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赘婿首辅 第144章

作者:路归途 标签: 生子 穿越重生

  大家提着的心就落了回去。柳树也不急,主要是早上急也是因为公爹说不出什么话,可脸色煞白的,他能不急嘛。

  “今天我爹也吓到了,不怪严叔。京城不比府县还有乡下,规矩多,今天我爹和严叔半路上回来,我瞧着还是要请车夫赶车好,我去牙行找牙人,过来和你说一声,看你家请不请。”

  严家人是嫌费钱,自家刚买了院子又买了骡车,都是大花销,如今也不种地,不能干活,咋还要请人过来赶车?

  “还是要找车夫的。”柳树拿了主意,麻烦周周哥替他家也应一声,就只找一个车夫就成。面对长辈的心疼银子,柳树抱着儿子,说:“谨信都当了官老爷了,总不能走路去走路回,叫人家笑话不说,要是办公迟了,到时候有什么纰漏怪罪了,不能在这个上面省钱的。”

  “咱们一家关起门来怎么寒酸都没事,谨信要出去不能让他没脸。”

  事关严谨信,一家人当即没话说了,还夸小树能拿主意,应该的。

  不过午食,牙人送人过来,先是送的严家,因为略近一些,加上严大人官位高,当然是紧着严大人来了,哪怕严家只要一个车夫。

  车夫是送了三人,方六就在其中。

  柳树换好了衣裳梳洗过,幸好如今天气暖和也没什么风,柳树听完了三人籍贯和介绍,要了个年纪轻看着灵活的。

  剩下的两人,牙人自然打包,带上门外候着的三个婆子去了黎家。

  等下午严谨信回来,听到家里人给他找了个车夫,还很意外,“我本想着这几天先走着,慢慢找,家里办的很快。”

  柳树高兴说:“我拿的主意,厉害吧。”想要男人夸他。

  严谨信面容肃穆嗯了声。

  柳树气的把儿子往男人怀里一墩,抱着去吧,连夸一句他,说个漂亮话都不会,“一会你给大头喂奶,累死我了。”一扭上了床背影对着男人。

  “儿子不是叫大白,怎么又成了大头。”严谨信抱着儿子问。

  柳树本来给男人一个背影,这会气呼呼扭身过来,说:“他老子气得我头大,那不得叫大头了。”

  “好,大头。”严谨信从善如流改口。

  柳树可不乐意了,瞪男人,“大白头才不大。”

  大白这小名是柳树起的,生怕儿子像男人一样黑,就说名字得叫白一些,叫着叫着指定黑不了了。严家人也没什么意见,叫啥都成。

  便开口喊白蛋白蛋,就和村里人喊娃娃黑蛋一样。

  可柳树嫌白蛋有些村气,叠字叫白白不顺口,就成了大白。严家第一个孩子,严大郎加白蛋的组合成了大白。

  洗三时,黎家人过来。

  柳树高兴给周周哥说大白名字他起的,好不好听?黎周周自然说好听,还挺特别的。

  那确实特别好听啊。柳树高兴,觉得自己也是很聪明的。

  大白大名是严谨信取得,柏川,严柏川。

  柳树听有个‘白’字还高兴,严谨信便解释,柏树的柏,海纳百川的川,就和你的柳树一样,是一种树。

  不知道为何,柳树听了解释,心中有些羞涩起来。

  柏树和柳树一般,都是一种树。

  他说不上来为啥,就是觉得高兴。

  大白是生下来就有了小名,洗三上严谨信略略思考就有了大名。而福宝现在还没个大名,为啥,因为顾兆每次想一个都觉得不好,叉了能有一本子,提起来,说现在能体会到当初大哥给莹娘取名时的纠结反复了。

