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想当我的腿部挂件 第124章

作者:鹤衣 标签: 仙侠修真 美食 爽文 升级流 穿越重生

  ……

  说实话,薄云意准备的这座“药园”真的很大很大,大到沈清宴已经无法用“园”来形容它,他认为这里更像是一个专门用来种菜的洞天福地,里面不仅有山有水,甚至还有太阳与月亮——对于一间普通的药园来说,有单独的日月风雨这也实在是太奢侈了。

  “其实这里一开始也没有这些东西的。”

  薄云意领着他在前面走,一边走,一边笑着回头对他说:

  “不管你信不信,一开始这里真就是个普普通通的药园。是我当年突破元婴时师门送给我的,让我在修炼之余找点爱好修身养性,也好打磨心境,知道欲速则不达的道理。”

  “欲速则不达?”

  沈清宴疑问道。

  薄云意点了点头:“一般来说,再怎么天资纵横的角色,其天资纵横也总有一个尽头。这个尽头对于很多人来说是金丹期,对于少部分人来说是元婴期,在我师门中人看来,我就算再如何天纵奇材,在突破了元婴期之后,修为进展也总该放缓了。”

  “而且修真者修为进展太快,确实容易出现心境上的滞后,修为与心境不匹配又会造成走火入魔……所以于各方面来说,我当时的修炼速度都理应放缓一些,师门当时送我药园,也是出于这样的考虑。”

  说话间,薄云意已经带着他走到了一大片菜地中。沈清宴看了看周围,发现这一片整齐地种着各种豆类,从细小的绿豆到修长的豇豆,从扁扁的芸豆到饱满的大豆,这里的豆子种类简直无所不包、无所不有,而且土地的灵气之浓郁,使得菜蔬株株都是浓绿滴翠,看着便一片喜人。

  沈清宴望着这片远远超出他想象的豆子,忍不住问:“你是怎么学会种这些的?我是说,这东西的种法修真界也没得学吧?”

  停了停,又笑叹一声:“我本以为你能分得出这是豆子而不是别的植物就不错了……”

  薄云意没有笑,他站在沈清宴身旁,凝望着这片生机勃勃的菜地:“在你出现之前,我有很多时间可以学这些。”

  “……有太多、太多时间了。”

  沈清宴转头看了他一眼。薄云意原本紧抿着唇,感到他向自己望来,便抬起头,冲着他笑了笑,但即使是这个笑容,也没有冲淡他眸中的空幻——在遇到沈清宴之前,他一个人在这个世界已经等待了太久太久,久到等待已经不再是为了什么期待,而只是变成了一种习惯。

  “不寂寞吗?”

  他轻声问。

  “你不要多想。”薄云意这一次笑了起来,用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语气说:“我当时可不是为了等你。我都已经想过了,要是等不到你或者你不喜欢我,我就拿着这些礼物追别的姑娘去。你得知道,姑娘们最受不了别人的深情,我说自己转世而来为她等待了一生一世,再加上我的脸和我的修为,那还不是一追一个准——”

  说得倒是和真的一样。

  别的东西也就罢了,面前这片明显最耗费心力的菜园,除了送给自己之外,整个周天万界还有谁会喜欢?

  沈清宴沉默地看向他。薄云意说着说着,也停了话语,只叹了口气,柔声对他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

  “可你本来不必做这样的选择。”沈清宴道。

  他想着那个薄云意,那个年少成名,意气风发的薄云意。那道突如其来的梦境令他拯救了自己的命运,但有谁——能有谁——去拯救他的命运?

  当年那个少年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一切都无比光明,前途无限。却突然天降枷锁,将他牢牢地捆缚在了一个不知多少年后的陌生人的命运上,从此他千年的人生都是为了对方而活……这对他公平吗?

  “有没有想过要是等不到该怎么办?”

  “所有的这些——你所有的努力——”

  如果都只是一场空……

  “我从来不觉得你出现在这世上是什么理所当然的事情。”

  薄云意平静地说。

  “当然有可能我等了一辈子,等到元神消散后也还是等不到人。但这又怎么样呢?这件事情我明明知道应该去做,难道要因为害怕失败就直接放弃了吗?上一世的沈清宴是个好人,我认识的那些观众们也都很好,这些人将改变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我当然应该——也有责任——去做到他们希望我做的事。”

  “而且我现在不是成功了吗?”薄云意挑了挑眉:“在看见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不会后悔,现在我更加发现自己赚大了……近水楼台先得月,我这人一向处心积虑,你知道的,对不对?”

