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年代文后我有1了 第115章

作者:油盐不进 标签: 甜文 年代文 穿越重生

  “螺丝松了,我已经拧紧了。”许空山语调平缓,仿佛在说今天的天气。

  “我去报告领导!”黄建业瞬间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两人昨天一块走的,确认所有货车一切正常,早上刹车的螺丝却松了,显然是有人昨天晚上做了手脚。至于那人是谁,黄建业很快锁定了猜想。

  “黄师傅等等。”许空山叫住黄建业,“这事回来再说吧。”

  “不行,他们太过分了,我必须告诉领导。”黄建业青筋毕现,刹车的重要性毋庸置疑,动刹车,等于要人的命。

  “领导还没上班。”黄建业气昏了头,许空山在发现刹车被动时捏弯了夹钳的握柄,此刻已然平静,“我们没有证据。”

  许空山一针见血,黄建业噤了声,运输队车辆有限,非要调查势必耽误行程,但就这么认了?

  受集体利益大于一切理念的影响,黄建业内心开始动摇。

  运完货再来算账?黄建业纠结的皱眉,往返一个月,黄花菜都凉了咋算账?

  许空山见黄建业逐渐冷静,集合的人陆续到达停车场,他把资料交还黄建业:“我回趟宿舍。”

  十五分钟的时间,足够他冲干净身上的热汗。

  何兴旺踩着点入队,对上黄建业喷火的目光,他满脸莫名其妙,指了指黄建业的方向,小声跟旁边的人打听发生了什么事。

  后者摇头表示不知道,何兴旺挪开视线,黄建业吃错药了?

第145章

  从何兴旺的反应来看,他似乎并未参与其中。在许空山的劝说下,黄建业没把刹车的事告诉第三人,他们若无其事地上了车,不管真正动手的人是谁,若他们平安归来,对方肯定会再次动手。

  许空山等的便是这个再次,打蛇打七寸,抓人抓现行,他有的是耐性。

  车队出城载货,陈勇飞工作的机械厂所在区域大大小小的厂房连成片,改革开放的春风吹过南城,绵延的厂区不断外扩,建筑施工队叮叮当当,听说是建一个什么轻工厂。

  黄建业完全进入工作状态,他有条不紊地进行了对接,当烈日把地面晒得发烫时,大货车驶离了南城。

  冬有严寒夏有酷暑,许空山抓起搭在驾驶座上的毛巾擦了一把脸上源源不断的汗水,副驾驶上黄建业摇着蒲扇,将满是热气的风从右扇到左,虽收效不高,但聊胜于无。

  许空山精神头尚好,不过他依然打着尾灯示意后面的货车停下,天热容易犯困是一方面,另外阳光太过刺眼,盯着路面的时间长了,闹得人头晕眼花,与其冒着危险赶行程,不如停下来稍作歇息。

  所有货车靠着路边停成一排,司机们躲在货车的阴影中纳凉歇气,顺便掏出带的干粮填填肚子,一伙人蔫头巴脑的,树上的鸣蝉叫出了他们的心声,热啊、热啊。

  许空山牛肉干吃得上火,嘴里长了个燎泡,一丝一丝地抽痛着,他咀嚼的动作一顿,把嘴里的饼干换到另一边。

  酥松香脆的饼干同样是孟海寄的,因为包装不够严实,寄到许空山手上碎了大半,金黄的饼干渣铺在油纸底部,许空山一仰头,全部倒进嘴里。

  黄建业闻着饼干的香味咽了咽口水,他倒不是馋,而是为许空山噎得慌。果不其然,下一秒许空山捞起水壶猛灌,咕咚的吞咽声响得盖过了蝉鸣。

  “大山,你哪来这么多好东西?”坐在许空山对面的司机是真嘴馋,顿时觉得手里的咸菜没了滋味,跟大多数省钱养家的男人不一样,他是个好吃的,对自己这张嘴极舍得花钱,无论香的臭的,总要尝一尝,许空山左手牛肉干、右手饼干,还时不时开个满是大肉的罐头,可把他羡慕坏了。

