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假少爷被真少爷看上了 第19章
作者:苏半盏
这个问题,刚吃饭的时候,厉寒也问过沈隐青。
但沈隐青没答。
不止如此,厉寒还问了诸多私人问题,沈隐青像是很防备,都含糊过去了。
季屿当然不可能出卖朋友,但他也不敢得罪厉寒,灵机一动反问道:“你今天跟我郁哥去医院干嘛?”
厉寒洗手的动作一顿,随后笑了。
他关掉水龙头抽了张纸,擦了擦手:“你郁哥没告诉你?”
季屿不想让厉寒知道他跟季榆迟关系不好,只盯着他不回答。
厉寒擦手的动作很迅速,没有季榆迟慢条斯理的优雅感,利落干净。
季屿不自觉地挺了挺背脊,让自己看上去底气更足一点。
见他半晌不说话,厉寒又笑了。
他微微弯腰,平视季屿,引诱道:“弟弟,不如你告诉我你们今天去医院的目的,我也跟你说一个关于你郁哥的秘密?”
季屿抿着唇,不作声。
虽然他很想知道季榆迟到底有什么病,但通过出卖朋友隐私换取,他做不到。
“你郁哥的秘密不是谁都知道,但你知道的事我一查便知,很划算的买卖,对不对?”厉寒继续蛊惑他。
是很划算,但季屿不愿意。
他忽然很后悔一时兴起让沈隐青在医院门口唱歌了。
否则厉寒应该不会注意到沈隐青的,至少不是今天。
虽然知道厉寒是沈隐青的官配CP,但他总觉得这人很危险,不是季榆迟那种明面上的危险。
他骨子里就危险。
他原以为厉寒冲沈隐青笑,是出于喜欢和爱意。
接二连三看到厉寒笑,季屿只觉得全身发寒。
现在他不只担心自己,还开始担心沈隐青。
“我……”
他刚想说我不会告诉你的,就听到身后有人喊他:“季屿。”
季屿闻声回头——
季榆迟不知何时来的,此时正面色不虞地站在卫生间门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男人挺拔矜贵,哪怕随意站着,也给人很强的压迫感。
听到声音,厉寒起身,笑了笑。
显然他早就看到了季榆迟,才故意跟他有了刚才的对话。
“小朋友,你刚才是想出卖朋友,打听你郁哥的秘密吗?”厉寒起身的瞬间,轻声在他耳边说,“你很坏哟。”
哪怕知道季榆迟听不到,他还是立马否认:“我不是,我没有!”
厉寒却不在意,率先出了卫生间,与季榆迟擦肩而过时,还挑了挑眉。
季屿急匆匆地冲出来,在季榆迟跟前站定,慌张解释:“不是那样的,我没想出卖沈隐青,也没想跟他交换你的秘密。”
不远处的厉寒还在笑,幸灾乐祸的模样。
季榆迟却连个眼神都没给厉寒,只望着他低声道:“不用跟谁打听我的秘密。”
季屿匆忙点头,想说我知道。
但他又听到季榆迟风轻云淡地补充,“我有先天性心脏病的事,不是什么秘密。”
第14章
已经离开一段距离的厉寒蓦然回头,眼里满是震惊和诧异。
他难以理解一直将病情隐藏至深的季榆迟,为何轻描淡写的告知了季屿真相,他就不怕季屿因此要挟他,或者将此事公之于众引发郁氏集团一系列的负面影响?!
他刚才只是逗逗季屿,反击季榆迟不肯给他季屿微信的事,可从未想过真的把这个秘密告知于人。
哪怕对方是季榆迟看上的人。
厉寒看着不远处——
四目相对的两人自成一个世界,气氛微妙又暧昧,是他插不进去的画面。
最终,他揣着满腹心事离开了。
而处在画面中的季屿,在听到“先天性心脏病”几个字时,脑子就炸开了。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也更恐惧这个病。
他在现实世界得的,就是先天性心脏病,也因此活得战战兢兢、拘束孤独。
好在他是幸运的,五岁那年就自愈了。
可季榆迟呢?
按照书中年纪,他现在已经十八岁了,还需要手术,可想而知比他要严重的多!
会死吗?
因为这个可怕的病。
担忧和恐惧瞬间将季屿包裹,他再也顾忌不了其他,急忙朝季榆迟冲过去。
“你为什么会得这个病?严重吗?手术能不能治愈?肯定可以看好吧?”
季屿拉着季榆迟的胳膊,仰着头急切问。
清澈透亮的眸子里盛满了焦急与惶恐。
季榆迟任由季屿拽着自己的胳膊,专注他眼底的情绪。
也因此在少年的眼里看到了神情淡漠的自己。
西餐厅里有音乐传来,清浅悠扬。
这一隅,不适合被质问,更适合说情话。
少年直勾勾地看着他,温热的手掌透过单薄的衬衫布料传递在他身上,那温度像是长了翅膀,渐渐飞进了他的心里。
让他那颗沉寂了十八年的心,逐渐升温,慢慢滚烫。
烧得他生疼。
季榆迟盯着少年瞳孔中的自己,在心里骂道:郁迟,你真够卑劣的!
可看着担忧焦急的少年,眼里只有他的少年,他又觉得卑劣没什么不好。
至少,季屿此前百般维护沈隐青,又差点被厉寒诱骗的气,在这一刻尽数消散。
他本就不是心地纯善的人。
居心叵测、步步为营,甚至还利用了眼前人的善良和单纯,但他不后悔。
他就是要季屿只待在他身边,眼里只有他。
哪怕这个“只”,是因为同情。
“不清楚,要等具体检查结果。”季榆迟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
季屿更慌了:“检查结果什么时候出来?”
“过段时间吧。”季榆迟趁机覆住季屿放在他胳膊上的手,跟他有了肌肤之亲,“先回去吧,你们还要上课。”
季屿哪看得透季榆迟的心思,只以为他不愿意再纠缠这个话题。
他愣愣地点头,随后跟着季榆迟回餐厅。
走了几步,他忽然抬头:“你一会去哪?”
“回公司加班。”
“不行!”季屿想都不想就否定,“你自己的身体都不注意吗,这么晚了还加班?”
季榆迟用晦涩不明的眼神觑了季屿一眼——
少年乖乖跟在他身侧向前走,眉头皱着,脸色难看。
嘴里说着担心而略带抱怨的话,像个声讨丈夫加班没办法陪自己的受气小媳妇。
“我早点回来。”季榆迟收回视线。
季屿不知道自己在季榆迟眼里是这种形象,只以为季榆迟嫌他多管闲事。
想到他的病,季屿难得没松口:“我晚上不去自习了,我一会让沈隐青帮我请假,我跟你一起回家。”
他说的是“回家”,不是“回去”。
原本打算再利用一点点季屿同情心的季榆迟,忽然就松了口。
他将“工作总归要完成”咽回去,转口应道:“好。”
*
回了家,两人一起去了书房。
今天的季屿,连跟Milk玩的心思都没了,一张试卷做了快三个小时,才写一半。
中途,他不断转身看向另一张书桌前认真处理工作的男人,几次想打断,最终又放弃。
他并不是季榆迟的谁,甚至他们短暂的和谐也是靠他“丧权辱国”的退让得来的。
他没资格,也没立场劝季榆迟别工作了,好好休息。
直至晚上十一点,季屿终于忍不住放下笔,期期艾艾地问季榆迟:“你还不休息吗?”
季榆迟盯着屏幕上的报表,还是昨天那句话:“你先睡。”
这一次,季屿没走。
他慢吞吞地挪到季榆迟身边,低声劝慰:“你去休息吧,工作明天再做也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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