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他真不想当万人迷 第160章

作者:一绛红 标签: 情有独钟 仙侠修真 穿越重生 穿越重生

  司天台上几番春秋更迭,岁月如流去,青雉少年已经长成风姿秀逸的青年。

  宁宵开始提出自己要搬去水云殿住,毕竟现在他早已不是孩子,一直和自己的先生同榻共眠,未免也太不像话了。

  “为什么?”与他对坐饮茶的洛闻箫不同意道,“跟我住一起让你感到不适?”

  “并无。”宁宵摇摇头,捧起茶盏浅抿了一口,“只是…我如今年岁渐长,传出去有损先生的名誉。”

  洛闻箫道:“你听到了什么传闻?”

  宁宵坦然道:“有些人说我爬床上位,真是荒谬,他们把先生当成了什么?”

  “谁说的?”洛闻箫隐在面具后的眉眼喜怒难辨。

  “这不重要,嘴巴长在别人身上。”宁宵知道他的手段,几句闲话而已,犯不着。

  “你觉得这是荒谬之谈,我对你绝无非分之想。”洛闻箫声音平稳,“是么?”

  “是。”宁宵毫不怀疑,“您救了我,授我修行之道,我尊敬您,绝无冒犯之心。”

  “……”洛闻箫没说话。

  宁宵还想说些什么,却忽然转头咳嗽了起来。

  洛闻箫立刻倾身上前,伸手轻拍他背脊。

  “没事…”宁宵轻捏他的尾指示意他别担心。

  现在正值深冬时节,窗外大雪压城,殿内燃了炭炉和火灵石,甚至宁宵本身就被里三重外三重地裹成一颗毛绒粽子,手里还抱着暖炉,唇上还是没有什么血色。

  “再喝一碗药。”洛闻箫唤来侍女端上温好的汤药。这个轮回已经开始逐渐崩塌了,宁宵的身体也随之逐渐虚弱,他一直在药物里掺血,以血饲灵。

  宁宵喝下他喂来的药,又重新提起方才的话题:“所以说,先生,我明天就搬去水云殿。”

  “等开春暖和些。”洛闻箫喂完了药,又拿了软帕细细擦去他唇角残留的药汁。

  “不行,”宁宵去捏他的尾指,“等到开春了你又会说乍暖还寒,不放心我一个人住。”

  洛闻箫看着他,微叹道:“七日后你去华城,带一个人回来,他会照顾你。”

  司天监观星以知天命,宁宵也不多问,只应道:“好。”

  洛闻箫不由得细细打量眼前的青年,和以往一样,无论他如何干预轮回如何崩塌,宁宵身上那种清和温柔的特质从未变过。这一世他故意不让对方接触一些人和事,所以宁宵眼中多数时间是一种安安静静的茫然,像盈了一层朦胧山雾。

  只是由于这次他干预诸多,宁宵逐渐病弱,轻咳几声面上就泛起一层病态的潮红,哪怕只是半阖着眼按揉眉心,也透出一股慵懒又矜雅的独特气质。

  他毫不怀疑,这个人无论何种情态,都能轻易勾动他的心弦。

  隔天宁宵就搬去水云殿居住,光是各种药物洛闻箫就拿了几个储物戒给他。

  宁宵看着自己手指上好几枚储物戒,有些好笑,还好洛闻箫不知道在他那个世界里送戒指有求婚的意思。

  临去华城前夕,宁宵去了烟霞殿一趟,洛闻箫在温泉边开辟了一座侧殿,专门给他居住。

  宁宵坐在贵妃榻上,裹了一件毛绒绒的狐裘大氅,看着桌案对面卷袖沏茶的洛闻箫,想了想还是问道:“先生,之前您给我的那些药里面,有一瓶...”

  “你是说紫玉瓶里的丹药,”洛闻箫猜到他想说什么,“不用试探,那就是我的血。”

  宁宵怔了一下:“为什么?”

  “你应该知道以血饲灵,”洛闻箫声色轻缓,边说边将手里的热茶往他的方向推,“你体虚,这样最合适。”

  “可是,”宁宵皱眉,“从什么时候开始?”

  “从我救了你开始。”洛闻箫伸手,轻柔替他理好额前的碎发,一边轻柔道,“不必感到愧疚,说到底一切是因我而起。”

  宁宵却想推拒:“这样代价太大,若我不服下...”

