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倒进我怀里后 第81章

作者:成翎 标签: 系统 快穿 爽文 穿越重生

  顾思远看他一眼,懒懒道:“以退为进罢了,你当我昨日问你那单颖找茬的原因是为了什么……且看就是!”

  说完,低头继续写字。

  王旭沉默瞥他一眼,总觉得,得罪这人的下场会很惨。

  虽嘴上说得容易,但人心莫测。

  午间放课后,顾思远便几乎一路小跑着往榆树胡同去了。

  到家门口时,正好看见谢长月和他阿父、爹亲在送一个太监打扮的人出门。

  谢长月看见他,立刻介绍道:“这是皇后娘娘宫里的周公公。”

  顾思远拱手点头:“周公公。”

  周公公老脸笑出一朵菊花:“果然一表人才,难怪陛下看中,县君不必再送了,老奴告辞,赶着回去向皇后娘娘复命去。”

  “公公慢走。”

  一家四口站在大门外,一直目送周公公和几个禁军侍卫离开,才转身回了府里。

  顾二和木夏这才知道,昨日他们两出门之后,居然发生了那么多事,还得罪了公主。

  顾思远和谢长月赶紧安慰了他们两句。

  好一会儿,两人才稍稍放下心,又兴致颇高地去看那些皇后赏赐的东西。

  顾思远则拉过谢长月,问他之前进宫请罪的事情。

  谢长月抱着顾思远的手,笑嘻嘻带着几分得色道:“一切果如夫君所料,圣上最开始听到我打了单颖颇为生气,但后来,等我按照你说得做了之后,便狠狠责罚了长公主和单颖了。”

  今日早晨,顾思远出门去之后,谢长月便捧着请辞的折子、包括县君的印章和礼册去了宫里求见。

  这算是他第二次进宫,当初刚被封县君时,也进宫谢恩过一次。

  宫门口的侍卫,听了说居然是来请辞爵位封号的,这大事啊,也不敢耽搁,立马就跑去了勤政殿禀报。

  而那个时候,当今陛下刚好正在见哭哭啼啼的丽阳长公主。

  当今陛下的年号为永嘉,世人谓之永嘉帝。

  永嘉帝早间一下朝,听说长公主入宫了,当即便烦不胜烦,不过这会儿,百官刚刚退朝还没出了宫门口呢,就这么听她一直哭闹不休的,也不是个办法,最终还是让其进殿见了一面。

  结果,就听她这位皇姐说她儿子被打了。

  永嘉帝最初以为被打的是她长子单雄,很不以为意,大约又是王旭之类打抱不平的少年人干的。

  后来听她解释了才知道,被打的是她那位小哥儿单颖,还仅仅就是为几句口角,就被那长明县君当众掌掴。

  永嘉帝就有些生气了,哪怕他再烦这位皇姐,但单颖到底也是皇室血脉,是他的外甥,当众殴打皇室血脉,将他又置于何地。

  就在这时,殿门外传来了动静。

  站在御座旁边的大太监刘公公,高声问了一句:“何事?”

  那侍卫也高声答道:“启禀陛下,长明县君进宫请罪。”

  永嘉帝冷笑一声:“说曹操,曹操就到,传。”

  谢长月跟在带路的侍卫身后,一进殿就立刻瑟瑟发抖地跪下了,然后带着哭音直呼:“皇上,皇上饶命,臣该死,臣罪该万死,臣请辞去县君之位。”

  永嘉帝懵了。

  他本以为,一个敢当众掌掴他外甥的,好歹是个嚣张跋扈之人,这般胆小如鼠的人,当时是到底怎么敢的?

  丽阳长公主闻此言,却是得意地瞪了他谢长月一眼:“哼,现在知道厉害了。”

  谢长月立刻一把抓住她的袖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知错了,长公主,我真的知错了,我当时不知道他是您的儿子,不然他再怎么骂我,我也不敢……长公主,您饶了我吧,您饶我一命吧……”

  丽阳长公主用力推开他,狞笑道:“饶你,你想得美。”

  谢长月却还是坚持不懈地求情:“我当时真的不知,长公主,您放过我吧……”

  永嘉帝站在上方,看着这情景,不由眯了眯眼:“你们两当这是什么地方,菜市口吗,眼里还有没有朕?”

