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年代文后我有1了 第66章

作者:油盐不进 标签: 甜文 年代文 穿越重生

  “许兄弟你考虑得怎么样了?”许空山的到来本身就是一种回答,所以虽然是疑问句,胡立伟用的却是陈述的语气。

  “我愿意跟着胡大哥你做生意。”许空山给了胡立伟肯定的答复,同时也说出了他的困扰。

  胡立伟听完拍拍胸膛让许空山放心,这件事包在他身上,若这个问题他都解决不了,他还怎么天南海北地跑。

  “谢谢胡大哥。”胡立伟胸有成竹的模样让许空山心里有了点底,“那我是下个药集再来这找你吗?”

  “不着急,你留个地址给我,月底我要去藏区收虫草,估计一时半会回不来,有进展了我写信通知你。”胡立伟倒是想带许空山一块去藏区,奈何时间太赶,他来不及为许空山准备介绍信之类的东西。

  许空山用胡立伟拿的纸笔写下地址,他的笔迹干净利落,字里行间充斥着力量感,胡立伟连夸了两句好字。

  许空山眼里透出些骄傲,是陈晚教得好。

  写完地址许空山没有多待,不到十二点就到了家。周梅在做陈勇阳想吃的豇豆焖饭,大米煮至半熟用筲箕沥去多余的米汤,锅里倒油放入择好洗净的豇豆,加盐翻炒均匀,然后倒入大米,锅边淋上一圈米汤,再盖上锅盖彻底焖熟。

  这样做出来的豇豆焖饭鲜香可口,不止是陈勇阳喜欢,连陈晚也能多吃半碗。

  陈勇阳嗅到豇豆焖饭的香味坐不住了,陈晚合上他的数学作业本:“全对,去玩吧。”

  他话音刚落,陈勇阳便像兔子一样蹿了出去,差点跟进门的许空山撞上。还好许空山动作敏捷往旁边避开,顺便拉了险些摔地上的陈勇阳一把。

  “山哥。”见到许空山,陈晚从椅子上站起来,“胡老板怎么说的?”

  “胡大哥说包在他身上,但是可能要等一两个月……”许空山将胡立伟与他的谈话一字不漏地转述给了陈晚,他抓起桌上的扇子给陈晚扇风,屋里燃着驱蚊的线香,有淡淡艾草的味道。

  等一两个月没什么,胡立伟若是当场给出解决办法陈晚才觉得不靠谱呢。

  “小叔叔吃李子!”陈勇阳心满意足的在厨房蹭了一口烫嘴的豇豆焖饭,接着去院子里摘了几颗李子。

  陈晚的视线一接触到陈勇阳手里绿油油的李子,就条件反射的舌根发酸:“我不要,你自己吃吧。”

  “大山哥吃吗?”陈勇阳换了个人推销,许空山拿了一颗,两人一齐将李子放嘴里咬下,清脆的声音传入陈晚耳朵里,他口水顿时出来了。

  “酸吗?”陈晚瞧了瞧许空山和陈勇阳的表情,喉头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

  “不酸。”陈勇阳毫不犹豫地答到,伸手把李子递到陈晚跟前,“小叔叔你尝一个嘛,我不骗你。”

  陈勇阳的话在陈晚这里没有可信度,他转头看向许空山。

  “不是很酸,挺甜的。”许空山把咬了一半的李子展示给陈晚,淡黄色的果肉和果核之间有明显的空隙,证明这颗李子已经成熟了,“你吃这颗。”

  许空山重新给陈晚挑了一颗,陈晚将信将疑地咬下,清甜的汁水流入齿间,略微的酸意增添了另一番风味。

  最后一颗李子进了陈晚的肚子,陈勇阳拍拍手准备再去摘,周梅给他安排了一个任务:“勇阳去叫你爸回来吃饭了。”

  “好。”陈勇阳答应一声,迅速跑了出去。

  院里的李树不到一人高,拢共没结多少李子,陈勇阳从泛青时开始摘,到现在只剩零星的几颗挂在枝头,旁边的栀子花开得正盛,顶上全是白色的花朵,香得醉人。钱国胜有次在信里问陈晚是不是给衣服喷了香水,他怎么在收到的衣服上闻到了栀子花的香味。

