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穿书后怀了皇帝的崽 第29章

作者:吱吱是个小肥鼠 标签: 生子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穿越重生

  咸鱼小郎君无语对天:“我当然知道他们在贴对联,不过这个时候不年不节的,为什么要贴对联?”而且贴对联也是各家贴各家的,哪有还要别人帮着贴的道理。

  阿宁小胖手在衣兜里掏了掏,好半天掏出两块饴糖,一块塞进嘴巴里,一块递给自家小叔叔,嘴巴里含含糊糊地说道:“林子叔要娶婶婶了,所以发了糖果,还要贴红对联。”

  小郎君毫不客气接过阿宁递给他的饴糖塞进嘴巴里,不得不说古代这种不搀各种防腐剂的糖果就是好吃。

  在脑海里想了半天徐砚清才想起来阿宁口中的林子叔是谁,徐林是徐川的堂弟,两个人是一个爷爷,之前刚来徐家村的时候似乎就听说徐林面前就已经开始议亲,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办喜事了。

  徐川看起来很高兴,他贴好了两个大大的红囍,抬头就看见自家儿子和小郎君一大一小坐在院子里,两人嘴巴都是鼓鼓囊囊的模样,看起来非常的喜人。

  于是他大步朝着两人走过去从衣兜里掏出好些饴糖放在桌子上:“明个林子成亲,阿清你记得过来,到时候我给你安排个安静的位子。”

  村长一家包括厨房里伺候的李婶都不知道徐砚清怀孕的事情,只以为徐家小郎君生了病。

  所以过来修养身体,碰上这样的喜事,自然不会将徐砚清忽略了去。

  听到院子里的声音,殷晏君将批阅到一半的奏疏放下来,起身走到院子里。

  殷晏君住到院子里也有两个多月了,这么长时间徐川单方面表示自己已经跟这位清风霁月的道长很熟了,于是连着殷晏君一起邀请去了明天的婚宴。

  殷晏君默默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小郎君,轻轻颔首:“明日定当到场。”

  小郎君身为新郎官的亲戚,又受村长一家子的照顾,定然会去参加喜宴,殷晏君有些不太放心,喜宴上来往的人太过杂乱,免得冲撞了小郎君,倒不如他陪着小郎君一同过去。

  咸鱼的大脑不会让莫名其妙的情绪在心里停留太长时间,所以这会儿的小郎君又恢复了平素里厚脸皮的模样,对着徐川点头:“好,明天我和道长可就要劳烦川哥照顾了。”

  徐川憨憨一笑,抬手摸了摸脑袋,他没有在小郎君这边多留,还有其他家里要贴红囍,所以就先把阿宁放在了这边,赶紧带着其他汉子忙活去了。

  这段时间阿宁经常过来找小叔叔玩耍,慢慢也跟玄尘道长混熟了关系,主要是作为一个成绩不太好的小孩天生就佩服那种看起来就很有学问的长者,而玄尘道长那副模样明显看上去就很厉害,最起码在阿宁心里道长比好几个小叔叔都要厉害。

  于是小家伙在玩耍的时候就赖上了小叔叔,做功课的时候就赖上了玄尘道长。不过,明显玄尘道长要比他家小叔叔脾气好,除了偶尔在忙,大多数时间都愿意指点一下胖娃娃的功课。

  而咸鱼小郎君就不一样了,咸鱼的最终心愿就是开开心心地躺尸。

  勤快的时候只是个例,所以大多时候都是咸鱼自个儿窝躺椅里睡大觉,阿宁只能选择自娱自乐。

  尽管如此小阿宁还是很喜欢小叔叔,哪怕小叔叔经常口头上表示嫌弃他,阿宁依旧可以大方地拍着小胸口表示,他是小小男子汉,不跟小叔叔计较。

  徐砚清抬手将胖娃娃推到玄尘道长面前,懒洋洋地走到葡萄架下躺下来:“小孩儿,你跟道长好好玩吧,别来烦我。”他话本子还没看完呢!

