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葬场文攻二稳拿带球跑剧本 第21章

作者:时已晚 标签: 生子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穿越重生

  “胡,胡说八道,我没,没站稳。”

  “哦,我记得你家是在后面吧,我让你回家,你站在我家门口干什么?”

  楚闻朝揉了一下被封修景呼吸扑到的耳垂,心里的烦躁更甚,手背上的痒意又窜上来,压都压不住。

  半晌,和脚掌大眼瞪小眼的楚闻朝才抬起头,哼哼唧唧道:“不想回家,冷。”

  八月的天说冷,哪里冷,是住几百平的别墅孤独么。

  “嗯,进来吧。”

  封修景弯腰给楚闻朝找了一双毛茸茸的猫猫拖鞋,只是小傻子特意给楚闻朝买的,说是等楚闻朝冬天过来的时候穿。

  “我自己找,不穿这个。”

  楚闻朝轻车熟路地翻出普通拖鞋,跌跌撞撞就去扒拉冰箱,冰箱上层空空荡荡的,他闭着眼在虚空拿了好几次,一无所获。

  “qwq,怎么没有AD钙,我想喝AD钙。”

  湿漉漉的眼神失望地盯着封修景,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我现在去给你买,家里没有。可乐要吗?”

  楚闻朝别过头,拒绝跟封修景说话。

  唉,小醉猫也不好糊弄,封修景正好认命地穿好衣服,又说了好几次不让楚闻朝出门,这才急匆匆出去。

  无人售货机里压根没有AD钙,别墅附近的小商铺封修景跑了好几家才买到一箱。

  等封修景气喘吁吁跑回去,客厅里哪还有封修景的人影。

  封修景抽了两张纸擦汗,愈发落寞,小骗子,是不是故意要把他支开的。冷静了一下,他看了眼鞋柜,鞋还在,衣服也还在,人哪去了。

  “楚闻朝,你在哪呢?”

  封修景边上楼边喊,一直没人回应,主卧的门推开,映入眼帘地是楚闻朝散落一地的衣服。他眉头跳了一下,俯身把衣服一件件捡起来。

  浴室里没有水声。

  咚咚咚。

  “楚闻朝,你咋里面吗?说话,朝朝,你在里面就吱一声。”

  还是没动静,该不会是喝醉晕倒了吧。

  封修景皱着眉直接把浴室的门推开,一截白嫩的腰明晃晃出现在封修景的视线里。

  “你在里面为什么不出声。”

  面对光.溜.溜的楚闻朝,封修景的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只能盯着天花板的一处晃神。

  “我吱了。”

  呵,封修景无奈地笑了,楚闻朝还怪委屈的。

  “嗯,你洗吧。”

  “封修景,你陪我吧,我害怕。”

  楚闻朝哭腔都要出来了,难不成真的害怕?

  “嗯,我不走,你洗吧。”

  楚闻朝没动,只是眼巴巴地盯着封修景,赤.身.裸.体靠近他,而后捏着他的手腕就开始脱衣服。

  封修景猛地攥住他的手腕,回身一脚把浴室的门踢上,喉结滚动,眼神晦涩不明,“楚闻朝,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你陪我一起洗澡吧,我真的有点害怕。”

  许是因为屋里太安静了,楚闻朝耳朵里出现了很多嘈杂的声音,叽叽喳喳的闹个不停,拉扯着本就不多的理智,扰乱的他心神不宁,浴缸里的水放好有一阵了,他几次把手伸进去试温度就是怎么都不敢站进去。

  浴室的暖风太足,楚闻朝浑身都泛着奇异的粉色,封修景自诩正人君子此刻也有些受不了。他抬手揉了一下鼻子,好在没有发生一些比较尴尬的场面,比如瞥见楚闻朝的身体就狂流鼻血。

  “你进浴缸,我站这等你。”

  “不行,你陪我。”

  楚闻朝手上的力道很大,衬衣扣子被他扯开,紧实的腹肌露出来,他神情又是一变。嫉妒似的戳着封修景的腹肌,酸啦吧唧道:“不就是比我的腹肌多几块嘛,也没什么。封修景,你摸摸我的腰,是不是比你的软。”

  楚闻朝的腰有多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就知道,盈盈一握,肤如凝脂,轻轻一碰就要起红印子。