  丽阳长公主脸色微白,连忙低头:“臣姐失态。”

  “臣罪该万死。”谢长月也立刻止住了哭音,却还是一脸惊恐又恳求地看着丽阳长公主。

  永嘉帝看了眼谢长月手上捧着的东西,淡声道:“那是你的请罪折子?”

  谢长月忙应:“是。”

  永嘉帝:“呈上来。”

  刘公公立刻走了下去,将那折子双手接过,递给永嘉帝。

  永嘉帝打开奏折,霎时愣住。

  刘公公和长公主都轻声提醒道:“陛下?”

  永嘉帝这才回过神,继续看了下去。

  这一封短短不到百字的奏折,永嘉帝硬是拿在手中近半盏茶的时间才轻轻放下。

  他抬眸看向谢长月:“你可知罪?”

  谢长月连忙磕了个头,战战兢兢道:“臣知罪,臣位卑之身,竟敢对单小公子不敬,臣罪该万死,臣更不堪得封县君,请陛下……”

  只是,他这话还没说完,就被永嘉帝直接打断了:“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盛怒之下,他欲要习惯性将奏折砸在地上,但是看着奏折上的字,又立刻犹豫了,终是只将其扔在了龙案之上。

  长公主没察觉他这小小的纠结,只听了永嘉帝的话便心中一喜,立刻恶狠狠道:“这贱人简直胆大包天,敢殴打皇亲国戚,请陛下将其狠狠治罪,以正我皇家威名。”

  谢长月也忙可怜兮兮道:“是,长公主说得对,臣该死,臣知错,单小公子乃长公主之子,皇亲国戚,身份贵重,臣愿将县君之位让与他,只求长公主能饶臣一命。”

  闻此言,长公主愣了愣,而后轻笑道:“哼……你倒颇识相。”

  永嘉帝想到刚刚奏折上的内容,忆起曾经的一桩旧事,问谢长月:“县君封号乃朕金科玉言,岂可轻言废弃?还随便就谦让给单颖,你当这是大白菜吗?”

  谢长月脸色愈白,仿佛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急急抓着长公主的袖子,求情道:“长公主,这该怎么办,长公主饶命……”

  永嘉帝看着两人如此交流情态和言辞,心中更确定了些什么,瞳色渐深,又继续问谢长月道:“你跟单颖之前果真从无矛盾?”

  谢长月立刻磕头:“臣位卑之人,在这之前,甚至从未有机会与单小公子相见,又何谈争执矛盾?”

  长公主斜他一眼,恶狠狠道:“切词狡辩。”

  永嘉帝却未理会她,沉吟半晌后,对着两人道:“既然是长公主之子失言在先,你又不识其身份,乃无心之失,那此事便……”

  丽阳长公主一听这话,便知皇帝打算轻轻放下,当即出言打断道:“陛下不可,就算这贱人是真的不认识我儿又如何,如此这般,便算是他以县君之位,仗势欺凌一普通人,岂不更是罪大恶极?又如何有资格担县君之位,还请陛下依其所言,夺其爵位,治其大罪。”

  好好的圣喻被打断,永嘉帝脸色瞬时沉了下来。

  旁边的刘公公也忍不住看了长公主一眼:殿下,您说这话也太没道理,还有谁比您更爱仗势欺人呢……

  永嘉帝看了眼自己这个姐姐,冷声道:“这么说,你儿子是一点没错了?”

