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京城都知道我俩锁了 第79章

作者:渔小乖乖 标签: 灵魂转换 天之骄子 甜文 爽文 穿越重生

  “都是好东西啊!”颜楚音对着礼单评头论足, “这些古籍还是我家老祖宗跟着太/祖打天下时得的, 我家没能出个读书人,这么多年一直就白放着,送你正合适。哇,我娘竟然连这个都送了吗?那可是她的心爱之物啊,不错不错!”

  女官:“……”

  小侯爷,虽然礼单上确实都是些好东西,但真没咱这么自吹自擂的啊!

  颜楚音一脸满意地合上礼单往沈昱怀中一塞:“别人送的礼,你拒了也就拒了,我爹娘的可不能拒。要不然,不仅我爹娘不高兴,我也要不高兴了。”

  沈昱捏着单子就笑,问:“那我叫双喜归置到我书房里去?”这意思是说长公主和平国公送来的礼,他直接就用起来了,而不是收到库房里头去白放着。

  “这还差不多!”颜楚音点着头。

  知道沈昱最近会很忙,大家都很体贴,道了喜就离开了。乡试第二天便是鹿鸣宴,这个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推的。沈昱既为头名解元,在宴会上还要领头唱《诗经·小雅》中的“鹿鸣”一诗。与会者不仅有新科举子,还有考官大人等等。

  颜楚音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也没有留太久。而且他这个身份,是不太好和那些清流一派的人过多接触的。临走前,颜楚音特意嘱咐沈昱说:“等你谢完各路恩师,记得来我家玩啊。我爹娘也想见见年少有为的解元大人呢!”

  这话分明就是调侃了。

  将颜楚音送走后,沈昱的情绪就更淡了。第二日鹿鸣宴,考官们肯定重点关注沈昱啊,结果这一关注就发现——这个解元好生淡定!考官们想到了朝中那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丞相,觉得这是有家传的,对着沈昱越发欣赏。

  不愧是能写出那样一篇策论的!沈家的麒麟儿啊!他既然胸怀天下,眼中看得是万民,心中念的是千古,自然而然就不会在意一个小小的解元之喜了。

  主考官甚至还动了嫁女的心思。奈何他家里的小女儿年方三岁,走路还摇晃呢,只能错过这么一位不可多求的好女婿了。主考官心里顿时这个郁闷啊!

  而事实上,有眼光的人不止主考官一个!

  仿佛就在一夜之间,京城中很多家有待嫁女的夫人们忽然意识到了沈昱这样一个金龟婿的存在!怎么回事呢?怎么以前没想到要下手啊,要知道前几年的竞争根本没现在激烈啊!仔细一想,哦,原来是因为丞相府中没有女主人。

  少了夫人外交,竟是让沈昱硬生生藏到了现在!

  好在现在也不算晚!

  沈昱如今年岁正好,他们家里的女孩儿们,十三四岁的岂不是正好与之相配?要是能在年前定下亲事,转过年来就是春闱,只要沈昱春闱得中,回头进士中榜和洞房花烛夜一块儿办了,那就是双喜临门!还能有比这更美的事吗!

  而沈昱作为今科解元,明年中榜的可能性很大!

  年少有为、家风清静、样貌英俊、前途远大、性情温和、处事稳重……这样的金龟婿,不下手就是亏!错过一个遗憾终身!一时间,各家都动了起来。

  丞相府没有女主人没关系啊,找家里的老大人,和丞相同朝为官的,去试探一下丞相的口风,要是丞相愿意,回头男方找媒婆上门,这亲事就算成了!

  或者家里实在和丞相搭不上话的,那也没关系。丞相不是有一些好友吗?那些好友是有夫人的,再或者沈昱在太学里也有师长,师长们家里也有夫人,先曲折地去找这些夫人探一探口风……劳累她们多跑跑,事情说不定就成了。

  还有一种方法,虽然太学难进,但大家牵来扯去的总有亲戚在太学求学,像什么妯娌的娘家兄弟的三表舅家的儿子在太学啊,还有什么小姑的长嫂家的二外甥在太学啊……他们与沈昱是同窗,说不定可以叫他们去试探试探沈昱。

  虽然没有直接找年轻人谈论亲事的道理,但这不是情况特殊吗?谁叫沈家连个应酬的女眷都没有呢?年轻人少年慕艾,把沈昱说动了,亲事肯定能成!

