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等支配 第44章

作者:烈冶 标签: 穿越重生

  可当我问起有关她母亲的事,果不其然,她陷入了沉默。

  “自从父亲去世之后,妈妈就一直有些疑神疑鬼,我感觉她好像很怕阿枭哥哥,可是阿枭哥哥明明对我们很好,给我们安排了新住处,还定期给我生活费……”喻娇的叙述很慢,而我这才意识到,原来在我背后,竟是季枭一直掌管着五妹的一切相关事宜。

  说不感到挫败是假的,明明当初老爹托付的人是我,而我却一直因为自己的私事而忘记了自己的责任……眼眶不禁有些发热,我想,我虽能安慰自己说事务太多受制于人而我自顾不暇,可现实却不再允许我自欺欺人了。

  我反躬自省,这段时间来我究竟做了些什么?为什么到现在我都一事无成,生活甚至都没有在一条正轨上?

  亦或,我问我自己,不说承担五妹的生活,现在的我能够养育起我自己吗?

  是不是在季枭封闭的“护佑”下,我变得逐渐丧失了自己的能力,甚至……丧失了我自己呢?

  同五妹的这通电话令我清醒了许多。

  我了解到她们母子二人近期的生活情况,为五妹的成绩优异欣慰之余,又不免为她母亲感到忧心。

  自然知道她成天神经质般的疑神疑鬼究竟是为什么,我想,我或许应该抽个时间拜访一下她们母子二人,亦或者我应该为林女士再请一名心理医生。

  知道我要来,五妹显得很高兴,她说她很喜欢阿枭哥哥为她们寻的这个住处,这里环境很好,邻居们也都很和善。

  知道五妹是个报喜不报忧的性格,我想,具体发生了什么,还是得到了之后再看。

  所以最终我将跟东思远出门游玩的计划,改成了带东思远一起去一趟五妹家。

  第二天坐在出行的车上,我才将这一决定告知于他。

  令我意外的是东思远居然表示他也见过五妹,甚至同她还不算陌生。

  “阿枭哥偶尔会派我去送一些慰问品。”这是东思远的原话。

  我问他这事怎么之前没见你跟我说,东思远顿了顿,小心翼翼地瞥我一眼,告诉我:“那段时间你还在养伤呢,阿枭哥觉得那样会让你分神,所以……”

  真奇怪,明明这些天我从未跟季枭见面,但他的名字却时不时出现在我的耳边,就好像他这个人已经根植在了我的生活中,怎么拔都拔不掉似的。

  意识到这一点的我不禁蹙了蹙眉,心中那种微妙的感受就连我自己都说不上来究竟是什么,反正那是一种不爽中夹杂着焦虑的恐慌感,同时又黏腻而暧昧,近乎令人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东思远。”为了绕开话题,我打趣刻意打趣他道:“左一个季枭右一个季枭的,你可真是他的头号铁粉,在你眼中他是不是就没有缺点啦?”我想我得趁这个机会好好教育教育这个季枭派到我身边的头号洗脑分子。

  “没啊,怎么说呢,”挠了挠脑袋,东思远憨憨的,“阿枭哥是我的偶像,他做事果断,能力强,具有领导风范的同时还不乏一些幽默感……我总是想要是能成为他那样的男人该有多好。”

  真是什么好词儿都往他身上加,心中暗笑着,心说原来在手下看来季枭竟是这幅模样吗?究竟是我没眼光,还是季枭展现给我的总是他最坏最真实的那一面?

