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山村悍夫郎 第66章

作者:稼禾 标签: 布衣生活 种田文 甜文 穿越重生

红的,还带着麻。

“怎么……就冲动了啊!”眼中的懊恼一闪而过。

他揽住被子猛地翻滚,嘴上念叨:“要是给人吓跑了,免费劳动力可又从哪儿去找。”

双手一拍,叶白柚咸鱼一般摊开在床。他红着脸恍惚:“一定是我还没有习惯。”

多拍几次就好了。

——

娄家;

一大早,娄王氏早早地起床,端着衣服正要往河边去。

嫁到娄家,是他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决定。相公性格懦弱,极好拿捏,哄一哄人就找不到北了。他这小日子,不比之前过得差。

“相公,锅里煮着吃食,看着点儿。”

“晓得了。”娄长善连忙从屋子里追出来。

他衣服干净整洁,脸上皆是喜气。以前看着苍老的样子大变,显得容光焕发。他双脚利落,满心满眼都是要出院门的夫郎。

“这个你拿上。”娄长善笑得憨厚,“边走边吃,先垫着。”

王舟温柔笑道:“好,看着火,我走了。”

屋外,是两口子嘘寒问暖的声音,而正对着的卧房门紧紧关着。

娄文才听着外面的动静,动了动自己的腿。藏在阴影里的脸愈发的阴郁。

南边灾荒,家中已经没钱供他读书。自从回来以后,他不是躺在床上就是呆在这光线不好的屋子里。

原先他那阿爹还会拖着身子帮他收拾屋子,端来吃食。可自从娶了这王家村的人……家里的一应事变成了这后娶来的小爹做主。

娄文才没了前途。干活儿又是个不肯的。成日里,吃个饭都能感觉到那心进门的人对他的嫌弃。

他嗤笑,血丝满布的眼睛看着吓人。“娄长善,你对得起我小爹爹吗?”

屋外,娄长善脚步一顿,却是没将娄文才的话放在心上。

“文才,待在房里久了,不如出来看看?”

“家里供不起你读书,但你好歹读了十多年的书。在县里很容易能找到份轻松的活计养活自己。”

再怎么样都是疼了那么多年的儿子,娄长善背着手走过去,敲了敲门。

“出来,来厨房说。屋子里冷,咱父子俩好好谈谈。”

“谈个狗屁!”门后砰的一声响动,不知是什么东西砸了过来。

娄长善已经习惯了。他叹息一声,失望离去。

以前在家中,文才嘴巴会说,最是讨家里老人喜欢。当时老爷子就做主,让文才去念书。

庄户人家,天然对读书人存着一股子尊敬。无论在哪儿,也是要高看一等的。身份变了,加上家里面只知道宠着供着,这孩子也愈发高傲瞧不起他们。

一年又一年。

文才没考上,他前一个夫郎也因为生病家里没钱就这么去了。

他自己也习惯了文才对着他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样子。回头来,娶了另一个夫郎他才发现,以前那过的日子,是狗都不如。

儿子在家是随意使唤他,就连大哥二哥因为老爷子这么个偏心,对他万般没有好脸色。

人啊,各有各的活法。

他娄长善过了大半辈子了,这才知道他也还有另一种活法。万般皆是命,文才长大了,由不得他来指手画脚了。

——

村里人洗衣服一般是在小河边,那里专门放着些平整的石板,方便搓洗衣服。

这会儿天寒,没多少人会直接用河水洗衣服。有那么一个,就格外的显眼。

“这娄家新夫郎又出来洗衣服了?”

