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他不肯和离 第77章

作者:丹锦 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甜文 穿越重生

  所以这画的意思其实是——皇后在协助刺客行刺。

  嘉禧帝垂眼看过:“谢卿和你说的?”

  孙宦官:“他暗示老奴细看。”

  “他就是太谨慎!”嘉禧帝重重一哼,“此事明显是二郎在给大郎母子下套,他都不敢与朕直说。”

  孙宦官也猜到了这一层,会想到利用采选秀女,倒是很符合宁王的好色脾气。但他还是很不解:“可这图……”

  嘉禧帝面如寒霜:“编出那些梦的人非常熟悉内廷,图出现的前一晚太子又夜宿宫中,虽然不知道他怎么办到的,但也只有他了。看来,皇贵妃那里都漏了筛子,不仅被二郎的人哄骗,还被太子的人给听了去。”

  他还是第一次发现到,身边的女人太聪明了不好,但太蠢了也不行。

  孙宦官来回想了想,轻声道:“江山殿的事虽查不出来,可既然是太子教唆那些女子,可逼她们供出人来,以妖言惑众之罪发落太子。”

  嘉禧帝却是瞥他一眼:“然后让史笔记下朕‘违制采选,太子教百姓编造示警梦境以图逃脱’?”

  孙宦官深深低下头:“是老奴糊涂了。”

  嘉禧帝起身在殿中缓缓踱步,沉思许久,才吩咐道:“收回皇贵妃的凤印,且让她先好好‘养病’。再有,向外透透消息。太子与楚溪侯前几日夜宿宫中,气冲紫微,令朕……与皇贵妃都感不适。”

  以后,他绝不会再留太子在宫内!

  孙宦官等了一会儿,见嘉禧帝再无他话,有心问问宁王要如何处置,可瞥到嘉禧帝的脸色后,顿时不敢多言,应着声退出去。

  白殊这几日一边在给吴敬书补功课,一边在慢慢画织机的图纸。

  今年他只打算用棉花做冬衣冬被,织布是明年的安排,这图纸也就不用着急。

  就在前几日,谢煐的人探到安阳府从永平坊抓了一名年轻女子回去。白殊当即让小黑潜进去,直到听见那女子自己供出皇贵妃,确认谢元简没有抓错人。

  他画一套织机图纸总共花了三四天,而这段时间里一直没有采选秀女的消息传出,想来该是停了。至此,白殊心中的所有担忧才总算全都消散。

  这日下午议事之时,谢煐就提到“气冲紫微”一事,天子身体微恙,皇贵妃倒病、无力料理后宫事宜。

  白殊和他交换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笑道:“日后,天子怕是再不敢让殿下留宿宫中了。”

  另三人并不知江山殿中行刺图的事,张峤叹道:“只关皇贵妃禁闭,都没有处理平王。看来,天子对那母子二人真是极宠。”

  薛明芳抱怨:“谢元简怎么就没把宁王查出来呢?太便宜宁王了!”

  谢煐伸手点着案台,面上淡淡地道:“不,天子只关皇贵妃禁闭,恰恰说明,他知道这事是宁王在陷害她。”

  旁人都望过来,谢煐特意看了眼白殊,见他面上也有不解之色,便细细解说一遍。

  “如果天子认定皇贵妃选秀是为行刺,必不会对她轻拿轻放。她既无大事,说明天子不认为她是主谋。至于宁王,他策划此事的目的不是行刺,而是陷害平王母子。

  “这虽然也让天子生气,但毕竟于他本身无害。在未直接受到行刺惊吓的时候,天子还能冷静思考。不过他对宁王的宠爱有限,没有立刻发作,只是不想把这种兄弟阋墙的丑事摆到明面上。

  “若我所料不差,待青州莱州的案子查完,处置平王之时,天子便会寻个借口,一同发落宁王。如此,既教训过儿子,又能一举平衡两边势力。

  “事实上,自平王被拘于府中,朝中情势便有微妙的变化。亲平王一派开始低调,亲宁王一派开始略有膨胀,这并不是天子所乐见。”

  张峤思索片刻,开口道:“青莱两州的事,千秋节之前当能有定论。”

  薛明芳撇下嘴:“最好他们两个一起被关了,省得殿下在千秋宴上还要看到他们那恶心嘴脸。”

  说完朝中事,白殊让知雨将那套织机图交给贺兰和。

  “我不知道现在民间常用的织机是什么样,如何改造才最省钱省事,就还得章臣和工匠们费心了。”

  贺兰和高兴地接过去,顾不上说什么,直接埋头细看。

  谢煐此时才想起来问白殊:“木棉合适在中原种植吗?”