  “东思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同,”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尝试给他一些鼓舞,“我觉得你这样就挺好。”

  东思远听了,哈哈地笑着,“可是,阿枭哥那样的男人才更具男性魅力吧,你们都说我跟他长得挺像的,但是……好多女人都爱他,有些只是刚开始的时候因为我的脸才喜欢我,但阿枭哥那样的,她们都长时间地爱他。”

  哈哈,这小子,不愧是直男,还在为吸引不了女孩子发愁呢,我不禁感到好笑,可转念一想——“好多女人爱季枭?长时间?你的意思是……他跟那些女人……”

  东思远的神情凝滞片刻,“其实也不算,她们算是仰慕吧,阿枭哥就是那样,对所有女的都挺好的,会跟她们讲笑话,但是又有一种距离感,当她们会错了意想要亲近的时候,阿枭哥又总会变得很冷淡……”

  呵呵,那是自然,女孩总会对这种模棱两可的渣男着迷,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回忆起季枭骂我的某些台词,以及早前宴会时他对柯小姐那番故作殷勤的模样,我的心中不禁产生一丝没由来的不适,抬了抬下巴,我将自己的头枕在靠椅上,我缓缓闭上了眼。

  东思远一说起季枭来就没完,而我压根懒得听。

  电话响起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五妹问我们现在到哪儿了。

  我没想到会听见她带有哭腔的声音。

  当她告诉我林女士自杀未遂,并祈求我不要让季枭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我意识到,五妹可能已经知晓了。

  自己并非老爹亲生女儿这件事。

第58章 我决定瞒着仆人

  赶到医院的时候,正看见五妹站在医生面前,捂着眼睛哭泣。

  割腕自杀,在浴缸里盛满了水,要不是因为我和东思远今日要拜访所以五妹早点回到了家,她说不定已然没了声息。

  显然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五妹抱住我,在我怀中不住地呜咽着,她向来是个乐观到有些没心没肺的孩子,我曾还庆幸林女士的悲观或许也无法将她打倒,可现在……

  抚摸着她顺滑的头发,简单地询问了林女士的状况,医生告诉我是失血过多,因为还算及时所以身体上没有大问题,但现在正在紧急输血。

  “是我太不小心了……我只以为是她精神状态不太好,还将她一个人留在家,先前她明明一直在说一些不正常的话,是我没注意……是我……”胸前的衣料已被哭湿,同五妹蓄满泪水的眼睛对视着,我不由感到一阵心疼,将手轻轻放在她的背上,“是我没照顾好你。”

  显然是注意到了一直站在我身后沉默不语的东思远,当五妹认出了他是谁,我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一阵不可名状的惶恐,“没事,没事,你思远哥今天只是陪我来一起过来,你阿枭哥他……暂且还不知道这事。”轻声解释着,我不希望在这个时候还给他带来不必要的精神压力。

  抓住了我的臂膀,五妹的眼神已经带上了惊恐,“不要告诉阿枭哥!拜托,不要……”

  已经隐隐猜到了原因,我只是点点头,握住她的手,“不会有事的,放心,我在这呢,不会有事……”料想中,五妹或许应当已经从自己母亲的“遗嘱”中知道了自己并非老爹亲生女儿这件事,并且或许她也已经被告知,这件事季枭心里早就清楚。

  真相是那么地脆弱,近乎一捅就破,但显然,她们母子这边已经接受不了这“真相”带来的后果。

  当“喻家子女”这层保护膜被戳破,余下的便是谎言与耻辱,喻家再无任何立场给予她们保护,更别说那些房产、生活的费用……

  有些事情就是那么奇怪,如若你当它从未发生,那么日子也许还能那样相安无事地接着过下去,可一旦所有人都被猛然推到了真相的门前,那么有些事,你也不得不去面对了。

  站在季枭如今的位置,他的确没有任何戕害这对母子的理由,但他跟五妹不能说是一同长大,感情也算不上深厚……我想我应该相信他,回过头就这件事情再好好跟他商量一下,可此刻,同五妹惶惑的目光对视着,我意识到不能是现在。