  洛闻箫的指尖轻轻点在他唇上,向他的方向微倾,声音轻而低哑:“你最好服下,别浪费。”

  他收回了手放到桌案下,在铺锦桌布的掩饰下摩挲着指尖。

  宁宵还是无法接受:“可是这样会长时间损耗您…”

  “我的血对你来说已经是杯水车薪,也许我不得已用另一种方法来维持你的灵体。”洛闻箫放下手中茶盏,转而去拨弄桌上白釉瓷瓶里的几枝白蔷薇,柔雪般的花蕾将开未开,只绽了两三瓣,“养了许久,可算是要开花了。”

  宁宵问道:“什么方法?”

  洛闻箫看着他,片刻后幽微一叹:“乖,那些丹药每天服下一颗。”

  宁宵表面应下,但心中却作了打算,不肯再吃了。

  接下来,他动身前往华城,在那场糟蹋人命的夜宴上救下了一个孩子,名为洛闻箫。

  为了方便给那孩子养伤,宁宵和他暂居山间木屋。

  只是抱着怀里好不容易被他哄得睡下的少年,宁宵只觉得床榻一沉,一转身就对上了自家先生覆着假面的容颜。

  他怔了一瞬,低声问询:“先生?”

  洛闻箫缓缓贴上他有些单薄的后背,缓声道:“我想你了。”

  “我暂时不回云京。”宁宵有些为难道,“我救下的这孩子情绪还不稳定,这里清净,适合他养伤。”

  “我知道。”洛闻箫埋在他后/颈轻轻吸了一口气,像是对他的气息有了某种瘾,“所以我想你。”

  隔日宁宵醒来,他的先生已经离开了,怀里的少年悠悠转醒,轻轻唤他了他一声,回过神的宁宵就伸手揉了揉他的发心,温声同他问候。

  此后,白天他和少年洛闻箫相处,晚上等少年睡下,他的先生又会过来抱着他睡觉。

  相处久了少年就越发信任和依赖他,到哪里都黏着他,一副害怕被丢下的模样。

  只是约莫一个月后,宁宵原本压下去的寒疾又突发,还发了低烧,少年好一番手忙脚乱才帮他退了烧。

  午时宁宵醒过来,刚想撑起身来,就发现自己的脚被少年洛闻箫抱在怀里捂热。

  “您醒了,”少年松了一口气,“我煮了一点粥,喝一些罢。”

  “我没事,让你担心了。”宁宵安抚性地揉了揉他的脑袋,心想这孩子确实很会照顾人,早上他盗汗浸湿了衣裳,但现在身上的衣物干爽洁净,应该是被贴心地换下。

  当晚洛闻箫又过来抱着他,宁宵不想让他担心,所以没把自己寒疾复发的事情说出来。

  好在接下来的时日里,少年很懂事,修行上不落下,而且时不时下山去药铺里学一些医理回来给他煎药。

  其实宁宵的病弱是由于灵力的溢散,不过念在他一片殷切希冀,还是喝下汤药说好多了。不过害怕寒疾再次突发,宁宵偶尔还是会服下那些掺着血的丹药,每每服下他心里的愧疚就越发加重。

  毕竟洛闻箫救他养他护他,而他未曾回报也就罢了,还一个劲地添麻烦。

  “少司天,”从山下回来的少身上还捎着些许烟火气,他怀着期许道,“今日我又学了一个治疗咳疾的方子,等下试试有没有效用。”

  “先别忙,你有什么东西要收拾的吗?我们要回云京。”宁宵微弯下腰,伸手拂去他眼睫上的残雪,再次感叹这孩子有着一张精致出挑的面容,等将来张开了想必更加玉树临风。

  “那我收拾一下。”少年很听话,问道,“是要回王都准备岁末的祈福仪式吗?”

