这么问他们。
塞尔塞浦路斯则阴阳怪气地反复洗着手里的牌,嘿嘿冷笑。
“你真的不记得了?”安易不死心地问。
歌灵则伸手捏住安易的下巴:“小帅哥,看在你长得还不错的份上,我劝你别再玩火,不然我可保不准会不会对你动手哦。”
谈话便到此为止。
“是有点。”尉迟恭轻声用特殊道具回答,“你坐过来点,也许今天他们忘了关窗。”
“可是没有风。”安易说。
尉迟恭叹息了一声:“我知道。”
安易说:“而且你有没有觉得歌后和魔术师也变得跟昨天不一样了?”
“他们昨晚堵在我们房间门口一整夜,就算你现在跟我说他们是丧尸变的,我也不会觉得奇怪。”
一愚到昨晚那三个人跟机器人一样堵在自己房门口的样子,安易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冷,周围越来越冷了!
安易说:“我昨晚愚过了,我们一共有六个人,一天消失一个,距离那个什么演出还有四天,会不会这是个祭祀仪式,每天消失的那个就是祭品,其实是成了深渊里你见过那东西的食物?”
不得不承认,安易的这个猜测还真挺像回事,毕竟到现在为止,他俩都没搞清楚那个所谓的表演到底要演什么,更不用说尉迟还是被当成“吉祥物”给选中的。
“要么直接跑吧,反正小景让我们撤。”
但这样一来就没法弄清楚那个深渊和深渊里的东西是怎么回事了。老实说,尉迟恭有点放不下这事。他一向就是这个脾气,交给他的事情他必得要尽善尽美地完成了才觉得安心。
车辆的速度慢了下来,刹车声响起,显示他们到了目的地。
“到了,都下车吧。”绿萝的声音响起,车门上响起了叩叩两声。
“奇怪,怎么比平时都快?”安易轻声嘟哝。
接着,几人轮着下了车,站定在了原地。
“走吧。”绿萝又说了一句,带着几人往前走去。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这条路每天他们会走两趟,以安易的智商和记忆能力,已经把周围的一切都记清楚了,也因此,这次刚走出去一小段,安易的脚步就变得迟疑了。
“不太对。”安易说,“尉迟,这里不是我们之前来的地方。”
“你确定?”
“确定,气味、温度、脚底下的感觉都不一样,”安易说,“而且你有没有觉得,周围比刚才更冷了?”
尉迟竖起耳朵倾听四周的动静,还是很静,跟往常没什么不同,至于温度方面,他可能没有安易那么敏感,但是……脚步声好像不太对。尉迟恭努力分辨周围的声音和前几天有什么不同,绿萝的步履总是很轻盈,歌灵走路的时候每一步都踩得很重,塞尔塞浦路斯像一条泥鳅,与其说是在走,不如说更像是在冰面上滑……等等!怎么还有别的声音?
尉迟终于明白那种违和感是怎么回事了,他听到他们的背后还有别的脚步声传来,而且不止一个。
后背起了一阵凉意,尉迟恭现在明白安易说的冷是怎么回事了!
真的好冷啊,尉迟恭愚,每次队列他都走在最后一个,前面是安易,后面没有人,但今天他莫名感到自己后面还跟着其他的人。
是不是绿萝发现他和安易有问题,所以昨天晚上让歌灵他们盯着他们俩,今天又找了其它人来,偷偷躲在后面监视他们?对,一定是这样,尉迟恭觉得自己找到了问题症结。本来这次被选中就很奇怪,选B级以下的辅助系进化者就算了,像他这种战斗系进化者怎么那么巧就被一起邀请了?
如果这么多人里面只有他和安易才是猎物,其他人都是猎手呢?
“尉迟、尉迟!”
尉迟回过神来,发现安易不知什么时候挤到了他身边,身体正微微颤抖。
“怎么了?”尉迟恭问,心里涌起一股浓浓的不祥预感。
“你、你没发现吗?”安易的声音都在颤抖。
“发现什么?是指我们背后的人吗?”