  起码,得等林女士情况稳定下来之后再说。

  林女士醒后,虽然十分对不起东思远,但我也还是只能让他暂且等在外面,他是季枭的人,我怕林女士见到他,会有什么过激的反应。

  然而林女士的状况显然比我想象得要严重得多,不说见到季枭东思远,单是见到我,她就吓得尖叫起来,拼命将身子蜷缩在一起,像是生怕我对她做什么似的,直到我说:“林女士,今天的事情,我不会告诉季枭。”她才稍微安静了下来。

  显然没有料到母亲会变成这样,五妹虽是极力忍着,但还是没忍住,背过身捂住眼睛低低抽泣起来,而林女士就像是没看见她似的,只眼神飘忽地看向窗外。

  不一会儿,心理医师来了,果不其然,稍微探查了林女士的状况,背过病人,走出病房,他建议我们将林女士送进疗养院。

  再次回到病房,五妹和林女士的脸色都有些苍白。

  “不……”林女士显然感受到了什么,她支起身子,声音中带着些祈求:“我不走……我不去任何地方。”她哭了出来,冲五妹伸出了手,这时的她却又好像已然找回了些许理智。

  五妹走到她跟前,她却没有拉住五妹的手,却是颇有几分卑微地,伸手牵住了五妹的长裙,“妈妈害了你。”她闭上眼睛,眼泪不住地往外流着,“是妈妈害了你啊……”

  而当我身后的医师微微上前,她又应激似地瑟缩半步,嘴里还说着:“我没疯,我哪儿也不去,我知道你们要带我去那里,可我走了,那些钱我没法还……娇娇……”

  微微蹙眉,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我叫医生和五妹还有在场的所有人暂时都先出去。

  五妹显然也意识到林女士刚刚那番话究竟意味着什么,同我对视了片刻,最终她还是什么也没问,选择了相信我。

  最终,室内只剩下我和林女士两个人,一时间,病房内安静极了,女儿不在身边,林女士就像是害怕我会趁机攻击她似的,摆出防备的姿态,只瞪大了眼睛一瞬不瞬地凝望着我。

  我找了一个较矮的凳子坐下,尽力摆出一副温和却又不可欺的模样,看着她的眼睛,我问她:“刚刚听你说,你欠了钱……五妹跟我的感情向来不错,看见你这样我当然也心疼,你们有了困难,我当然也是愿意帮助,具体的账目是多少?能说说吗?”

  刚开始林女士还矢口否认,可我平静地凝视着他,用眼神告诉她有些事情我们这边需要知道,最终她才深吸几口气,跟我说:“我……只是为了资助我的……朋友。”

  有什么朋友是她需要借钱“资助”的?少许地猜到那个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心中略微不悦,但并未显露在脸上,只语气平和地问她:“具体是多少钱?”

  她说了一个令我感到略微有些不可思议的数字。

  虽不是一笔特别大的钱,但对于普通家庭来说已经可以称得上不堪重负了,更别说是林女士这个连正式工作都没有的女人。

  如果只动用我的小金库,倒是可以暂且将这个窟窿补上。

  但是,眼前这个女人,我又有什么立场毫无理由地帮她呢?她说有可能会牵扯到五妹,就说明这笔钱的来路必定不干净,说不定还是……高利贷。

  我不免腹诽,心说这女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身为老爹的女人,竟还会惹上这种事?

  房间内,刺耳的铃声兀地响起,来自于林女士的手机,林女士拿起电话,十分小心翼翼地望了我一眼,我问她:“是你的那个‘朋友’吗?”

  她说是。

  我站起身,退到一边,却并不走出房间,用眼神示意她将电话接起来。

  她虽是面露犹豫,但最终还是接起了电话。

  我在一旁站着,她所承受的心理压力显然不小,她不停地对电话那头说:“再等等”“我现在还没有钱”“我不敢”以及“别再逼我了……”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牵扯到娇娇?”不知对方说了点什么,林女士的声音陡然间尖利起来,但下一刻她又软下了语气,“对不起我不是……娇娇她现在正处在最关键的时候,你不为我着想,也总该为她想想吧!”