  他在逗他笑,沈清宴觉得自己应该笑,但他的喉头哽了哽,却感到自己说不出话来,只能伸出手,用力地握了握薄云意的。

  明明是体温恒久不变的修真者,薄云意感到沈清宴的手居然有些凉——微凉,但不冷,像是一块上好的软玉,紧紧握在掌心时,便触手而生温。

  “去摘豆子吧。”

  沈清宴对他说,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欢快:“我今天想做一些豆腐,除了这个你还想吃什么?还有大家,有什么其他的菜想吃的——等等!”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卡了壳。站在田边看了看那片绿油油的豆田,沈清宴抬起头,用幻梦般的语气说:“……这豆子……看起来是新鲜的啊。”

  “从田里摘下来,应该算新鲜?”

  薄云意不怎么确定地说。他望着沈清宴,发现他长长地、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竟然忘了。”

  沈清宴悲哀地说,神色复杂地望着眼前的豆子们:“我竟然忘了。”

  “……豆腐是晒干的黄豆才能做的……眼前这些豆子……”

  根本就没有晒干!!!

  薄云意:…………

  直播间里的观众们都震惊了!!

  天呐!!!

  这是主播开播以来第一次在食物方面的事情上犯错!!!

  而且很有可能也会是唯一一次……

  沈清宴对着那片茂盛的豆田沉默了。他脸上的神情……怎么说呢……反正直播间里对他亲亲抱抱么么哒的弹幕一瞬间覆盖了整个屏幕……

  “没事的。”薄云意忍不住在旁边劝道:“豆子没晒干也没事,我们可以换些别的……我还种了很多菜的!不止是豆子!我带你去别的地方看看——”

  沈清宴木木地看了看他,直接关掉了直播间,转回头,依旧喃喃地自言自语着:“我竟然连这件事都忘了。”

  薄云意:!!!!

  遭了!沈清宴不会是因为这个事情受到什么打击了吧!都怪他,明明在这里种了这么多年的豆子,怎么都忘记了留出一部分来晒干!

  他悔不当初地想着,没有注意到沈清宴趁着他不注意的当口悄悄地向这边挪了一步,又悄悄地向这边挪了一步……

  猝不及防的,薄云意一下子被沈清宴扑倒在满地的连天碧色里,他俯身望着他,黑亮的瞳仁里满满都是他的倒影。

  “其他的豆腐没有了。”

  沈清宴轻声说,他气息吹拂在薄云意的脸颊上,又轻又暖:“不过这里还有我的豆腐,你吃不吃?”

  薄云意怔住了。

第81章

  “怎么?不敢?”

  沈清宴居高临下地俯瞰。他的双眼亮晶晶的,脸颊微微有些泛红,像是醺醺地喝醉了酒,手指却因为紧张下意识地抓紧了薄云意的衣襟,将整齐挺顺的衣襟抓出了一行褶皱。

  他的长发因为附身的动作而垂下,一动一动地拂过薄云意的脸颊和鼻尖,带来一阵淡淡的薄香。薄云意仰着脸,喉头不由动了动——从他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见沈清宴敞开的衣领,阴影下锁骨的形状精致而可口。

  “我只是……不想有一天会因为冲动而后悔……”

  几乎是用了全副的意志力,薄云意才将这句话沙哑地吐出。沈清宴垂头盯着他,两人的双眸彼此对视,都看见了对方眼里燃烧的野火。

  薄云意安静地沉默了三秒,忽然抬臂搂住他将腰一拧,反身将沈清宴按在地上,不顾凌乱散落在脸上的发丝,狠狠吻住了他的唇。

  热烈,绵长,火焰从心头一直燃烧到舌尖。沈清宴心知肚明自己并没有喝酒,却感到那熏人的酒意顺着唇尖往下流淌:他感到脑袋发晕,身体发飘,如果不是躺在地上他想他可能早已经摔倒了。

  从薄云意的眼瞳中他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沈清宴惊讶于自己的眼睛居然如此明亮,甚至可以说是水汪汪的——他们气喘吁吁地分开,沈清宴伸手去擦拭唇角,却摸到了自己滚烫的脸颊。

  “现在不怕后悔了?”

