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白月光同我私奔了 第56章

作者:炎炎原燎 标签: 生子 宫廷侯爵 甜文 穿越重生

  程深墨付完银子,要了一盏老虎灯,又从货架拿下一只憨态可掬的兔子灯笼递给苏卿云。

  “谁都想成为独一无二的存在,其实呢很容易就能找到替代,别把自己看的太重要……”

  程深墨抬了抬下巴,示意苏卿云往远处看。

  刚刚问苏卿云要姓名住址的姑娘,已与另一位儒雅俊秀的书生相谈甚欢,在彼此交换花灯信物。

  “你看那姑娘方才对你撩拨,不过半刻功夫,便寻得了称心的如意郎君。”

  程深墨满不在意的口吻深深刺痛了苏卿云。

  他一手握住程深墨提灯的手,不甘心地问道:“于你而言,我难道也可以替代吗?即便我们有正经的名分,即便你有了我的孩子,是否我仍然是可以替代的?你愿意接受我,难道只是恰好合适而已?还是因为你……懒得逃了吗?”

  苏卿云的瞳孔内映照程深墨一人,五光十色的烛灯虚化成背景。程深墨就是他生命色彩的主调,无人能替代。

  周围人声鼎沸,程深墨静默得可怕。

  苏卿云的眼神逐渐变得可怖,手不知觉地用力。

  程深墨似乎没有感到手腕处传来的疼痛。

  他抿了抿唇,慢慢开口:“我是被父母遗弃的孩子,所以我绝不会允许自己的孩子遭遇同我一样的不幸。你是孩子的父亲,便是我的相公……”

  “我不想听这个!”苏卿云近乎歇斯底里的怒吼引来行人的侧目。

  程深墨食指扣在嘴唇嘘一声,希望苏卿云能冷静些。可苏卿云全然顾不上这些,执意想寻个答案。

  苏卿云的相貌本就惹人注目,如此高声怒言,引来人们驻足窃语,纷纷往这看。

  “你发什么疯?我还没说完。”程深墨伸手去拽人,苏卿云却魔怔一般,双眼赤红巍然不动。

  “混蛋……”程深墨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哥哥……哥哥,你告诉我答案好吗?”苏卿云的声音因低声祈求而变得喑哑。

  程深墨心脏蓦然一震,绵延的酸痛抽得他神经跳动,苦涩而又疼惜。其实,卿云和他又有何不同?他们皆被父母所弃,对于感情始终处于不信任的状态。

  不同的是苏卿云哪怕舍弃一切,都想把感情抓到手。而他,一旦发现不对,便如缩头的乌龟,只想着逃离。

  这一点,他不如苏卿云勇敢。

  程深墨踮起脚尖,踌躇地伸出手摁在苏卿云的头顶,像母亲抚摸孩子一般轻轻揉了揉,低声道:“乖。”

  温暖的触感如电流从发梢直窜到脚底,苏卿云霎时从发怒的猛兽变为乖巧的猫咪,顺从地随程深墨离去。

  没有热闹可看,围观的人各自散开,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姻缘。

  夜色笼罩,老虎灯和兔子灯紧靠着挂在桂树枝,树下两人影交错。

  苏卿云双臂撑住树干,将人圈在怀里无处可逃。

  额头抵住额头,呼吸吹拂过程深墨的鼻梁,留下湿热的暖气。

  “良姜哥哥,良姜哥哥……我拿你怎么办才好?”

  程深墨睫毛忽闪,小声道:“卿云,我是没有安全感的人,我的做事哲学便是在受到实质伤害前迅速抽离……你于我而言,已经是我此生最大的让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苏卿云固执地想要个答案:“我不明白,我只想听你说你爱我,你只爱我。”

  程深墨手怀过对方的腰,脸颊轻轻靠在在他的怀里。

  他说;“你听说过吗?向佛祖许愿不可以把愿望说出来,说出来就不灵了……卿云,我始终是个胆小的人。”

  苏卿云表情露出些许错愕,目光深沉地注视着程深墨。半响后,所有情绪最终化为低沉的笑意,以及一句呢喃细语:“狡猾的兔子。”

  程深墨唇角勾起,双手抓紧对方腰间的玉带,抬头索要亲吻。

  苏卿云吻得很凶,几近撕咬。

  猛虎也有投降的时候,当他遇见一只可爱的兔子。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2-04-09 17:39:09~2022-04-10 23:28: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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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绿茶再现

  正月十六, 炸米花。

  程深墨煮一锅油,玉米粒噼里啪啦炸开,油渍四溅。

  苏卿云瞧得胆战心惊, 这人真真没有半点孕夫的自觉。

  他将人拉离锅边:“我来。”

  玉米被爆成金黄的云朵, 洒上细细的白砂糖, 放进口中酥脆香甜。

  馋猫吃起来不够, 等苏卿云炸完萝卜丸子, 满满一簸箕的爆米花只剩下浅薄的一层底。

  “不能再吃了,剩下的爆米花要搀耗子药, 用来毒老鼠。”

  正月十六炸米花, 玉米炸得越凶, 新的一年老鼠越少。

  苏卿云将爆米花装进碗里,白他一眼, “你还想和耗子抢食呢。”

  “我想吃嘛。”程深墨摇晃着苏卿云的胳膊撒娇。

  苏卿云把碗高举过头顶。欺负程深墨矮, 踮起脚尖也够不着。

  程深墨眼底闪过一瞬狡黠, 哎呦一声捂住肚子。

  登时吓坏苏卿云,他急忙放下碗, 扶人坐好,问道:“肚子不舒服?我听王婶说怀胎五月胎动会变得明显, 孩子踢你了?”