  姚夏之家里就来了一个亲戚。他是本届乡试中号舍离着沈昱不远的,对沈昱说了恭喜等着他说同喜的那位太学同窗。姓姚,字夏之。姚夏之自家是没什么心思的,他亲姐姐早就嫁了,堂妹年纪还小。再说姚家家境一般,从来没想去攀什么丞相府邸!但姚夏之有个表姨,公公是一品大员,似乎盯上沈昱了。

  这位表姨很有些势利,以前是瞧不上姚家的,所以姚夏之和她少有接触。表姨有个女儿,她自觉女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容貌又生得好,性情又温顺,岂能嫁给等闲之人?现在沈昱这个十七岁的解元一出现,表姨顿时就心动了。

  表姨特意拎着重礼上了姚家,话倒是说得隐晦,只问沈昱平日爱去那里上香之类的。又说她帮姚夏之办个宴,姚夏之多邀同窗尤其是沈昱过来坐坐等。

  姚夏之这次也中举了,排名在末后几个,但以他的年纪来说,已经相当优秀了。他也就比沈昱大了一岁而已。这是件喜事,姚夏之起先还以为表姨是来恭贺自己的,结果听来听去,听了一大堆废话以后,终于隐隐有些听明白了。

  姚夏之心道,沈昱那是已经定了亲的!虽然不知未婚妻是何人,却知沈昱和未婚妻之间情谊很深,就像我和瑶妹一样深!表姨这番心思肯定要落空啊!

  对着表姨,姚夏之言辞隐晦地点了点。他也没有直接说沈昱已经定亲了,只说丞相大人或许已经有了安排之类的。这就是在拒绝了。奈何表姨就像听不懂人话似的,或者她觉得她女儿那般好,特别配得上沈昱,所以不愿意放弃。

  作为读书人,虽然不好多舌,沈昱定亲既然没大范围传开,就说明他们两家或许有一些别的安排,但姚夏之实在没办法了,只能说:“我与沈解元……虽走得不算近,但据我所知他家里确实已有安排了……我正要恭贺他双喜临门呢!”

  表姨黑着脸走了。

  姚夏之心里过意不去,赶紧给沈昱写了一封信。

  信里也没有点出表姨的身份,压根就没有提及这么一个人,只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大意是说:沈兄不好意思啊,我嘴太快了,不小心对家里人说了你已经定亲的事,不知道这事会不会传出去,真的不好意思啊,是我对不住你。

  找了一个腿脚快的小厮,信就送去沈昱那里了。

  沈昱去了师长家里,一直到傍晚才归家。最近给沈昱送信送帖子的人实在太多了,别的不提,同科举人中就有不少邀他的。沈昱一个人哪里看得过来!书童双喜这不就能发挥本职作用了吗?在沈昱看信之前,双喜先把所有的信和帖子拆开查看一遍,分门别类地归置好,这样等沈昱看的时候就方便很多了。

  拆到姚夏之的信,双喜直接就傻了。我家公子什么时候定亲了?没有啊,根本没听说这件事啊!我是公子的书童,定亲这种事情肯定不会瞒着我的啊!

  但这份信字字诚恳,再看信上的署名,是同科的举人。

  举人犯不着拼着名声不要去弄这么一个恶作剧吧?

  事情大条了!

  因着沈昱没在家,倒是沈丞相先归家了,双喜只能跑去找丞相求主意。

  老丞相:“???”

  这怎么回事?难不成我家山犬私定终身了?

  绝无可能啊!

第一百三十八章

  老丞相相信自家孩子的人品, 私定终身这种事情肯定做不出来。那这封信是什么的意思?他只能往阴谋的方向想了,觉得是有人在暗中设局要害沈昱。

  等到沈昱回家时,老丞相已经在心里把各路敌手都数了一遍了。

  沈昱看了信, 起先也有些茫然。瞧见姚夏之的名字后,他好生回忆一番姚夏之在排队出考场时那一系列奇奇怪怪的举动, 恍然大悟道:“姚兄误会了。”

  “应该就是误会了。若不放心,我明日抽空把姚兄约出来问问, 事情也就明了了。”沈昱笑着说, “姚兄几个月前定了亲事, 如今看谁都像是定了亲的。”

  书童双喜终于放下心来。老丞相却还皱着眉头。

  由不得他不皱眉!因为他忽然意识到一点,哪怕这次确实是个误会, 无关阴谋, 但想想沈昱的年岁……好像确实应该考虑亲事了啊!老丞相顿时觉得自己十分失职。自古就有先成家后立业的说法, 他身为爷爷竟差点忽略了这个!

