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等支配 第37章

作者:烈冶 标签: 穿越重生

  刚落座,喻景澄就告诉我:“灯哥,其实……那束向日葵,是大哥托我带给你的。”

  青书哥?这个名字对于此刻的我来说有些过于遥远了,在公馆,他近乎是不允许被提及的存在,除开偶尔季枭发起狂来用他来刺我,公馆内部,包括我,都没人敢提起青书哥。

  除开上次……东思远跟我提及“真相”的时候。

  “……你见过他了?”不自觉地,我的声音略有几分凝噎,按理说,在东思远的叙述后,我本应对大哥心生戒备才对,可那种猛烈的情绪果然只是一时的,而记忆中那个对我好的青书哥又是那么明晰,最终,我发现我还是无法怪罪于他。

  “不算……我母亲见过他了,我们……打过视频。”抬眸看了我一眼,喻景澄的神情中略有几分试探。

  “你有他联系方式?”为什么这么问呢?如果我偷偷联系了大哥,那么这些天好不容易同季枭培养好的和谐氛围必定顷刻间土崩瓦解。

  所幸,对面,喻景澄摇了头,“他的联系方式很多变,基本上只能等他主动联系我们,哎?灯哥,我告诉你了吗?我交了个女朋友。”

  愣了愣,我没想到喻景澄会忽然将话题扯到这上面,“啊,没有,可以啊你小子,什么时候?”

  然后他就告诉了我她的名字,原来跟他是大学同学,虽然交往的时间不久,但是已经准备结婚了,“我们打算去国外结婚,我母亲最近发生的事情……你知道的,这几天就要动身了吧,也算是投奔大哥了。”

  我很想问问大哥在那边的情况,但是我不敢,我怕季枭知道之后逼我说出口,所以干脆索性不知道,可是……“抱歉,我的信息比较闭塞,你母亲……”

  景澄愣了愣,随即露出了那种极为惋惜的表情,“灯哥,感觉你真的完全跟外界隔绝了一样,你真的甘心就那样被那家伙囚禁在那个房子里吗?他完全就是拿你当人质,大哥想回家都不方便。”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关于公馆的计划,也不好跟喻景澄解释,“不用担心,景澄,我不是没有打算,前些天因为一直在养病所以一直不怎么关注新闻。”说着,我打开了手机,搜索了景澄母亲的名字。

  景澄的母亲是在娱乐圈有一定地位的女演员,在住院之前,我记得她还参演了一部电影。

  十分意外,网页上,一片空白,她这样的名人,各类资讯应当顷刻间盈满屏幕才对。

  抬头,对上喻景澄沉静的视线,微微摊手,他甚至笑着:“其实没什么,只是‘谣传’她是某个大家族家主的情妇,还说她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孩子,但很可惜,消息爆出之后很快就被压了下去,大概是因为她背后的势力太大,具体的什么也没查出来。”

  难以想象,分明一直以来喻家的保密工作都做得滴水不漏,景澄长这么大,她母亲的背景也都是大众向来所愿意相信的那样干净无暇,除非有谁不长眼专门讲这件事捅了出去,或者说……是新家主季枭已经无意再保她,亦或,他们母子二人。

  “那你们的确应该到外国去,要是被其他几大家族注意到了……”捂住脑袋,我开始头痛起来。

  “嗯,其实这次来,主要也是跟你说这个,等我到那里定好居,应该就要结婚了,不知道你会不会来参加我的婚礼。”褪去了公馆内故作的天真,此刻,喻景澄的脸上显现出那种趋于成熟的沉重。

  我握住他的手,“我一定会去的。”

  “其实……算了,我也就不说要你跟我们走了,大哥想最后见你一面,他给你写了封信,到时候会等在火车站,你会来吗?”像是不敢看我,又或许是不想听到自己意料之外的回答,三弟只凝视着自己合在一处的手。

  “最后一面?什么意思?”大概潜意识里,我认为总有一天我会跟大哥团聚,三弟的这番话令我稍微有些无法接受。

  “季枭已经把你看做了他的东西!他绝不会再让你和大哥见面的……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那家伙在怎么追捕大哥,他简直想让他去死!大哥这次也是冒了很大的风险才回到这座城市的。”

  至此,我已经全然明白三弟这次同我见面的目的了。

  他说的真切,可要我跟大哥见面?被季枭发现了……我近乎打了个冷颤,这时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潜意识里,我已经这么怕他了么?

