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福娃会种田 第22章

作者:绯红雨 标签: 升级流 穿越重生

  路云吓傻了,也顾不得什么了,就直接滚下去了,颤抖着去找路拾。

  周郡赶紧也下去,但却见路拾自己坐了起来,然后双手又往草堆里一滚一滚的。周郡去到一看,路拾双手抱着一个蛋出来。他嘴巴里发出类似鸟儿的啾啾的声音。

  路云叫起来,“是野鸭蛋!”然后他也把双手往草堆里扒拉,一看有五六个野鸭蛋在枯黄的草堆里。

  “哈哈哈!”路云叫起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把路拾抱起来,“路拾好样的!”他还猛然亲了路拾一口,路拾蒙蒙的,双手还紧紧搂着野鸭蛋,似乎怕鸭蛋飞走了。

  周郡是又惊又喜,赶紧把路拾从路云怀里抱过来,“别傻乐了,去捡鸭蛋。”

  路云喜滋滋地,数了数鸭蛋,加上路拾手里的一共有七个,够吃好久了。

  等他们和周林周叔叔几个汇合的时候,就见周林手中提着三只山雀。有一只很大,剩下的两只很小,就是成年人摊开的手掌那样大。周林爹手里抓着一只田鼠,也不大,比他们家养的那只鸡还小一点。但这是山雀啊试田鼠啊,是肉啊!更别说他们采到的很多野菜了!

  今晚上有蘑菇有鸡蛋还有鸭蛋还有山雀有田鼠,真的可以美美的吃一顿了。中秋节真好!

第40章 卖花

  “要是每天都能像中秋那样就好了。”第二天中午在荒地里啃干粮的路云摸着肚子说道。

  周娇笑嘻嘻的回应他:“想得美。”

  周郡却是看着那片野兰草入了迷。

  昨晚中秋节,大家再山上找的野物多,经过商议,就把家里的鸡蛋留了下来,然后把蘑菇和田鼠炖了起来,那香味惹得几个小孩就蹲在厨房门口,留着哈喇子等吃饭。

  野鸭蛋也和野蕺菜拌在一起,剁成馅后,周大福又从集市上买来的小麦,去磨了一点小麦粉,奢侈的活了面,包了饺子。虽然一人只能吃五个,大人五个,小孩三个,但是那味道依旧让人流连忘返。

  蕺菜饺子、田鼠炖蘑菇、野菜粥、鸡蛋稀稠面片羹、干锅菜米糠饼子。这几样让三十个逃荒安顿下来的人尝到了美味。大家吃的和和美美的,吃完后还打起了嗝。周郡就是趁着这个时候去和周里正说他发现了兰草,觉得能去县里或者镇里卖出去,想去探探行情。

  他之所以说自己发现的就是不想透露出路拾的古怪的好运气。不光如此,他还细细地和周娇路云都说了不能随意透露路拾的非凡之处。

  古代都很迷信,他不想让路拾暴露在危险之中。倒不是不信任周里正,而是小心谨慎罢了。他知道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好路拾,万一村里人知道了,难保不会做出什么对路拾不好的事情。

  周里正一开始不相信,但是看着周郡信誓旦旦的,第二天天刚亮还是起床带着周立和周郡一起去了那片兰草地,看到了那二三十株兰草。他蹲下研究很久,可惜还是没看出这能卖这么多钱,半信半疑的。但周立读过书是知道有些兰草的品种的确值钱。有人爱牡丹,有人爱菊,有人爱兰。远的不说就是教他读书的父子就爱兰草。他也读过赞美兰花的诗词,所以说服爷爷,让周郡带着兰草去镇上试一试。

  周郡心中一喜,周里正还在犹豫,周立又劝着说了很多,最后说反正不久后他们还要大集买棉花,不如就不去大集,而直接去镇上,到时候把周郡带着。昨天他爹和二叔去还了麦种,说是买些棉花,大集上却没有。冬天将至,棉被少不了,还不如择日去一趟镇上。郑村长也给了他们不少建议,说不用买棉花,可以去当铺看看有没有旧棉被。当铺里的东西便宜,他们也能省下不少钱来。

