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少爷也是真魔尊 第43章

作者:温瑜宽 标签: 强强 仙侠修真 穿越重生 爽文 穿越重生

  自从得到这个阵法之后,邪修不仅偷入了高灵界不少秘境,得了不少宝贝,还在这阵法的帮助下修为越来越高,甚至得到了那位的赏识,得幸面见过那位一次,并且得到了那枚可以连接小秘境的芥子,可以说,这个阵法是他的保命手段,更是他一直以来最大的依仗!

  他还想通过这个阵法一步步往上爬,日后如果再有机缘,能成为邪血大人的左膀右臂也不可知名,然而他的渴望却在今天被时潜打破!他一直以来以为绝不可能有人破解的阵法竟然被这么一个毛头小子一手就破了!

  邪修招招致命,一双黑洞洞的眼睛也变得猩红,在瞬间逼近时潜时,阴森开口:“你是怎么做到的?”

  突然被问,时潜愣了半秒,眼珠转了转,实话实说:“那阵法有个小错漏,我补上了。”

  邪修万万想不到是这种回答:“不可能!”

  他绝不相信!那古籍传言是千年前最厉害的魔尊所著,虽无人知晓魔尊姓名,但魔修和邪修中崇拜他的却依然不少。听说其本是符道天才,阵法也更是无人能出其二,以至于阵法世家周家都想将其收入门下,只是魔尊在入魔之前就家世煊赫,后来还拜入了其他门下,这才让周家与其结了仇,后来讨伐魔尊更是因为不希望他长成之后夺了周家阵法第一的名号,总而言之,那位大人所创的阵法,绝不可能由后世这么一个毛头小子破解!

  时潜不懂邪修的斩钉截铁和莫名悲愤是因为什么:“那你说是为什么?”

  邪修魔魅般地身影散开,恰好避开江如练一拳,只剩一双红瞳清晰地盯着时潜,“既然你说有错漏,那你说说是什么错漏?”

  他绝不相信时潜能够说出错漏来!绝对是误打误撞!

  时潜像是看不见自脚底围绕的黑雾,讨价还价道:“你问我我就回答你多亏,要不你也回答我个问题?”

  邪修一掌拍开江如练,时潜脚边黑雾成型,迅速凝成了邪修的模样,他一把抓住时潜衣领将他提了起来,凑得太近,血腥味扑鼻:“你以为你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格吗?”

  时潜屏住呼吸,手指一弹,一把匕首凭空出现在他指间,恰好抵在邪修大动脉处,他眉梢轻挑:“现在有了吗?”

  邪修没看清楚时潜是从哪里拿来的匕首,但也不以为意,他早已经修炼到了金丹期,眼前这小子不过刚刚筑基,一把连灵器都算不上的匕首哪里能伤得了他,不过……他眼珠子一转,装作示弱:“你说,想问什么?你问完了换我。”

  时潜哪里看不见他眼底的狡猾和算计,手稳稳抵住匕首,道:“你们要那些婴儿的先天之气做什么?”

  邪修眸中红光闪烁,笑道:“谁说我要的是婴儿,婴儿只是顺带,我们真正要的是孕妇的心脏,原因吗,当然是因为我的主人爱吃啦。”

  “你的主人?”时潜眯眼:“你主人是谁?”

  邪修看向地上的红狐:“那不就是。”

  江如练皱眉,何之洲无语道:“你把我们当傻子?那只狐狸看着比我还傻白甜,还有,这要真是你主人,有你这样随便把主人往边上一丢的?”不然他们之前也不会和狐妖废话那么久,不就是察觉到她身上并没有杀过人的血气以及真的涉世未深,十分单纯好骗。

  邪修也没认为他们会上当,枭枭一笑,早已经布置在地上的邪气冲破地面而出,不再是之前的红雾,而是浓郁到几乎遮蔽了所有光线黑雾,只在瞬息之间,黑雾就能将人腐蚀成一滩血肉,这才是雾血的真正绝招,也是他的可怕之处。

  “江如练时潜!”