  许空山不是个小气的人,他带的吃食都给他们分过,一块半块的,吃不饱就咂摸个味,长长见识。再多是没有的,他总不能用牛肉干换他们的烂咸菜。

  “我舅买的。”饼干在胃中被水浸泡后发胀,许空山打了个嗝,感觉下次可以多带点,百货商店卖的虽不如孟海寄来的好吃,但也比馒头强,而且更耐放。

  其实他们还带了米面、小锅以及炉子、煤炭之类的,吃厌了干粮,也可以找个地方停下生火煮饭,但天热,一群男人又懒得麻烦,因此开火的次数并不多。

  吃饱喝足,闲话三两刻,原本坐着的人陆续躺下,打着呼噜在阴影中睡了个午觉。许空山靠着路牙子眯了会儿,醒时双目清明,仿佛不曾深眠,他看了眼手表,叫醒众人,该继续开车了。

  今夏多雨,往返途中隔三差五便会来一场黑云压城,许空山的应对愈发熟练,黄建业老话重提,说他出师了。回了运输队,同行的司机纷纷留言,说下次还跟他一组。

  这次虽说是黄建业担任负责人,但行程中的指令皆是许空山下发。许空山的能力与负责他们看在眼里,跟着许空山,安全系数直线上升,他们何乐而不为。

  黄建业交了资料,毫无疑问,许空山的本次评价依然是优。碍于他进队不满一年,基础工资暂时不能提升,但多次评优,有利于他年终评奖。运输队每年会选一位模范员工,除去应有的奖金,另有二十块钱和二十斤粮票。

  只要许空山在接下来的小半年不犯错,今年的模范员工非他莫属。

  钱和票是小事,许空山主要是喜欢模范员工的奖状,陈晚自上学以来从学校得的奖状贴了陈家一面墙,许空山也想拿张奖状给陈晚看。

  “何兴旺还没回来,不过估计快了,你回去好好休息两天,我们按计划行事。”黄建业所说的计划是许空山提的,他们没放出风声,何小宝一次不成,定然会认为是他做得不够,而不是被许空山识破。既然他是趁晚上来搞破坏,那么他们蹲守一个晚上便是,不信抓不到他。

  计划简单粗暴,的确是许空山的风格。

  许空山应声离开,人休车不休,他们这趟开的车已经交接给了别人,何小宝即使要做手脚,也得等许空山休完假,队里安排好新的出车名单。

  时间进入到八月中下旬,陈晚的暑假余额不足一月,没有暑假作业,钱舅舅那边又迟迟不来消息,在朱大娘的帮忙下,他最近过得很是清闲。

  好在陈晚也拥有足够的耐性,有些事情急是急不来的,况且,他心中隐隐有预感,钱舅舅不会让他失望。

  进了运输队,许空山常年待在车内,尽管车头玻璃不防晒,但比起经年累月在天地间劳作,他仍是比去年刚到南城时白了不少。

  当然,跟陈晚站在一块,两人的肤色还是非常鲜明。

  散发着阳光气息的麦色胳膊搭在冷白的腰间,或深或浅的红痕遍布至冷白的后颈,陈晚用力仰着头,将脖子从许空山的唇边移开:“你上次才留了印。”

  他的声音软而哑,许空山收了牙齿,蹭去陈晚脸颊的汗。今晚停电,电风扇静悄悄地立在床尾,周围一片黑暗,床头的蜡烛又燃尽了。

  许空山下床点燃蜡烛,给陈晚拧帕子擦身,陈晚贪凉,想用冷水,被许空山劝住,温热的湿帕子覆盖住满是狼藉的一处,陈晚瑟缩地收紧了腿。

  待全身上下恢复清爽,许空山吹灭蜡烛,陈晚眉眼舒展地靠在他身侧,源源不断的热意从男人身上蒸腾,许空山摇着扇子,勉强抵消。

  “队里发生什么事了?”陈晚并非不累,但许空山藏着事,他怎能体会不到。

  许空山摇扇的动作顿住,陈晚因轻风晃荡的发丝柔顺地贴服下来:“没——”