  可我只是想跟我的大哥见一面,这又有什么错?又不是要帮他“谋反”,也不是要跟他走。

  只是见一面罢了。

  “至少,那封信,你得亲自去拿。”像是看出了我的犹豫,三弟竟退而求其次。

  “好了,我知道了,我会去的。”笑了笑,我说。

  季枭没资格管我这些事,暗暗攥紧了拳头,我在心中暗暗发誓——我绝不要同他妥协、被他驯服。

第49章 仆人说我臭

  约摸因为听了“不该听的话”,所以回到公馆后,我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心神不宁,甚至在季枭回公馆前夕在房间内走来走去,我觉得我变得懦弱了,明明心里想着“去他娘的季枭,我就是要去见我大哥”可最深层次的期望里却暗暗估测着季枭今晚不回公馆的可能性。

  然而现实总是喜欢给予你失望的,当我坐在窗边,遥遥看见季枭的车停在到了那惯常的停车位,终究,我那一口气还是长长地抒了出来——知道自己终将面对后,反而不再紧绷神经。

  季枭往往比我自己知道的都还要了解我自己,为了减少同他见面的时间,我索性以撰稿为由将自己锁在了工作室中,虽然知道季枭不会那么轻易放过我,但当我听见咚咚的敲门声,不可避免地,我还是小小地沮丧了一下。

  “听说我不在的时候,你远没有这么‘勤奋’,今天刚出了门,更不可能沉下心来写稿,出来。”季枭说得对,他已经从我的行为中看出了我的逃避,可他命令的语气却叫我格外不爽。

  沉着脸色拉开门,跟随季枭走下楼去,张管家已经颇具眼力见地将所有仆人都屏退了下去,只剩我跟季枭面对面各据餐桌一端,倒还真有几分对簿公堂的意味。

  “想问什么?直接问吧。”果然早就察觉出了我满腹的牢骚,季枭抬了抬下巴,说得直白且干脆。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养成习惯,毕竟我不会永远是“m”“'f”“x”“y”%攉木各沃艹次你的仆人,对我,你得有起码的尊重,我不喜欢命令的口吻,我也希望你少说。”我选择直面我当下的感受。

  季枭索性仰了仰身子,“我们冉家少爷脆弱的自尊受不了了?需不需要我来帮你回忆一下当初你是怎么摆出那副王子的做派的?”

  “季枭,给我倒杯水来,半片柠檬,不要酸的那种。”

  “季枭,过来给我揉揉肩,你要是敢用大力你就死定了,嗯,对就是那里,用力……”他竟然开始学起了我的口吻,虽然嘴巴不停,但眼中却是慢慢的戏谑,“还需要我多举例子么?”

  “我……”

  “我已经对你够宽宏大量了,冉灯,收起你那副娇滴滴的少爷做派,既然答应了交易,就别提什么要求。”全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季枭的声音堪称严厉,我知道在其他家主面前他的这一面恐怕还能得到更深层次的演绎,可我……

  我暗暗攥紧了拳头,只又在心里默念,四个月四个月四个月罢了,这四个月的委屈,用来交换这间公馆,还有季枭的不再追究,已经很是值得。

  “你的眼睛还是告诉我,你不服。”季枭的手指轻点着桌面,略微歪了歪脑袋,“不过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喻景澄,今天你跟他出门,他就没跟你提什么?别把我当傻子,就算不跟着你,他那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几乎都在脸上写满了不安,而你……冉灯你知不知道,在我眼中你总是跟裸’体没什么区别?你的眼睛根本藏不住事。”

  很好,好得很,又是这幅事事都在他掌控中的欠揍模样,“他是跟我提了他母亲的事,老实说我很意外,因为喻家向来不会犯这种错误,现在他们一家都打算移居国外了,而我,我竟然第一时间开始害怕,以后,我会不会连去拜访我兄弟的资格都没有?”