  周里正就同意了,让周郡暂时不要声张,这片兰草还长在哪里,他先去找个好看的花盆来,装上一两株,九月十八的时候由周大福推着板车一起去镇子上看看。

  “哥,咱们还挖不挖?”路云啃完干粮,又问周郡。

  “先挖两株回去。”周郡回过神来,不再想昨晚的事情,拿过锄头,蹲下开始挖。另一边的周娇带着路拾又开始在荒地里转悠,想着能不能再找出一点哥哥说的兰草来。可惜一直到他们干完活回去,荒地还是荒地,杂草还是杂草。

  路拾的手脚都有些凉了,是该给他备着厚衣服了。她想学着路婶子和周妮娘那样会做针线活,可是她一没针线,二没头绪,三是没人有空教她。这回哥哥说如果那兰草真的能卖出去,就给她买包针线,扯一尺布头回来,让她学着做针线。她打听好了,要是几个婶娘没空教她,她就去求赵奶奶。

  九月十八一大早,周大福就起床,推着板车,带了一大筐野菜镇子上,板车上除了野菜还有两盆兰草,被放在篮子后面,还有一个火把。因为起得早,所以也没人看见他们带着兰花赶集。周郡也跟在后面,他还抱着路拾。周大福看到他带着路拾一起,还有些不乐意,但周郡坚持,他也不好说什么。

  他们下营村离镇子上要走四个时辰的距离,是比较远的,但两人年轻力壮推着板车又不重,速度很快,不到午时就到了。

  周大福一路上也遇到几个去镇子上赶集的人,打听了一下能卖东西的街道。周郡则是有目的去的地方,他专门去书铺那边守着。周大福带了一盆,他也带了一盆,两人各自选好了地方。周大福在集市上卖野菜和卖花。

  野菜倒是有人问,但是那盆兰花人家压根看也不看,别说问价了。他一直守到未时三刻,野菜还剩了一点,但是那盆兰草依旧没人问。他琢磨着不行,主动出击,结果人家一听笑话他,“谁没事买个花回去种,中看不中用的,再说也不好看啊。”

  周大福本来是很有信心的,也相信自己的儿子,他儿子可是会读书的,所以他来的时候觉得一定能卖出去的,就算卖不二两银子,五十文也好。可惜他一连问了几个人,人家都用那种骗子的眼光瞅着他。

  旁边一个卖糖人的还笑嘻嘻地说他是想钱想疯了,竟然连野草都拿出来卖。卖野菜还能明白,镇子上有爱吃的,尝个新鲜。野草谁去吃?冤大头不常有的。

  倒是有一个老大娘说他可以去药铺看看,说她去药铺买药的时候看着铺子台上有花,估摸掌柜的喜欢花,让他去试试。周大福感谢着,看着天色倒是没有再去药铺了,而是跑去粮食铺子,去问问粮价。

  他们本来想想问村子里买粮食的,但是他爹说要去探探行情,和村子里买粮食给贵了不好,便宜了就是占人家便宜,欠人人情。倒不是不可以欠人情,而是没必要在这种方面上欠。如果粮食铺子里的价钱合适,就直接买一点回去。要是太贵了,就算了。他在想办法和村长提提,能不能再村子里换。

  白面和稻米是不敢买的了,他问的是陈米。那种要处理的豆米和谷子也行。镇子上有两个粮食铺子,一东一西。周大福先去了东头,他卖野菜得了十二文钱,加上父亲给的一千六百文,还有王家沟凑的七百三十文,想着能背回去两袋粮食。右手袖子里还有婆娘给他的五十三文钱,那是买棉花的,如果能剩下来就去当铺看看,弄一点旧棉被回去。

  周大福去了铺子问了粮价,他没敢问白面和今年的新米,那掌柜和小二眼睛仿佛都长在头顶上的,周大福笑呵呵地恭维一番,然后说自己是新分来的流民,老老实实的问了豆米和谷栗的价钱,得知三十文一斤,他吓了一跳。

