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赘婿首辅 第140章

作者:路归途 标签: 生子 穿越重生

  顾兆如履薄冰,在康景帝问出那个问题时,脑子里就高速运转,心里强自镇定,往最坏里想结果,所以什么场面话马屁都能吹出来,且说的真情实感。

  皇帝选人才,且在大殿上这么多进士看着,当然不可能只是找你唠家常聊八卦问你为何入赘这么简单,即便皇帝问的简单,你答案也要上升,不要拘泥私情,放大了,立住脚。

  “顾兆生长于乡野间,自知资质想钝,曾经还被批责过,多亏了黎家接纳,供顾兆读书,顾兆虽然人小能力卑微,读书识字想如书中所言,男儿志在四方,定要报效国家,哪怕做一砖一瓦,只要用的到顾兆的地方,顾兆便愿意前往,做大历的一颗小小基石……”

  之后又说了他在村中家里时琢磨出的肥料法子,这肥料做法污秽,是被人瞧不上的,可能给村里乡亲带来丰登收成,就和他是赘婿一般,有人背后言道他丢了读书人气节,可读了书才能一展抱负为大历做实事。

  这话略有几分大白话,不过很切合顾兆的贫寒出身,配上更显得情真意切的真挚赤子心。

  反正康景帝听了面容略有几分动容,问了什么肥田法子。

  顾兆当然不会详细答,说屎尿这些,污了圣上耳目,他说的是地里收成好,一亩地原先多少用了之后多少。还给之前发匾额的府尊吹了下,意思府尊大人得知已经推广。

  康景帝便看汪泽田,汪泽田早已找出顾进士所在籍贯的当时县令名字,如今直接递过去,康景帝一瞧,略略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好像是两年前,宛南州的知州范闵递上来的折子。

  当时康景帝六十大寿,见到这折子上花团锦簇的文章,什么天下太平五谷丰登都是万岁励精图治感动上天如何如何——

  这类拍马屁的折子,康景帝见得多了,当时也没太当回事。只是递折子表功的时间很好,加上报上来的粮食确实是多了些,康景帝龙心大悦提了提笔,给范闵调动了下。

  如今听顾兆的话,一连串对上了。

  那位宁平府县的县令倒不是个钻营不办事的。

  康景帝当时脸色没多表露,回头再细问问范闵。

  宛南州五品知州范闵调入京了,如今做了京官,四品的户部侍郎。

  这些暂且不提,反正当时是一切对上圆上了,原来还真有这么件事,再听顾兆说的那番话便不是面上的套话官话,康景帝从略有动容,到大为赞赏,夸了顾兆有读书人气节,应当如是。

  意思是读了书就该报效大历,这才是典范。

  之后事就顺了,康景帝当即提了顾兆为探花,说你这学识还是略差了些,尤其是这字,那便进翰林院好好磨练磨练。

  康景帝当了这么多年皇帝,高兴上头了随心所欲,提了顾兆名次,还给赏了百两银子,可能觉得给完给一人太过瞩目,便给状元榜眼都发了,勉励话语大概意思:好好一心为大历做事,朕自然不会亏待你们。

  这也成了美谈。

  之后一甲三人打马游街赴曲江宴会,顾兆因为颜值和在殿前回话以及被赏了银子,颇收瞩目,当时风头是盖过了状元和榜眼二人。

  没办法,顾兆话题度比较高,自带的。

  新晋探花郎真是面若玉冠丰神俊朗,可惜早已成婚且入赘。

  啊?探花郎是个入赘的?

  入赘又如何,圣上都赞有读书人气节。

  顾兆简单直白的说了当时情况,末了谦虚说:“所以得了百两赏银,还挺不好意思的便没跟家里说。”毕竟以他的水平,真担不起一甲第三。

  黎周周听完,尽管相公说的简单,可他还是一背脊的汗,若是真因为相公入赘他家连累了相公,那就糟糕了,幸好幸好。松了一大口气。

  “不说了,吃饭吧。”

  顾兆见周周脸有些发白,就知道定是吓着了,便岔开话题说吃饭,他家做东,请二哥一家出去吃,可说完便想起来不妥,柳夫郎还怀着呢,立即改口说:“再有一两月,是我们一家上来喝二哥家的喜酒。”

