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娘炮拿了攻剧本 第69章

作者:夏彦 标签: 江湖恩怨 种田文 穿越重生

  某个十天前还劝说不要孩子的准爸爸,不仅把所有的锅碗瓢盆换了个新,就连盖的被子、用的布巾,都得是新的,清洗消毒、晴天拿出去架在马车顶上晒。

  甚至提供给无忧王的神机锁上原本只有一个Q版大头,现在不仅有大头,还有个小头,以神机锁之精妙,这么点改动让他废了老大心思——没什么原因,就是纯纯的“我想要”。

  也不管人家拿到会怎么想,被炸翻了的敌军们又会不会有心理阴影。

  他在哪里都想留下这个印迹,天天拿着刻刀时刻准备着,马车角落、黑衣卫来往信件、吃饭的食盒,沈山南的剑上都被他刻了这两个小头,刻完了想想,又把自己加上去。

  瞧着跟魔怔了似的。沈山南暗中示意西凉赶紧赶路,不要让他只霍霍随行这十几个人,西凉心领神会,夜里也没歇,轮班赶路将人送回山庄。

  止凉山庄庄主夏长风,在收到边澜鹤信件没多久,还没想好到底是先去联系媳妇儿,还是先就自己老丈人、不是,是公公的身份教育一下儿媳,就听闻自家儿子风风火火的冲回来了。

  没奈何,想到沈山南跟他父亲如出一辙的冷硬,夏长风挠了挠头皮,心里为难极了,最终决定先摆个下马威,至少架势要足.......

  至少不能让媳妇儿挑出毛病!

  结果他等啊等,等到听说他儿子进城了、回山庄了、传唤薛神医了,也没听对方问起过一句自己这个老父亲,好像他在杭州城任劳任怨赚银子的爹是个摆设似的!!

  眼见华灯初上,夏长风真有点生气了,况且也不能不回家,只得虎着脸叫马车。

  回山庄就感觉乱糟糟的,止凉山庄再大也大不过武林盟,夏知之那院子的吵闹都快闹到中庭了。说实话,小儿子这么些年第一次离家,老父亲还是特别想念的,这会儿一边暗骂不得清净,一边又欢喜总算有点人气。

  依旧不见黑衣卫来报,夏长风实在没忍耐住,心道好小子,竟然连吃饭都不叫你老子?自己换了衣裳往夏知之院子走。

  进院没见夏知之,倒看见沈山南。院里十几个小厮丫鬟跑来跑去,寇思指挥的焦头烂额,连黑衣卫都出动了给搬东西,唯独沈山南一个人坐在屋顶上发呆,百无聊赖的模样。

  夏长风进来,众人齐齐停下手中事,唤道:“老爷。”

  夏长风点了点头,想起刚才打定主意要敲打一番沈山南的念头,对着屋顶冷脸:“还不下来,在那儿呆着成何体统!”

  沈山南回过神,轻轻一跃落地。

  夏长风:“见到我也不打声招呼。”

  沈山南:......

  沈山南开始努力思考在人类体系里这种关系应该叫什么.......

  夏长风见他也冷着脸不说话,仿佛看见了几分重彩的影子,顿时自己倒有点怂。假咳一声骂道:“我听边盟主说了,知之受伤之事暂且不提,你之所作所为,手段狠辣,眼里还有没有止凉山庄的名声了!此事若是传出去,别人不得以为山庄成了魔窟?!你、你这什么表情,还不跪下!”

  院中一阵静默,沈山南还没动作,一声几乎惨烈的叫声突然传出:“爹!!”

  夏长风吓一跳,转头就见自己儿子大呼小叫冲过来:“爹你干什么!”

  夏长风:?

  夏知之唰地从他身边刮过,一把抱住压根也没想跪的沈山南,扭头:“南南已经坏了我的孩子,你怎么能这样!”

  夏知之饱含热泪:“你怎么能让他跪!他哪里做错了!你一见面就骂他!南南身体不好,万一跪出三长两短,我的孩纸怎么办!!”