  什么时候粮价这么高了,不顾他们的白眼,他又问了白面和稻米,得知白面六十八文,稻米五十一文,简直是惊呆了。要知道粮食价钱虽然有浮动,可是一般都在三十到四十文左右。他们周家村也有买粮食的,上好的粮食和细面四十五文一斤顶天了的。

  他算了算自己带来的钱,知道买不了多少,立刻退出去,推着板车又去了西头的粮食铺子问价,两个铺子价钱一样的。

  周大福愣住了,他叹着一口气,退出了粮食铺,那个掌柜的还说现在这价钱最合适,要买就早点买,过段时间还要涨。因为吉县涌入了大量的流民,他们一时间根本开荒种不成粮食,肯定要买粮食的。县里的粮食大部分都被县令拿出来赈灾,今年的税收刚收上来,一部分要纳入朝廷,送到州府去,一部分才作为县里粮仓里背着。所以整个吉县是缺粮的,这样粮食加钱当然上涨。

  周大福没办法,耷拉着脑袋去了布料店,问棉花和麻布的价钱,家里什么都缺,他媳妇一件衣服穿了半个多月了,不敢换洗。更别说两个儿子的了,家当丢了一批,如今什么都捉襟见肘的。

  此次来小周氏还求着他扯几尺麻布回去,小妮的衣服都短了,一个小女孩要穿的整齐点,而且鞋子也没有。他们现在穿的都是草鞋,可是冬天怎么能穿草鞋。

  唉。周大福一头包地问完价,怀里的钱愣是没敢拿出来。贵,太贵了,什么都很贵,就连麻布料都要五文一尺。就算要做周妮一件上衣,不费料子至少要二十文。棉花就更不用提了,周大福闷闷不乐地推着板车坐在了外面,他还没吃饭,此刻拿出干果饼子啃。

  啃完后要去当铺。但要先去找周郡,他不知道道书铺在哪?寻了两个人问路。得知到方向后,他又看着板车上的兰草,也不知道周郡卖出去没有。

  周郡当然没有卖出去,虽然他有小福星路拾在,可是那盆兰草依旧没人欣赏,倒是有两三个来书铺买书的人问价,得知他要二两银子,脸色一变,离开了。

  他是在书铺门口的对面蹲着的,一开始叫卖卖不出口,后来就吆喝着卖了,寒兰明明是好的品种,而且他这花长得青翠欲滴,还开了花,怎么就卖不出去了。周郡怀疑是自己价格定得太高,后来再有人问他就说一两银子。

  路拾在他旁边玩,中午的时候他给喂了干饼子和水后,他就一直要往书铺里爬。但那小二不让他们进去。他们穿的都破破烂烂的,一看就不像是能买得起书或者读书的人。周郡不想惹麻烦,也就没进去。

  他想读书想摸摸书,可是看着自己现在粗糙不堪的手,还有漏手露腿的衣服,衣服上左一个洞又一个洞的,面黄肌瘦的模样,觉得还是先保持住命要重要。他倒是想去书铺里说他能背出来好多有名的诗词,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他不傻,懂得怀璧其罪的道理。贸贸然进去这样说,就如小儿抱金走在闹市。人家不会把你当成宝,倒是有可能会把你当成祸害,确定你拿出不什么东西后,可能连命都保不住。

  从穿过来逃荒到如今的下营村,周郡看的很清楚,他没什么优势,也没什么大的聪明才智,而且也玩不过别人。远的不说就拿周家村和王家沟的这三十个人相比,他就比上周里正和路婶子,还有那周林爹和王虎媳妇。

  这些人都精明的很,就连王寡妇那次都让他吃了亏还说不出话来。想到王寡妇那次盛饭,他就一错眼,碗里的饭就被她倒给自家儿子一大半了。

  他发出疑问的时候王寡妇说他吃完了,自己不知道呢。周郡饿得在地里干活回来饿得恍恍惚惚的,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可是一时间又不能说,最后只好饿了一顿。唉,真是穷的没法子了,一顿饭也要算计。