  “兄弟?”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季枭冷笑出声,“冉灯,你可别忘了你不姓喻,老头子也没有打算给你改姓,就说明他至始至终都不承认你的存在,那一家人虚伪又荒谬,你傻兮兮的在坚持什么呢?”他总是能够瞬间击中我最不愿意直面的问题,尖刻而残忍。

  “好,我不是喻家人,”我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了,手中拿着餐具,我瞪视着他:“那你呢?你可是靠着你‘喻家人’的身份坐上现在的位置的,现在又不想承认了么?”

  我的话却并没有令季枭产生片刻的波澜,他抚了抚下巴,微微眯起眼,“别说,老爷子挑人还真是准,他早就知道,无论被欺负成什么样,你也依然是喻家的一条狗,还指着你能拴住我,哈哈哈哈……”他笑着,声音甚至有些癫狂,“简直做梦。”

  事到如今我已经不再关心在季枭心中我是什么模样,他觉得我蠢也好无可救药也好,我都不在乎,我只是在做我自己觉得正确的事,“老爹不能定义我,季枭,你也不能。”我凝视着他,攥紧了我胸前的衣料,“我有我自己的思考和打算。”

  “你的思考就是不停地怀疑质问我,你的打算就是想尽一切办法远离我,你以为我看不出么?你甚至觉得老三他母亲的事情是我一手促成的,而我告诉你这是你亲爱的青书哥增添自己手中砝码的手段,你信么?”季枭眯起眼,我在他眼中看到了恨意,当他说出“亲爱的青书哥”这三个字的时候,就感觉仿佛他想扒了他的皮,饮了他的血。

  “你信么?”

  “季枭……”嗓子干涩,我不知道我能怎么表达,看出他想得到我的一个答案,而我也明白他想要我说什么,可我说不出口。

  “告诉我你信不信!”手边的水杯被他倾翻在地,磕在地面,发出尖利的声响。

  “季枭,我不会听你们任何一方的一面之词,你这么要求我有什么意思呢?你看看现在,”略微敞开双臂,我凝视着他,“我就在你对面,这是我的公馆,这是我们的公馆,我哪儿也没去,我一直都在这里,信与不信,于我而言有什么区别?”

  他猛然站起身的时候,我的身躯近乎本能地颤抖了一下,接下来他拽住我的手臂,力道强劲地将我拉到楼上的过程,我都没有反抗。

  我们没有去原本休息的房间,而是来到了他曾经居住的,那间小小的仆人房。

  门关上的时候,他如同一头急于享用美食的野兽,狠狠地咬住了我的脖颈,他的力道很大,甚至让人觉得没有任何暧昧的味道,那只是掠夺,他咬住我,撕扯着我的衣服,齿痕留在我的颈间,肩膀上。

  而我不敢反抗,因为我感觉到,此刻哪怕一个拒绝的动作,都会诱导他更疯狂的行为。

  “我真想干死你你知道吗?干死你!”咬住我的耳垂,季枭在我耳边呢喃着,“女人想依靠这种手段跟我谈情说爱,可我没那个闲情逸致,可她们给我提供了思路,让我觉得用这种方法惩罚像你这种模棱两可的家伙,正好。”