  客厅里的氛围一下子轻松乐呵起来。

  严家人高兴,严阿奶严母招呼客人坐着不动,稍微等会,一会饭菜便烧好了,还让儿子/孙儿好好招呼黎家客人。

  黎家真是他们严家的贵人。

  柳树挺着肚子,说:“福宝睡着了,不然先放我屋里头,让他能睡得踏实些。”

  “好。”黎周周抱着儿子去了正屋。

  严谨信则带顾兆和黎叔去西侧屋安顿好。

  严家这二进的院子,正屋是三间,都很敞快地方够,中间充作堂屋客厅,左右两间分别时严父严母的房间,一边是严阿奶的屋子。严谨信与柳树睡在东厢房,隔壁间是严谨信的书房。

  黎家带来的羊终于能安顿下来,待在马厩里和骡子是友邻。

  用过饭,黎家人要看房子,不能一日日耽搁,借住严家到底不是自己家中,日头毒辣,福宝喝了奶还迷糊,严母便说将福宝留下她们看着定不会出岔子。

  黎周周是信柳树的。

  将福宝留在严家也能方便一些。

  “他要是哭闹,小羊牵过来让他看看摸摸就不会哭了。”黎周周也有经验。

  柳树拍胸脯说周周哥你放心,福宝给你看的好好地。

  一直到出门福宝也没哭闹,黎周周心里安顿许多,可事实上他们走了约一刻,福宝瞧都是生脸,没爹爹阿爹和爷爷,瘪瘪嘴眼泪汪汪的要哭,柳树赶紧说:“阿叔带你看小羊,福宝不哭好不好?”

  福宝掉眼泪豆豆。

  柳树是急了要抱,被严谨信给训了,你那肚子多大了,如何抱孩子?他自己抱着福宝去院中看小羊,福宝待在这位叔叔怀里,更怕,原本是掉眼泪豆豆,如今成了哇的哭。

  “是不是你脸太黑吓着福宝了?”

  柳树在后头急,“福宝福宝看阿叔,阿叔长得不黑,你瞧阿叔……”

  不过最后还是见到小羊不哭了。

  房子找了两日,当天下午去看了柳树说的九百多两的三进院子,确实是敞快许多,后头加了一排后罩房,这里是睡下人的,与正院中间距离侧边有马厩能养骡子、羊这些。

  像严家的那个院子,马厩骡车是正屋后头侧边开了小角门,砌一堵墙隔开,用耳房充当马厩,离住人的地方到底是紧挨着,天气热了有味。三进的院子,后面就是这样便利一些。

  当然价位也贵了一倍。房子多了,收拾起来其实也不方便。

  不住人房子没了人气,年久了还要修葺换瓦片。

  “我瞧严家那房子就很好。”黎大看完三进的院子说。这房子太大了,就是镇上乡绅老爷也不是这么个气派住法,他见了这大院子心里就飘的慌不踏实。

  那就看二进院子。顾兆也是这个想法。

  就算是以后添下人,前头的倒座房也能住开。

  “骡子地方我日日打扫,洗刷得勤快了,又砌了墙,我瞧着没味。”黎大是背着牙人跟兆儿和周周说的。

  刚给他们卖房的牙人夸三进院子好,说的就是后头小院子的便利。

  为了这块地方就多画个一半的价钱,不值当不值当。

  黎周周是想买的离相公办差的衙门略近一些,就想往前头瞧瞧。

  可近一些的院子,虽是二进院子但很小又破,光线也不怎么好,家具定要换新的,都不知道用了多久,墙也脏兮兮灰尘布满了。好房子轮不到他们手里,早早有人脉抢手卖光了。

  倒是再往后延一延,院子质量要好许多。

  同严家走路可能要一刻左右,院子也是二进的,但二进和二进也是有区别的,就好比现代的三室房,大三室和紧凑型小三室,开发商交付的精装修和屋主花大价钱的精装修的区别了。

  这个院子好看,家具都不怎么用换,比严家院子略大一些,敞快多了,装的也好,抄手游廊上的漆都是新的,看样子才描过没多久。

  “这般好的房子怎么空着没人要?”顾兆问牙人。

  牙人猫着腰赔笑脸说:“您不知道,这原屋主原本在京城做个七品小官,如今说是调到外头当五品官大人呢,之前不晓得,房屋才翻修过,如今卖的急。”

