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役无限流NPC帮我拍电影 第94章

作者:酉时火 标签: 灵异神怪 无限流 升级流 穿越重生

  这句话宛如冰水从头浇灌下来,将宁秋白从阳台热吻残留的旖旎羞涩一扫而空。

  他抬起眼眸,和盛鸣对视:“你表现得一直是盛鸣。”

  盛鸣点点头,又摇摇头,罕见地表现出了犹豫。

  在宁秋白的眼神逼迫下,盛鸣终于承认道:“很多时候,我是在扮演。扮演他们认知中的盛鸣。”

  宁秋白望着盛鸣,意外地发现自己似乎并没有多么震惊。

  也许他早就有所预料了……从盛鸣变换年龄的时候性格反复横条开始。宁秋白想。

  并非盛鸣在那几年遭受重大打击而性格突变,而是在虚幻游戏遭到不死鸟夺舍之后,盛鸣就已经开始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了。

  所以十五岁进虚幻游戏不久的盛鸣,会表现出一种非人的坦率和神灵一样的有求必应……而在之后,大约是为了不让家人担心,盛鸣开始变回幼时那种有点顽皮的小孩模式,并在之后的几年里逐渐固定为他们刚认识的形象。

  但这并不是盛鸣找回了自我,而是因为盛鸣认为那个状态的他是其他人认为的“他”。

  简而言之,在演戏。

  完美的、能够骗过所有人的演员。

  宁秋白一时竟然不知道自己应该泛起什么样的情绪,脑袋里乱糟糟的,最后只抓住了一个问题:“那现在的你,是真实的你吗?”

  盛鸣怔了怔,唇角慢慢抿起。

  宁秋白补充强调道,“不要骗我。”

  “我不骗你。”盛鸣低声重复了一遍,随后道,“我也不是特别确定——我不确定这就是真实的我,还是我扮演出来的、你最喜欢的我。”

  说到最后一句,盛鸣的脸上浮现起明显的沮丧。

  如果是后者,那代表这个追求到宁秋白的盛鸣依然是扮演出来的盛鸣。而按照盛鸣对宁秋白的了解,宁秋白不会认同这样的欺骗,必然要甩掉他起身离开。

  盛鸣抬眸看了宁秋白一眼,眼眸中不自觉流露出的可怜的光,让宁秋白想到了被泼了一身水的狗狗。

  他看着盛鸣,不知道自己该气还是该笑,心情却奇异地攀升了回来。

  他知道盛鸣在担心什么。

  表演得久了,演员自己入了戏,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且不说,“狼来了”的阴影也会笼罩他身边的人。没有人喜欢一个时时刻刻在演戏的爱人。

  宁秋白当然也一样。

  他在一开始确实下意识产生了这种恐惧和排斥感,怀疑自己是不是被盛鸣高超的演技欺骗了感情。但看着现在的盛鸣,宁秋白感觉到心中怀疑的冰层慢慢融化瓦解。

  会沮丧、会卖可怜……还好,盛鸣还是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段编写好的程序。

  如果连这都是盛鸣早就预谋好的扮演,那宁秋白也认栽了。

  宁秋白抬手点了点盛鸣的额头,忽然笑了一声:“既然你觉得自己可能在演戏,那为什么还要告诉我?”

  盛鸣揉了揉被宁秋白点过的位置,想也不想就回答道:“我想让这里成为你的家,成为你不需要费心去猜测和怀疑的地方。”

  和盛家人对他因痛苦与愧疚而带着距离的爱不同,盛鸣想要给宁秋白一个没有距离的、如同寒冬壁炉一般温暖而惬意的归宿。

第71章 意外的客人

  宁秋白的心软成了一滩水。

  他忍不住伸手推了盛鸣的脑袋一下:“当你不骗人的时候, 比骗人的时候更会骗人。”

  盛鸣委屈地道:“我没有骗你。”

  “我知道。”宁秋白没好气地拍拍盛鸣的腿,表情变得温和了下来,重复了一遍, “我知道。”

  两声安慰让盛鸣表情平静不少。

  宁秋白继续道, “不管你现在觉得你是盛鸣还是不死鸟甚至是两个人的缝合怪都没关系,只要你确定你是你自己就行。”

  盛鸣点点头。

  “不过我还是有点疑惑, 夺舍这件事,系统不能帮忙解决吗?”宁秋白颇为奇怪,“系统不是无所不能的吗?”