  “周叔。”周郡喊了一句。

  周大福见到周郡又看到他旁边的花盆,就知道他也没卖出去。两人对视一眼,周大福把路拾报上板车,稍微提了两句粮食价格,之后问了他情况,最后道:“先去当铺里看看吧。”

第41章 卖花

  两人忧心忡忡地去了当铺。当铺可真气派,周郡看着比他蹲了一天的书铺还要大,临街的二层楼,后面还有大院子。

  周郡摸着怀中的匕首,想着把它当掉。这匕首他其实很舍不得,但是现在没什么用,兰花也没卖出去,不如当掉,买两床棉被回去过冬。周大福大叔在这里,他也不担心,先跟着周大福大叔去了后院看棉被。

  他们的板车也推进院子里了,路拾这个时候在地上站着,扶着板车架子腿,小脑袋往里面探着。

  路拾可以歪歪斜斜地站住了,但是走路还不稳当,相比走路,他更喜欢爬,就算周娇教他走路,他也不乐意。

  后院的院子很大,有四五间房子,小二带他们去了一间,因为大福叔说不光买棉被还要买旧衣旧鞋,所以小二就把他们带进一间装满衣物的仓库里。周郡抱着路拾也跟进去,房子很大,四周摆满了木架子,顶上还有那种绳索,挂着满满当当的衣物。

  旧衣好几箱,都敞开着,还有的是挂着的,旧鞋有在木架子上摆着的,也有一窝蜂挤在箱子里的,还有两个木板上堆满了新旧不一的棉被。还有各种各样的长袍和大衣在一边展示着。周郡猜测着挂着展示的应该是价值高的,箱子里胡乱堆着的应该是便宜的。

  周郡还看到一件毛皮单独挂在一处,上面还盖着一块布。周大叔先看的是棉被,问了问价钱,这里的棉被好一点的一百文,差一点的六十文。

  周大福挑挑拣拣的,选了两床,周郡看着也想买。匕首还在怀里揣着呢。路拾这个时候闹着要下地,他拍了拍路拾的小屁股,路拾不满地啊了一声,瘪瘪嘴,小脑袋扬起,瞪着他,四肢乱蹬着。

  周郡只好把他放下了,让他扶着箱子站着。此时周大福大叔已经在挑选旧鞋子了。周郡也跟着看,他看了一圈,并没有找到小孩子穿的鞋。路拾这个时候似乎在看木箱子上的花纹,手还摸着。

  “你看这双怎么样?”周大福问周郡,周郡看那是一双厚底的靴子,应该很暖和。于是就点头说很不错,周大福也很满意,就问价钱。小二瞥了一眼,箱子里的,“八十五文。”

  可以买!

  虽然这双靴子很脏,外面的毛皮也少一块,但是厚实,鞋底就算有瑕疵也可以补一补。周大福心中一喜,立刻将鞋挑出来,又开始找另一只,放在棉被旁边。他想着要再找出两双,给爹和二弟来。到时候周立和周明也可以和他们兄弟俩换着穿。

  周郡见他又埋首于寻找鞋子中,走到小二面前,拿出了匕首,小二吓了一跳,“这位客人,你要做什么?”小二喊叫起来了,“来人!”小二还以为他抢劫,脸色大变就要去喊人来,周郡发现他误会了,赶紧道:“我是想当这把匕首,您看看能值多少钱?”

  来了个伙计,目光凶狠地盯着周郡,周郡赶紧又重复了一遍,“误会了误会了,我只想让掌柜的帮我掌掌眼。”

  周大福也赶紧过来打哈哈,道歉。小二斜着眼睛瞪周郡,最后不情愿地接过他的匕首,随口道:“二十文。”

  周郡心底一冷,见那伙计又离开,小二仔细摸着匕首,他就陪着笑:“您再仔细看看,我这匕首很锋利,而且这把手的材质好像是铜的。”他虽然不懂古代行情,但是铜制品好像不那么容易在制作出来吧?而且和匕首在一起的金钗和玉扳指都很之前,那两具尸骨的衣服的碎片还能看出是丝绸的,这匕首肯定不止二十文钱。