  王婶住隔壁,苏卿云这几日偷偷摸摸出门, 问他又支支吾吾, 敢情是向王婶请教经验去了。

  “嗯?好像是,又好像不是。你摸摸……”程深墨一本正经地说道。

  苏卿云单膝跪地, 大手隔着亵衣,轻轻抚摸程深墨略显弧度的肚子。

  许是男人怀子,程深墨一直没怎么显怀。据苏卿云了解, 孕胎五月开始会逐渐变大,显怀明显。

  程深墨瞥一眼苏卿云,趁他低头专心抚摸之际,手臂一摆,摸进碗里捞爆米花,塞嘴里吃。

  “怎感觉不到呢?”苏卿云略带失落。

  程深墨正偷吃得起劲,敷衍道:“啊~你仔细摸摸。”

  苏卿云轻柔地一寸寸摸过,弄得程深墨痒痒的。他强忍笑意,手指忙得不亦乐乎。

  见苏卿云要抬头,一掌又摁了回去,贴在他的肚皮上。

  “你再听听。”

  咚咚咚强有力的心脏跳动声隔着肚皮,传递到苏卿云耳朵里。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如春日大片大片盛开的油菜花,耀眼又甜腻。

  苏卿云静静地倾听着,一时忘记了时间。

  “许是孩子懒惰,不愿动弹。我不打扰你做午饭了。”

  程深墨舔了舔指尖的米花甜味,心满意足地起身亲了亲苏卿云的嘴角。

  “等等。”苏卿云叫住准备开溜的程深墨,拇指擦掉他嘴角的爆米花渣,眼神瞥过空空如也的碗,宠溺道,“偷吃都不知道擦干净嘴。”

  -

  晌午时分,冬日的暖阳温暖舒适,程深墨躺在院子的躺椅上晒太阳,烘得他昏昏欲睡。

  噔噔噔的敲门声惊醒了他。

  “我去开门。”苏卿云道。

  打开门,石鹤一张脸怒不可遏,扬手便给了苏卿云一巴掌。

  他接到信后,便日夜兼程地赶了过来,提心吊胆得很。

  程深墨蹭地起身,小跑过来。

  “慢点。”

  “慢点。”

  石鹤和苏卿云异口同声。

  那一巴掌打得不清,面颊指印明显,红肿得吓人。

  程深墨气呼呼道:“师父,你怎么一见面就打人呢?”

  “良姜哥哥,师父生气应该的。我不怎么疼。”苏卿云小扇似的鸦羽垂了垂,久违的,显出几分楚楚可怜的柔弱。

  程深墨顿时心疼得不行,小心地吹气:“我给你呼呼,呼呼就不疼了。”

  石鹤看到自家亲儿那般心疼喻安卿,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越发气恼。

  “喻安卿个混账东西,我还嫌打得不够重!要不是他逼你,你何苦四处躲藏?更何况你还有身孕。幸亏没出什么好歹,否则喻安卿死一百遍都不足以谢罪。”

  “师父,你也觉得我怀孕了?”

  程深墨基本断定自个儿怀孕的事实,可从太医院首席口中听到确定的答复,仍旧免不了有些感概。

  哦,这狗比的小说世界。

  石鹤颔首,事已至此,墨儿的身世亦无需再瞒。

  一盏茶的功夫,石鹤将程深墨的身世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并把菖蒲的遗书交给他看。

  信中的笔迹确为菖蒲师父所写,程深墨不会认错。他从未想过相处十余载的恩师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师徒二人相依为命的点点滴滴,如走马灯从程深墨脑海里一一闪过。

  “我没有尽过父亲的责任,不敢奢求你的原谅,也不奢望你能叫我一声‘父亲’……只希望你能够原谅菖蒲,我相信他隐瞒一切,是做了最好的考量……”

  程深墨抚摸泛黄纸张上的墨迹。

  他了解他的师父,也是他的父亲。一生为行医觅药漂泊,为了自己的理想从未有过迟疑。即便在被病痛折磨的最后岁月,瘦可见骨的脊梁仍旧挺得笔直。

  那是一个倨傲的男人。不知做了怎样的纠结,才能做出留下他的决定。

  抚养他长大,给予他上辈子不曾有过的亲情。

  未能在他活着的时候叫一声“父亲”,是程深墨唯一的痛楚。

  程深墨擒泪道:“父亲,我不会怪菖蒲爹爹,你无须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