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等支配 第16章

作者:烈冶 标签: 穿越重生

  他只是静默着,手里拿着餐具,似是正观察着屋内他的几个孩子们。

  而季枭则站在房间的一角,隐匿在黑暗之中,我不知道他提前吃了没,他像是作为老爹的保镖而存在,桌上的热菜热饭,仿佛都与他无关。

  大哥在这时候给我夹了一块肉,老实说,他对我好我并不意外,毕竟据说,我是他“入狱”期间唯一去看过他的人。

  其实我十分害怕老四会在这个时间发作,上次老三所转述的那番话,已经让我产生了极度不好的预感——“如果谁敢将喻青书放出来,我捅死他之后立马杀了你。”

  他都这样说了,为什么老爹还是让他俩同时参加家庭聚会呢?我想不通。

  五妹坐在我身旁,她见我有些出神,便用手拉了拉我的袖口,她的关注点显然跟我不一样,她也理所当然地对喻家内部近期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她微微抬起下巴,向我示意了一下从厨房里走出,手里还端着一盘热菜的孙家长女,她问我:

  “我见过她,他是盛哥的女朋友吗?”

  我冲她点了点头,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老爹叫这位孙家的女孩到桌上来坐。

  按喻家的规矩,只有真正跟喻家血脉有结婚打算的伴侣,才会被允许带进喻家,并且就算如此,他们也不一定能够在家庭聚会上跟喻家人坐上同一个餐桌,看来老四这件事是提前跟老爹请示过的,而这个孙家长女,也获得了老爹的认可。

  她坐在了老四身边,也就是在那时,今晚原本显得格外沉默的老四忽然笑了,他说:“阿若的手艺很不错呢,我吃起来感觉有兰阿姨的味道,你们快尝尝。”

  他这时候提起兰阿姨,并且是在大家都知道她是他母亲的情况下……

  老爹抬眸盯了老四一眼,老四立马改口:“我是说,像我的母亲,真可惜,有些东西,只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啊。”

  坐在我身边的大哥没多说话,甚至表情都没有变一下,只沉默无言地将勺子放进嘴里,像是在感受这道菜的口味。

  “好了,”老爹又发话了,一般他发话的时候,都是要做出什么改变或决策的时候,此刻,果不其然,他向季枭招了招手,“别在那站着了,一起过来吃吧。”

  经此一言,室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大哥默不作声地放下的手中的汤匙,老三没忍住咳了好几声,我也有些呆住了,就只有老五老六一脸期待地望着动作无比自然的季枭,他踱步到了老爹旁边的那个位置,并从容不迫坐下。

  令人胆寒,那是曾经大哥的固定座位。

  我就说为什么那里摆着餐具,却没有人安排入座……手中用力,餐具被更深地切入肉中,老实说,我想不通老爹此举究竟是因为什么。

  最先表达不满的果不其然是老四,他将餐具往桌子上一撂,“不是,父亲,您能告诉我们原因吗?我记得之前跟我们一起上桌子的手下,还是乌叔跟黑叔吧。”

  乌叔和黑叔,这两个人喻家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老爹跟他们是过命的交情,他们最终也为老爹而死,喻家上下,没有人敢说他们哪怕一句不是,因为大家都知道老爹一定会生气,而且是极度生气。

  照喻景盛的看法,季枭得到了跟我们一起上餐桌的资格,只能是因为如今他的功劳已经能跟之前那两位平起平坐。

  季枭的功勋难道真能跟乌叔和黑叔相提并论了么?

  不光大哥老三老四不相信,其实包括我,也不相信。

  我们的目光齐齐放在老爹身上,都在等他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然而老爹什么也没说,只叫大家继续吃饭。

  不知是不是因为季枭的加入过于诡异,接下来的饭局,大家都表现得出乎意料地沉默。

  直到老爹的通讯设备响起,他接到了一通电话。

  “有结果了?”一边说着,老爹一边站起身,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到那时他的动作格外缓慢,甚至有费力掌着座椅扶手的动作。

  是因为他老了么?细细算来,他的确应当已经到了垂暮的年纪。

  “上去一趟。”老爹说话的同时,季枭站起了身,我的身边,大哥显然微微支起了身子,但这时老爹抬起手,示意他“坐下”。

  连大哥都坐下了,老四就更不用说,他不具备那个资格。

  老爹的离去好像使餐桌上的氛围更为诡异,几个人相对无言地继续用餐,但显而易见,大家已经失去的胃口。

  约摸五分钟后,有人开始发话了。

  老四向来不是拐弯抹角的类型,老爹这个监视器的离去显然令他胆子打了不少,这次他直接将炮筒对准了大哥:“老爹已经对你失去信任了,他宁愿让一个外姓的家伙跟着,也不愿意要你。”