  家里没有女眷就是会有诸多不便。

  老丞相在心里叹道:若是师姐还在, 肯定早早就为山犬操持上了, 各家好女或活泼或贤惠, 无论山犬喜欢怎样的, 师姐肯定都会帮忙操持得妥妥当当。

  可师姐已经故去几十年了……

  老丞相压下了心中的那一丝寂寥, 努力回想着那些至交好友家里的情况,陈大头家仿佛有个孙女和山犬年岁相当, 也不知议亲了没有,张忘水家好像也有孙女, 那孙女生在花朝节,得了宝贝孙女后, 张忘水特意写信来炫耀过……

  老丞相一边在心里扒拉, 一边说:“要是没这一出乌龙, 爷爷都没发现该操持你的亲事了。山犬啊, 还记得你陈爷爷不?帽子比寻常人都大的那个!”

  “爷爷,我如今一门心思都放在科考上……”沈昱拒绝道。

  “不着急,今年先把亲事定下,婚期放在明年春闱之后,肯定不会影响你科考。”沈丞相笑眯眯地说,“再说,我还不知道你!科考花不了你十成心思。”

  沈昱是那种心里孝顺的孩子。按照他的孝顺性子,这时候就应说一句“全凭爷爷做主”。反正爷爷肯定不会害他,给他找的亲事肯定是那种没十成好,也有九成九的。而婚姻一事,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听爷爷的总没错。

  但不知道为什么,对于此时的沈昱来说,他就是张不开嘴说应承的话。

  沈丞相盯着沈昱看了一会儿,狐疑道:“害羞了?”不是害羞,为什么一个字都不说?但要说是害羞,瞧着又不像啊,不仅脸没红,眼中都没什么笑意。

  沈昱摇摇头:“总之,我如今确实一门心思都放在科考上。”

  老丞相不知道信没信。好在他向来不专/制,这会儿见沈昱不松口,也没继续追问,只点点头说:“那也行,明年再考虑亲事也是一样的。”但到底是把这个事放心里了,孙子转过年来十八了,谁家有好女可与之相配要在意起来了。

  有时候吧,有些事一旦开始在意了,好像老天爷都在为人创造机会。第二天沈丞相当值的时候,连着好几人来探他口风,话里话外都和小辈亲事有关。

  沈昱还不知道这个,起床后先给姚夏之回了一封信,信里什么都没写,只约他有空时就出来聚一聚。毕竟有些话只适合当面说清楚,不适合落在纸上。

  然后,估摸着颜楚音该起床了,他就套车去了平国公府。

  沈昱是熟客,也是贵客。门房一见人,立马笑呵呵地将他迎了进去,还对着沈昱道了几声恭喜。之后也没等通传,就叫人把沈昱领去颜楚音的院子了。

  这自然是颜楚音提前吩咐过的,要不然下人不会这么行事。

  沈昱本以为颜楚音在家呢。结果进了院子坐下了,下人殷勤地上了茶点,才说小侯爷有事出去了。瞧瞧,明明是来找颜楚音的,但颜楚音出去了,下人依然殷勤地把他迎进来……这显然是自家人的待遇了。关系没到一定的份上,都不可能这么干,要不然就太失礼了,把客人干晾在那里,真没这么办事的!

  但颜楚音就敢这么干。他也不怕沈昱生气。

  下人说:“小侯爷临走前说了,要是您来了,先把您迎进来再说。他那边一旦忙完了,立刻归家。本来呢,这会儿应该领您去公爷或长公主那里走动走动,但是不巧了,公爷去了衙门。长公主又在待客。只能劳您在这里看看书、喝喝茶。”其实颜楚音的安排是很妥当的,他不在家,沈昱上门的时候可以让他爹娘招待,这样肯定就不会怠慢沈昱了。但偏赶上平国公和长公主都有事。

  下人自然也不是强留沈昱。要是沈昱这会儿特别忙,待不久,下人们肯定怎么迎他就怎么送他。但沈昱既然抽了空来拜访,这会儿是真不忙,也就坐下了。

  长公主那边其实也是忽然来了客。因为皇上看重这位妹妹,宗室里多少人都想要巴结长公主。她嫌烦,就把“门槛”设得很高,一般人来找她,轻易是登不了门、见不到她的。但宗室里一些循规蹈矩、安分过日子的,哪怕如今已经不怎么有势力了,偶尔那么一次求到长公主这里来了,长公主也会用心招待。

  这一次来的就是宗室里的一位老娘娘。

  老娘娘说可怜吧,确实有些可怜,青年丧夫、老年丧子,如今膝下只有一个过继来的孙子。但说不可怜,她这样的身份和民间的寡妇肯定不一样啊,在宗室里辈分是很高的。而且她还有一个亲生的女儿,那女儿嫁得很好,为人也孝顺。女儿膝下三子二女,小女儿和沈昱年岁正相当。这不,就瞧上沈昱了。

  因着沈家没有女眷,他们找不到门路去试探沈家,不知怎么就想起景福长公主好像因着什么事情很厚待沈昱的样子,于是就托了老娘娘上门来问一问。

  长公主都惊呆了。

  沈昱的亲事,竟然跑来问我?