  何之洲离邪修最远,之前邪修虽然总是来这边骚扰,但因为时潜和江如练死死盯着这边,他能做的布置也最少,所以何之洲和孕妇有药鼎保护,反而是最安全的。

  时潜和江如练周边却几乎被黑雾吞没了身影,只有法器的灵光从雾气中透出几丝,显示他们还活着。然而灵光也越来越弱,渐渐被黑雾吞没。

第35章

  拍卖会(三)

  时潜和江如练眼前漆黑一片, 黢黑的浓雾翻滚着往他们的身体里钻,不但阻隔了视线,也在侵蚀消耗他们的灵力罩。

  江如练传音:“我在十二点方向, 我们同时后退,大约两步能够靠背。”

  时潜正有此意,撤腿往后退去。

  然而刚想动作,却发现全身僵硬, 邪修阴森低语就在身后:“告诉我你怎么破解的我的阵法, 不然我就送你去死。”

  时潜没动,低垂的睫羽遮住了眸光:“难道我说了你就不会杀我?”

  邪修笑了一声:“我当然还是会杀了你,但我可以留你一个全尸——只挖了你这两个同伴的心脏,你觉得怎么样?”或许是胜券在握, 他猫戏老鼠般, 提高音量道:“还可以给你个机会,只要你自己挖了自己的心脏, 我就留你两个同伴全尸,你觉得如何?”

  邪修挑拨离间的戏码惹得时潜轻笑。

  邪修一愣,随即嗓音更加砂砾阴冷:“你笑什么?”

  他几乎贴在时潜身后,却又与浓黑的雾气融为一体,唯有一根根枯槁的手指现出实形, 皮肉贴着骨骼,用力抓握时,骨骼牵动皮肉又带动了皮下的筋脉,仿若骷髅上紧紧黏着一层带筋的皮——这只手正好抵在时潜的后心处。

  时潜似乎毫无察觉,不答反问道:“我们真的一点儿机会都没了?”

  语气扑朔, 不像是垂死挣扎的求问, 也不像是胸有成竹的自信, 就像是死到临头了还尤其淡然,随随便便一问,你要是答没机会了,他就能伸长脖子等死似的。

  邪修越琢磨时潜这语气越奇怪,黑雾就是他的眼睛,然而在他的视线里,时潜的表情十分平静,绝对不像是临死之前该有的神色。

  他不禁狐疑起来:难道说他们还真有什么保命手段?

  想到这里,邪修就想到了何之洲:那个丹修手里的药鼎,虽然没有攻击力,但好歹也是件灵器,能随便拿出灵器的修士,怎么想都不该没有其他保命手段……邪修心中一凛,正要散出黑雾重新探查一番,就感到脖子一凉。

  黑雾充当着他的眼睛,然而他却根本不知道那匕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胆战心惊地盯着匕首,邪修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你怎么可能绕到我身后!有黑雾在,你不可能躲开我的视线。”

  “你再看看,‘我’躲开了吗?”

  时潜的声音从身前传来,邪修一愣,下意识伸出手,他挟制住的人依旧还在,一动不动,那——他身后是谁?

  邪修:“你是谁?!”

  时潜嗓音含笑:“要不你猜?”

  邪修眼底划过一丝刻毒,枯槁的五指骤然前伸收缩,往里一掏,嘴角的笑意还没涌现,却发现自己掏出了——一张纸?

  时潜啧了声:“把我好不容易画出来的唯一一张替身符给毁了。”

  邪修阴沉道:“替身符是什么?你是怎么做到的?”

  时潜是怎么做到的?何之洲最有发言权。

  之前打斗时,时潜曾在这里画了张符,画符的同时还交给了他一个叠好的符箓,符箓角落露出的符纹比起书写更像是图画,叠法也不是常见的三角重叠,而是叠成了不规则的形状,并且传音给他,“等我走到那个角落的时候,你就把这张符箓丢到我之前站的地方。”

  时潜说完就重新加入了战斗,何之洲虽然好奇不解,但等见到时潜闪身往角落躲去的那一刻,想也不想就将手里的符箓扔向了他之前站的地方。

  然后,让他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现了。

  ——包厢里出现了另一个时潜!

  应该说是,他丢下符箓的瞬间,那里出现了一个与时潜一模一样的人,模样姿势动作,仔细看甚至可以看到胸口的起伏,似乎是在呼吸!