  老三显然察觉到了气氛不对,他与我对视片刻,像是在用眼神询问我:“跑不跑?还是跑吧……”

  老五老六面面相觑,最终溜下的座椅,去到客厅的隔间。

  “景盛,有些位置,就算我不是,你也不会是,直到最后一刻,谁也不会明白老爹的真正想法。”这个时候大哥竟然还愿意叫老四为“景盛”,我不禁有些佩服,并且也想瞅准机会,从这个随时可能变成战火的地域悄悄溜走。

  “我绝不会让一个杀人犯接手喻家!”将手中的刀叉深深扎进木质桌内,显然,失去了老爹抑制的喻景盛已经红了眼。

  “凡事需要证据。”大哥倒是从容不迫,甚至还将一块小水果放入口中。

  “她告诉我了!她告诉我了!就是你!”喻景盛的声音已经支离破碎,他眼眶发红,脑海深处的某些记忆显然已经令他再也难以保持冷静。

  大哥擦了擦手,十指交叉,他语气平稳,声音没有任何情绪,他对喻景盛说:“如果你录了音,你可以拿它当做证据来指控我,可惜你没有,你甚至想不通别人是如何动手的,只能空凭死人的一张嘴,毋宁说,你拿我无可奈何,这就你的无能之处。”大哥甚至是笑着的,虽然那抹笑意并未直达眼底。

  那一刻,坐在他身边,我感到手脚冰凉,大哥这算是间接承认了么?理智告诉我如果真做了那种事,在别人的控诉下,他应当不那么从容,不那么冷静,甚至不会……笑。

  大哥的这番话显然极大程度上地激怒了喻景盛,缓缓地,他站起身,他的女友显然被他吓到了,她轻轻拉住他的衣摆,试图制止他的动作,而他却挥开她的手,走到桌子另一端,到了大哥的面前。

  他怒睁着眼睛,伸出一只手,指住大哥,一字一句,仿佛是从他嘴里生生碾出来,“你信不信我明天就找人捅死你?”

  难以想象,曾经的老四甚至还为了大哥跟别人起过冲突,而此时此刻他的语气却是前所未有地阴狠,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大哥却是异常地冷静,他抬起双臂,一手握住老四的手腕,另一只手则抵达老四的指尖。

  “指”的这个动作,类似于“枪”,无疑,这是一个极具威胁性的手势。

  大哥用力掰住了老四的手指,老四表情扭曲一瞬,只瞪大眼睛望着他。

  “我挺讨厌别人用手指我的,”大哥笑着,微微用力,“上一个这么做的人,我将它切下来作为纪念品,奖励它的主人的勇气可嘉。”

  “你是我的弟弟,我不希望你这么做。”大哥说着,极为强硬地,他令老四撤下了这个动作,“至于兰阿姨……她从不会在你的食物里放玻璃渣子,我对她的心情,你当然无法感受。”

  下一秒,老四一脚踢向了大哥的椅子,大哥站起身,并未被伤及分毫。

  而我,则在刚刚他俩对峙的时候便已然默不作声地转移了阵地,此刻,看着那明显已然瘸了一条腿的木质椅子,只无比庆幸我撤离得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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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喻青书!”喻景盛嘶吼着,向大哥扑去。

  可他怎么可能敌得过一直被作为家主培养的大哥?没过半分钟,他便被大哥打趴在地上,只极为狼狈地试图缓慢站起身。

  “你大可以想办法制裁我,”大哥倒还算和善,他将他从地上拎起,“如果你能在这一过程中获得成长,我倒算是做了件好事。”

  就在这时,老爹和季枭下了楼。

  刚刚发生了什么,看屋内的场景,自然不言而喻。

  老爹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所幸,最终他并未表现出想要追究的姿态。

  “吃饭吧。”喻家的孩子们又聚集回饭桌上,一如往常,没有人胆敢忤逆老爹的规矩。

  这是一场极度奇怪的饭局,它令人提心吊胆,并且感受不到任何所谓“家”的温暖。

  我本是不打算跟季枭一起回去的,但老爹像是跟张管家有事要说,还专门吩咐,我们和他二人可以一起回去。

  季枭开车,我坐在后排,有那么一瞬间,我很想将刚刚他和老爹离去时,饭桌上发生的事情讲给他听。

  然而一个红绿灯后,他兀地开口:“喻老爷子活不长了。”

  烈冶

  本来更二休一的,但今天还是更了,我是不是很棒?(害羞)

  感谢大家的海星!我会努力的,如果更多我会更努力,么么!