  陈勇阳很快揣着满满两兜的李子冲进了院子,头上戴着陈前进的草帽。老宅后面那片小山坡的李子也熟了,沉甸甸的果实压弯了枝条,因为本来就是集体的,所以路过时摘点解解馋没人会说什么。

  “马上吃饭了,李子空了再吃。”周梅找了个东西把陈勇阳兜里的李子装起来,叫他去把手洗了。

  饭桌上有一道陈勇阳苦大仇深的菜,他筷子数次避开,但还是没有躲过,周梅直接给他夹到了碗里:“苦瓜清热,吃了对身体好。”

  陈勇阳脸臭成苦瓜色,视线在桌上转了一圈,到陈晚那停下:“小叔叔都没吃苦瓜,我也不吃。”

  嘿你个熊孩子!陈晚猝不及防被陈勇阳拉下水,抬头看他一眼:“我不需要清热。”

  “不吃苦瓜明天不准去摘李子。”周梅把陈勇阳拿捏得死死的,一句话打消了他试图把苦瓜夹出来的念头。

  明天是组上统一摘李子的日子,陈勇阳早就盼着这一天,他当然不愿意为了几口苦瓜而失去凑大热闹的资格。

  上午,老宅后面的李子林人声鼎沸,男人们身手灵活地爬到树上,把李子摘进框里,再用绳子放到树下。

  今年李子丰收,陈家分了满满一背篓,吃得陈勇阳直打嗝。陈晚没注意多吃了几个,起初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到晚上的时候胃里直冒酸水,难受得他不停地冒冷汗。

  “六儿?”许空山被陈晚的动作惊醒,摸到他身上的湿意,吓得瞌睡虫瞬间飞了个干净。

  “山哥帮我开一下灯。”陈晚睡在床内侧,电灯的绳索在外面,许空山闻言立马下电灯绳,望见陈晚一张小脸煞白,额上全是晶莹的汗水。

  陈晚咬牙翻下床,捂着肚子连拖鞋都没来得及穿,跌跌撞撞地跑出堂屋。许空山急忙跟在他后面,给几乎把胆汁吐出来的陈晚拍背。

  胃里空空如也,陈晚总算舒服了,用热水漱了口,靠在许空山怀里苦着脸抱怨:“我以后再也不吃李子了。”

  桃养人杏伤人李子树下埋死人,陈晚白天时听人说过这句俗话,不过没放在心上,这会得到了教训。

  “脚有没有硌到?”许空山把陈晚抱回卧房,蹲下检查他的脚底,上面沾着尘土,犹如白玉染瑕。

  陈晚摇摇头,许空山把屋子扫的很干净,他一点没觉得硌。

  “我去给煮两个糖水蛋。”许空山给陈晚兑了盆热水,让他擦擦汗,后半夜还长,陈晚空着肚子恐怕会睡不好。

  许空山做菜的手艺一般,煮糖水蛋的功夫却称得上炉火纯青,陈家一般七点左右吃完饭,陈晚有时候做衣服或者看书超过了十点,许空山便会给他煮一碗糖水蛋加餐。

  也就是陈晚体质弱,吸收功能一般,换成别人被许空山这养法,至少要长胖十斤。

  陈晚擦完汗换了身衣服,他给自己和许空山做了几套晚上睡觉穿的T恤和短裤,自从跟钱国胜开始合作之后,陈晚慢慢把许空山的衣柜翻了个新,他绝不允许打补丁的衣服再出现在许空山身上。

  T恤的面料轻薄,贴在陈晚身上,勾勒出他形状优美的琵琶骨。许空山眼里毫无杂念,他心疼地隔着T恤轻抚陈晚的后背,想着要如何给陈晚补点肉出来。

  冒着热气的糖水蛋甜香四溢,陈晚用勺子把鸡蛋怼烂,让蛋黄和红糖水融为一体。

  吃了糖水蛋陈晚又刷了一遍牙,许空山至少往里面搁了两勺红糖,甜得让他有一种不刷牙肯定会长蛀牙的预感。

  有了许空山煮的糖水蛋垫肚子,陈晚后半夜睡了个好觉,出屋时许空山正拿着艾草往门上挂。

  “我怎么闻到一股药味?”空气里飘着不太美妙的中药气息,陈晚心里一个咯噔,许空山不会又找德叔给他开了什么养胃的药吧?陈晚吸了吸鼻子,感觉药味像是从许空山身上传来的。