  咸鱼从茶几下面光明正大将话本子拿了出来,他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办法,能够满天过海地看这种十八禁话本子,那就是改书名。

  让咸鱼如此费尽心神,耗尽脑汁,也算是玄尘道长独有的能耐了。

  毕竟玄尘道长一副清风霁月、仙风道骨的气质,让人看了恨不得上前拜上一拜,徐砚清哪好意思在神仙一般的人物面前看十八禁的话本子,只好偷偷摸摸将话本子改了名字。

  殷晏君抬头看了一眼小郎君手中的书卷,那是一本叫做《大理寺查案手册》的话本子,他提前看过一遍,里面讲得都是一些比较有意思的案情。

  但是再看看小郎君脸上那副兴致勃勃的小模样,就知道这里面定然有猫腻,不过他只是轻笑了一下,并不打算戳破小郎君的计谋。

  这会儿他也正好有时间,不用在屋子里批阅奏疏,所以就拉着面前乖巧懂事的胖娃娃,考教了一些功课。

  胖娃娃回答得一本正经,进而又摇头晃脑背了最近新学的文章,可能是刚刚学过没多久,胖娃娃在家里还背得滚瓜烂熟,这会儿背了上句却死活想不到下一句,急得他小脸蛋一阵泛红。

  殷晏君稍微给他提示了一下,胖娃娃瞬间回想了起来,接着摇头晃脑继续往下背。

  等到文章背完了,胖娃娃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地站在玄尘道长面前,等待道长的评价。

  殷晏君淡淡道:“读书使人明理,但是你却是只会背死书,全然不知其中的意思,所以才会背着背着就记不住下一句。”

  窝在躺椅上看话本子的小郎君听到玄尘道长的声音,拿着话本子挡住自己的脸,视线偷偷往旁边瞄。

  道长一张俊美端逸的脸上带着几分严肃,语气却仍是温和明煦,一一指正着胖娃娃的缺漏之处。那副模样让徐砚清忍不住咂舌,道长以后当了父亲定然也会是个温和又严肃的好父亲。

  阿宁听得很认真,村塾里的夫子向来只会让他们背文章,却从来不会告诉他们文章里面的意思。

  但是玄尘道长却不一样,道长会非常有耐心地指导他文章中每一句话都在告诉世人怎样的道理,常常让本就好学求知的胖娃娃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不过阿宁这个时候还不知道给他讲解文章的玄尘道长是个什么人物,京都有大把大把的学子希望能够得到官家只言片语的指教。

  等到他后来前往京都进学时方才明白自己幼时是有多么的幸运,而这份幸运全是他最喜欢的小叔叔所带来的。

  第二日一大早,徐砚清就被吹锣打鼓的声音吵醒,今日徐林大婚可是专门请了镇上的戏班子,在村子里搭台唱戏,吱吱呀呀全部都是喜庆的曲子。

  厨子们一大早就开始准备起来,那香味儿都能飘满整个村子。

  徐砚清被吵得睡不着,干脆就从床榻上爬了起来,这几天他白日里都不怎么能睡着。

  所以晚上反倒是睡得特别香,一觉醒来自然是神清气爽,精精神神。

  小郎君打开门在院子里慢慢溜达,木瑜就凑在自家郎君身边跟着,唯恐郎君脚底打滑之类的。

  溜达了一会儿小郎君着实是无趣,扭头望着玄尘道长的房门,一时来了兴致,朝着那边走了过去。

  说起来道长也来两个多月了,他作为「主人家」还不曾去过道长的房间呢。

  反倒是玄尘道长天天在他这个「主人家」的房间里待着,如此一想这也太不公平了。

  于是,徐砚清抬手一把将玄尘道长的房门推开。

第35章

  本郎君深受长辈们的喜爱

  听到开门的声音, 殷晏君略有些手忙脚乱地将放在衣架上的长衫扯过来,一丝不苟穿在身上,只是那系衣带的手微微轻颤。

  流氓小郎君忍不住在心头啧了一声, 道长这般模样可真像是那被纨绔子弟当街调戏的小娘子,真美。

  殷晏君整理好衣衫淡淡抬起头,朝着门口的方向望了过去,歪歪扭扭靠在门框旁的小郎君眼睛隐隐带着光亮, 不知在想些什么。

  耳尖微微泛红, 殷晏君只能故作冷静,眸中泛起浅浅的笑意:“小郎君今日又起了个大早。”