  虽然她确实动过收沈昱做义子的想法,但那不是没收么!她有什么立场去插手沈昱的亲事啊!但考虑到沈家那个情况……长公主心里顿时就思量开了。

  老丞相识人再明,看的也是男人。有时候,男人在外头人模人样的,或是义薄云天,或是清风明月,但他家后院如何,还真不一定!所以,沈昱的亲事不能完全指着老丞相去操持。若是真心为沈昱好,她确实应该在暗中搭把手。

  长公主顿时觉得自己责任重大。沈昱对音奴那么好,不给他找一门十全十美的亲事,她心里肯定过意不去。再说了,就算不考虑沈昱和颜楚音之间的交情,单看沈昱这个人,这么年轻有为的俊朗少年,不配个天仙,她也意难平!

  当然,长公主知道分寸。她就是帮着沈昱参谋参谋,真正做决定的肯定还是沈丞相和沈昱自己。她可不能打着为沈昱好的旗号对着沈昱一通指手画脚。

  于是,沈昱在这边院子里等着颜楚音;长公主就在那边院子里,想着沈昱的亲事。老娘娘的那个外孙女吧,好不好呢?好!长公主见过那个女孩儿,一看就知道被教养得很好,面目中透着一股英气,处事又很大气,是个讨喜的。

  长公主便对老娘娘说,你家的孩子肯定是好的,但沈昱平日主要是和我儿子有交情,我不知他家里对他有没有什么安排,要不然我托我儿子帮您问问?

  这就是把主动权让给沈昱了。

  只要沈昱不乐意,回头就说音奴帮着问了,说沈家有了别的安排。

  老娘娘笑着说:“莫怪我着急,实在是这孩子太好了,抢手得很。”

  长公主跟着笑,佯装遗憾地说:“确实如此……可惜我只生了音奴一个,但凡我有一个像音奴这么大的闺女,哪里还轮得到您登门,我就先抢了去。”

  至于颜楚骧,长公主也疼爱她,但她的情况和一般女孩不一样,不说年纪和沈昱对不上,就是真对上了,找个像沈昱这样的也不合适。长公主就没提。

  等着把老娘娘送走了,长公主听到下人回话,才知道沈昱来了。

  当然,这会儿颜楚音也已经回来了。

  在门房那里听说沈昱来了,他是第一时间跑到了自己院子里。见到沈昱后先喘了一会儿气。他出去干嘛了呢?就听他抱怨说:“今日我无事,就猜着你会找来我……结果他们给我递了消息,说山野子画了鹿鸣宴,你居正中。那画就放在山来居寄卖呢!我能叫别人把你买去吗?这不,我着急地赶了过去!”

  山野子是当世的一位大画家,非常擅长刻画人物。他不仅会画画,还特别会为自己扬名。山来居名义上是一家风雅酒楼,但背后肯定和山野子有关系。颜楚音临时得了小弟们送来的消息,说山野子要在山来居寄卖新画《鹿鸣》。

  看颜楚音这一副气恼的样子,就知道那画,他定是没抢到手。

  沈昱安慰他说:“我这么一个大活人站在你跟前,你还要什么画啊!”

  “那不一样!”颜楚音嚷嚷道,“气死我了,既然是卖画,给足了银子不就行了吗?竟然还要我们当堂做诗,谁做得好,那画就归谁。”他带着一帮小弟,绞尽脑汁地写了几首,差一点还被那些人笑话,说他们写的根本就是打油诗。

  沈昱:“……”

  沈昱又安慰说:“山野子应该是听人口述作得画,画得肯定不怎么像我,音奴实在没必要去和别人抢那副画。”我就坐在你面前,肯定比画生动活泼。

  颜楚音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可是我没见过你在鹿鸣宴上的样子啊。”鹿鸣宴是有门槛的,非新科举子和考官们不得入。当然,以颜楚音的身份,他要实在想去,也能去。但颜楚音觉得不能开这个特例,万一给沈昱惹了麻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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