  白殊让小黑调出相关资料,照着讲过一遍,最后道:“只要织机能推广开,很多地方都可以改种麻为种棉。等章臣将织机改良的方案弄出来,我再算算钱,想想怎么鼓励种植合适。”

  张峤听得感慨一声:“三郎真的很适合当亲民官。若有机会出任一地之长,当地百姓定然会幸福。”

  却不料,话音还没落,他被谢煐冷冷地瞪了一眼。

  张峤:“?”

  谢煐换个话题,问冯万川道:“东宫卫弹了几日木棉,还没有些成果吗?”

  冯万川一边暗笑“张公子怎可将楚溪侯与太子分开”,一边应道:“有了有了,午膳前交给臣的,臣这就去取来。”

  他出殿片刻,便领着人抱来三条棉被、两件棉服。

  除了谢煐与白殊,其余三人立刻起身上前细看,又是伸手摸又是试穿衣服。

  薛明芳穿着棉袍在殿里走上几圈,赶紧脱下来:“真是暖和,我都要出汗了。”

  贺兰和细细摸着棉被,叹道:“没想木棉弹过之后会这么蓬松。”

  冯万川笑道:“东宫卫和绣娘们都试过,这和丝绵的冬衣冬被比,也不差什么。”

  而同等用量的木棉,成本却比蚕丝要低得多。

  白殊看着他们兴奋,笑道:“同样的重量,在屋里是蚕丝要暖和些;但若在屋外,寒风之中则是棉花更能御寒。”

  谢煐伸手握住他的手,轻轻捏一下:“府里也该做冬衣了。一会儿让冯万川开库房,你挑几匹料子,丝绵的木棉的都做几身。既然木棉的更御寒,那再给你做身官服,过年祭祀时用得上。”

  说罢,又对冯万川道:“今年府中裁冬衣,每人都制一身这木棉的棉服。”

  东宫便是再体恤人,也不可能给东宫卫和仆役们都置办昂贵的丝绵冬衣。但如今有了这成本低廉的木棉,倒是可以让每个人都穿上了。

  冯万川连忙应下。薛明芳一听,在旁起哄说卫国公府也要。

  白殊垂眼瞥过谢煐没松开的手,心中暗自笑笑,任他握着,嘴里却说着正事:“既然实验成功,就可以大批量制冬衣冬被了。”

  往下,对于这批用于做慈善的物资,众人便开始集思广益,讨论该如何制作为好。

  *

  当天晚上,白殊一时没什么紧要事,又让小黑开了电视剧。

  看着看着,屏幕上出现男主角捏着女主角下巴抬起的画面,让他想起那日在青楼里谢煐给自己抹口脂,突然冒出个想法。

  白殊按了暂停,说:“小黑,你能弄出太子和我摆这个姿势吗?”

  先前答应过以后要给薛明芳和贺兰和画双人图,白殊就想着有空时多练习。但又不好总去抓模特,何况,以谢煐那醋劲,他要是画别人画太多,估计醋坛子要翻。

  因此,白殊干脆让小黑捏了谢煐的模型,方便自己随时练习。后来又加捏一个自己,可以练习双人构图。

  此时小·万能AI·黑打开建模软件,调出白殊和谢煐的模型,照着画面摆出那个单手捏下巴的姿势。

  白殊夸赞一声“小黑真棒”,再指挥它调整好细节,便拿起画板照着画素描。

  一边画,他一边和小黑聊天:“小黑,你说这张能不能撩到太子?还是画点更刺激的?”

