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他不肯和离 第57章

作者:丹锦 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甜文 穿越重生

  白殊今天也喝了酒,此时折腾累了,干脆闭上眼静静地给谢煐抱,想着既然太子要这么睡那就这么睡吧。

  只是……

  片刻之后,白殊磨了磨牙——臭小子,跟他玩装醉,当他不知道男人真醉起酒来是什么样呢!

  白殊想召唤小黑扫描,叫了两声没反应,才想起来小黑想出去玩玩,他干脆让小黑随便巡逻去。

  白殊在心中叹口气——罢了,真是欠了他的。

  他微扬下巴,凑到谢煐耳边,气息吹拂过去:“我不跑,你松点力……”

  谢煐双目紧闭,眉头轻拧,睫毛轻一下重一下地颤动,额角还带着薄汗。

  他原本圈在白殊腰间的双臂早已垂下,此时抓着不知道是谁身上的衣袍,一时松开,一时又紧握。

  耳畔突然传进一声轻笑,随后是气息不太稳的抱怨声:“你差不多一点,我手都酸了。”

  谢煐向着声音侧过头,克制着睁开眼的冲动,在黑暗中靠过去,便感觉鼻子碰到什么光滑又柔软的东西。

  那声音里顿时带上点颤音:“别蹭我耳朵,好痒!”

  那轻微的一颤就像一把勾子,仿佛从耳中一直钻到心里,在他心尖轻轻挠了一下。

  谢煐双拳猛地收紧,许久才缓缓松开。

  他再克制不住,微微睁开眼,发现那人的脸离自己极近。

  谢煐无意识地抬起手,抚上面前那脂玉般的脸颊,手指划过泛着点薄红的眼尾。

  他脑子现在还有些迷糊,实在不想深究别的,只顺着自己心意,将唇贴上那颜色比以往稍艳的双唇。

  白殊觉得自己也有点醉了,懒洋洋地不想起身,只随意扔开擦手的帕子。不想才转个头的功夫,就被谢煐摸上脸,紧跟着又被吻住。

  他眨眨眼,在极近距离下与那双漆黑眸子对视。

  那眼眸完全没有平日的凌厉,反而隐约含着点水光,看着自己的目光竟还带有一丝无辜。

  偏偏看得他硬不起心肠将人推开。

  然而,他等着片刻,发现谢煐只是辗转着压在自己唇上。

  刚才伸手的那一刻,白殊心中就已经竖起白旗,此时也只有再叹口气,抬手揽上谢煐脖子,伸舌舔开他唇瓣,一点点引着他纠缠。

  自然,没过多久,白殊这个半桶水的师父便被徒弟超越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49章 转变

  白殊意识苏醒时, 感觉身子一边有些热,随即又感觉到右手上传来很舒服的按压感。不轻不重,先是按在掌心四处, 又慢慢捏过手指。

  他半睁开眼,目光瞥过去,就见谢煐靠着床头半坐,正给自己捏手。这床窄,两人得贴着才能睡得下,他身边的热源自然就是气血旺盛的太子殿下。

  谢煐穿着中衣, 左边肩头隐隐透出下方的黑龙。白殊看自己手臂,应该也是穿着中衣。他想了想, 却实在记不起昨晚是怎么脱的外袍。

  白殊见谢煐面上表情颇为认真,目光专注地落在自己手上, 忍不住带着笑意懒懒开口:“这都休息过一夜, 才想起给我按摩手, 是不是晚了点。”

  谢煐转头看过来, 眸子黑沉沉的。

  不过, 白殊目光从他头发中的耳朵上扫过, 确定带着点红,心下都有些好笑——在他认定太子殿下是只心机狗的时候,又总会在小细节上被对方纯到。

  谢煐很快收回视线, 继续给白殊按捏右手, 一边道:“我醒来时,见你右手出现微颤。稍后要不要让杨大夫看看?”

  白殊一愣, 试着动动右手, 反复几次握拳又松开, 并没有感觉到异样, 便道:“我先自己检查下好了。”

  谢煐于是不再说,却依然没有松开手,只默默地继续按捏。

  白殊也没抽回手。他现在还犯着困,半眯着眼要睡不睡的,随意问道:“什么时辰了,你没事要处理?”