  而本来在那儿的时潜却已经迅速躲到了角落里,何之洲下意识朝时潜之前藏的地方看去,却不见时潜踪影,再重新将目光调回符箓所落之处是,就见到时潜与江如练同时被黑雾笼罩的景象。

  那一刻,他甚至以为自己之前是眼花了,时潜就在那里,并且和江如练一起中了邪修的阴招,正紧张的时候,就见那邪修渐渐在时潜身后化出实体,似乎想要偷袭,他心脏差点蹦出喉咙,刚要提醒,瞳孔骤然一抖,声音也在脱口而出之前重新咽进喉咙里——之前消失在角落的时潜再次出现,竟然拿了把匕首也站在了邪修身后,邪修却似乎一无所觉。

  好家伙!要不是现在情况不对,何之洲必须大叫一声好家伙。

  看电影都没这么精彩的,这反转反转再反转,可谓是**迭起,惊险刺激,比他之前看过的任何一部电视剧电影都要激动人心,毕竟电视和电影都还隔着屏幕,眼下可就在他几米远的地方。

  此时此刻,何之洲也终于知道那张符箓是什么了——替身符。

  能模仿真人,甚至可以说和真人一模一样的替身符,根本不需要多说,何之洲已经看见了无数商机以及可以使用的场景。

  “替身符?”邪修脑海里也被这三个字充斥了,想到这张符的用处,他甚至也忘了自己所处的境地,对时潜道:“只要你将这个替身符的画法交给我,我一定不杀你。”

  时潜笑了:“现在是谁杀谁呢?”声音又一点点冷了下去:“你既然有这么多问题想让我回答,不如先回答我的第一个问题,你们夺取那些婴儿的先天之气到底是要做什么!”

  说这句话时,他手里的匕首用力,深深嵌入邪修的肉里,几乎要割到他的动脉。

  血修至邪,不仅仅靠吸取淬炼血液修炼,其本身的血液也关联着他们的修为,血液流失实力也会下降,若是大量失血,甚至可能境界下跌。因此大多血修在修炼的同时也会炼体,到了雾血这一步,更是可以将身体的一部分血液抽离化为血雾,然后将本体藏于血雾之中,让人找不到也根本无法攻击他们的身体。

  然而这既是邪修的优势也是邪修的缺陷,因为一旦被人找到他们的本体,划伤了他们的皮肤,让他们流血就会迅速落于下风。

  人体颈动脉一旦真正被割开,迸射的血液最高可以达到四米以上,可见其血液流失之快。邪修修的就是血液,他虽然可以控制血液流速,但依旧还是□□凡胎,大量流失的血液里还夹杂着他多年修炼出来的邪气,若继续这样下去,他绝对会越来越虚弱,直到血液流尽而亡。

  此时此刻,邪修也害怕了,他现在才发现,身后这人匕首用力时,每一寸竟然都是算计好了的!他这不仅仅是在逼供,更是在慢条斯理的欣赏他领死前的挣扎和绝望!邪修之前最爱这样折磨手下的猎物,此刻带入自己当时的心态,越想越觉得正是如此,心底甚至对身后之人也生出了一丝恐惧。

  “我不知道……”他感觉到抵在脖子上的匕首微动,他很清楚这把他本来以为压根割不破他皮肤的匕首有多锋利,担心自己真的会人头分离,语速快了许多:“我真的不知道,我就是奉命行事,搜集有先天之气的婴儿是上面的命令,我只知道只要搜刮到了先天之气可以获得邪血大人的赏识,得到他赐下的邪器,我就是为了这些才去杀那些孕妇的,其他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对邪修说的话,时潜不置可否,换了个问题道:“那狐狸和你们是一伙的吗?”

  邪修一愣,眼珠子转了转,语气依旧惊慌:“是是是!我和她一直是一伙赫——”

  时潜匕首一转,刀刃最尖利的部分再次深入,“想清楚了再告诉我。”

  邪修此刻却一句话也不敢说了,那尖刃仿若抵到了他的喉管上,就连呼吸时的颤动,似乎稍微重些都会被划穿喉管。

  “我只听实话。”

  锋芒抵喉的刺惧感稍退,然而这种下一秒就会被划开喉咙的恐惧却越发深重,邪修周身雾气散溢,即使还有一搏之力也不敢冒险,他不想知道喉管被划破时是什么感觉,更不想用自己的命去赌。

  “不、不是。”邪修改了口,牙齿打磕,不敢多说一个字。

  “那她为什么和你一起?”见邪修不答,时潜道:“我手很稳,但如果你拖延时间,你流的这些血还能不能补回来就不好说了。”

  邪修眼底闪过怨毒和破釜沉舟的狠戾,一团黑雾悄悄聚集在自己的胸口,如利刃般散开成血雾,又迅速钻进胸膛,他忍住痛苦,嘶哑的声音道:“那狐妖是我们共用的,有她在我们更容易隐蔽。”

  时潜:“没了?”