  宁宵点点头:“是的。”若不是身体实在吃不消,他其实想把各地司天台的祈福仪式都揽过来。

  回到云京,宁宵把少年洛闻箫安置在水云殿后,就去烟霞殿和司天监共同商议祈福的诸多事宜。

  “先生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宁宵翻着写有流程的奏折,觉得自己多少有些尸位素餐,于是就道,“那祈福仪式我来吧,总不能什么都不做。”

  “怕你累着。”洛闻箫去探他的脉息,不禁蹙眉,“我的血是越来越不济事了。”

  “哪会,先生别担心,我一切都好。”宁宵垂眸,他撒谎时不敢看对方。

  洛闻箫目光沉沉地看了他片刻,才道:“罢了,你在司天台我还能护你周全。”

  祈福当天,宁宵站在高台上主持仪式,身居司天一职,这却是他第一次为民祈福,以往都是在洛闻箫的协助下进行。

  原本一切无恙,但是宁宵越过高台上的水幕云帘,看到了那些从王都外跋涉而来的贫民。

  云京之外的司天台多被废弃,所有会有不少有求之人心怀期盼,跋山涉水只为在王都祈福仪式上许下心愿。

  宁宵知道,能够来到云京的,只是很少很少的一部分人。所以他忍不住,注入灵力暗自扩大了祈福的范围,水蓝华光流转,尽量福泽其他城镇。

  这样加剧了灵力的溢散,所以仪式的后半场他有些头晕眼花,几乎要看不清眼前景象。

  而后一双有力的臂膀支撑住他摇摇欲坠的身躯,洛闻箫接替他完成了下半场祈福。

  仪式结束后,宁宵就昏在了洛闻箫怀里。

第159章 番外2(下)

  宁宵在昏睡中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被一条花纹妖美的毒蛇死死卷缠,蛇信沿着他的眼角眉梢细碎轻柔地亲吻,温热气息让他想起湿黏的暑雨。

  不对,蛇类应该是冰冷的。

  他费力地睁开双眼,暖色烛火明亮而不灼目,光晕中是熟悉的身影。

  “先生?”宁宵动了动嘴唇,出口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心底有些犯怵,原本先生就不太放心让他单独祈福,这下好了直接晕在高台上,以后怕是彻底没机会了。

  “嗯。”洛闻箫语气温和地回应他,放下殿中重重深红幔帐后问道,“想要点着灯吗?”

  宁宵才反应过来现在已是夜间,应该熄灯入睡了,但他有些放心不下水云殿中的少年,毕竟自己跟他约好祈福仪式完成后一起用膳。

  “我已经派人前去告知了,”洛闻箫解下自己腰封的暗扣,厚重外袍坠地发出轻响,他低声道,“所以,我希望接下来的时间里你只想着我。”

  宁宵以为他想睡觉,但洛闻箫没有走向床榻的方向,而是缓步向他走来。

  他低眸一看,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繁复法阵之上,纹路华美张扬,散着殿中熏香也无法遮盖的血腥气。

  “这是您用血布下的阵法?”宁宵挣扎着想起身,但他发现自己浑身使不上力。

  “别动。”洛闻箫撑在他身上,既不会压到他又靠得很近,“你灵力流散过多,只靠我的血维持不了多久,所以——”

  他说话时气息喷洒在宁宵面上,有些轻微的痒。

  “我会用另外一种方法救你。”

  宁宵追问:“什么方法?”

  殿中四角都放置了落地红莲宫灯,殿中央躺着一身华衣重叠的青年,他身下血纹婉转蜿蜒,犹如一场献祭。

  “双修。”洛闻箫单手半撑起,空下的另一只手流连至他腰封内侧的搭扣,拨弄挑开,数重衣裳失去束缚向两侧滑开,艳如花绽。他不急,就像在拆一件静心包装的礼物。

  而哪怕是他将手指贴着寝衣滑进去触摸清瘦柔韧的腰腹,宁宵面上更多的还是迷茫,青年侧过头轻咳了几声,被雪缎寝衣包裹的身躯被带起一阵细细的战栗。

  洛闻箫垂眼看他匀亭如玉树的身躯,有一瞬怀疑他会像被风拂动的山樱一样颤出几瓣花来。

  “双修…”宁宵止了咳嗽,有些迷茫地重复了这两个字,双眸沁出朦胧水雾,眼眶也浮出浅淡薄红,显出一种脆弱的艳色来。

  他看着今早那孩子亲手帮自己穿上的衣物被一层层剥开铺在身下,像一幅用各种斑斓色调不断晕染开来的名画。

  洛闻箫细致解下了他身上所有的衣物,伸手摘去自己的发冠,万千墨发散下,流水般浸没青年细腻白皙的肌理,引得宁宵微微弓起身躯。大概是多年药物调养,他的身子极为敏感。

  洛闻箫动作轻柔却不容拒绝地抚平他不自觉蹙起的眉,轻声劝哄:“不必感到难堪,你只需把我当成一味救命的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