  “昨日便料到晚上要给百姓赐福,会喝多,已经交待过今日的事,十二郎和子山会处理好。”

  谢煐听他声音没什么精神,又道:“还早,你若不饿便再睡会儿。”

  白殊含糊地应一声。但困归困,生物钟让他醒的,也不容易再入睡。

  就在这时,他脑中响起小黑的声音:“我不过是自己跑出去玩了一晚,你就要抛弃我了吗,狠心的主人?”

  白殊顿时精神了点:“啊?”

  小黑告状:“我昨晚回到帐篷里,发现我的小垫子没了。”

  白殊:“等我问问。那你在哪睡了?”

  小黑:“跑议事帐篷里的垫子上睡的。”

  虽说它身为一只猫,随地一趴便能睡,但作为陪伴人类多年的AI,总会沾染点人类的习惯,没有床就感觉睡不安稳。

  白殊动动拇指,在谢煐按捏的手指上划过,问道:“小黑的垫子呢?它说昨晚回来没见着。”

  谢煐动作顿了下,才低声回:“你昨晚把帕子扔在它垫子上,我便收了起来。那个扔掉吧,今日让人去城里给它买张新的。”

  白殊扑哧一笑:“那可得赶紧给它弄个新的,它都闹小脾气了。”

  谢煐听见他笑,终是忍不住转头来看他,目光先描摹过他弯弯的眉眼,再不由自主地停于那上翘的双唇,情不自禁地抬手在他唇下轻轻抹过。

  “……嘴有点肿,要上药吗?”

  白殊懒懒地回视,目光也从映出自己的凤眸向下滑,定在说话时微微开合的薄唇上。

  “需要上药的是你吧,都见了血。”

  昨晚这心机狗学得倒是快,叼着了就不肯撒嘴。最后白殊不得不狠狠咬他几下,才让他消停安分下来。

  谢煐闻言,伸舌轻轻舔过唇上的伤处。

  这一瞬间,白殊感觉他看着自己的目光骤然变了气势,从仿佛渴望主人疼宠的大狗,变成如同盯上猎物的狼。

  白殊跟着伸舌舔舔下唇——训狼也很有意思。

  谢煐凝视他的眼眸顿时变得更黑沉,手下微微加进点力道,将他下巴略略抬起些许……

  此时,外头传进冯万川小心翼翼的低声:“殿下?是起了吗,可要洗漱?”

  谢煐动作停住,又若无其事地收回手,转开目光,应声“进”。躺在内侧的白殊闷笑两声,撑坐起身。

  两人下了床,各自将头发梳好扎起,刚巧冯万川和知雨便搬着水进来。

  帐内只有一个盆架,谢煐示意知雨伺候白殊先洗,让冯万川拿外袍给自己穿上。

  白殊却是捏起架上的肥皂:“知雨,先舀水让我洗手。”

  知雨进来前已经被冯万川叮嘱过,别乱看别乱问。他听着那话原本还有些担心自家郎君,现下见白殊精神尚好,身体行动看着也没有不适,才放下心,听话地拿起水瓢舀水。

  白殊在温水下打湿手,悄悄瞥向谢煐,果然见对方的目光转过来停住。

  他用肥皂擦过两边手掌,一边慢条斯理地在泡沫中搓着手指,一边状似无意地问:“昨晚殿下是不是出去擦洗过?我喝了酒睡得沉,都没察觉。”

  他们来治疫的时间正是一年中最热的三伏天,但出门在外还时时用冰盆太奢侈,加上顾忌白殊受不住冰的凉气,谢煐只得每日擦洗四五次来降温解暑。

  为此,旁边特意扎了个专用帐篷,白殊晚间也会去擦洗一下。一直到七月底开始起了凉风,谢煐擦洗的次数才有所下降。但晨练后和睡前各一次总是要的,下午的时候看情况。

  冯万川伺候着谢煐穿衣,见他没出声,便代为回道:“殿下昨夜醒了酒,的确擦洗过。”

  白殊心中暗笑——什么醒了酒,果然是装醉的,难怪昨晚明明出了一身的汗,刚才看却是清清爽爽。这样的话,估计还帮自己也擦过脸和手。

  白殊没再问,洗完手便漱口洗脸,再让到一旁去穿衣。

  他一边让知雨帮着整外袍,一边问:“知雨,那几张方子交给扎巴了吗?”