  确认了这个男人的身份,等到林女士挂断了电话,我索性直接问了出来:“是娇娇的亲生父亲吧?”

  身躯微僵,林女士的脸色白了又白,但最终她还是点了头。

  从她的叙述中我知道,这个男人大概是类似于牛郎的存在,他们没有实质性的关系,只是……她给他生了个女儿。

  “m”“'f”“x”“y”%攉木各沃艹次跟了老爹却被长期冷落,就急于想找一个精神的慰藉,她的这一选择我倒也是情有可原,但往常她背靠林家喻家,老爹再怎么冷落她也总不会在物质上令她吃亏,于是她便用老爹给她的金钱去购买专属于牛郎的爱,老爹给她的生活费不断,她身上自然一直有血可吸,由此,她才跟这个男人维持了长时间的关系吧。

  “他年龄大了,开了家买酒的店,资金周转有些不周,他来求我,我本来不想借,但他又说要把娇娇的事捅到喻家去,我不敢……”林女士目光空茫,身躯略微颤抖,自老爹去世以来,她承受的心理压力,可想而知。

  但在我看来,这不过是个年老色衰的牛郎年纪大后想变成牛郎店老板却在创业途中遭受失败所以找老情人要钱的俗套故事罢了。

  她自然不敢再为了那个男人多向喻家要钱,特别是在季枭知道了五妹并非老爹亲生女儿的情况下,不过……我也真是没想到林女士会为了这种男人去借高利贷,这得是多蠢的人才能干出来的事啊!

  像这种靠吸女人血而生存的男人,我向来是不齿的,一时间不免收起了对林女士的同情,但我还是站起身,告诉他:“你的问题我会想办法帮你解决,只是你不要再做傻事了,娇娇马上就要高考了,你也该为她想想。”

  走出门,如今面临的事情无疑又多了一件,我简直一个头两个大,我让五妹好好进房里照顾她的母亲,东思远早在门外等候多时了,我叫上他,跟五妹打了个招呼便往门外走去。

  天竟然已经黑了,也是,我跟东思远走出公馆的时候都已经下午了。

  要是现在回到公馆,无异于重新回到了季枭的监管之下。

  我告诉东思远我要找一家酒店住下,他连忙摇头试图制止我,但我心意已决,并告诉他:“你要是不放心,就跟我一起来。”

  我是需要东思远的,他在季枭身边呆了这么长时间,林女士这类的事件,他自然有经验,而我也是认准了他会跟上来,才会这么说。

  订了一间房标准房,来不及听东思远的抗议,我拉着他进入房间,关上门。

  “接下来的事情一定要保密,暂时不要让季枭知道,懂了吗?”双手攥住他的肩膀,用前所未有的严正态度,我告诉他道。

  东思远瞪大了眼睛,一时间像是慌了神,但在我的逼视下,他吞了口唾沫,“你先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没有立马答应,我内心暗笑,倒也不算太笨。

  烈冶

  这章走剧情哈,好推进一下后续发展,不急,阿枭下章出现。

第59章 仆人会发现吗?

  其实我的提议很简单。

  钱,是会帮林女士还的,但在那之前我们会找到那几个借高利贷的债主,叫他们多“宽限”一段时间,因为钱不是给他们。

  然后找到林女士的那个鸭子姘头,看看他那个鸭店现在开得怎么样了,顺利运转起来需要多少钱。

  自然不会直接将钱交到那个鸭子手上,而是直接入股他们的店,用资金将店盘活之后,再用那个破店赚的钱去还那几个高利贷债主。

  因为我们会跟那几个债主提前“协商好”,要是时间到了还不上,可以用店内的任意东西抵账,就算把店砸了也无所谓。

  要是运气好,鸭店里的小鸭子们给力,说不定在完还债的基础上,我这个大股东也能盈一些利,赚点烤鸭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