  看似升官了,但地方官和京官还是差着些,要是京里肥差,那就是地方五品都不换的。

  院子钱不少,这座二进的院子钱快赶上了严家旁边的三进,那个九百两,这个要七百两,当然多了两间耳房,一间平均下来四十两左右。严家才二十三、四两。

  还是定了。

  最后成交价又便宜了二十两,六百八十两成交的。之后的日子就是搬家、安顿,期间郑辉一家也到了。

  不过可惜没买到这边。

  翰林院离皇宫一巷距离,礼部没在这边方向,在另一头。郑辉为了上工方便,自然是选离得近的院子先挑,礼部一瞧就清闲,衙门离皇宫位置比较远,所以买房子可选的多,价位也略低一些。

  可见热圈和温圈的区别。

  郑辉也是瞧房子,忙不开来。顾兆便说等安顿好了再说,如今三人都在京中,不在意一朝一夕见面说话。

  九月六日,柳树发动生了,生了个男孩。

  黎周周是安顿好了自家,估摸着小树快生了,严家人连稳婆都请了过去,他便每天过去看看情况,他生了也算有些经验,想给小树宽宽心,让别紧张了。

  谁知道那天傍晚他要走,小树送他,黎周周说不用,正说话就看小树裤子湿漉漉的,顿时明白过来。

  他就说小树今个怎么催着他走。

  柳树从羊水破到生下来,前前后后用了不到两刻的时间,属于灶屋刚烧好了热水递过去,稳婆一摸说还没开完,等再送热水进去,除了柳树喊声,还有孩子的哭声,十分响亮洪亮。

  很顺利。

  生完了,还能听柳树说他饿了,想吃肉。

  稳婆赶紧说不能吃硬的荤腥,最好先灌一些米汤冲冲肠胃,等污糟排出来干净了,休养过几日再吃荤腥。

  柳树挎了脸,还要喝几天米汤啊?

  “是这样的。”黎周周温声说:“大概两天就成了。”

  两天就两天吧,柳树一咬牙忍了,这会便有了精力找儿子,说长啥样子他瞧瞧,别黑不溜秋的——

  然后抱着看孩子顿时不高兴没话了。

  反正严家热热闹闹很好玩。

  黎周周回来跟爹和相公说时还想笑,“其实还好,小孩红彤彤的,小树就说不黑不溜秋怎么红的像猴子脸。”

  “才出生的小孩都这般吧?”顾兆以前听实习单位的工友说的。

  “稳婆也这么说,说再长长就好了。小树问我福宝是不是也这般,我说是。”黎周周难得骗人,都没看小树,这会在自家,念叨说:“希望小宝宝能长开白嫩起来。”

  不然小树就知道他骗人了。

  福宝是生下来皮肤就白。

  顾兆听得想笑,不是笑柳夫郎,而是觉得他家周周可爱,说了慌这会虔诚祈祷,便说:“定会的,小孩子多喝喝奶,不晒太阳,养起来就白了。”

  而且其实严二哥也不是天生黑皮。

  这是地里劳作,后天日头晒得,一起上学读书四五年,每年七月农假结束,严二哥回学校是最黑的,简直是晒得黝黑瓦亮,可到了过年年跟前就又白了几个度,缓回来了。

  再加上柳夫郎也不黑,那两人小孩应该是没黑的基因吧?

  黎周周听了相公说的安心了。

  用了饭,洗漱后,各回各房睡了。

  福宝穿着一身连体衣,长衣长袖趴在床上从床头爬到床尾,顾兆穿着一身短打,坐在床边看娃,拿着布老虎逗福宝。

  “叫爸——叫爹爹就给你玩。”顾兆在家一贯随性,说话就吐露嘴。

  福宝手脚并用爬的很快,到了他爹跟前就坐着,两只肉手手撑在前头,肉呼呼的脸蛋露出一个很好rua的弧度,顾兆看了没忍住就想上手,顺便把老虎给儿子。

  还出什么条件啊,就这一个宝贝,再说老虎也是周周给福宝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