  已然抬脚端坐在书案前的道长执笔书写经文,依旧是身姿挺拔坐得端正如松, 让徐砚清这个从不好好坐着的咸鱼,忍不住想要竖起大拇指表示自己滔滔不绝的敬佩。

  慢吞吞抬脚走进玄尘道长的房间, 这间房子原本是兄长住过的地方,之后兄长离了徐家村房子也就空了下来。

  如今再看整个房间,除却多了一些书籍还有道长的衣物,其他依旧空空荡荡, 看着有点儿冷清。

  小郎君忍不住咂舌, 整个房间清冷的倒是如同主人,所以有时候他都在怀疑道长是不是在学习那些寺庙中的苦行僧, 明明是个帝王日子却过得清苦至极。

  “道长是一如既往的勤快。”徐砚清走到书案前坐下来,凑到玄尘道长面前去看那些密密麻麻的经文, 还没扫上两眼, 就觉得整个脑袋都要大了, 妥了咸鱼什么都看不懂。

  不过咸鱼小郎君欣赏能力还是有的, 托着侧脸干巴巴感叹了一句:“道长的字写得真好。”

  玄尘道长的字确实极为漂亮, 笔锋细腻流畅但又不失力度,颇有翠竹劲挺之意,又带着道长身上那种独一无二的端逸清冷,总之就是很入小郎君的眼。

  毕竟徐砚清一手毛笔字也就比狗爬字好上那么一点两点,见到别人的字这么漂亮就忍不住感慨赞叹。

  “小郎君的字确实需要练一练。”想起小郎君那些龙飞凤舞的家书,殷晏君不禁开口打趣了两声。

  这让徐砚清更是感慨,殷小侯爷对他不放心其实是有原因的,看他这不还是把道长给带坏了。

  如今的道长是越发会打趣人了,不过好像每次受到伤害的都是他,咸鱼表示躺平、任嘲,毕竟练字是不可能练字的。

  于是咸鱼小郎君随手拿了书案上的笔墨,在一张白纸上提笔乱画,殷晏君轻笑着继续他手上还没有写完的经文。

  咸鱼手上并没有什么高超的画技,甚至画个简单的卡通画他都能化成四不像,最后他随便画了几笔,一张古代版的抽象画作就新鲜出炉了。

  像是来了兴致,小郎君随手又抽了一张白纸,沾了墨汁继续龙飞凤舞,等到殷晏君手上的经文完成,书案上已经多了七八张小郎君的大作。

  抬手拿过一张,殷晏君看得有些不解,实在看不出来小郎君这是画了个什么上去,正在心里猜测着,只见小郎君兴致勃勃地凑了过来:“看我画的胖娃娃像不像?”

  “这是阿宁?”殷晏君倒是能从几根线条里面,看出这是个歪歪扭扭的小人,但是恕他眼拙,实在没有看出来这是小郎君口中的胖娃娃。

  咸鱼小郎君眨了眨眼指着画作上面的两个黑乎乎的圆圈解释道:“这是胖娃娃的一双大眼睛。”

  殷晏君点头,勉强认同两个大圆圈算是一对儿大眼睛。

  徐砚清转而又指着小人肚子上的一条弧线:“这个弧线代表着他的肚子鼓出来了,不就是胖娃娃吗?”

