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怀了先帝的崽 第63章

作者:三九十八 标签: 生子 宫廷侯爵 穿越重生 穿越重生

  宋韫想到苏风举,点头:“是啊,人应该为自己而活,不能让规矩把人给困死了——”

  话没说完,宋韫听到齐胤汪汪直叫,发现裴红药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双颊瞬间就红了:“你说的是我?”

  裴红脸耳廓也有点红,点头。

  “其实……人和人的情况并不相似,我和一般的寡妇……不太一样。”宋韫怜爱地揉了揉齐胤的头,“我还在等,我愿意等。”

  裴红药闻言羞赧被急躁取代,他道:“你是男人,我诊得出来你和晏国先帝没圆过房,为他有什么可守的?退一万步讲,就算他没死,我可听说,齐胤身体孱弱,登基两年后宫无一人有孕,多半是肾气有亏内里虚空。这样的银样镴枪头,哪里值得你留恋?”

  士可杀不可辱,挖墙脚挖到正主当面了不说,还大肆造谣诋毁。齐胤坐不住了,一个甩尾狠狠扫在裴红药脸上,在他后退时又是一个飞身连踢,把裴红药打得落花流水。

  裴红药恼怒这碍事的狗,狠狠瞪齐胤一眼:“若不是我没有染上恐水症,我定要诊断这是条疯狗!”

  齐胤对他龇牙低吼,周身的毛都支棱了起来。

  马上要回京了,还要让裴红药为裴季狸和那位神秘人诊治呢,虽然裴红药说的话让人难堪,但到底不能闹得太僵。宋韫红着脸把齐胤揽在怀里,柔声安抚了一阵,对裴红药说:“你没见过齐胤,不知道他有多好。我们的婚姻名正言顺,受天地菩萨见证,任何人都拆散不开的。”

  裴红药不快,质问:“那我呢?”

  宋韫一脸迷茫:“啊?关你什么事?”

  “我要娶你,带你回药王谷!”裴红药昂首直言。

  宋韫大吃一惊,他还以为是齐小狗乱吃飞醋,没想到裴红药真的对自己有意,这都哪跟哪啊!

  “裴神医,你糊涂了吧?我们才认识几天?”

  “我有表字,杏袖。”裴红药神情认真不似开玩笑,“认识长短又如何,反正我认定你了。我们药王谷历代传人最讲究忠贞,一夫一妻绝不纳妾。你跟我回去,我能保证绝不像你先前那位皇帝一样三宫六院,我只要你一个人。”

  “你也配!朕对韫韫的心意,你下辈子也比不上!”齐胤怒火高涨地往外冲,宋韫几乎抱不住他。

  “不知是哪里误会了,裴神医,我再郑重告诉你一次,你我之间绝无可能。”宋韫实在觉得荒诞,勉强保持话语理性从容,“我有我心悦之人,矢志不渝,是绝不可能跟你回药王谷的。”

  裴红药更加烦躁了,他道:“你不跟我回去,我便没了药王,往后医术如何能有进益!”

  宋韫不懂他话里的意思,自己和药王有什么关联?

  “我裴家信奉的药王不是孙祖师,而是历代谷主之妻。相传,先祖最开始并不会医,因为妻子病重,求遍天下药石不灵,于是自学救妻,后来才创立了独门医术。从那以后,裴家祖祖辈辈都坚持一夫一妻,谷主之妻是为药王,也是整个药王谷信仰所在,医道所在。因为有你,我才改良了天花的疗法,你就是我的医道。”

  听他这样解释,宋韫明白了。

  归根究底,医者仁心,因爱而生,为一人而造福千万人,爱一人而爱千万人。

  可裴红药明显不是因为爱而求娶宋韫,他纯粹只是觉得宋韫能帮助他增进医术。

  这个医痴或许根本不懂爱是什么。

  宋韫摇头郑重道:“不。无论裴神医你意愿有多强烈,我的回答都是不。我已经成了亲,已经把心交出去。不用说改变心意,就是再匀一星半点空间给旁人都不可能。裴神医,我不是你的医道,但我祝你早日找到真正值得相守一生的人。”

  裴红药并不因为宋韫语气诚恳与衷心祝福而释然,他眉头紧皱,道:“我不管,我认定了你是我的医道。你若是不答应我,我便不再治疗裴季狸和其他任何人了!”说罢拂袖而去。

  作者有话说:

  「1」这个方法是我查资料后总结的,不确定是否准确。大家应该都知道历史上接种牛痘治疗天花是詹纳发明的,而我国古代葛洪对人痘痘痂防治天花也早有论述,于是设计了这段剧情。