  所以说我一直看不透季枭对我的态度,有时候我觉得他是喜欢我的,可他眼中的恨又那么明显,而我也无法说服自己对像他这样的人温柔,更别提“爱”。

  季枭根本不明白什么叫“爱”,他或许连“喜欢”的感觉都不清楚,他的眼中只有欲望,和仇恨,他也从不相信别的东西。

  这样的人,理智告诉我,不要向他倾注任何感情。

  会受伤。

  季枭这样的人,最擅长伤人。

  那之后我近乎可以说是跟季枭扭打了起来,一种莫名的愤怒忽地充斥满我的整个胸腔,一时间竟连恐惧也忘却了,我不要命地反击过去。

  结果自然是屈辱的,我近乎可以说是被他扒光了按在床上,但这长时间的博弈好像终于耗尽了他的欲望,他垂眸凝视着我,说了句:“真丑。”便转身,关上了门。

  或许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大哥的事情未曾被他察觉。

  后来的一段时间季枭都没再回公馆。

  他准是生气了,而偶尔,我会想,为了难能可贵的“和谐”,当初或许就不应该跟三弟见面,季枭嘴上说着同意,心里却指不定怎么想,你反抗在他看来是忤逆,你迎合在他看来是虚假,如今在我的立场,面对他,怎么都是错。

  所幸这就使几天后同大哥见面的计划会进行得顺利许多。

  大哥这次行事好像真的格外小心,虽然我从未直接同他产生联系,而仅仅只是用上次喻景澄拜访时藏在游戏碟盒里的微型通讯器,十分隐秘地敲击表意,而对方只能回答是或不是。

  大概是奇迹,我们竟用这种方式,商量好了此次见面的所有具体细节。

  我因为过于担心每次都要问“季枭那边有没有察觉”,得到的都是否定的答复。

  有时候我想,或许我不该遮遮掩掩,跟大哥见面这件事,要是直接跟季枭说的话……

  算了,这无疑是一个愚蠢的想法,就上次出去见了毫无威慑作用了老三一面他都能疯成那个样子,更别提直接见大哥了。

  而且,大哥的行踪,也是绝不能向季枭那头的人透露的,他们现在互相戕害,这么一个情报,指不定会将哪一方铲除呢。

  所以,大哥愿意把他的具体位置告诉我,也就说明了,他真的很相信我。

  虽然我也无比确定,我是绝对不会跟他走的。

  去见大哥的前一天晚上,不知是凑巧还是怎么的,冷了我好几天的季枭忽然回来了。

  那时夜已经很深了,我闻见他身上的酒味……还有,类似于女人脂粉的味道。

  我近乎本能地蹙了蹙眉,而季枭看着我的样子,竟笑出了声,“不满?还别说,今天见到的每一个,都比你靓。”

  我近乎冷笑出声,心说他跟哪些女人喝酒我才不在意,我只是不喜欢他身上的味道,拽着他的衣服试图强行扯下来,而他却一反常态地不给脱了,反而就那身死死抱住我,树袋熊一般,任我怎么挣脱都没用。

  “好闻么?”

  “劣质。”

  “你比劣质还难闻。”说着,他将头埋进了我的后颈,深深地呼吸着,“臭死了,想吐。”

  “滚,别吐我身上。”心生厌恶,我试图推开他,他却用他溢满酒气的唇凑近我,说了句非常恶心的:“吐了你也得给我全部接住。”

  他不想吐,我想吐了。

  烈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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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好歹见了大哥一面

  第二天季枭果不其然已经全不记得自己曾说过什么,端得一副全然不将我放在眼里的冷淡模样,甚至还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抬起眼眸对我说:“头痛,过来给我揉揉。”

  看他那副颐指气使的模样,令我觉得我才是更应该头疼的那一个,但脑海中默念的三字经果不其然还是令我成功沉住了气,我跪坐在床上,指尖轻轻抚在他的太阳穴处,从上往下看去,他的眼睫竟意外地比我印象中要长了许多,他英武的五官也因此显现出几分和谐的媚色。

  所以说上天是不公平的,一个人既然已经心狠手辣蛮不讲理到了这个地步,那么为什么又还要给他一副如此惹人沉迷的皮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