  小二却是冷笑,“这把破铁,我铺子收它何用?”一副你爱当不当的模样,周郡见他捏着匕首,便伸出手来,“掌柜的说笑了,既然您没用,我就不当了。回去当菜刀使。”这年头买把菜刀还要去里长那边登记,然后铁铺才给你打呢,一把菜刀一百文呢。

  他一直把小二喊做掌柜的,小二也不否认,周郡见他还在把玩匕首,疑心他不想还给自己,声音提高了一点,“掌柜的,您再提提价?”

  小二把匕首转了一下,“二十五,这还是看在你可怜的份上。”周郡见他转动匕首,立刻抢了过来,在小二怒气冲冲的时候,讨好地说:“掌柜的体谅我,我就不当了,回去切切菜。”周大福看出来小二想要这把匕首,又不想掏大价钱,便也不跳鞋子了,走过来,“就是,就是,二十五文在铺子里可买不到菜刀。”

  而这个时候周郡已经抱起了路拾,准备离开了。小二见两人这样冷笑一声,也不管那匕首了,问周大福,“客人可选好物品了?前边结账。”

  周大福笑呵呵的,“还没有呢,我再选选。郡小子,你带着孩子去看看花。”周郡就带着路拾出了房间,来到了院子里。

  他出了院子就看到刚才和那个伙计又从前面铺子侧着身子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一个穿长衫的人,周郡瞟了两眼,见这个人步履矫健,几步路就来到了院子里,他抱着路拾要退让,而那人走到板车旁边的时候突然停下了脚步。

  接着身子一转,目光就紧紧钉在板车上了,対着是那两盆兰草。周郡心中一凛,知道机会来了。但是他没有赶紧上前去介绍。而是等着那个男人靠近兰草,想用手触摸的时候,他出声了,“这位先生?”

  “什么先生?”旁边的伙计道:“这是我们大掌柜的。”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周郡赶紧低头,讪讪的道。听到说话声,那掌柜的眼睛这才从兰草上移开,瞥了瞥周郡,“这兰草是你的?”

  “你从哪里买的?”掌柜的问,声音里有不易察觉的急切,但转眼他看清楚了周郡的模样和装束,又问:“你可是要当这兰草?”

  “是小人的,小人从山中找到的,特地来卖。”

  “哦,您是山中找来的,要怎么卖?”掌柜的眼睛闪了闪,含笑问道。他很和蔼,此刻眼神又从兰草上移开,対那伙计说了句什么,伙计就离开了。而此刻那小二又站在了门口,赶紧走过来给掌柜的问好,掌柜的就挥挥手,“别杵在这,去招待客人。”

  刚才趾高气扬的小二点头哈腰的走了,临走前还瞪了周郡一眼。周郡怀里的路拾此刻手舞足蹈,周郡把他放下来,他便在院子里爬着玩。

  “掌柜的可看上眼了?这兰草小人卖的便宜,像掌柜这样的人品才能配得上,俗话说兰花君子,修道立德。”

  “你读过书?”掌柜的来了兴趣。

  周郡听道到这里,抬着头看了那掌柜的,发现这人眼睛前面还看了他,后面又移到兰草上了,知道有戏,于是就说起他是怎么找到这兰草的,自己以前家里养过兰草,知道这兰草品种高贵,不易得到,所以就想来卖,而且点名这兰草一共就三盆,自己养了一盆,只想卖出两盆,因为是逃难至此的,所以需要钱来生活。

  反正他就暗示自己是懂行情的,而且家里以前也很有钱,只不过因为逃难没了家而已,说着说着周郡再一次说出了那句描写兰花高洁品性的诗词,暗示自己是个读书人。最后他道:“这两盆兰草我想给它找个有缘人,一盆只要二两银子。”

  那掌柜的大约四十多岁,闻言挑了挑眉毛,转身就走。周郡呆了呆,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话了,一时间踌躇在那,心底发寒,他观察这这大掌柜的神情,觉得这两盆兰草肯定能卖出去,可是人家听完价钱什么也不说就走了,讨价还价也行啊。

  眼看着那掌柜的要进入第三个房间,刚才小二介绍道好像那个房间是放古玩的,周郡赶紧不死心加了一句,“大掌柜的,您不喜欢这兰花吗?”