  话未说完,许空山先泄了气,他调整了姿势,重新摇着扇子,把何小宝的事全盘托出。他本不想惹陈晚担心,但又不愿对陈晚撒谎。

  “他动了你的刹车?!”陈晚上辈子也是考过驾照开过车的人,自然清楚刹车的重要性。

  有人想要许空山的命!陈晚顿时从床上坐了起来,后怕与气愤交加,让他几乎忘了呼吸,连腰间的酸胀都变得无足轻重。

  “没事了六儿。”许空山轻拍陈晚的后背,让发抖的身躯在他怀里慢慢平静,“我不会有事的。”

  窗帘闭合,黑暗中他们看不到彼此的面容,相贴的皮肤汗意涔涔,却无一人松手。

  听完许空山的计划,陈晚推了推许空山的肩膀:“山哥,你把蜡烛点一下。”

  幽幽火光照亮方圆,影子拉长斜射在墙上,许空山从衣柜拿了两件T恤,满室的旖旎渐渐消散。陈晚正色,替许空山完善他漏洞百出的计划。

  “你和黄师傅两个人蹲守不够稳妥,以你们的关系,何小宝绝对会说你们是串通好的。”现在不比将来,有各种高科技可以记录何小宝的罪行。

  “但我们没证据,队里的领导不会信。”陈晚说的许空山也考虑过,但单凭他们的话,让领导跟着熬夜蹲守显然是不可能的。而且人多嘴杂,万一走漏了风声,何小宝跑了,他们岂不是白忙一场。

  陈晚露出几分笑意,他点了点许空山的胳膊:“孟叔不是给你留了人?你忘了?”

  孟海带过的兵不计其数,其中一位转业后在南城派出所任职,目前已升至所长。孟海远在北方部队,怕许空山遇到什么事他鞭长莫及,临走前特意留了那人的联系方式,让他们需要帮忙可以去找对方。

  许空山微愣,他忘倒是没忘,但自立惯了,找人帮忙的意识薄弱,一时才没想起。

  “明天我陪你去报案。”陈晚打了个哈欠,他是真的又累又困,看一眼闹钟,凌晨一点半。

  许空山紧绷的肩松懈,他嗯了一声,陈晚闭着眼,呼吸平缓,也不知道听没听见。

  何小宝学艺不精,拧刹车螺丝是他能想出来的最隐蔽的方法,那日车队出发,他躲在运输队外面的巷口,眼神阴狠。随后三天两头在运输队周围晃悠,期待许空山出事。

  都说许空山有个天仙似的对象,许空山出事了,她肯定会来的吧。

  何小宝的笑在车队顺利回归时裂了,他螺丝拧得不够松?

  许空山的谨慎何小宝是亲眼见识过的,不过发车当日早上的检查,许空山均是提前一个小时到场,检查完毕后再回宿舍拿行李,因此除了黄建业,其他人并不知道。

  何小宝理所当然地把原因归结到了他自己身上,毕竟螺丝要拧到什么程度才会在中途掉落,他此前并没有准确的把握。

  为了验证他的猜想,何小宝准备用仅剩的脑瓜跟人打听了一下许空山此次出车的经历。

  “许空山的运气可真好。”没等何小宝物色好合适的人选,何兴旺回来了。

  “许空山咋了?”何小宝不愿意回老家,何兴旺媳妇干脆锁了门住儿子那去了,何兴旺一开门,何小宝便冲进去瘫坐在了沙发上,也不嫌一个月没住人的屋里到处落着灰。

  倒也是,他在外面浪了一个月,身上还没沙发干净呢。

  “他那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刹车螺丝松了,跑了一整天,晚上检查的时候才发现。”何兴旺皱眉看着何小宝,他身上脏得跟叫花子一样,“你看看你这副德行,赶紧去澡堂洗洗,待会你二娘回来了!”