  殷晏君虽然不解,却还是纵容地点头:“确实,如此一看画得的确很是生动。”毕竟胖娃娃的精髓还是被小郎君画了出来。

  于是他又重新拿了一张,略微审视了几眼,依旧有些不太能猜得出来这是谁,毕竟他还没有见过眼里能够冒火花的人。

  “这是小侯爷,他脾气那么差,天天横挑鼻子竖挑眼,不就像是个大火苗吗!”徐砚清咂了咂舌解释道。

  殷晏君有些好笑,元城在京都也是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但是每次碰到小郎君确是会变得沉不住气,如此一看这画却也形象逼真。

  随之殷晏君又拿起了一张画,这次他没有让小郎君解释,而是略带了几分不确定猜测道:“小郎君这张画的是我吗?”

  一样还是简洁明了的画风,一样还是几条歪歪扭扭的黑线,殷晏君却似乎抓住了小郎君作画的关窍。

  小郎君得意地点头:“怎么样,画的很像吧!”

  确实很像,横线代表面无表情的嘴巴,浅浅的两抹晕开的灰色是他的胡须,至于头顶那团黑疙瘩应该就是他头顶的发髻。

  小郎君一会儿的功夫可真是画了不少画作,有蹲在地上喂鸡的木瑜、倒茶的文镜、洗菜的李婶、煲汤的赵姑姑以及搓药丸的齐辰……

  殷晏君抬眸问道:“小郎君为何没有画自己?”

  “画了呀!”徐砚清从一堆画纸中找到玄尘道长的那一张,他指着其中一处几条歪歪扭扭的线:“这个就是我。”

  一条闪电形状的线条代表躺椅,躺椅上面两条线组成的闭合纹路像是一条鱼,对,那就是窝在躺椅里的咸鱼本鱼了。

  小郎君对自己的定位就是如此清晰明了。

  玄尘道长不理解,但是玄尘道长不说。

  李婶被叫去帮忙,今天同样是告了假,赵姑姑做好了早饭,在院子里喊了一声。

  “走吧!”殷晏君走到小郎君身边,抬手将人扶起来:“昨晚小郎君说想吃馄饨,赵姑姑可是一大早就起来包馄饨了。”

  越到孕期后面,徐砚清越发觉得自己口味多变,今天想吃清淡的,明天说不定就想吃重口味的,上午想吃馒头大饼,下午就想喝汤啃骨头。

  有时候咸鱼都觉得自己要求太过分了些,简直就是为难赵姑姑,偏偏赵姑姑还要过来安慰他,说是孕期本就是这样,让他不要有任何的心理压力。

  如此小郎君心头那点儿莫名的小情绪方才散得一干二净。

  猪肉胡芹馅的小馄饨,肉质细嫩口感顺滑,赵姑姑还在上面浇了一些芝麻油,瞬间让小馄饨变得更香了。

  小郎君端着碗吃得极香,一连吃了满满两大碗还有点儿意犹未尽,但是齐辰以郎君要控制食量为借口抢走了最后一碗。

  咸鱼叹息,果然齐辰是变得越发欠揍了,等到碍事的小豆丁出来,他定然要让赵姑姑帮忙做上一大锅的小馄饨,他就把齐辰绑起来,然后坐在齐辰面前吃,定然要把齐辰急得口水直流哇哇直叫。

  齐辰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但是吃着碗里香喷喷的小馄饨,他也顾不上后背凉不凉了,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反正现在他要先吃为敬。

  ……

  徐林家中张灯结彩,挂满红绸,院子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徐家村大多都有点儿沾亲带故,再加上村长一家子在村子里本就名声很好,所以村子里闲着的叔伯婶娘们都主动过来帮忙。

  吃完了早饭,赵姑姑收拾好厨房也带了几个护院去帮忙接待客人,徐林家的院子已经够大了,就那人来人往还是站不下,所以连着外面都是一群人进进出出。

  徐川正忙活着,远远看到一身道袍的玄尘道长陪着衣衫宽松的徐小郎君朝着这边走过来,赶忙迎了上去:“阿清和玄尘道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