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少爷也是真魔尊 第137章

作者:温瑜宽 标签: 强强 仙侠修真 穿越重生 爽文 穿越重生

  “真的是灵植!”

  “好强烈的生机和生气!”

  “我怎么觉得不太像是灵气……我就吸了一口,感觉堆积体内的旧伤都好了几分, 和洗筋伐髓似的?”

  不只是他有这样的感觉, 其他人也一样,可此刻却没时间给他们好奇,因为小草破土而出后便迅速生长, 不过几个呼吸之间,就已经长成了小树,足有半米高。

  队长一惊,立即将事先准备好的结界石放在指定位置,然后小心翼翼将花盆放下,同时沉声道:“列阵。”

  一队人马肃容变阵,几乎是眨眼间就已经站在了该站的位置上。

  泉水上空浓黑,邪气翻滚着向外扩张,狂风呼啸这将它们送得更远,这千里无人之地竟也能听到声声哭嚎,浓重的不详与黑暗笼罩着这片天地,在场所有人都心底沉重。

  刚刚插科打诨的八卦未尝不是为了放松心情,他们比谁都清楚今天任务有多重要。成,则人类延续;败,是世界毁灭。

  可根据他们的调查和了解,胜利的几率就如同这睁眼不见五指的浓黑,完全看不清楚。

  “队长!”

  一声惊呼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他们没看惊呼那人,视线都放在了阵法中央的小树上。

  刚刚长成的小树青翠欲滴,摇晃着晶莹的嫩芽,星点光芒脆弱而坚定地向四方飘摇。所到之处,邪气消弭,灵气轻盈,就连泉水上方翻滚的黑雾也不再向外扩张,全都不紧不慢朝着结界而来,它们经过结界过滤,漂游在小树周身,在舒展呼吸的枝叶下,悠悠运转,消失不见。

  这一幕,瑰丽而梦幻,所有人定定看着,竟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不知何时,有人用干涩的嗓音道:“天亮了。”

  话音刚落,翠叶枯萎,晶枝灰败,隐隐有灰败死气萦绕,一阵风吹过,小树化为点点灰色荧光,消散在天地间。

  “啊……”

  所有人都不自觉伸出了手,像着小树消失的方向,怅然若失。

  下一刻,一股没由来的预感出现在所有人脑海:神灵,陨落了。

  *

  昆仑

  旷野广阔,北风空嚎,毫无目的地打着转。

  焦土之上,金乌周身邪气俱消,一撮金发翘起,与浓黑乌发对比鲜明,更映衬祂苍白的脸颊和空茫的眼。

  祂难以置信,喃喃着在四野搜寻:“绝不可能……”

  然而目光所到之处,裂土沙烟,一片空旷,仿佛被抽干了最后一丝生机。

  一切发生得太快,祂甚至都无法回想,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导致如此结果。

  明明十分钟前,那人还好端端站在祂面前,怎么一眨眼,祂身上的邪气就失了控,全部向他涌去,顷刻间就将人吞没,化为了白骨,又被风吹得连灰都不剩。

  就连,祂留在玉山神躯上的那一丝神识都再也无法感受生机。

  “绝不可能。”

  除了这几个字,祂没法再有任何表达,天边橙黄的太阳降落,金乌惨白的脸上却骤然浮起红晕,祂眼睛倏地亮了,“天衍!它算无遗策,绝对知道哥哥在哪!”

  祂身影虚幻,下一秒就要消失在此地。

  然而此时,一道身影御剑而来,落在他面前。

  “你是……”金乌收敛脸色,一张少年面容,却盛着跨越岁月的慈悲与残酷,嗓音也变得平缓而悠远:“妖皇白叙之。”

  白叙之定定看着这个时潜无论如何也要护下的少年神明,一双眼沉得发黑,嗓音平静清冷:“进去。”

  金乌平静诧异一瞬,没有被冒犯的愤怒,低目扫了眼他手里的石头,嗤了一声,露出几分少年心性:“什么东西,也配让吾进去?”言罢语气里多了丝烦躁和焦急:“让开。”

  白叙之不言,如冰玉般苍白的指尖轻轻拂过平平无奇的乌石,那上面的乌壳便顷刻间褪去,那颗成□□头大小的石头散发出圣洁神性的金光,悬浮在半空砰砰跳动。

  金乌脸色大变:“神髓!”