  扎巴他们也是今日走,先前已经辞过行,今日就不特地过来了。

  知雨笑着应道:“昨晚给了。郎君交待小人的事,小人哪次出过错。”

  白殊抬手在他头上揉了一把。

  谢煐瞥过来的目光在知雨头上停留一瞬,又低下头去洗好脸,才问:“什么方子?”

  “用来猱制皮子的,制出来能比他们现在的工艺要好,更卖得起价。”

  白殊说完,又一边往外走一边道:“摆膳吧,我去哄哄小黑。”

  待他和知雨出去,谢煐指指卷起塞在床下的蒲团,吩咐冯万川道:“一会儿把这张扔了,让人今日之内去城里买张新的。”

  冯万川应着是,端盆提桶要往外走。走出两步却还是忍不住回过身,小心试探道:“要不要把楚溪侯那张床撤了,帐里能宽敞些?”

  见谢煐瞥过来一眼,冯万川忙道:“是臣想岔,殿下与楚溪侯光风霁月……”

  谢煐打断他:“三郎的身子还得再养一段时日。”

  冯万川的后半句话噎在了嘴里。

  “有什么须准备的,你且打听着,先准备起来。”

  交待完,谢煐挥手示意他退下。

  冯万川端着水刚退出去,顿时满脸都是纠结之色。一时想着,若先帝后在天有灵,知道唯一的子嗣走上男风之道,不知会作何感想。一时又想着,楚溪侯人品样貌俱是顶尖,又帮助殿下良多,两人毕竟成过婚,也难怪殿下忍不住动心。

  纷杂的思绪中,昨晚他看到的白殊半悬在谢煐身上的那一幕突然又浮现在脑海,脚下便猛地一顿——殿下说的准备……该是准备给楚溪侯的吧?应该不会是……给自己准备吧……

  迷迷糊糊地想到最后,冯万川也唯有在心中念一句“愿先帝后保佑殿下与楚溪侯”。

  *

  白殊抱着小黑再进到帐中之时,昨晚搬出去的长案已经搬回,上面摆着他与谢煐的早饭,以及给小黑准备的肉和水。

  谢煐见他抱着猫进来,抬手将那盘肉和装水的茶盏摆到案几边的地上,待小黑走过去吃喝,还给小黑顺了顺毛。

  两人和以往一样用过饭,谢煐起身去处理事务。

  白殊倒是闲下来了。如今病区里还剩的少许病患有大夫们慢慢治着,不需要他再费心。

  今日信使会将奏章送回京,尽管疫病已经算是平息,他们也得等朝廷批复同意之后,才能启程回去。这消息一来一回就还得十天半个月。

  白殊将账房与冯万川唤来,说了自己准备开肥皂作坊的事,托账房帮在祝家村附近寻处合适的地点。

  账房现在左右无事,加上白殊与谢煐出手打赏都很大方,他也乐得多赚些额外的赏钱,满口应下便回去准备动身。

  白殊又让冯万川坐下,慢慢和他说:“还是老样子吧,核心人员由殿下出,技术是我的,原料成本和雇工成本双方平摊,最后五五分润。总管回去挑几个信得过、能管得住人的,再动员些技术骨干,过来这边办流水线作坊。

  “工钱开高点,想必会有人乐意。若是有人有顾虑,可以答应他们几年后再迁回京里。别逼迫着,这边离得远,干活的人若是心里不乐意,很容易出乱子,我们还顾不上。”

  冯万川一边在心中感慨“楚溪侯真是太心善了,就是怎么还和殿下算得这么清呢”,一边又有些担忧:“这样,会不会对刘家那边有影响?不会让您与他们生出嫌隙吧……”

  白殊笑道:“无妨。一开始我便与表兄说好,香皂留给他卖高价,肥皂我则要以尽量低的价格向百姓销量。待以后殿下登上大位,我还会慢慢在各地都办起作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