  沈山南&西凉&众·眼睁睁见他从完全不肯接受·到开始疯魔·的黑衣卫:。

  夏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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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以为当反派容易吗?其实不是的,沈水北为了养一群不事生产的药人,需要有多拼。

  把自己卖了换银子给手下人吃饭,这事儿他已经做了好几次了。

  以至于一代魔头硬是学会了吹(吹气)拉(锯树)弹(刮痧)唱(猪叫),有时候还会“走投无路”,连带着自己“因病痴傻”的哥哥一并贱卖了,能多骗十几两银子。

  对,就是他身边扛箱子那个长得还不错的。

  ————

  当然,需要申明一下,出于效率考虑,一般他还是会选一个幸运观众抢劫的!

  ————

  所以沈山南是嫁入豪门了呀!没见他都开始用铜板砸人了吗,以前他都没有铜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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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说三魂六魄吓丢了一个都是轻的,夏长风当场傻那儿了,好半响颤悠悠抬头找黑衣卫,西凉从房檐上跳下来,抱拳行礼,顺带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这、这这这,”夏庄主舌头都捋不直,下意识上前两步就要打,旋即想起这是小儿子,不是皮糙肉厚的大儿子,狠狠一巴掌拍在自己手心里:“那你还让他往房顶上跑!还就这么跳下来了,多危险!”

  夏知之瞬间收回热泪,猛扭头。

  沈山南:......

  他夜观星象,判断此地不宜久留,在少爷凶狠的目光中默默回房去了。

  沈山南的背影一消失,夏长风立刻扯过少爷,低声:“真的?真的??”

  “这还能有假?”夏知之横眉怒目还没缓和过来,一拍下腹:“你儿子这儿又不是白长的!”

  夏长风:.......

  夏长风的脸色五彩纷呈,最终定格在夹杂着欢喜和一言难尽的纠结上。怎么形容呢,就感觉儿子出去一趟,变化好大.......

  受长留先生小煌书影响的少爷毫无察觉,前一秒还凶巴巴的,下一秒原地变脸,拽着老父亲的袖口絮絮:“爹,爹爹爹,有点事儿拜托你,你给我请几个名医来呗。”

  夏长风茫然,怎么是薛神医满足不了你了?

  少爷:“我担心么,南南身体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薛神医不是也说他身体里有蛊虫,万一出了岔子呢。”

  夏长留疑惑:“你们在武林盟不是一直与长留先生在一起,找谁比得上找他?”

  夏知之眼神微暗,笑道:“先生走那会儿还没显出脉象呢,我是担心之后有变。”

  他说的也对,夏长风思索片刻,虽说薛启明名震江南,但是要真找,未必找不到一两个隐居的神医.......

  “最好还是找长留先生,这江湖上捞一把医仙,加起来也比不上先生一手太素针法。这样,我书信一封,说不定他绕道能来一趟,”夏长风见儿子还想说什么,安慰道:“其他的也找着,放心吧,去好好歇一歇,你看你眼睛都红了,这几日路上辛苦了吧?”

  说到这里,他大声唤道:“寇思?寇思!”

  寇思应声过来,夏长风拍着好像猛蹿了一节身高的儿子的肩膀,道:“去让厨房蹲点乌鱼汤,好好给少爷、还有山南补一补。”

  寇思忙应下,夏长风看了看依旧乖巧的儿子,觉得方才一定是错觉,又叮嘱几句,急匆匆的走了。

  他得立刻马上给媳妇儿写信,让她赶紧从西北回来,揍什么乱七八糟沈水北,哪儿有孙子/孙女儿重要?!