  “这是他为你留你一线生机。”白叙之眼底冷得如同玉山峰顶那汪积年不花的冰泉,嗓音也透着凉气:“他剖开了自己的身体,用心脏与神髓为你炼制容身之所,只为了留下你一丝精魂,金拾,你满意现在的结果吗?”

  金拾倏地看向白叙之,眼底迸发出仇恨的光芒:“不可能!祂的神躯在玉山,阿建守着,谁都不能靠近!”

  白叙之定定看着祂,“人类有句话,叫自欺欺人。”

  说完不想再与祂废话,托着散发着金光的圆珠,小心翼翼伸出手。圆珠悠悠飘向金拾,在祂周身徘徊几圈,忽然发出一声呼唤:“小十?”

  金拾脸色顿时一变,布满戾气的面孔化为了小心翼翼地委屈脆弱:“哥哥?”

  圆珠滚落下来,金拾连神法都忘了,手忙脚乱接住,捧在手心:“哥哥?”

  “小十,别害怕,我没死。”金珠里是时潜抽出的一丝阿时的意识,说话慢吞吞地,却很温柔:“阿桑和阿建也在这里,快进来吧。”

  金拾吸了吸鼻子,竟毫不犹豫:“好。”

  祂看了一眼之前时潜消失的地方,又遥遥眺望远方,几秒后,闭上了金色的眼睫,自发溃散了所有神力,神力朝着降落的太阳飞去,祂最后一缕神魂投入金珠,毫不留恋。

  白叙之冷眼看着,等到金珠回转到他身边,轻轻说了声谢谢之后,才缓和了脸色。

  他语气依旧有些冷:“时潜现在在哪?”

  金珠上下晃了晃,“和我来。”

  他垂下眼睫,敛去满身沉冷,踏上飞剑,与金珠一起,消失在监控之中。

  空旷得如静止画面的监控持续了五分钟,终于有人回过神,难以置信地看向身边的战友、同事:“胜了?”

  其他人也是茫然又劫后余生地庆幸:“就这样胜了?”

  直到最高指挥官坚定而温和的讲话传入每一个人耳里:“……这一场战役,我们取得了最终的胜利……”

  众人后知后觉,那一丝阴霾与惆怅随风飘去,了无痕迹。

  欢呼声响彻大地。

第120章

  结局

  玉山

  少年双目紧闭, 躺在建木最粗壮的一根枝丫上,浓绿掩映,铺天盖地的阴影掩埋了所有天光。

  西王母斜斜倚着, 目光慢悠悠扫过遮云蔽日的上空,轻轻笑了一声,似嘲似讽:“万年了。”

  狡趴在西王母身旁,闻言也抬头看了看上方,目光温和:“很快就要结束了。”

  西王母摇摇头:“倒也没想是如此结局。”

  狡沉默一阵,正想说些什么时,耳朵动了动,朝上方看去。

  西王母:“也是时候了。”

  黑色的花朵托着时潜, 从树上落下。

  时潜面色苍白, 却松弛,轻轻摸了摸狡的牛角, 席地而坐, 看向西王母,眼带笑意:“日后你就是这世间最后的神明了。”

  西王母勾了下嘴角,“神明?”祂目如烟波, 眼底却一片冰冷。

  时潜恢复记忆后, 知道一些往事,所以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转而道:“世界已平,至少下一个千年里不会再有灭顶之灾, 鸿蒙秘境也被我彻底封闭, 希望交给西王母保管。”

  西王母:“我为何要帮你保管?”

  时潜:“我愿以若水为报酬。”

  西王母顿了顿,看向枯萎的建木,终究点了下头。不知想到什么, 又似叹似笑道,“天道的预言竟是不准,容你轻易破解。”

  时潜苦笑:“何来轻易?”

  西王母目光终于挪到了他的脸上,又轻轻移开,不再夹杂其他情绪,发出一声真正意义上的叹息:“你说得对,这世界上,唯吾孤独了。”

  狡看看西王母,又看看时潜,跪坐在两者之间,温和嗓音轻轻流淌:“您为何如此?”