  “系统可以解决, 但它不会解决。”盛鸣的表情沉郁了一些,“我甚至觉得,系统在鼓励玩家和NPC之间互相夺舍。”

  宁秋白想起自己刚死亡的时候,系统给他的二选一选项, 其中之一就是夺舍。但他旋即就有了新的疑问: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看玩家师书书变成选择之书后,道德感和控制力都大幅下降,盛鸣被不死鸟夺舍到一半,连自我都有些混淆……夺舍本身除了让虚幻游戏变得更加混乱之外, 还有什么意义呢?

  盛鸣看出宁秋白的疑惑,摇了摇头:“我也没有猜测的方向。也许能回想起被夺舍之前的记忆,可以找到不死鸟透露给我的信息。”

  宁秋白听出盛鸣的言外之意:“你不记得了?”

  “那段记忆整个从我的大脑中消失了。”盛鸣手指比了个“咔嚓”的动作, “我只记得我进了有不死鸟的副本,再就是带着夺舍到一半的不死鸟,从副本中离开。中间的全部记忆都不见踪影,我找过’心理医生‘也没有用。”

  宁秋白皱起了眉。

  盛鸣靠在沙发上,浅灰色眸子无言地凝望着对面的电视墙, 看着电视机漆黑的屏幕中自己的倒影。

  宁秋白伸手握了握盛鸣, 一边思考一边慢慢地道:“还有什么可能让你恢复记忆的办法吗?或者我能做什么?”

  盛鸣歪头看了他一眼:“我曾经以为你的副本能够随意修改规则, 那说不定也能解除系统对我的约束。可惜虽然在你这里拿到了‘管理员’的职业,却依然没什么用。”

  宁秋白恍然大悟——这就是盛鸣发现这个副本之后有事没事就要来蹭一下的缘故吗?

  他又想到了被盛鸣拎过来的俘虏杨不韪:“所以杨护士就是你的小白鼠?”

  盛鸣难得有些不好意思:“杨不韪被卫崎追杀的过程中被卫崎诅咒过,所以才拿他到你这里,看看诅咒的规则会不会被压制。”

  难怪……宁秋白“啧啧”了两声,感叹道:“杨护士被卫崎追杀成那样,居然还对卫崎念念不忘,真是够……”

  他想说“抖M”,又觉得这种话不好背后说——还是当面说比较好——于是换了个词,“真是够一往情深。”

  盛鸣平静地道:“卫崎长得比较好看。”

  宁秋白惊异地看着盛鸣。

  他还是头一次从盛鸣嘴里听到评价别人颜值的话。要知道不管是塞歌还是维德,在盛鸣眼里跟能兑换的道具材料差不多,那位卫崎是有多好看,才能得到盛鸣的这个评价?

  宁秋白好奇心浮起:“虚幻游戏不会是个颜控吧?”

  排行榜第一和第二的两个大佬都是颜值顶尖的人。

  盛鸣认真解释道:“在某些副本中,颜值高确实有优势。像一些类似GalGame的攻略型副本,高颜值自带NPC的亲和buff。”

  宁秋白表示自己懂了:“万恶的看脸时代。”

  盛鸣嘴角弯了弯:“至于我说卫崎比较好看……并不是在夸他。这是他的一个诅咒。”

  宁秋白露出了期待的表情,甚至从茶几上端过来了干果盘。

  盛鸣笑了一声,解释道:“卫崎的职业是‘诅咒师’,这个职业的特点是需要自身背负足够规模的诅咒,才能用出同级别的技能。卫崎背负的是来自那位知名的九尾狐的诅咒‘倾国倾城’。”

  宁秋白目瞪口呆:“妲己?”