  确实得好好想个。

  去翰林院办公的日子清闲,顾兆和严二哥每日都是七点多到院里,其他同僚见了,面上说句不愧是新人,当初你我刚来时也是这般勤快,以后啊。

  话没说全,意思就是走着瞧吧,以后也就懒散了。

  顾兆听见了笑笑,没有言语分辨,泡上一杯茶开始看书,真的静下心来,看到心里颇有感悟处会摘抄做笔记。

  翰林院藏书丰富,顾兆越是看书,越是觉得自己之前知之甚少,十分浅薄,便慢慢喜欢上这个工作,给自己定了要求,每日看了书练字还有写阅读感悟——他得练练文章。

  五日一休。

  休沐前一日,院里同僚几乎是午食一过就走人了。类似以前大学周五下午没课,大家放的早。顾兆也是,放了手里书本,站起来轻松了下,去找严二哥了。

  三人约定好了——郑辉派车夫小厮过来中午传的信。

  约了家小酒楼,取两方办公中间位置。门外车夫候着,两人坐上骡车,约莫一刻就到了地方,郑辉早已等候了,见了面便迫不及待开始想说话,可说起来又成了一个苦笑。

  “若是我说出来,没准你们俩还笑话我身在福中不知福。”郑辉说。

  顾兆:“你先说说看,没说怎么知道我们俩如何想。”

  三人进了馆子,如今刚过午食,客人很少,挑了个安静角落坐着,点了酒水和几个凉菜,等小二下去了,郑辉才说:“我这五日,半点活都没有,就是一坐坐一天的干坐着,说着无趣。”

  真真是半点意思都无。

  顾兆就笑,“那你就干坐着?”

  “听底下人磕牙闲聊,读了这么多年书,莫不成跟了巷子中老妇一般,全听鸡毛蒜皮的闲谈是非了。”郑辉喝了一杯。

  郑辉在主客司还是个二把手,一把手两三天来一次衙门,郑辉日日都到,底下的人也不好偷懒摸鱼,也拿捏不住这位新来的上官什么意思,便个个舌灿莲花吹捧逗笑。

  塞银子的没有,这岗位本来没什么油水,大家赚的都不多,给郑辉塞了也提不了什么岗位,而且才开始,先不急,得摸清楚郑辉的喜好,再投其所好。

  顾兆和严谨信二人说了自己院子里的日常办公内容。

  郑辉:……

  “看书写文章?”

  两人颔首点头。

  “也是办点事都不干?”

  顾兆挑眉,“怎么说话的,我们看书做笔记摘抄写文章这就是干事了,跟你全听热闹逗趣的比,这还不是正经事。”

  倒也是。郑辉点头。

  三人吃吃喝喝,说起公事,顾兆给安慰了句,“你要是实在无聊,看看之前你们部门接待过的外邦客,了解下人家风土习俗,不行学个外语,就是本土话,以后要是对方来了,也不用临时抱佛脚。”

  “让他们说说外邦客人的趣事你听。”严谨信道。

  郑辉是被一言点醒,当即敬了二人一杯,说:“我就说,同是无聊,你们二人倒是很快找到乐子了干了,幸好幸好,今日见上面了,我有事干了。”

  “我信你无聊久了,总也能想起来,只不过我们提早说了。”顾兆没揽功劳上身,要不是他二人,郑辉日后总能找到事做的,“起码看个话本是没问题的。”

  三人都笑了。

  说完了正事,便聊起了家常。郑辉先是恭喜了严谨信喜得一子,问什么时候办满月酒,他定要去喝一杯。严谨信说家中紧张,只摆一些薄酒请两位兄弟来,没那么铺张。

  “也好,这样自在一些都痛快。”郑辉觉得和两位相处自在,“哪像我,明日要去范大人府上走动。”

  “哪个范府?”顾兆问。

  郑辉:“范闵大人。”

  顾兆听闻这个名字怎么这般耳熟,便听郑辉解释说:“我妻子有位嫡姐嫁到了范大人的三子……”

  有这么回事。顾兆想起来了,他就说名字这么耳熟,原来这位范大人早前是宛南州的知州,因进肥料提高粮产有功,晋升了,如今在户部做侍郎。

  郑辉瞧四周没人,压低了声说:“这肥料法子就是你当日在殿试上跟圣上说的,我听说,咱们殿试结束没多久,圣上就招了范大人进宫了,估摸还是这事。”

