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血古早追妻火葬场 第88章

作者:嘉紫升 标签: 穿越重生

  沈宝似乎觉得很满意,抓过手机好奇的看了半天,看看照片里的沈余,又抬头看看收养自己的爸爸本人。

  沈余原本想删掉,但是看他这幅好奇的小表情,微微抿了下唇。

  杨河说:“这张好看,等我回去了给你们洗出来。”

  沈余忽然涌上一股不安,但是只是一张照片而已……他紧抓着沈宝的一衣角,忽然问:“杨哥你老家是哪里的?”

  他声音有些急促,杨河有些迷惘的朝他看过去,看见沈余紧促的视线,立刻意识到或许和他一直想着的事情有关,道:“s城。”

  s城。

  沈余放下一点心来。

  事情就这么敲定了,杨河留在隆村过完了除夕,大年初一,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

  北城。

  宗氏一脉旗下,有个姨妈嫁进s市杨家,宗家虽然不管子孙的婚姻大事,但是杨家与宗家差得太远,慢慢的除了每年回来本家拜年,关系也就浅淡了。

  今年是杨家家主——算起辈分来还是宗楚的衣姨夫六十大寿。

  杨家当年把独孙的伴侣逼走,之后那位独孙便离开了杨家,近十年和没回来,就住在一个偏僻的小城,哪怕是知根知底,过年都见不到人。

  杨家人是后悔的肝肠寸断,但是也没任何办法,这次借着大寿的机会,甚至连假装称病的手段都用了,就想着能见见那个离家十年的儿子。

  他们不敢逼,怕杨河一疯起来什么事都没法挽回了,于是只能迂回。

  他们现在已经什么都不想了,只要一家人能团圆一下就是满足。

  六十大寿,算是件大事,宗家那位姑奶还在,所以宗家的几个小辈都来了,就连宗楚,也给面子的去坐一坐。

  线索断在环山路上。

  现在已经可以肯定确认的是,当天沈余确实上了那个女人的车,但是监控录像一路顺行到北方,最后从一处偏僻的地方断掉,没有任何踪迹。

  结果几乎就近在眼前,却生生断掉,宗楚眼睛红了三天,他连夜开着车去监控断掉的地方,疯狂沿着每个可能道路开,直到天亮,也没有一点痕迹,也找不到一点痕迹。

  宗楚砸了方向盘,他像只野兽一样在岔路逢生的交叉口低吼,但是沈余听不见。

  —

  宗家的当家人在找一个情人,这事全北城都知情。

  他找得大张旗鼓,北城都被翻了个面,但就是一丁点痕迹都没有,这架势也够北城的世家警醒,关于那个人蛛丝马迹的一点事情都不敢再提。

  今天杨家老爷子的六十大寿,圈里人看在宗家的脸面上热热闹闹来了不少人,客气的互相交谈着。

  杨家老爷子在正厅迎客,他家自己的分位不够,也知道来人都是看在宗家的面子上,等家里的佣人跑着来告诉他宗家来人了,老爷子立马让人开出一条道来。

  男人神容冷峻。

  全场都安静下来,纷纷让开一条路,脸上挂上拘谨的笑容。

  下一刻,门口紧跟着出现的人让所有人震惊的瞪大眼睛。

第70章

  杨夫人本来在前厅接客,宗楚赏脸光顾,哪怕他辈分上来说是杨夫人的侄子辈,但世家中,还是要以身份论。

  宗家早就通知了杨家此事,杨夫人表面上准备的礼节都做的很齐全,得到人到了的消息,也挂上笑脸带着一众杨家的亲戚出来迎接。

  只不过半句话还没说完,男人身后紧跟着出现的身影彻底打断一切准备。

  杨夫人嘴角哆嗦着,脸上挂起来迎客的笑容一秒钟没了,已经苍老的眼睛瞬间积蓄满泪光。

  “儿啊!我的儿子!”

  门外的男人一动不动的任由她扑过来,手抬起,最后却没落下。

  杨夫人哭得肝肠摧断。

  她今年已经五十岁了,当年她和现今的杨家当家人---杨河的父亲结婚数十年才老来得子,所以对这个儿子一向骄纵,且倾注了所有的精力,以至于当年杨河找了个男人当‘朋友’,甚至还想要和他结婚的事让这对夫妻惊怒交加,最后走了一条绝路,亲手把这段亲情斩断了十年。

  杨父也在,他表情是一如既往的严肃,但视线却也湿润起来。

  杨父咳了声,表面维持着镇定,对身前的男人招呼:“小宗来了,快点进里边坐---你看,这事真是叫你看了笑话。”

  李德也在宗楚边上,宗家嫁出来的这个姑奶奶和宗楚的母亲关系不错,所以这次六十大寿宗楚来了,他们也都跟着来了。

  杨家这事北城世家基本上都知情,李德往后边看了一眼,摇了摇头,道:“您先忙家里的事,我和老宗几个不用操心。”

  杨父也深知现在不是客气的时间,他一腔激动也忍耐不住,十年了,这是杨河第一次回来见他们,以往每次过年都是直接买些东西,放在家门口,然后去拜会一下老人,他就会重新回到那个偏僻的小村里。

  杨父压着嗓音,对身边的管家慎重吩咐将人带到上宾位置。

  老管家应是,躬身叫了声‘五爷’,做出引领的姿势。

  宗楚全程没有任何情绪变化,只和主客的两人说了几句。

  他视线沉顿的往前走,来往的宾客纷纷让出一条路,没人再敢往上凑着交际。

  李德瞅着男人的背影,脚步顿了顿,最后摸着脑袋‘哎’了一声,撞了一下身侧的陈琛。

  陈琛整理着袖口,睨他,目光追着宗楚的背影前去:“查到什么消息了吗?”