“嗐!准时那娄家男人懒,有空的时候不去山里多砍些柴火放家里屯着。后面下大雪,山中根本去不了,可不得省着用。”

“倒是苦了这王家哥儿了。”

河边,这里地势低矮,一蹲下去就没人看得见。王舟将衣服往水里一扔,拎着衣角在水里搅拌几下就挑起来捶。

没有皂角,只有用草木灰。

往袖口前面那么一撒,直接拎着衣服捶打。倒也省了手去沾那冰冷刺骨的水。

王舟不是不知道村中人怎么说。他来这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把他相公给收拾得服服帖帖的。现在家里他做主,这日子不是一般的舒坦。

如今他可得好好养着身子。保不齐开年了就能有个大胖儿子。

那在娄家,就是他彻底说了算。

钱财捏在手中,男人也捏在手中。还看那继子能翻腾出什么浪花。最好啊,是早早赶了出去自立门户。别什么都不做,还张着一张嘴等食吃。

不过……

王舟停下手中的动作。

趁着现在难,大家都难。得赶紧给这继子娶个夫郎媳妇什么的,正好这继子就让他费不着心思了。

想着,王舟加快手上的动作,洗完了衣服匆匆抱着木盆回家。

到底是前头一个人生的,得跟男人商量商量。

——

晚上,各家烟囱上都升起炊烟。

晶莹的雪花被烟囱里的尘埃染成灰色,看着不怎么好看。

叶白柚跟沈无璟都在厨房,一个烧着火,一个蹲着兔子跟前发愣。时不时咽一下口水。

小璟蹲在两人之间,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

气氛有些怪异的沉寂。

叶白柚伸手戳着肥兔子,毛乎乎的触感让他弯了弯眼睛。但转身之间,又带了那么几分不自在。

想看看那人罢,但又只能挠挠脸。

沈无璟声音没有起伏:“锅里要糊了。”

“糊了,不会的,怎么会糊呢。”叶白柚冲着沈无璟扬起笑,带着讨好的,挪着步子靠近灶台。

沈无璟拿着木柴递进去,眼神飘走,并没注意到。

他想着那兔子,提醒道:“兔子要吃,现在出不去山,饿几天就瘦了。”

叶白柚脸垮了,试探道:“那不然……吃了?”

沈无璟:“是你的,你决定。”

臭男人,咱俩互相打了。谁都不欠谁的,给我一个台阶下就这么难嘛。

小气,阴险。

小气!

“阿嚏!”当着面儿,沈无璟打了个喷嚏。

叶白柚心虚望去。

森然的目光睨了过来……

“看我干嘛!”心中越虚,嗓门越大。

沈无璟专注看着叶白柚,眼中深邃像藏着冰刀,他慢慢儿道:

“用刀在兔子的脖颈上一滑,开膛破肚……”

“你、你、你好恶毒!”叶白柚后退几步,抓起地上睡着的小璟放在自己的跟前。

“我恶毒?”沈无璟缓缓摇头,哂笑道,“你怕是还没见过什么叫真正的恶毒。”

傍晚的房间本就阴暗,茅屋上没开天窗,尤其显眼的就是坐在灶火前的沈无璟。

他一双黑眸映着火光,飘飘荡荡,若鬼火一般。加上他刻意压低的声音,融入着雪般的空气中,带着冷寒的气息,钻进人的心里。

叶白柚将手上的大肥猫举起。

小璟抖动耳朵,猫眼懵懂。

“你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作何要吓我。”

“我吓你了吗?”沈无璟神色变换,勾唇,“我看的是你后面的兔子,哥儿还是不要自作多情的好。”

叶白柚转身。

眼不见心为净。

沈无璟装模作样轻叹:“几个时辰过去,这兔子怕得瘦个两斤。”

叶白柚学着他嗤笑:“你以为我傻啊。”

沈无璟反问:“难不成你聪明?”

“沈无璟!你人身攻击了啊!” 叶白柚磨牙霍霍,就等着逮住人咬一口。

沈无璟:“就事论事而已。”

像是要发泄刚才事情的怒火似的,沈无璟把哥儿逗得直跳脚。见对方冲动了,他这才心情平和,松快了眉眼继续烧火。

“小气!不就是打了一两下嘛,你先打我的。”

“斤斤计较,还恐吓威胁!”

沈无璟不聋,相反他能清楚的听到叶白柚说的是什么。

想到那事,脸色又是一变。眸光映着烛火,也暖不了里面的温度。

——

最终那兔子还是没有被吃掉,因为家里实在是没钱,养个几天能赚一点是一点。

“吃饭!”落下句话,叶白柚端着自己的碗走了。

天色已经暗淡,沈无璟站在厨房门口,恰好能看见篱笆那闪过一道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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