  “工部忙了起来,我瞧见好几十人见天骑着马往京中外头庄子跑,听说就是在试验肥料法子,带头的就是二皇子。”

  工部与礼部离得近,郑辉每日没什么活,光听下头人说八卦了,自然是耳目比翰林院两个只知道看书的人强。

  “……明明是宁平府县原府尊的功,结果——”

  结果晋升占大头的是范闵大人了。郑辉声说的小,可还没说完,顾兆先打断了,说了句范大人上报有功,圣上圣明,如此一推广,福泽天下百姓。

  现在虽是没什么闲人,可毕竟是外头,可万一传出去呢?

  尤其郑辉和范府还牵扯一层远关系,不好背后说这些。

  再者估摸原宁平府县的府尊也是料想到了,这功劳大,一层层递上去,能动一动,提个一两阶就已经满足,便称范大人厚待是知遇之恩,肯定是不敢想功劳全揽自己身上。

  这事本来确实如顾兆猜想那般,康景帝六十整寿,一高兴,给范闵动了位置提上京中,而原宁平府县去了宛南州做了六品的官职,升了两阶已是满足。

  可谁都没料到顾兆中了举,上了殿试,还把肥料拉出来讲了一遍。

  已经定了快两年的局面,康景帝想了起来,自然清楚里头的门道,不过是一层层的贪功……

  当时宣范闵入宫,康景帝问这肥田法子,见范闵对答如流,什么时候播种什么时候上肥料,原先是西坪村姓顾的书生给发现的,就是如今的探花郎,圣上圣明慧眼如炬云云。

  康景帝听了一通吹捧,见范闵也不是个全都不知道的,便作罢。倒是在场的褚大人问了句如今那宁平府县县令在哪个位置。康景帝才想起来,这人要赏,是个办事的。

  范闵便答,说他走之前调此人到了宛南州升了两阶。

  从七品升到了正六品。

  康景帝大笔一挥,给升了。

  原府尊姓莫,今年五月上头下来调令,一道圣旨,他又动了位置,如今是宛南州的知州,正五品了。

  莫大人先是愣住了,而后喜极而泣,问清楚才知道原来是顾兆中了探花,在殿试上跟圣上讲了肥料……

  传指的公公笑说:“顾探花郎确实是个会说话的,可莫大人能调动起来,还是应当谢谢褚大人,当时幸亏是褚大人在场,给提了两句大人名字。”

  莫大人听了内情,自然感动连连,无外乎,他与褚大人是同乡,一个地方出来的,定是褚大人念着这般情谊才提点他一二。

  当时莫大人便想,今年过年定要给京城褚大人送礼拜访。

  此话不提。

  京中小酒楼里,顾兆提点说:“大哥明日到了范府还是谨慎些。”

  “我又不是傻子,自然不会在范大人面前乱说话。”郑辉说。

  见天色不早,郑辉抢着结账,笑呵呵说:“如今我俸禄高了,我来结,若是你们二人谁高升了,那以后我可不客气,专门吃喝你们二人的。”

  “那可谢谢大哥吉言了。”顾兆笑眯眯拱手。

  郑辉也知道说俏皮话场面话顾及两人颜面了。

  各自坐了骡车回家。

  郑辉坐车不到半个时辰便到了府邸。郑家买的是三进的院子,正院后头有个小花园,连了一排罩房还有马厩。

  “二爷到了。”车夫门前停了车,等二爷下来了,上前去敲门。

  开门的口中唤二爷,伺候二爷进屋。外头的车夫这才上了车架,赶车绕了一圈到了后门,卸车,喂马等杂物。

  郑辉进了二道门,妻子来接,替他宽衣。

  “相公饮酒了?”

  “下午没事和谨信还有兆弟喝了几杯,不碍事。”郑辉进堂屋换官服,唐柔取了单衣伺候相公换上,好松快松快。

  旁边张妈妈倒了热茶送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