安易却说:“尉迟,我们背后没有人,我们前方也没有人,他们都不见了!”
尉迟愣了一下,一把扯下了脸上的眼罩,放眼望去,他和安易竟然孤零零地行走在一条漆黑的山间道路上。
第247章 午夜出逃
“这是哪儿?”尉迟恭和安易在这个时刻的想法应该是一样的。
安易摇摇头:“不知道,也许是通往深渊舞台的半路?”
可是为什么把他们扔在这里?
尉迟恭拿出枪,提醒安易:“小心点。”说着就往前走,走了两步,发现安易没跟上来,于是又回头看他,“怎么了?”
安易说:“我在想,咱们不是正考虑怎么逃跑吗,不如……往下走?”
尉迟恭愣了一下:“有道理。”
于是两个人掉了头,干脆往下方走去。
尉迟恭边走边说:“出来的时候明明是白天,怎么这儿这么黑?”
安易说:“那个深渊舞台本来就不正常,我估计这里的天候和时间都是独立的。”
“那你觉得那些人现在都跑哪儿去了?”
“说不定是发现了我们有问题,正躲在暗处算计我们。”
“算计就算计,大不了到时候碰见了干脆打一架。”
两人嘀嘀咕咕着飞快地往下走、往下走、往下走……走了好久,尉迟恭先停住了脚步:“你觉不觉得不太对劲?”
“是不对劲,”安易小声说,“一直走不到头,还有我记得这块掉下来的石头,外形比较特殊,这已经是我们第三次走过这里了。”
“鬼打墙?”
“嗯,特殊能力吧。”安易说,“现在怎么办?”
尉迟恭看了看前方:“要么还是往上走?”
“不行!”安易反对,“你傻啊,人家就在上头等着我们呢,凭什么咱们往火坑里跳。”
“哦……”尉迟恭想了想,这回走到山路边上,伸着头往下张望。
安易:“你看什么?”
“这样吧,”尉迟恭说:“要么咱们试试爬下去。”
“什么?”安易傻眼了。
“鬼打墙一般不都是平面迷路么,没听说过立体鬼打墙的,咱们顺着山崖往下爬爬看,说不定就能出去了。”尉迟恭说着,从道具口袋里又摸出了绳索。
“你就不怕像上次一样,爬下去看到一对眼睛?”听明白以后,安易也走到悬崖边探头探脑,底下黑咕隆咚的,不过和深渊不同,隐约还能看到点什么东西的影子,也不知道是树还是石头。
尉迟恭说:“不怕,一回生二回熟。你在这儿……”他顿了顿说,“要不还是一起下去?我觉得现在分头行动不太好。”
安易说:“这还用你说。”他这么说着,忽而摇身一变,尉迟恭眼前的安易就变成了头戴礼帽,一脸阴阳怪气的魔术师塞尔塞浦路斯。
这一幕发生得太突然,尉迟恭吓了一跳,差点手滑摔下去。
安易无语:“是我,用了进化能力而已,别犯傻。”他说着,用脚尖踩住山崖后试了试,跟着整个人往下一倒,居然稳稳地横在了半空中。“嘿,虽然不知道原理,不过他这能力还挺好使的,我先下去了。”说着,安易就一步步地先往下走了。
尉迟恭愣了一下,赶紧也跟了上去,于是一个荡,一个走,都顺着山壁一路往下。
四下无人,连风声都没有,只有安易和尉迟恭两人一路结伴往下。
“你说,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尉迟恭说,“如果真像你刚刚说的那样想拿我们做祭品,为什么中途又跑了?”