第67章

  带走 ◇

  把他捆上

  裴红药突如其来的逼婚并没有丝毫威胁到宋韫, 反而提醒了宋韫一件事。

  实际上,早在发现裴红药之时,宋韫就让李骋派人暗中去药王谷报信了——当时裴龙斩返回药王谷时, 药王谷谷主承诺过,只要谁能找到少主, 便答应为其医治。

  谷主的医术总不会比少主差。宋韫希望不是父子同类,药王谷谷主不要像裴红药一样行事古怪不可理喻。

  次日裴红药大概也是反应过来自己态度过急有些唐突了, 便主动找宋韫说先不成婚也行, 他可以等宋韫慢慢喜欢上他, 但要宋韫跟他尽快回药王谷,这样,他才能和现任谷主谈条件接任药王谷,从而获得外出采药寻方的自由。

  他是明晃晃地拿宋韫做棋子,宋韫才不遂他的意。

  闵州的天花之症已经差不多结束, 宋韫不想做过河拆桥的不义之徒。

  但齐小狗已经患得患失地问了一晚上宋韫到底爱不爱他, 又唉声叹气说狗生艰难。宋韫一遍遍回答, 一遍遍安抚,不仅没睡好,嗓子都快哑了。早上起来又听见裴红药这番说辞,盼望着药王谷早点来人把裴红药给逮回去。

  好在天随人愿, 吃过午饭,裴龙斩就登了闵州州牧府的门。

  李骋已经病愈,不放心裴龙斩这个武夫和宋韫单独见面,寸步不离地跟在宋韫身旁保护他安全。

  大白天, 裴龙斩穿着一身黑衣, 但仔细看, 能发现衣料上满布着暗红色的云纹,添了几分喜气。

  只有他一人前来,没看见屈饶,宋韫便问:“小饶怎么没来?”

  或许是因为刚刚成婚的缘故,裴龙斩五官不似从前般戾气深重,但说话还是直愣愣的:“他说他怀孕了,懒得走动,日常卧在床上嗑瓜子看话本。”

  平平常常说出的一句话,把宋韫惊得从圈椅里跌下来,“怀……怀孕?怎么可能?你们才认识多久……而且他是男子……难道药王谷还有令男子怀孕的灵药?”

  李骋也皱着眉头神色怪异,紧紧盯着裴龙斩。

  裴龙斩摇头:“他扯谎的。谷主想让他学认药材,药王谷中人男女老少都要会一点,他嫌种类太多说记不住,该背的图谱一页没背,到了考问的时候一问三不知。谷主罚他去切药,他就扯谎说怀孕了不能操劳。”

  “这么离谱的谎也说得出口……当大家都是傻子吗?”宋韫想到屈饶娇娇弱弱又口无遮拦的样子,这话是他能说得出来的,咋舌不已,“这样敷衍,你们谷主更应该罚他吧?你也不管管他?”

  裴龙斩瓮声瓮气道:“他是很累的……只要他欢喜,偷懒就偷懒吧,谷主的罚有我受着,毕竟是我让他受累了……”

  宋韫闻言脸一红,这一对儿真是般配,出口都是虎狼之词,还都面不改色觉得理所当然。

  虽然没明说,但凡有点头脑的人都知道屈饶是为什么而累。所谓新婚燕尔,裴龙斩这样魁梧,倒也难为屈饶单薄的小身板儿了……齐胤没有裴龙斩壮实,但那晚宋韫看见他赤着上身,臂膀强健有力胸膛厚实,应当肾气不亏吧……宋韫想着想着思绪就飘了。

  裴龙斩见宋韫双颊绯红,问:“你身体不适?”

  宋韫回神,赶忙摇头,岔开话题:“对了,你快带你家少主回去吧,记得让谷主履约。裴红药正在后院熬药,要是走漏消息让他再跑脱,就更不好找了。”

  裴龙斩点头,从怀里捞出个麻袋来,“谷主将所有迷药情药的解药都给了我一份,不怕少主再胡闹。”

  宋韫蹙眉,用麻袋把人拖回去啊,好歹是药王谷少主,这样会不会不太好?万一弄伤了裴红药,宋韫心里倒有些愧疚。

  来到后院,裴红药抬眼看见宋韫身旁一左一右站着裴龙斩和李骋,不但不逃,反而道:“来得正好。龙斩,我找到了我的医道,你帮我把宋韫一起带回药王谷。”

  宋韫无语望天,怎么还念叨这事?最要命的是裴龙斩闻言还真的认真看了宋韫一阵,好在他说:“历代药王没有寡妇。而且是做太后的寡妇。要是少主娶了宋韫,生下的孩子和晏国的皇子是手足兄弟,会惹许多麻烦,药王谷更加不得安生,要经常迁移了。”

  除了给宋韫把过脉的裴红药,药王谷其他人还不知道宋韫其实是男子。

  裴红药也没打算和裴龙斩说这回事,无所谓道:“不生不就行了。后继无人不关我的事,只要我的医术能再进益就好了。谷主那么多对夫妇,还怕找不到个孩子继承我的衣钵?”