  “周婶煎了草药水。”许空山挂完艾草,把洗好的衣服晾到屋檐下面。陈晚心下一松,不是给他熬的就好。

  挂艾草、洗草药水、撒雄黄、吃粽子,是平安村端午的传统习俗。

  陈晚用草药水洗了脸,闻习惯了以后感觉还挺清新的。有淡淡的粽香从锅里飘出来,周梅拿楠竹笋壳包的粽子一个有半斤重,昨天晚上就在锅里煮着了,半夜熄了火,早上起来接着煮,前后大概用了六个小时,里面的糯米才算煮透。

  剥开笋壳,里面是白净的糯米,黏黏糊糊的,陈晚吃不完一整个,许空山把粽尖的部分夹给他,这个位置的糯米要更软一些。

  陈晚蘸着白糖吃完了大半个粽尖,糯米不易消化,他感觉有七成饱了就放下了筷子,以免积食。剩下的粽子也没有浪费,进了消化能力好的许空山的肚子。

  中午周梅做了一桌好菜,难得过节,该有的仪式感不能少。她本来打算请张诚他们来家里吃饭的,后来想着他们说不定要陪媳妇回娘家,于是没让陈前进去叫他们。

  端午节陈勇阳他们放了一天假,次日接着上课。陈勇阳往书包里装了两大捧李子带去学校和同学分享,陈晚想起前晚的经历,拉住了陈勇阳的书包叮嘱他少吃点,最多不能超过十个。

  “李子吃多了要打摆子,你小叔说得没错。”周梅把陈勇阳脖子上的红领巾理平整,“星星看着弟弟,别让他在路上吃。”

  作者有话要说:  陈晚:李子吃多了不好,真的。

第74章

  端午之后没多久时间就进入了七月,陈晚看着眼前摊开的书,突然生出了一种恍惚感,他好想要空调,再不济一台电风扇也行啊!

  盛夏的高温炙烤着大地,陈晚热得精神萎靡,偶尔一阵清爽的穿堂风吹过,他身上的汗水随之蒸发,让陈晚恨不得当场穿越回冬天。

  “小叔叔看我抓的鱼。”陈勇阳放了暑假,刚在河沟里跟人摸鱼,被周梅逮了个正着,顶着一张被太阳晒得通红的脸蛋冲进屋里。

  灰扑扑的小鱼苗在瓶子里来回游动,长度在两厘米左右,不够塞牙缝的。

  “勇阳,不要打扰你小叔学习。”高考在即,周梅连说话都下意识压低了嗓门。

  “我给小叔叔打扇。”陈勇阳抓起扇子给陈晚扇风,那模样跟个小书童似的。

  陈勇阳扇得极为卖力,陈晚偏头躲他制造出的疾风:“好了好了,不用扇了。”

  陈晚捋了把被扇乱的头发,拿走陈勇阳手上的扇子搁在桌上。

  周梅在屋檐下剥从自留地里掰的嫩玉米,陈晚端了根小凳子坐下帮忙,周梅让他去看书,十来个玉米,她两下就弄完了。

  “大嫂我歇会眼睛,下午再看。”陈晚心里有数,他所有的资料已经是翻来覆去看过无数遍的了,上面的知识点也早已背得滚瓜烂熟,除非有新的资料,否则他很难得到进一步的提升。

  “对对对,看久了是要休息一下。”周梅发现自己紧张过了头,忙不迭附和道。

  白色的玉米煮熟之后口感甜糯,陈勇阳啃过的玉米棒子坑坑洼洼的,跟陈晚手上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许空山又进山采药去了,周梅给他留了两根,地里下一批嫩玉米得等上好几天。

