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渣攻,绝不爱慕师尊 第26章

作者:胥禾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仙侠修真 穿越重生

  “你……”

  他话没说完,忽然从地下破土而出的藤蔓张牙舞爪地袭来,师尊也没想到这东西还能死灰复燃,虬蔓盘绕,朝将夜袭去。

  猝不及防间,师尊撞入将夜怀中。

  而师尊身后燃起熊熊烈焰,瞬间将那些阴暗可怖的藤蔓烧成灰烬。

  师尊……又救了他。

  将夜一懵,腿也没那么疼了,反倒是师尊温凉的身躯一下子贴在自己身上,挨地太紧,师尊的下颌抵在他额头上,侧着颈,他的唇倏然触上师尊颈侧的重瓣红梅,整个人都傻了。

  那触感带回了不久前,他与师尊双唇相贴的记忆。

  只能说又是尴尬,又是令人心悸。

  隔着胸腔,师尊的心脏跳地好快,他的……更快……

  将夜屏住呼吸,不敢动弹。

  师尊的一只手臂撑在他身侧,另一只揽着他的腰,扣地严丝合缝,不留一点罅隙。

  他憋不住气开始呼吸,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师尊脖颈的红梅痕迹上,感觉到师尊贴着他的身躯倏然一颤。

  将夜一惊,又屏住呼吸。

  但犹记师尊浑身的气息,就在刚刚的瞬间涌进鼻腔,带着冰冷雪原上的岭梅冷香,和……一丝血腥味?

  师尊的脸近在咫尺,那双淡色的薄唇溢出一抹血迹,滴滴答答落在将夜眉睫上。

  将夜一愣,“师尊,你……你怎么了?”

  “闭嘴。”

  师尊闭了闭眼,他的声音有些虚弱。

  刚刚将夜一开口,唇瓣就擦着他颈边那处敏感的红梅烙印上,他有些受不住,却还是压制着战栗。

  将夜不敢说话了,但还是好担心。

  云谏缓了缓,脑中似乎闪过一抹画面,一瞬即逝,像是抓不住的流云,或者捧不稳的沙粒。

  似是有两个人也在这间神庙中,一个将另一个推倒。

  “你……你做什么!你起来,你压着我了。”

  “不喜欢这样吗?”

  “嗯。”

  “骗人,你明明……很喜欢。”

  太短暂了,云谏实在抓不住任何记忆,念头一动,那些对话就像是被风吹拂而过,瞬间消失。

  “主人——”

  腓腓赶来,搬开坍塌阻路的房梁,在废墟中见到相拥的两人。

  师尊在那样千钧一发的时刻也没压到将夜受伤的腿,腓腓一眼看到将夜皮肉模糊,淌着血的腿时,一下子眼眶就红了。

  “咿呜呜”地叫了声,就忙不迭赶过去帮忙,一边拆开将夜四肢上残留的藤蔓,一边骂骂咧咧。

  “这里风水太差劲了!养出了那帮忘恩负义的也就算了,白眼狼神脉真是狼心狗肺,啊,谁给了它生命的啊,谁给的它机会的啊?实在是……一种植物!一种植物植物植物!哼哼……”

  腓腓一激动,就骂了个没完没了。

  等他的爪子一不小心勾到了一根枯萎的藤蔓时,师尊忽然倒抽一口,闷声吃痛。

  将夜看着师尊愈发苍白的脸,有些担忧。

  “师尊……你……”

  “没事。”

  师尊声音很淡,连颤抖都不曾有,好像真的没事似的。

  可将夜感觉自己触碰的身躯在渐渐变地更凉,他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但还未等他反应,师尊就收回握着他腰侧的手,手背擦了一把唇角,站了起来。

  也就在那一刻,将夜的眼被一片不断晕散开的猩红刺激到。

  艳丽的红色绽放在白衣上,犹如开到馥郁荼靡的极盛花盏,那团红色顺着衣纹还在扩开,花盏的中央,杵着一截断裂的藤蔓,足有手腕粗细,就那么贯穿了师尊的侧腰,尾端还淅淅沥沥滴着鲜血。

  师尊稳着步伐,似是想要走出神庙。

  但没什么力气,他扶着门框的手都在抖,腰身因挺直牵扯到创口而产生剧痛,他深吸一口气,刚要再迈步,整个人就眼前一黑,轰然倒地。

  “师尊——”