  他调笑道,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变得沙哑了。那个吻像是一团火,将他的喉咙与心脏都烧灼得干渴。

  “我这么做了也许很多年后会后悔。”

  薄云意的眼睛亮得吓人,他目光灼灼地望着沈清宴:“但如果我不做,我会从今天就开始后悔。”

  两人对视着,周围安静的没有一丝鸟语,只有微风吹着树梢划过,成片的菜蔬整齐地摇曳,连水面的波纹也平缓。

  薄云意伸出手,轻轻地碰了碰沈清宴的领口。他的手指修长,指尖微凉,触到沈清宴领口下的肌肤时,沈清宴却像是被烫到了似的缩了缩——但他又很快挺直脊背,主动解开了衣服上的第一颗纽扣。

  顺着那颗解开的纽扣,薄云意的目光开始往下移去。

  不知何时已夜幕降临,晚空中的夜风轻柔地摇晃着树梢,树叶在风中一片片打着旋儿飘落。随着树叶越飘越多,两人的呼吸也越靠越近,在风中紧密地交缠在一起,彼此的气息相闻,甜腻而沉重。

  “……别动……”

  有人在风里轻声说。

  树上的黄叶已经在风中落尽了,只剩下孤零零的树梢,光洁而赤果。似乎是因为羞涩,也也许是因为怕冷,树梢在风中微微地抖动着,沈清宴轻轻地咬着下唇,他的眼睛晶亮,唇色却嫣红。

  “我觉得我像是被拆开的礼物。”

  他在薄云意的耳边小声道。

  薄云意笑了,他抱住他,说话间气息喷在他的肩背上,让沈清宴感到暖洋洋的:“那你这个礼物一定是全天下最好最珍贵的,绝没有之一。”

  又一阵风打着旋儿刮来,想要吹落另外一棵树上的树叶。但这棵树上的叶子生得牢固,尽管在风的吹拂下摇摇欲坠,却仍旧紧紧地抓住了树梢。两棵树的树枝在风中不可避免地交碰着,呼吸变得愈发粗重了起来。

  “……你自己炼的法宝?”

  沈清宴低低的问,稍微有些羞恼。薄云意的眼睛弯了弯,伸手抚上沈清宴的长发,在顺滑微凉如丝绸的发丝上一路向上,最终捉住了一枚发簪。

  “要不要试试看?”

  薄云意将那发簪塞入沈清宴手心,捋起散落在他肩头的乌发,几乎是咬着他的耳朵轻声笑道:“这发簪也是我自己炼的法宝。”

  沈清宴为了报复,与他狠狠地来了一场深吻,吻得自己都有些头重脚轻了,薄云意眼里的光却只有更为灼亮,亮到沈清宴怀疑自己是一团碳火,那光里的火焰落在哪里,哪里就爆发出一片灼热。

  “这簪子还真好用。”

  沈清宴诧异地笑。

  那尖尖长长的簪尾只一挑,便挑破了紧紧捆缚住群星的银河。满天的星光如雨般洒落,彼此坦荡的夜空与大地只愣神了一瞬,便向着彼此试探着靠近,最终紧紧相拥。

  风轻柔地在树梢上滑动,叶尖小心地吻着露水。尽管经验生涩,行动间却满怀热忱,露水从树梢一路下滑到树干,动作温柔而缓慢,几乎称得上是虔诚。

  “我真怕我突然醒来,却发现一切都是在做梦。”

  薄云意哑声说。他的话语有些迟疑,风却始终在树梢上徘徊流连,缠绵不去。

  沈清宴来不及说话,只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薄云意被他这一眼瞪得笑了起来,他弯下腰,露水忽地在树梢一颤,包住了微微有些滚烫的树疖。

  “不过就算是梦,也是我很多年以来连想也不敢想的美梦。”

  一缕清风在树洞的外围小心地试探着,它浅浅进出着,不断反复在树洞的周围打着转,直到树洞开始微微颤抖,那股风才终于下定绝心,一下子钻入了树洞中——

  沈清宴轻轻地倒抽了一口气,薄云意吻住他,带着居心不良的温柔。

  “须作一生拼,尽君今日欢。”

  他半是认真,半带笑意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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