  经过暴晒的枯叶踩上去悉悉索索的,稍微一点火星就容易引发严重的山火,所以许空山没有携带任何火源上山。周梅给他攥了四个拳头大小的饭团做午饭,中间夹的是酸豇豆炒肉末,特别下饭。

  许空山腰上挂着陈晚的军绿色水壶,陈晚不让他喝山上的生水,说有细菌。

  细菌是什么东西许空山不知道,陈晚解释为肉眼看不见的脏东西,虽然山上的泉水许空山喝了那么多年也没出过啥问题,但为了以防万一,陈晚还是给他装了煮过的白开水。

  许空山拧开水壶盖子往嘴里灌了一口,舌尖尝到一股甜味,反应过来是陈晚悄悄往里面放了红糖。

  山林里人迹罕至,难得来了个活物,花蚊们也不嫌弃许空山皮糙肉厚了,努力扒住许空山裸露在外的皮肤,将口刺扎进去吮吸新鲜的血液。

  “啪。”许空山面无表情地拍死手臂上的花蚊,掌心和手臂上溅出一抹红。

  不过停下来吃个饭的功夫,许空山的身上就至少被咬了十个包,被衣服遮住的大腿同样没能幸免于难。

  许空山挠了挠下巴,摘下几片随处可见的艾草叶揉碎涂在衣服外被叮咬过的地方。

  解决完四个饭团,许空山继续采药,前方不远处一株叶片呈卵心型的植物从地面匍匐向上,许空山认真辨别后发现这是一株多年生的何首乌,从匍匐茎的长度和粗壮程度可以判断生长时间不低于二十年。

  大多数中草药,尤其是根茎入药的品种,均是生长时间越长药性越好越值钱,何首乌也是如此,为了不破坏地下的根茎,许空山换了小药锄一点一点地把上面的泥土挖开。

  许空山表面看着五大三粗的,实际上细致起来不比陈晚差。干燥的泥土下渐渐出现褐色块茎,许空山动作愈发小心,根据块茎走向扩大了挖掘的面积。

  他跪伏在地上,身边有泥土不断堆积,活似考古挖掘现场。

  德叔之前跟许空山讲他采药的经历时,给许空山展示过他的珍藏,其中就有半个小臂长的何首乌,重量在一斤左右,德叔估计它少说长了四十年。

  许空山面前这株还没挖到三分之一,目测出土的部分已经超过了德叔珍藏的大小。

  花蚊在许空山耳边飞舞,发出吵人的嗡嗡声,许空山置若罔闻,任由扰人的花蚊隔着衣服在他后背疯狂吸血。

  何首乌没人参那么娇贵,只要主根没有损坏,弄断一些须根不会对药效有影响。许空山大概挖了一个小时,终于大功告成。

  许空山把重约四斤的何首乌用它的匍匐茎裹住放进背篓里,然后将挖出来的坑回填,以便让旁边的分支继续生长。

  取之有度用之不竭,是德叔教给他的采药的规矩。

  许空山没有因为这株何首乌提前结束今天的采药行程,他目前所在的位置是德叔未曾深入过的,具体的药材分布不得而知,许空山只有边走边看,待时间到了三四点的样子才开始往回走。

  凡是遇到茂盛的草丛许空山都会拿棍子敲打一番,如无必要他会尽可能避免从这些有可能藏蛇纳鼠的地方经过。

  许空山穿着长袖长裤,袖口和裤脚的地方都用绳子绑着,宁愿汗湿也不解开散热,为的就是防止虫蚁爬到衣服里面。

  木棍碰到草丛的瞬间,异常的唰唰声响起,某种爬行动物飞快地远离,隐约晃过眼前的火焰纹标明了它的身份,一条无毒的赤链蛇。

  但不管有毒没毒,被咬到都不是一件好事,能避免的要尽量避免。

  有惊无险地下了山,许空山解开袖口和脚腕上的绑绳,捧着溪水扑到脸上,舒爽地出了一口气。

  溪水混着汗水滴落在地上,藏青色的布料上有明显的白色痕迹,那是从他身体里析出的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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