  “……没了。”

  邪修话音落下,瞬间化为一团黑雾脱离了时潜的桎梏,黑雾迅速下落至地面,又倏地上升,地上的鲜血浮起,血珠渐渐雾化,慢慢与那团雾气融为一体,黑色的雾气变为了浓重不详的深红色,又从深红转黑,不是纯黑,细看才能发现,像是血迹干涸的黑红色。

  雾气在包厢里横冲直撞,怨毒仇恨的嗓音仿若无处不在:“我一定会杀了你!”

  雾气迅速聚集承成为浓黑的一缕,尖啸着从二楼包厢的窗口缝隙飘了出去。

  这变故是屋子里三人都没料想到的,邪修化雾到逃离也不过是一息之间,时潜迅速反应过来,一脚踹开窗户追了出去。江如练紧随其后,头也不回地对何之洲道:“找赵家人帮忙!”

  何之洲点了下头,随即才意识到两人看不到,可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地自言自语:“竟然是化雾……之前就听说雾血在修炼成煞血之前有一次化雾的机会,要付出大半修为和血液搅碎自身骨骼才能做到,一般不到绝境不会用,没想到我今天竟然看到真的了。”

  *

  大厅里都是些修为低下或者根本就毫无修为的普通人,早在之前太清丹拍卖时他们就听到了上面发出巨响,但除此之外一直没有其他动静,拍卖暂停后也并没有疏散客人,再加上对修仙者实力的信任,他们也就没当回事,除了私下议论太清丹最后会被多少钱拍得之外,对上面发生的事情几乎毫无兴趣。

  只有贺远照眼皮一直在跳,总觉得不安,不由找到了旁边桌的客人询问:“楼上那么大的动静,会不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客人没见过贺远照,但也知道能来这里的都有身份,不会因为他是生面孔就小瞧他,微笑道:“楼上的大人们常常能弄出些动静来,只要拍卖师和那些先生没说有事就没事。”

  贺远照顺着客人的目光看去,见到入口分开站着的黑衣男人,惊讶:“那些不是保镖吗?”

  客人一愣,随即笑了起来,直到见贺远照脸皮似乎有些发烫,才略带笑意地开口介绍:“他们可不是保镖,那几位都是洲城办事处下属单位的巡查人员,会负责扬灵拍卖会安保是因为国家安全部和四大世家签署了协议,换种说法就是说,他们不管在这还是在高灵界,都是公务员。”

  贺远照目光再次扫过那几人,不由想起了时潜,低声道:“我之前看见有和他们穿差不多衣服的人去楼上了,那些人是什么人?”

  客人闻言坐直了些,压低声音:“您说的是办事处特执队的几位大人吧,那三位也是办事处的,可地位不一样。”他指了指天花板,声音已经低不可闻:“如果说下面这几位是地方办事处的,那几位就直属国家了。”说着他见贺远照出神地看着二楼包间,自觉了然,提点道:“听老哥一句,别学那些想去攀附的,能进特执队的都是些前途无量的天才人物,人家什么人没见过,卑躬屈膝反而落了下乘。”

  客人声音微弱却字字清晰,贺远照听得出了神,一时觉得自己听清楚了,一时又觉得没听懂,不由恍惚起来。

  神州,他当然知道这是高灵界的另一个称呼,那是他倾尽全家之力宁愿疏远亲生儿子也想进入的地方,可现在却有人告诉他,他二选一中被放弃的亲生儿子不但是其中一员,甚至身居高位,对他来说不吝于神经震碎般的打击。

  然而怎么可能呢?

  时潜一直在福利院长大,后来才被人收养。他们也查过收养时潜的老人,只是个普普通通的高中教师,退休之后还资助了几个孩子,再加上时潜的生活费教育费,平时过得十分拮据,压根不像是神州的人,也不可能带时潜修仙入门。

  那时潜到底是怎么成为修士的?是在回贺家之前还是之后?如果是之前,他为什么没有告诉他们?

  贺远照越想越不解,也越想越心寒,回忆起最初时潜见到贺年时说的话,以及对他们从不亲近的态度,估计是从踏入贺家的那一刻起,就根本没把他们一家人放在眼里。

  客人见贺远照脸色越来越差,以为是自己刚才那番话让他听着不舒服了,心下微讽,脸掉到了其他方向,没有多问也表现出不愿再多说的模样。

  贺远照沉着脸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曾姞早已经等得着急,低声问道:“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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