  时潜怔了下:“什么为何如此?”

  狡抬眼,清澈的目光看着他,又亲近儒慕,也有陌生不解:“您之前不是如此的。”

  这一次,时潜听懂了,他想了想,道:“大概因为我是时潜吧。”

  阿时自然不会如此,祂率性而为,所做之事皆为祂出自本心与神性,不算计不委婉不曲折,而时潜却不同,他自小在皇宫长大,是赵帝手把手教的帝王心术,赵帝的对臣子的驾驭,对朝堂的平衡,雷厉风行的处事风格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他,不知不觉已经将他培养成了合格的皇位继承人。

  兄长与舅舅在时,时潜从不需要用到这些,他就像是阿时一般,快乐肆意,做什么都出自本心,时氏没了之后,他却不得不用到这些,唯有步步为营,才能一击即中,报仇雪恨。

  而且,阿时崇尚自然,作为初始神明的一员,祂认为天道轮回,神明陨落,不过是自然中再正常不过的一环,在他的想法中,陨落之前能为天下苍生做些事情,并不叫牺牲。

  时潜却不同,他有亲人有朋友,现在还有了所爱之人,在他的世界里,为所爱之人活着比天下苍生更重要,若一定要进行选择,他会选择前者。

  可若没了天下,所爱之人何去何从?他两者都要。

  所以,恢复记忆那天,心神急转之下,他就已经计划好了一切。

  在阿时的记忆里,若水与天衍陪伴祂人间轮回的生生世世,与其说这两件神器是为保护祂而伴生,不如说是为了唤醒祂。

  神明无□□回,若要强行进入轮回,必须封闭神力,抹除记忆,直到死亡才能恢复。而阿时轮回是有目的的,若记忆一直封闭,则可能达不成目的,天衍的存在,就是为了唤醒他的记忆,助祂达成目的。

  每一世的阿时,都会在关键时刻恢复记忆,唯有时潜没有恢复,再加上天衍的异常,他很轻易就能猜到其中的问题。而要与天衍对弈,不吝于与天道对弈。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即便后来天衍数次提出想要做他的本命灵器,他都拒绝了,因此他们之间的联系并不算紧密,还有可操纵的空间。

  于是,从万象谷回去之后,时潜就以要巩固分神期修为为由,开始了闭关。

  闭关期间,他几乎榨干了全身灵力,炼制出了一具法身。出关之后,法身替他在外行走,而真身带着天衍进入了鸿蒙秘境。

  千年过去,鸿蒙秘境的意识并未消失,而是隐藏到了最深处,这里唯有时潜能达到,天衍知道时潜唤醒鸿蒙意识想做什么,更清楚即使鸿蒙意识醒了也是杯水车薪,于事无补,于是毫无警惕地跟着去了。

  ——鸿蒙意识与天衍生出的灵识也算是同根同源,天衍的灵识由鸿蒙蕴养而生,而鸿蒙之气天然亲近,同时也克制天衍。

  时潜利用这一点,困住了天衍。

  然而鸿蒙秘境困不了天衍多久,时潜日夜不寐,争分夺秒,抽取了阿时全部的神力之后,才在阿建和西王母的帮助下,将阿时的神躯神骨神髓一一分开炼制成了真正的神器。

  再后来,便是与政府商量提前开战,更换战场……这其中,最困难的,竟然是取得兄长与白叙之的同意。

  兄长那边软泡硬磨,确定他不会冒太大风险后,倒是勉强同意了。

  白叙之却不行,不论时潜如何劝说,他都只神色冰冷地拒绝。甚至他连干脆□□的办法都想了出来,白叙之却只淡声问:“你担心再也回不来了,将这第一次当做最后一次吗?”

  然后,动作与表情毫不相符地,狠狠地,毫不留情地将他压在了下方。

  想到白叙之情动时偏淡的唇色,禁欲的表情,以及毫不克制的动作,时潜喉咙有些发干,身上有些发疼,想他堂堂化神期老祖,竟然能被人弄到那么丢人地求饶,他不为所动就算了,还变本加厉。

  更可恨的,白叙之吃干抹净之后丝毫没有松口,并且直接将他关了起来,用行动告诉他毫无商量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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