  裴红药目光落在裴龙斩衣裳上的红色暗纹上,笑道:“才多久不见,你成婚了?是上次那个吗?那我也算你们的媒人,你们生的孩子给我做徒弟行不行——如果有资质的话。”

  裴龙斩直言:“我的妻子是个男人。”

  裴红药怔了怔,挠头,“看不出来啊,闷葫芦闷声做大事。”

  裴龙斩没和裴红药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他沉声道:“请少主随我回谷。”

  裴红药说:“宋韫回去我就回去。”

  裴龙斩道:“宋韫于我有恩,我不能逼迫他,显然他并不喜欢少主你。而且谷主只说让带少主一人回去。”

  裴红药和裴龙斩是一起长大的,知道他是个不转弯的直楞性格,便去摸袖子里的迷药,打算故技重演。

  但裴龙斩又岂是会重蹈覆辙的人,还没等裴红药把瓶瓶罐罐捞出来,他已经动手,一个利落的手刀劈下去,人就双眼一闭。

  他用麻袋将裴红药从头到脚装了进去,扛在肩上就往外走。

  “等等!”宋韫快步往屋里拿了什么东西,跑出来叫住裴龙斩。

  “你反悔了,想和少主一起回去?”裴龙斩停步看着宋韫。

  怎么可能。

  宋韫递上刚找到的绳子,“把你家少主手脚捆上,免得半路他又对你下药——避免他逃跑是其一,要是他又给你下动心乱性的药,你做出对不起屈饶的事更不好。”

  裴龙斩深以为然,接了绳子,道:“多谢。”

  裴龙斩把人捆好,扛着裴红药出了州牧府,一直默默旁观的李骋突然追上去,不知在裴龙斩耳边说了什么。裴龙斩回望了宋韫一眼,点头。

  .

  十一月快到了。

  “韫韫,你再讲一遍裴龙斩把裴红药带走时候的情景!”

  坐在离开闵州前往京城的马车上,齐小狗缠着宋韫再次叙述当时的场面。

  越听越得劲,遗憾得不得了,当时他怎么就听韫韫的话去看洛岱那家伙了,没有赶上这样大快人心的事呢!

  “好啦,越发小气了。”宋韫捏住齐小狗的嘴,“分明是两个世界的人,怎么也牵扯不到一起,哪里值得你吃醋。”

  齐小狗轻易从掌心松出来,哼道:“他污蔑我的时候,韫韫怎么不替我说话?”

  “他什么时候污蔑你——”宋韫急忙收声,想到裴红药说齐胤内里虚空肾气有亏的话,“嘴长在他身上,他要说我有什么办法。我知道他说的不是真的就行了——不过,你从前有几个嫔妃,当真是一直守身如玉么?”

  顶着宋韫质问的目光,齐小狗昂首挺胸,“当然!我后宫是有人,可都是些什么人——陈直筠可是个男的,那个书呆子,满心都是郁郁不得志,时常长吁短叹哭丧着脸,见他一面整天心情都好不了,我恨不得早点把他放出宫去。苏风举么,苏家的人,时刻需要防备着;至于李梦弦,她是个小姑娘,而且是——”

  齐胤本想说是「前朝余孽」,他对其心里多有忌惮。话到嘴边及时收了回去,改道:“我不是那等对幼女起龌龊心思的无耻之徒。”

  宋韫扬了扬眉梢,“意思就是说,换了别人年龄样貌性格都合适,你早就子女绕膝了?”

  “怎么可能!”齐胤举爪发誓,“我从前一心扑在朝政民生上,哪有心思想那些?直到遇见韫韫,我才知道这世上还有比勾心斗角、阴谋阳谋美妙百倍的事。世上再也没有比韫韫更好的人了。聪慧的没有韫韫的美貌,好看的没有韫韫的头脑。我就算是失心疯了、杀傻了,也不会割舍韫韫,去找别的歪瓜裂枣。”

  这话说得中听,但也勾起宋韫忧虑。

  齐胤说过,他要用血脉最为亲近之人的身体才能复活,那就只有松松了。

  松松虽然先天痴傻,魂魄不全,生来就是与齐胤相生相依的,但毕竟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况且,他们的母亲爱松松远远多于齐胤。

  距离新年还有一个月,宋韫感觉,齐胤的复活不会顺利。

  闵州疫情平息,太后的车驾从闵州一路北上直奔京城,太傅焉云深、御马监裴季狸、将军李骋,还有不为人知的康国太后洛岱都在队伍中。

  大约十天的路程之后,宋韫一行人抵达京城。

  出乎意料的是,皇帝齐俦及皇后苏明珠率满朝文武及后宫嫔妃亲自到城门迎接太后。

  苏明珠的孕肚是真的,已经很高耸了,她看向宋韫的目光依旧温柔谦和。

  齐俦就不一样了,他像是前夜没睡似的,眼中布满血丝,目光丝毫不隐藏嫉妒与仇恨。

  “恭迎太后回朝。”

  这话听在宋韫耳朵里,却像“恭送太后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