  “二两银子两盆!”周郡又喊道。他是真的着急了,匕首匕首当不出价钱来,他手中可是一文钱都没有,难道冬天都不穿衣服吗?

  那掌柜的回头了,周郡眼睛一亮,“二两银子两盆,我家中还有一盆,小人也送给大掌柜的。这一盆,”他赶紧托起其中一盆,快步走到哪掌柜的面前,“您看这一盆挺拔苍翠,花朵小巧明媚,偏又傲然自得,最是兰之猗猗,扬扬其香。”这一盆掌柜的眼神停留地最久。

  他声音提高,语气急切,路拾也咿咿呀呀的I爬了过来,屋内的周大福听到声音也出来了,见周郡捧着兰草,赶紧上前。

  就听见周郡尽力推销他的兰草,生怕掌柜的不要。周大福在一边听着周郡说一些他听着很奇怪的话,什么君子风度,德才兼备,不与群芳争艳的傲骨之类的话。周大福愣了下,什么时候郡小子这么能说会道了,这词一个接一个的,他有的还听不懂。

  掌柜的含笑打断了周郡的推销,摇摇头,“小哥好口才,这会我相信你是读书人了,但是这兰草……”他顿了下,“二两银子太贵。”

  周郡还未说话,周大福赶紧道:“掌柜的想出多少?”在周大福看来就算卖出三十文,都是赚的。虽然那花盆是他爹找邻居借的,但是花盆顶多五文钱。

  周郡赶紧示道:“掌柜的多体谅体谅,我们逃难而来,捉襟见肘,需要钱财度日。”他心底也想降价了,但是总有不甘心。路拾仰着小脑袋,周郡把他抱起来。那掌柜的看了路拾一眼,见路拾眼睛又大又有神,眸子清亮透彻,看着就很灵巧,他心下一顿,继续压价,“一两银子,小哥,你去打听打听,这一两银子就是我看在这兰草的面子上。一两银子,三盆兰草。”

  周大福心中一喜,又要说话。周郡赶紧出声:“一两银子加三百文,我便把这两盆都给你。掌柜的,这兰草是真的珍品。您既然爱兰,应当是知晓,我没有诓骗你,我的价钱是很便宜了。”

  周大福给周郡使眼色,害怕他还价太高,掌柜的不要了。

  却不知道这当铺的掌柜姓张,最是个老辣奸诈的,他一进院子里就看到那两盆兰花了,一看就知道这是寒兰,而且品种稀少。这两盆兰草品貌极好,是珍品。他虽然不爱兰草,但却是知道现在在吉县养老在家又修身养性的柳工是个爱兰花的,家中有暖房,兰草无数,爱兰成痴。他买回来,转手一卖,定能得个好价钱,更别说如果他将这盆兰草送给那些対柳工柳大人有所求的人,借此来讨好他们。

  他转过身,他眼中精光闪烁,自然看得出这人是流民逃过过来的,而且听活计只言片语很快知道这人很嫩,生涩,又是来当铺的,他便不想给二两银子,只愿意出一两银子。

  周郡脸红了,他之前可没经历过这样的,明明这人想要,可是那三百文都不愿意出,他有些心灰意冷,周大福就想同意。路拾此刻却突然咯咯笑起来,周郡听到他的笑声,突然有了底气,“掌柜的,这已经是我最低价了。”他想通了,既然这位掌柜的识货愿意买,那就说明这兰草是值钱的,他今天没卖出去,不代表明天卖不出去。反正这兰草可以养着,总能卖出去的。他是觉得这个掌柜的看出了他的窘迫和急切,故意压价的。他便把兰草又放回板车上,対周大福道:“叔,你选好了吗?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