  模糊的听觉让声音变得遥远,长睫掩住眸光前,眼前一瘸一拐奔来的少年,似乎与记忆中某个遮满迷雾的画面再度重合。

第21章 心绪复杂

  将夜看着,眼眶忽然热了

  他从不在谁面前示弱。

  哪怕是遍体鳞伤,鲜血淋漓,云谏也早就习惯用术法隐藏那些痕迹,再像个没事人一样端立在众人面前,神色淡泊。

  久而久之,没人会觉得像神隐峰仙尊这样一号人物会受伤,会每个月都被镣铐缠缚,被冷钉刺穿血肉。

  习惯了,就没那么难以忍受。

  不过这一次,云谏倒不是故意强撑,他像是因那在往常看起来微不足道的伤势而被抽干了灵力,困住了意识一般。

  他很久没做梦了,这一次却坠入梦渊。

  梦里都是与这座神庙有关的一切,梦中还有个面容始终模糊看不清楚的少年。

  少年声音很清亮,似曾相识,也活泼,总有说不完的话似的,很多时候云谏就默默听着。

  说什么都行,内容不重要,只要他在说,他就会亲耳聆听。

  梦里的时间总和现实中不一样。

  他听见了几次来自于外界的朦胧呼唤,却依旧无动于衷。

  暖阳高照,树有蝉鸣,夜里的芦苇荡中是成群飞舞的流萤……

  腰侧的血晕散在白衣上,越洇越开,师尊的腹部被藤蔓残枝刺穿,血流不止。

  从没见过这样惨烈状况的将夜搂着师尊,颤抖着手想要去堵那涌血的创口,鲜血还是从指缝流淌出,不一会儿就将他的手染地血色模糊。

  哪怕他再迟钝,也看出来师尊本该不至如此,他忽然扑倒他是为了给他挡住藤蔓的攻击。

  所有来自于原文中对师尊的固有印象顷刻坍塌。

  师尊从来不是地狱归来的恶魔,也不是总想着杀了他的阎罗。

  师尊他是……善良的,是为了救他这个徒弟而受伤的。

  师尊双目紧阖,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将夜慌了神,他还不适应这个世界,不知道要如何处理这种伤势。

  一双慌乱的杏眸蓦地投向腓腓,“怎……怎么办?”

  慌地话不成句。

  腓腓也懵了,他刚刚很怕这个白衣男人,天生畏惧一般,按理说这人死活同他又没关系,他没必要……

  也不知是觉得云谏身上的气息太熟悉了,还是将夜慌乱的样子让腓腓觉得心疼,反正要是这人死了,腓腓和将夜都会觉得不舒服。

  心里的酸涩就像是汩汩冒出的泉一般,由不得他无动于衷。

  他赶忙上前,掌心酝起一股灵流,拽出那截枯萎的藤蔓,又聚集了更浓郁的灵气去治愈云谏的伤口。

  因慌张而紊乱的呼吸被将夜努力控制,趋于平静。

  看着皱眉阖目的腓腓,将夜不敢打扰他,一双杏眼却不住地徘徊在师尊狰狞的伤口和苍白的脸上。

  暖黄的灵流一汩汩侵入云谏的伤口,想要缝合他的血肉。

  腓腓没给谁治疗过,他只能凭借着本能用灵力去堵那血流,去将撕裂的皮’肉’缝合,灵流沿着灵脉游走云谏的身体,在即将探过锁骨附近时,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蓦地冲撞开。

  腓腓被那力量一下子弹开,趔趄后仰。

  此刻,云谏腰上的血流已经止住不少,但那伤口依旧惨不忍睹。

  将夜看不懂:“这到底是治好了没啊?”

  “唔……刚刚好奇怪,他身上好像还有其他的伤,一直没有愈合……”腓腓也拿不准刚刚那般排斥他灵力侵入的力量到底是什么。

  他再次伸手去治愈伤口,又被那股力量推开,只是没有刚刚反击地那么猛烈。

  腓腓说:“现在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了吧?”

  他扫了一眼坍塌成废墟的神庙,眸色有些哀伤。

  “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那些藤蔓我认识,那是神脉的伴生灵植,刚刚的攻击也许是神脉授意的,反正……还是赶紧离开吧!”

  将夜顾不上腿疼,一手揽着师尊的腰背,一手托起他的腿弯,吃力地将人搂进怀里就咬着牙喘粗气,往外走。

  腓腓小声提醒:“其实你也可以背着他。”

  “那不行,压到伤口怎么办?”

  “呃……”师尊受伤,昏迷不醒,他们没办法短时间内赶回云缈山,只能在彤岫村找个地方暂时住下,最好还能找个大夫给师尊治治。

  但一个凡间偏僻的村落,能治疗伤势的大夫平时处理个头疼脑热,伤口包扎还行,哪里见过这么严重的创伤,腰上都被捅了个大窟窿了!

  被请来的大夫都纷纷摇头,让将夜准备后事。

  将夜是真的快急哭了,师尊的脸色愈发难看,躺在那里,呼吸微弱,要是不仔细听心跳,还以为那是一具尸体。

  “仙君,仙君!”

  将夜推开客栈窗棂,就见楼下的中年男人在喊他,这是昨日请他清邪祟救女儿的那人。

  男人一见他颇为兴奋,忙不迭进客栈,直奔二楼。

  “刚刚我看仙君站在窗边的侧影就觉得眼熟,没想到真的是你啊,仙君果真好品德,驱完邪祟竟做好事不留名,转身就离开了,我找不到您心里慌啊。”

  将夜没心情同他絮叨,蹙眉盯着窗外。

  昨夜,他就将云缈山的玉简给了腓腓,以腓腓化神期的修为快速赶回云缈山找步凌尘帮忙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