  夏知之目送他离开,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

  有一瞬间,他的眼神黑压压的,不知是在想什么。寇思犹豫片刻,竟没敢就这么叫他,只觉得少爷出门这么久好不容易回来,却没个回家的样子,反倒有些奇怪......也说不出是哪里怪,只是就这么站着,就让人怪害怕的。

  好在没过很久,少爷揉了揉脸,回头又恢复寻常模样,对寇思道:“薛神医一会儿过来,你让人帮他拎一下箱子。”

  他一回来就去了薛启明的院子,去武林盟之前这老头儿绝对发现了什么,只是那会儿夏知之还什么都不懂,如今连诈带骗,好歹问出七七八八。

  薛启明老早就看出沈山南体内有奇怪的蛊,在吞噬沈山南精血的同时,又回馈给他超出数十倍甚至更多的精气。凡是有失必有得,轮回讲究平衡、交易讲究等价,如此百利而无一害的蛊显然不合常理。

  只可惜......绕来绕去,都绕不过一个长留先生。就好像这世上没有长留先生解不开的局,如果连先生都解不开,那所有人都会认定,这就是死局。

  夏知之没说什么,只拜托他当晚就来做个检查。

  沈山南初到止凉山庄时可没什么好记忆,他怕南南现在身子特殊,不似平常那般冷淡,于是先匆匆赶回来。

  回来就发现这个小兔崽子居然还爬墙,西凉居然还不拦着他!

  少爷警告的盯了西凉一眼,西凉纯粹有苦说不出——要死,沈山南的眼神里写满了“今天天气不错鲨个人应景”和“你已经死了”,他怎么敢!

  好在少爷没有深究,只拍了拍寇思的肩膀,目送寇思像个小兔子似的蹿出去。他自己轻轻吸了一口气,推开房门。

  沈山南在看他刻的小人。

  夏知之随身带的包裹里都是神机造物,没让下人收拾,乱糟糟堆在桌子上。沈山南没有坐主位,就坐在一旁以往寇思坐着的位置,低着头看一块掉出一半的机括臂上的涂鸦。

  甚至都没有用手去碰,只是静静的观察。

  沈山南习惯孤独,因此好奇心也很浅,世上大多事物与他的缘分都浅的一扯就断,并不是必须要追根究底。

  他听见声音,微微侧头。

  “喜欢吗?”夏知之靠近,顺手将外衣脱了丢在桌面上,抽出那一节厚木片一样的辅助臂:“我可以教你。”

  说罢放在自己脸边对比,烛光下的少爷言笑晏晏:“是不是很可爱?”

  沈山南被他晃了一下眼,思索片刻,沉重的摇了摇头。

  ......实不相瞒,他那几个字还没认完。

  夏知之当然不会逼他,“唔”了声,放下机括,似乎是顺理成章的提起:“也行,天也晚了,这会儿学对眼睛也不好。反正没什么事儿,我让薛神医一会儿过来,给你把把脉。”

  沈山南很难理解人的情绪,但不代表感觉不到别人的情绪,相反他比寻常人敏感的多,可以轻易分辨每一个字里的喜怒、诱导,亦或是杀意。

  他默然看了会儿好像没什么异常的少爷,倏地动手,将人扛起。

  “喂!——”夏知之大惊:“小心!”

  没走两步,被扔在床上。

  夏知之胳膊撑着抬起身,脸上总算出现了那么一些不是笑意的东西:“南南,沈山南!很危险你知道吗?你现在——”

  沈山南倾身覆上,贴着他的耳边道:“我不想。”

  少爷骤然收口,下颌线绷出一道锋利的线条。

  沈山南恍若未见,轻轻的、用他沙哑的声音道:“不想把脉。”

  冰凉的手贴在脖子上,转瞬便因内力而微微发烫,一路下滑。

  “不想见神医。”

  抵达终点,一把火轰然炸开。

  沈山南面无表情的看着被自己压在床上人,少爷只是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旋即就用胳膊挡住自己的脸,只留下潮红的下巴与颈脖,连指尖都是淡淡的粉色,漂亮极了。

  朝夕相处,熟悉至极。

  很难说清楚,好像也没有踪迹可循,但是他就是直觉夏知之在躲着他。

  明明依旧亲密无间。

  衣服的悉索声不停。隔了一会儿,动静忽地大了一些,玉佩与腰带碰撞,发出突兀而清脆的叮咚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