  “对。因此卫崎的容貌发生了改变,自带非常强烈的魅惑能力……杨不韪对卫崎念念不忘,很大程度上也是被‘倾国倾城’影响。”盛鸣嘴角弯了弯,流露出一丝惋惜,“正因如此,卫崎的队友不固定,合作一段时间之后就不得不分道扬镳。听说他现实中也没有去处——他第一次回家的时候,诅咒导致他的父亲和母亲同时爱上了他,甚至因此离了婚。”

  这就变得有点恐怖了……宁秋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真可怜。”

  “如果他肯放弃诅咒的力量,凭借他第二名的积分,不难去除这个诅咒。”盛鸣耸肩道,“可惜他一直没有。”

  宁秋白点点头:“祈祷我不会遇到他……他一直针对你,是因为你是第一他是第二?”

  盛鸣摇摇头:“如果他能杀死不死鸟,借助不死鸟的重生能力,就可以将诅咒保留在旧躯体上的同时,毫无束缚地重生在新的躯体上。”

  宁秋白懂了。

  原来是把盛鸣当药材!

  盛鸣看出宁秋白的担忧,含笑摸了摸宁秋白的头发:“不用担心,他打不过我——而且他没利用不死鸟重生还好,真的重生,活下来的恐怕就不是卫崎本人,而是九尾狐了。”

  “所以……卫崎也被九尾狐夺舍了?不,应该说夺舍中?”

  “这是我的猜测。”盛鸣道,“因为被夺舍的那段记忆被消除,我不确定夺舍的过程是怎样的,说不定也类似卫崎这样,利用诅咒一点点侵蚀他的人生。”

  这么一想,宁秋白对卫崎多了几分同情。

  不过也仅止于此,宁秋白还是希望不要真的遇上卫崎,打扰自己平静的生活。

  ……

  和盛鸣合住的生活意外地很平静。

  盛鸣的日常生活非常的……简单而迷茫。

  之所以简单,是因为盛鸣没什么特别的爱好,每天除了进虚幻游戏之外,就是在沙发上躺着吃坚果;

  之所以迷茫,是因为盛鸣经常会在做什么事情做到一半的时候停住,满脸茫然,似乎不知道自己要不要继续,过一会才继续动作。

  看起来有点像老年健忘症。

  宁秋白有时候撞见了感觉很可爱,就靠在墙边看半天,看得盛鸣眼神都带上了谴责。

  盛鸣过去表现出来的正常是伪装的,宁秋白怕盛鸣伪装久了真的精神分裂,便希望盛鸣至少在家里的时候表现出真正的自己。

  哪怕还处于迷茫的、不确定的自己也可以。

  盛鸣本来还有些不情愿,但宁秋白用一句话说服了他:

  “这里是你的家,我希望这里能成为你不需要费心去伪装的地方。”

  结果就是现在,盛鸣宛如一个蹒跚学步的小孩,尝试用“我想”、而不是“别人觉得我想”来面对一些事情。

  盛鸣道:“我想亲你。”

  宁秋白:“……”

  他感觉自己好像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面红耳赤地别过脸去。

  但是要拒绝,好像又……

  最后就是宁秋白被按在沙发上亲了足足有十几分钟。

  还好今天的计划是去深海拍摄下一部电影的粗镜头,不用见什么人。

  宁秋白本来戴了个口罩,结果进水之后就湿透了贴在脸上格外不舒服,只好把口罩丢掉。

  小鱼看到宁秋白的脸,十分惊讶:“你的嘴有点肿,被什么咬了?”

  作为助理跟过来的维德发出一声闷笑。

  宁秋白恼羞成怒地道:“你看错了。”

  “我们这片海应该没有有毒的鱼……”小鱼嘀咕了一声,往宁秋白身后看了看,有些失望,“塞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