第19章 仆人口出狂言

  说这话时的季枭,眼里没什么温度,他只转过头来看着我,像是好奇我会做出何种反应。

  而我第一时间的反应是——不可能。

  见惯了老爹身为绝对权威的模样,细细一算,或许他还没有那么老,他膝下的子女甚至也还没有一个正式成家立业,他怎么可能,又怎么能“活不长”了?

  兴许是我的呆滞极大程度上地取悦了季枭,他轻声一笑,随即摆摆手,不再说话。

  什么意思?

  “这种玩笑可开不得。”我凝着脸色,语气中不乏警告。

  而季枭却玩味地勾起唇角,说:“是吗?我以为你巴不得他死呢。”

  心中又是没由来地一阵恼怒,要是季枭这个人没长嘴就好了,那将使他可爱近乎十倍不止。

  不过,我自是没时间跟他计较这些的。

  想到大哥既已经回到喻家,在那时的我看来,生活也回归到了我曾经所熟悉的模样,我开始盘算着去做点儿什么,

  我是说,我得去找个工作。

  我虽是对我的公馆爱得深沉,但终究,要我天天守在公馆内,像守着丈夫归家的妻子那般看着季枭早出晚归,我是做不到的。

  季枭这人不愧神通广大,刚尝试到外面去了一下午,晚上他一回来,脱下西装往晾衣架上一撂,便说:“我劝你不要在这个时“m”“'f”“x”“y”%攉木各沃艹次候找工作,”说着,他挑了挑眉,“你找的那些,也挣不到什么钱。”

  从不奢望这家伙能够懂我,心里大概知道对于季枭这种见惯了喻家产业那种暴利敛财方式的人,会对我打算投身的行业嗤之以鼻。

  “我不需要挣什么大钱,季枭,等你搬出去后,我就将这间公馆出租,加上我平日的工资,将会够我很长时间的生活,到时候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这么说当然是骗他的,我不过是想试探他对这间公馆的重视程度,我这是我长大的地方,我是绝对不会搬走的。

  实际上在喻家的这些年已经令我攒了一笔数量相当可观的钱,我会拿它们出去投点儿资或者干些别的什么,而我自己则会理财的过程中,过上悠闲舒适的生活,我要的幸福很简单,可能季枭这种人永远也不会理解。

  我的这番话显然令季枭信以为真,他只是眯眼盯着我瞧,仿佛我说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我哪儿也不会去,你也哪儿也不会去,我们就在这里。”他说的话很简单,但神情中却没有往日的悠悠然,我意识到我可能激怒他了,但我就是看不惯他的那副态度。

  他哪儿也不去?怎么?他是想永远住我这吗?

  “这是我的公馆,我的!”凑近他,我一字一顿地强调。

  季枭垂眸盯着我,他的眼眸仿佛夜色中浸透着奇异色泽的弹珠,散发出幽暗的光芒:“我没有说不是你的。”

  意识到有些事永远跟他讲不通,我也懒得再多说什么,只跑上楼梯,期间还冲楼下凝望着我的季枭扮了一个鬼脸。

  当晚,季枭果不其然又试图闯入我的房间,我听见开门失败的声音,我还知道他叫来了张管家,而张管家则会告诉他自己也没有办法,因为这次换锁这件事,这是我自己一手操办的,钥匙也只有我自己有。

  仿佛第一次在跟季枭的斗争中获得胜利,那个时候,我呈大字型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只是笑,咧嘴笑,大笑。

  可我还是低估了季枭的不要脸程度。

  我从不知道他居然还会开锁,听着门外窸窸窣窣的声响,我原本以为他还在做无谓的挣扎,但下一刻,咔擦一声,门却就那样被打开了。

  “知道我从那种地方长大,就不要试图用这种小伎俩来激怒我。”将用来开锁的小东西扔到地上,我甚至还未来得及从床上爬起来,他便已然迈步走了过来。

  我叫喊着、踢他、打他,他根本不为所动,我只感觉这天晚上他格外生气,他将我翻身放在了他的大腿上,用巴掌并且狠狠抽了好几下,我是说我的屁股。

  难以形容听见那清脆的几声时,我的心情。

  我虽自认性格不算刚强,但却也受不得这种侮辱,于是我便疯狂地挣扎起来,意识到用手脚反击没用,我甚至气急了直接咬他,咬在他的手臂上,咬在他的肩膀上,咬在他的喉结上……

  老实说,当他抬起脖颈任我啃咬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我是真的想就这么咬死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