  丽阳长公主梗了梗脖子:“颖儿自来性子直,就算说了几句不好听的,也不至于倒要被当众掌掴的地步,分明是此人仗着县君身份,行事肆无忌惮。”

  谢长月立刻抖着嗓音道:“是,是臣之错,不该听见单小公子对臣县君身份的几句嘲讽怨怼,就一时冲动上头,臣该死,臣不堪县君之位。”

  闻此言,永嘉帝气极反笑:“对你县君身份的嘲讽怨怼,朕看他单颖真正想嘲讽怨怼地恐怕是朕吧?是朕亲封得谢长月做县君,当初也是朕不愿封他单颖爵位,你们母子两当面不敢对朕明说,背后倒是敢阴奉阳违起来。”

  丽阳长公主面色大白,忙辩解道:“陛下如何做此感想,臣姐绝无此意,单颖更不敢由此大逆不道想法。”

  永嘉帝转眸看向下方的丽阳长公主,语气越发冷冽:“你以为朕不知道你们的心思吗,你那儿子为何好好地辱骂一从未有过渊源的人,还不就是因为嫉妒谢长月的县君爵位吗?那不然……难道还是因为他天生嘴贱吗?”

  “陛下!”丽阳长公主尖叫一声。

  永嘉帝眯眼冷哼一声,龙威胜极:“你敢说,绝无此意吗?”

  丽阳长公主心中一虚,片刻后,又梗着脖子理直气壮道:“陛下,不管是为了什么,此人殴打皇亲国戚,难道不该治罪吗?”

  永嘉帝冷笑道:“看来果真是朕太纵着你了,别说你那儿子对朕不恭,对县君不敬,打他本就是应该;就算没有,长明乃堂堂县君,打他一巴掌又如何,现在竟要为一掌掴而脱簪辞爵来请罪,可见你平日作风何等嚣张跋扈,使得京城人人自危!”

  长公主震惊:“陛下,你……你竟如此说落臣姐,要护着这一下贱之人?”

  永嘉帝愈震怒:“长公主慎言,长明县君为社稷之贡献,万人难抵,你出去吧,朕今日不想再见你!”

  刘公公看陛下已经转过了身,立刻高深道:“来人,请长公主下去休息。”

  “陛下……”长公主难以置信。

  不过,那呼喊声终究是越来越远了。

  永嘉帝转过头,又拿起了奏折:“这字不错,谁写的?”

  谢长月还是一如既往的瑟瑟发抖着磕头:“是……臣之夫君。”

  永嘉帝点了点头:“不错。”

  刘公公补充道:“便是那做出‘孝子机’的通州书生,据说今年还中了小三元呢。”

  永嘉帝目光一亮:“确实不错。”

  他看向刘公公:“去库房,将那套笔墨拿出来赠给县君。”

  最后这事的处理结果,就是皇上让皇后出面赐下凤喻,去单家狠狠斥责了单颖不知礼数、不知尊卑等罪,然后又派了个赐下教养嬷嬷,在府中教他三个月的规矩。

  此时的单府,想必正在鸡飞狗跳。

  顾思远听完谢长月讲解后,面色不变,只看向那摆在桌上的文房四宝淡声道:“你辛辛苦苦进宫演了一场戏,这好处倒是让我得了。”

  谢长月卖乖:“要不是夫君的办法好,那我说不定现在正被逼着向单颖下跪道歉了,那还不如让我死了去。”

  顾思远大掌捏着他白皙小巧的下巴,漠然道:“还算知恩图报。”

  谢长月嘻嘻笑了一声:“再说了,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咱们两还分什么彼此呢,反正晚上还是亲密要见面的。”

  “……”顾思远。

  感觉自从昨晚之后,他的小夫郎是彻底放飞了。

  下午,顾思远回府学后。

  王旭很是佩服地看了他一眼:“我本还打算进宫去求求我姑母帮忙呢,没想到你解决地这么干净利落。”

  顾思远瞥他一眼:“不必你进宫求,若是真出了事,五殿下想必不会袖手旁观。”

  王旭摊手:“也对,他们那么看中你。”

  语气里满是酸意。

  沈长欢在绥宁伯府听了单颖受罚的消息,愣了好久都未回过神。

  为什么,为什么谢长月还能回来,还能活得这么畅快?这世间真的有公平而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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