  小黑提醒他:“从那天晚上太子的说法来看,他不是没心思,是顾忌你的身体。”

  说完没等白殊问,小黑就给他扫描一遍,给出结论:“目前建议次数:一次。建议间隔休养时间:十天以上。”

  “居然还这么弱?”白殊皱起眉,“这个次数真有点考验人……”

  根据他以前剪过的片子里获取的经验,目前这些限制下,顶多只能友好互助。

  小黑:“从康复数据推测,到十一月底,保持十天休养的前提下,次数可以增加到两三次。以两次为佳,偶尔可三次。”

  白殊舔舔唇,嘀咕:“还有两个多月……那先互助也好啊。”

  小黑再次提醒他:“你上次搞到手疲劳。”

  白殊轻笑:“可以让太子来嘛。或者让我多摸几次腹肌也成,上次摸着手感很好。”

  他在闲聊中画好图,举起来看看,满意地点下头。接着便撕下纸卷好,找来绸带绑在黑猫身上。

  “既然太子想休身养性,我就不直接刺激他了。你帮我送一送吧。”

  小黑甩甩尾巴,跑出去。

  在白殊画画的时候,冯万川抱着一叠书进了谢煐书房,仔细地关上门。

  谢煐抬眼看他。

  冯万川满脸堆笑地将书放在谢煐面前,示意他看看。

  谢煐拿起一本打开。

  冯万川嘿嘿笑道:“这是臣那干儿子选出来的,都照着殿下的要求,描写很细致。”

  谢煐一目十行,面上依然淡淡:“话本里的,是否太过夸张?你看这里……感觉不像真实情况。”

  冯万川一噎,凑身子过去看过几眼,讷讷道:“这……臣是自小净身入宫的,实在没经验,看不出来……”

  谢煐放下书,想起自己先前的打算,说道:“被宁王的事打了岔,便忘记与你说。这种事情,我琢磨着,还是得找有经验的人。你找人去京中南风院……”

  冯万川听得在心中倒抽口气。

  谢煐续道:“问问里面的小倌,尤其是头几次的情况,详细记录下,带回来给我看看。”

  冯万川暗暗把倒抽的气呼出来——幸好,不是要寻人来教!他刚才都在想要如何才能瞒过楚溪侯了!

  心中升起怀疑殿下人格的愧疚,冯万川连忙应过是,退出去了。

  谢煐目光扫过案上的书,拿起一本细看。

  没看多久,他突然听到声猫叫,抬头看向打开一半的窗户。

  很快,一只黑猫跳上窗台,又轻巧地跃下,一路跑到谢煐脚边。

  谢煐揉揉它的头,看它身上绑着纸卷,便拆下来展开。

  不大的纸上画着两个人的半身像,一人微低头,一人微扬首,四目相对,正是他与白殊。而且,他正抬起右手,拇指按在白殊下唇上。

  不过,画上的两人不是络腮胡与女装,而是正常打扮下的他们。

  谢煐目光落在画中自己的手上,当时按压着白殊唇瓣的触感仿佛又在指尖复苏,以及,白殊含住自己指尖轻舔而过带起的麻痒感……

  他深吸口气压下回忆,卷起图,将黑猫抱起顺下毛。

  在这张图带来的好心情中,他随口地问了句:“你主人怎么想起画这个。”

  小黑抬头看看谢煐,突然从他怀中跳下,跑到软榻边,又跳上摆放千字文的台子,片刻后却是回头看谢煐。

  谢煐走过去看看千字文,想了想,问道:“这里面没有你要找的字?”

  小黑人性化地点点头。

  谢煐再思索片刻,去翻出以前薛明芳回北地时给自己写的信,在案上摆开。这上面都是口语化的用词,应该更好寻字。

  小黑跳到这边案台上,低头看看那几大张信纸,便迈着优雅的步伐在信纸间穿梭,抬起爪子利落地按了五下。

  谢煐目光一直跟随着它,最后却是禁不住微瞪凤眸。

  那五个字是——他馋你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