  李德:“哪有那么好查,你当是大海捞针呢。”

  这特么简直比大海捞针还难上一万倍!找个活人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尤其沈余阴差阳错去的那个地方,简直就是消失匿迹的最好去处,他还什么能证明身份的证件都没带,这一招真的是走的聪明至极,还恰好赶上这个好时间。

  李德嘶着。

  说实在的,在这之前的一年多他们都没把沈余当一回事,虽然沈余是留在宗楚身边一年,但说到底也就是暂时的可心人而已,时间那么长呢,现在有他一个,未来就有无数个沈余。

  结果谁也没想到沈余竟然在抓到泼天富贵的前一秒离开了,甚至还逃得匆匆,断了一切后路,就像慌不择路一样。

  李德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他到底是因为什么走的。

  除非是当年宗楚把他弄到手里的那些手段被人知道了,但是这怎么可能呢?先不说那件事瞒得有多彻底,光凭沈余的本事根本查不到,而且就算知道了,沈余也不能走得就这么干脆。

  他们都见过沈余多喜欢宗楚,连他那霸王性格都能忍了。

  但是更出乎他们意料的,宗楚竟然疯魔了。

  这一年他几乎投入了数不清的人力和财力,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挖出来。

  看他这个狠劲,李德都替沈余捏了一把汗。

  但就是这么奇葩的,宗楚把所有和沈余相关的人全都逼问了一遍,结果最后却个个安置得妥妥当当,就像---

  就像怕沈余生气一样。

  李德都觉得不可置信。

  宗楚什么脾气性格他们几个说是最清楚的也不为过,宗家的家世摆在那里,宗楚本人又是凶悍的那一挂,从小到大他宗五爷要的东西有什么得不到的?得不到,也能毁掉。

  但是这一次,他却恨不得把手都捆起来,慎重的一点都不敢过界。

  没错,‘怕’这个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出现在宗楚身上的形容词,李德现在真真切切的在他身上感受到了。

  说句实话,他甚至不知道再这么找下去,等有一天真的找到沈余,宗楚能做出什么事来。

  昨天他又发了一夜的疯,听说白天回来时手都肿了,方向盘上全是血,宗夫人又气又心疼,却没有任何办法。

  而现在,首位上的男人端坐其上,仿佛又成了没有情绪的雕塑一样。

  杨河的归来让这场六十大寿的寿宴变得更加热切,还增添了几分感人的感觉。不少人看到杨家波折的团聚都抹了抹眼角。

  侍者给男人斟了茶。

  袅袅热气旋转着浮上,男人眉目淡漠,他拿起杯盏,透着热气看着杨家人团聚,却没有一点打动的情绪。

  他满脑子都是沈余。

  沈余到底能藏到哪里?

  线索就在眼前,却连抓都抓不住。

  上辈子沈余给他选了一个余生永远见不到他的死局,这辈子他又狠心想叫他永远不能相见。

  男人眼睫垂下,眼底映衬着深幽的茶底,染上一片狠戾。

  他到底是高看了自己。

  他放不过自己,也放不了沈余。

  他知道沈余不想见他,甚至因为他,连明美冉都能放弃跑到没有一个人知道的地方,但是他绝对不会放手。

  一年找不到,两年他还找不到吗?

  只要沈余还活着,他早晚有一天会把人死死圈在身边。而这一辈子他会准备的更加充足,就连沈余自己,也别想再把他自己从他身边带走。

  男人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杨夫人已经收拾好了惊喜交加的情绪,也看出来杨河似乎根本没有彻底放下芥蒂,但是现在有宗楚在,他们不适合,也不能就这么关上大门处理自家的事情,她暂时先把一切事情给压下,至少人回来了就能有希望,先带着人来见了宗楚。

  按辈分来说,两人还是同辈,杨河小时候见过男人几次,也知道现在这位大名鼎鼎的‘五爷’,他来只是为了成全自己一次,也成全家人一次圆满,却没有想过要回来定居。

  见到这位陌生的身处高位的亲人,也只是有礼节的微微点头示意。

  杨夫人笑着给他介绍:“按照辈分来,你得叫表弟,不过现在小宗可出息了,你可不能随便乱叫人。”

  宗楚抬眼,扯了扯嘴角,“姨母客气了。”

  他没心思应酬,杨夫人也看出来了,闹得翻天近一年的事她也知情,宗夫人都不知道抱着她哭了多少次,杨夫人有亲儿子的前车之鉴,对此没有表达过任何意见。

  当然,有一点唯一不同的,当年的杨河是因为人言稀薄,所以杨家才能轻易拿捏他的软肋,不同的是如今的宗楚,他发疯,没人能拦,别人也就只能恍惚着看他疯而已。

  杨河对世家圈子的事情从来不好奇,他对于宗楚和那位情人的事情也只是限于知情而已,细节一概不知,也没有想讨论过。

  他正式见了面,行了礼节,也就没有多想继续留下去,等晚上和母亲她们续一续多年的感情,他还是要离开。

  已经发生的事情没有办法更改,横贯在他心里的,也不可能就这么消失不见。

  他留在这里,还不如像沈茶一样,远远的躲开身后的这些繁琐,生活在偏僻的小乡村里,不只人生,连灵魂都是安定的。

  想到这里,他甚至有些放松。

  没错,隆村才是现在他该在的地方,回去正好赶上小年。村里的东西不好买,这次回去,还能给沈宝带点东西,正好能收买一下这个过分冷静的小孩。

  杨河打定了主意,杨夫人也没多留他的意思,宗楚这一年行事越发无所顾忌,她也怕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一回,再在宗楚面前办了什么错事就不好了。

  告了别,俩人准备掉头往回走,去大厅继续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