  许空山特意把拧紧的螺丝弄松,为的就是此刻。

  果然是他螺丝拧得不够松,何小宝没把何兴旺的嫌恶放在心上,他嬉皮笑脸地摊手找何兴旺要钱:“二叔,你借我一块钱嘛,我没钱了。”

  何兴旺懒得费神,扔了一块钱打发何小宝:“县纺织厂招司机,你把东西收拾好,周一去报道。”

  请神容易送神难,何兴旺心里门清,如果不给何小宝找好下家,他不会轻易罢休:“但我丑化说在前头,如果你再犯事,你这辈子别想进城!”

  下周一,何小宝算了算时间,来得及,于是干脆地答了声好,接着拿了何兴旺家里的洗发水、香皂,去澡堂洗澡去了。

  孟海留的人名叫宋亮,是孟海带的第一队新兵,两人一起上过战场,孟海救过宋亮的命,交情胜过手足。孟海回部队后给宋亮打了个电话,告知了他与许空山的关系。

  宋亮十分靠谱,当天便交代了下去,若是有一个叫许空山的找他,直接把人带到办公室。然而这事过去了一个多季度,许空山从未上门,以至于陈晚陪许空山到派出所差点没见着人。

  宋亮比许空山矮半个头,穿着警服,笑起来甚是和蔼,他招呼着许空山与陈晚坐下,让人倒了两杯茶。

  “你舅舅跟我说过你,这位应该是陈晚吧?”宋亮坐在二人对面,态度是长辈对晚辈,许空山和陈晚镇定自若的模样加深了他的笑意。

  “宋所长好。”陈晚是来陪许空山报案的,不是认亲的,简单寒暄过后,由许空山这位当事人说明了来意。

  无事不登三宝殿,宋亮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却依然在听完前因后果之后变了脸色。他一贯接触的是大案,何小宝的所作所为在他眼里如同三脚猫伎俩,但想到孟海对许空山的重视,他决定亲自出马。

  有了宋亮的保证,陈晚的心彻底落到实处。

  事情比陈晚想象中来得更容易,两天后,何小宝人赃并获,在家中睡得正熟的何兴旺被警察拍门叫醒时,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怎么摊上这么个侄子!

  怨归怨,当初何兴旺放弃换到陈晚一组,防的就是何小宝使坏牵连他,说到底,都是自找的。

  何小宝判了劳改,何兴旺虽然没丢工作,但对许空山,他生不起丝毫报复心理。许空山有南城派出所总所长宋亮撑腰,谁敢招惹他。不仅如此,何兴旺还劝住了意欲闹事的何小宝父母与爷奶。

  何家的鸡飞狗跳陈晚仅从许空山口中了解了个大概,不是他不想亲眼看着何小宝被判刑——招商引资的“商资”到河源了!

  港商来得突然,钱舅舅也是头天下午才收到通知,发电报叫陈晚是来不及了,钱国胜急忙开着纺织厂的车到了南城。

  钱国胜不敢开夜车,他把车停在路口,第二天一早载陈晚到南城。

  “秦先生是一个人来的,自己去招待所放了行李。”钱国胜匆匆见了秦先生一面,连模样都没看清,就被钱舅舅派来搬救兵了。

  “秦先生?”陈晚心头一跳,“你知道他全名叫什么吗?”

  “不知道。”钱国胜摇头,“我感觉他好像不太好应付。”

  陈晚思考一瞬,抬眼,不管好不好应付,他都要走这一遭。

  钱国胜的车速不快,二人到纺织厂时临近中午,顾不上吃饭,他们匆匆打听了钱舅舅的动向,赶到生产车间。

  县纺织厂分了许多部门,其中生产车间共六个,上午纺织厂的干部们陪着秦先生一路看过去,这会正在研发车间。

  陈晚不是纺织厂的员工,他站在门口,等钱国胜进去打探消息。

  过了约莫十分钟,钱舅舅簇拥着一位留着半长发的中年男人走出来,钱国胜坠在末尾,悄悄给陈晚使了个眼色。

  中年男人穿着花衬衫,因为姓秦的缘故,陈晚的目光在对方脸上多停留了几秒,然后在引起对方注意前移开。

上一篇:玄学大师重生后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