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乱世做纨绔君主 第94章

作者:全是我梦里梦见的 标签: 强强 天之骄子 相爱相杀 穿越重生

  赵彻沉默。

  “你是配角。”谢宣说完,担忧他对此不满,急忙补充,“我也是。”

  赵彻思索一阵:“你是这般夸赞心上人的?”

  只有坊间怀春的少女,才会将心中爱慕的男子,捧到这般境地。

  “不是。”误会大了,谢宣摇摇头,“他不是我的心上人。”

  赵彻没有再问。

  对方也说累了,在静默里,眼睛慢慢合上,额头一落,撞到他的肩膀上,竟也没有疼醒,就这么睡了过去。

  “好冷……”

  迷糊糊地,睡梦中,谢宣呢喃着。

  冷风凉飕飕地刮蹭脖颈,赵彻回首,才瞧见屋门一直未关。

  他起身,去将门关实。

  回来时,他瞧见小皇帝背对着他,半个肩头露在上衣外,露出光滑白皙的肩膀,整个身子缩在最角落,不安地瑟缩着。被褥也凌乱不堪,好像诱着人,在这方床榻上,对他做些肮脏的出格之事。

  赵彻闭了闭眼,脱下外套盖在小皇帝肩膀,又将被子扯上些许。

  “赵彻……”谢宣唤他。

  原来没睡着。

  “嗯。”他应了一声,榻上人扭了扭身子,拧着眉头,好像头疼得厉害。

  谢宣说:“为什么不杀我?”

  好像真的经过了思考,赵彻向他回答:“不知道。”

  “……我们要去哪里?”问话中的人称,像是示弱,也像是讨好。赵彻不清楚是醉酒所致,还是这才是谢宣本来的模样。

  亦或者是,两者都是他。

  害怕得时刻胆战心惊,可还扮作嘴硬倔强的模样,不愿落下风。

  是这样的吗?

  赵彻说:“离开华阳郡。”

  谢宣问:“然后呢?”

  “弄清楚一件事。”

  “什么事。”

  “与你无关。”

  谢宣抬不起眼皮,说话也极费力:“为什么硬要带上我呢……”

  赵彻还是回答:“不知道。”

  “你是大坏人。”他说。

  回应他的,是坏人的沉默。

  夜寂静着,失去意识前,谢宣又说:“可是你没有杀我……”

  不曾诉说完,他沉沉睡去,夜终于寂静。

  ……

  冷风灌入单薄的被褥,谢宣被彻心凉意冻醒,他努力抬起沉重眼皮,见到自己缩在床榻角落,被子空余出一段,枕边无人。

  下了雨,春寒料峭。

  宿酒初醒,谢宣支起身子,额头疼得厉害,一时心焦地伸手去探——还好,算不得太热。

  要是在这种鬼地方生了病,真不知道要找谁说理去。

  他正庆幸着,房门却开了,待到看清来人,这庆幸顿然没了个精光。

  赵彻走入屋门,神色淡淡,与他惊恐的双目相对。俊朗眉眼下,左脸隐约泛红,形状像是指印。

  昨晚的景象一股脑地灌了进来,噩梦般的记忆倏然唤醒,谢宣紧抿双唇,退到与墙面相撞,将身上被子拢得更严实了些。

  合上门,赵彻一言不发,步子往前。

  “你别过来!”谢宣神经紧绷,活像看见真阎王。

  赵彻脚步却不停。

  “你……”

  “闭上嘴,吃饭。”

  见赵彻在凳上放下一碟馒头与一碗稀粥,谢宣睁了睁眼,茫然无比。

  方才他只顾着害怕,完全不曾注意赵彻手上拿了东西,如今心情放松下来,肚子也的确咕咕叫了起来。

  他昨晚几乎没吃什么东西,当时并不觉得饿,如今一觉睡醒,饿得实在难熬。

  谢宣颇不争气,拖过碟子,抬头谨慎地看了眼赵彻,见对方神色并无异常,终于拿起一个馒头,放在唇边。

  这种时候,就不论骨气了,也不论礼数了。

  饥饿当头,煜朝小皇帝迅速抛弃掉从小学习的繁文缛节,坐在床上,紧盖着被,一小口一小口咀嚼着,将有些寡淡无味的白馒头,慢慢咽进肚子,出奇乖顺。

  一个白馒头全部进了肚子。

  赵彻始终坐在一旁,看着他吃饭。

  谢宣捧起稀粥,不经意间又看见赵彻左脸上的红痕,犹豫着开口:“我们昨晚……”

  “睡了。”

  “……”

  赵彻继续解释:“字面意思。”

  不可能的啊。

  谢宣在心中想着,又使劲摇摇头:“我明明……”

  “宁兄!”

  熟悉声音再次响起。

  客栈老板立在门外,声音有些吃力,似乎手里抱着什么重物。

  “我按宁兄早上的要求,搬了两套被褥上来。”他道,“宁兄且来看一看,若是还不够厚,我便去库房将冬被搬上来。”

  被打断话的谢宣怔然片刻,低声问:“要被褥做什么?”

  有意与他掰扯一二,赵彻正色道:“昨夜不知是谁一面喊冷,一面往我怀里钻,今日怎么翻脸不认账了?”

  什么啊……

  谢宣听得脸颊一热,耳垂通红。

  莫非对方说的并非虚言,他不仅被人强吻了,还与身前这个阎王爷……同、同床共枕了一夜?

  作者有话要说:

  磨一下炮灰感情线。

第97章 暗探

  清晨, 大雨初歇,天色暗沉。

  时辰尚早,紧闭栈门被推开。

  从中走出的男子身着粗麻布制成的衣衫, 两鬓斑白, 瞧着年逾半百,他抬手轻抚两侧胡须,目光一错不错,盯紧灰暗天色。

  忽然,他神色微变。

  空中有鸟儿掠过,细辨模样, 像是信鸽。

  信鸽盘旋须臾, 于近处一处木桩飞落驻足,腿边系了红绳, 红绳绑着纸条。

  一落地,男子便快步上前, 动作丝毫不敢缓慢,利索解绑红绳,将纸条藏入袖中。

  四处无人。

  他放飞信鸽, 一甩衣袖, 回到客栈中。

  抵达灶间, 男子取了干柴,劈裂成两半, 塞入炉灶, 如此反复十几次。等生起了火,一双乌黑的眼珠子映射着火堆, 火光汹涌, 难辨其间神态。

  他将右手探入左袖, 摸索着。

  “掌柜。”

  男子一怔,赶忙收了右手,回过头去。

  身后人一身藏蓝色的窄袖衣袍,从容站立,气质非凡。

  便是只观衣着,也能从质地不菲的面料,辨出此人家底丰厚,定是皇亲国戚或富商公子。

  是那位在客栈住了有一段时日的皇城公子。

  男子霍然起身:“公子怎寻到此处来了?有什么要事,尽管与我说。”

  不知缘由,贾卿言从掌柜起身的动作,寻出错愕与慌张来,这慌张比起以往献殷勤时的手忙脚乱,缺了些什么,又多了些什么。

  是他来得唐突了?

  贾卿言道:“我有一事相求掌柜。”

  “公子请说。”

  “昨日住店的两位客人,恳请掌柜费心多留意一二。”

  “这……”男子表现出为难模样。

  他斟酌言语道:“凡是住店的都是贵客,这么做与我平日行事相违,实在难以心安。那二位莫非曾招惹过什么大人物,才叫公子这样上心?”

  “不。”贾卿言否认,“与这些无关。”

  男子沉默几秒,好奇地问:“那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