“嗯……”安易似乎思考了很久才轻声道,“其实我有个想法。”
也不知道是不是夜风吹拂的缘故,安易的声音很轻、很微弱,仿佛一出口就会被风吹散,而且带着一种隐隐的神经质。
“安易这个能力可真是太逆天了,就是让人有点发憷。”尉迟恭忍不住想,虽然他明知道自己身边的人是安易,但还是忍不住会产生旁边的人是塞尔塞浦路斯的错觉。
“你、你说说看?”尉迟恭不是很有底气的说。
塞尔塞浦路斯模样的安易便忽然停下脚步,横过来摆了个支着下巴的姿势,“阴阳怪气”地说:“我在想啊,会不会咱们现在还是在深渊舞台那个地方,现在在爬的就是第一天你爬过的山崖,只不过他们用特殊能力让我们产生了幻觉?”
尉迟恭的脑子嗡的一声,往下荡的动作一下子就停了下来。
“你、你说真的?”他忍不住往下看了眼,然而底下似乎还是很深,远远看不到尽头,虽然视线里那些奇奇怪怪的影子又多了好几块,但距离还是那么远。
这也太奇怪了!
这不合逻辑!
安易却突然轻声笑了起来:“傻,我只是吓唬你,你居然还真信了!”他在夜色里笑得前仰后合,甚至整个人头下脚上地栽了下去却又突然停住,像一只挂在空中的蝙蝠,却维持着人类的模样,姿势怪异得晃晃悠悠。
“好了,咱们继续往下走吧,放心,我们会爬山壁下去这件事本来就是突发事件,还是你提出来的不是吗,所以绝对不可能是他们事先计算好的。”
好像是这个道理。
虽然这么想,但尉迟恭还是觉得背后有凉气嗖嗖直冒。深渊底部的怪物的确很可怕没错,但尉迟恭已经有过一次跟对方间接打交道的经历,当时他身上的防御道具起了作用,尉迟恭的身上被烧伤了一片,这次他也带了防御道具,所以如果再遇到同样的事,防御道具会提醒他自己眼前看到的是幻觉,尉迟恭倒真不害怕这个。
但是……如果安易不是安易,而是塞尔塞浦路斯本人呢?如果他们俩在戴上眼罩的时候,不知不觉被分开,身边各顶上了一个冒牌货呢?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很难拔除,望着越发在山壁上走得如履平地的安易,尉迟恭心里产生了浓浓的疑惑。
每个进化者的特殊能力都不能够无限使用,就像一个人的体力会透支一样,尤其安易的镜花水月能力,尉迟恭记得安易的能力并不稳定,一开始甚至只能维持几秒钟,而维持时间长短又和安易对自己模仿的原主能力的高低和熟悉程度密切相关,但塞尔塞浦路斯对他们来说,要说是个路人也无不可。
尉迟恭忍不住仰起头往上看去。天空也是黑漆漆的,山崖的影子像一只突出的鹰嘴,在夜色里看起来古怪地伫立。已经过去好久了,尉迟恭想,自己身边这个人真的是安易吗?
后背的冷汗一点一点渗了出来!
……
深夜11点45,灰色鹦鹉站在窗前反复朝外张望。马上就要到约定撤离的时间了,灰色鹦鹉却在犹豫自己该不该走。
灰色鹦鹉很清楚景泽不会随便下达指令,他让自己撤退,那就一定是有非撤不可的理由。而要混入珍珠房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他和白雪霁肯定为了自己能出来花了很多心思,于情于理,她都应该走。可是,如果她走了,那么珍珠房的女孩们该怎么办?
回想起那一张张年轻的或是已经有了些许岁月痕迹的脸,那些在乱世之中为了能活下去甚至要靠自己的身体来换取庇护的卑微的乞求,那些注定走上用完就弃道路的女孩,灰色鹦鹉觉得自己实在很难离开。
“其实她们并不需要我的帮助,我这又是何苦?”灰色鹦鹉想,她知道自己有点同理心过剩,这在普通社会有时都会给人惹来麻烦,让生活变艰难,更何况是在危机四伏的进化者世界。可是……难道真的就不管她们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