  封修景深吸一口气,手臂穿过楚闻朝的腋下,手掌规矩地支棱着,俯身就扣着他的腿轻轻一抱。

  突然腾空吓的楚闻朝立马环住封修景的脖子,圆溜溜的眼睛瞪大,瞳孔失焦,被目不斜视的正人君子直接丢进了浴缸里。

  “好了,洗吧。”

  封修景热的厉害,大敞开的衬衣也不足以缓解他的燥热,身心俱疲,喝醉的楚闻朝好难缠。

  “别,别走。”

  又来了,那些可怕的声音又来了。

  楚闻朝捂着嗡嗡嗡的耳朵,声音愈发明显,他啧了一声,手掌粗暴地打在耳朵上,好烦好烦,真的好烦。

  “楚闻朝,住手。”

  他的力道不轻,脸颊被掌心打到的地方红了一片。

  封修景手指发着颤,指尖快要接触到楚闻朝的脸颊时又骤然移开,他猛地其实把衣服脱了,认命似的地也进了浴缸。

  两个成年男人挤在一起,整个浴缸没有一丝缝隙,水渍哗哗的溢出去。

  楚闻朝还处在发懵的状态里,就被封修景掐着腰换了一个姿.势。他面对着封修景,跨坐在他紧实的腿上,每一寸皮肤都严密贴合,烦躁的心情一点点稳定下来。

  “朝朝,耳朵怎么了?”

  滚烫的指尖有节奏地捏着耳垂,指腹只敢轻轻碰一下他脸上被打红的地方。

  “吵,烦。”

  “不怕不怕,对不起,我不应该拒绝你的,没事了,有我在。”

  楚闻朝现在的状态很像是被魇住了,他精神压力最大的那年每天都在幻听,无时无刻都觉得吵,烦到想杀人,想死,想一了百了。

  封修景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手指在抖,他一直知道楚闻朝有些小问题,却不想已经演变到幻听的程度了。

  温热的水撩到滑嫩的皮肤上,封修景把腿绷直,小心地给楚闻朝冲洗。

  一时间屋里只剩下断断续续的水声,楚闻朝闭着眼睛紧张的思绪一点点放松下来,他手臂撑在浴缸上,直接贴在了封修景怀里,脑袋枕着他的肩膀,轻声道:“声音好像少一点了。封修景,你说说话吧,随便说什么。”

  楚闻朝此时迫切的需要一个宣泄口,耳鸣幻听的内容都变得异常清晰。

  是他爸爸的声音。

  浑身酒气的爸爸,他说:“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不够优秀,你妈就不用受家里排挤,就不会得抑郁症,就不会自.杀。你怎么能睡觉呢,知不知道你退步了,比全区第一名少了两分,为什么你不是第一。你必须要拿第一,听到没有,必须拿第一。”

  “我一定拿第一,我错了,爸爸我错了,我下次一定拿第一。”

  “朝朝,朝朝。”

  “我拿第一,我一定可以拿第一。”

  楚闻朝喃喃自语的内容一字不漏传进封修景的耳朵,他温柔地揉着楚闻朝的头发,一次又一次喊他的名字。

  “闻朝,你已经很优秀了,你就是第一,就是第一。”

  吧嗒。

  滚烫的泪珠滴进已经发凉的浴缸里,楚闻朝的泪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吧嗒吧嗒的声音也愈发密集。

  封修景抬着他的下巴,手掌不停地给楚闻朝擦泪。

  他俩今天犯太岁了,一个哭完,另一个接着哭,都不带停的。

  “朝朝乖,不哭了,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第一,不哭了不哭了。”

  怀里的人渐渐没了动静,均匀的呼吸声传来,楚闻朝是累的睡着了。

  封修景一个姿.势保持了十几分钟没动,一直到楚闻朝睡熟才慢吞吞从浴缸里出来,裹着浴袍又小心地把头发给他吹干。

  他的眼皮红肿异常,封修景抚摸着楚闻朝眼角渗出来的泪珠,心脏都跟着抽疼起来,还是第一次失控成这样,那次喝醉在卫生间都没有。

  熟睡的人也更加敏感,封修景刚想离开,手腕就被攥住,楚闻朝不安地蜷缩起来,他温热的手臂成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死死抱着不松手。封修景只能脱了鞋,把团成虾米的楚闻朝抱进怀里。

  他一只手习惯性地放在枕头底下,却摸到了一张纸。

  在光线微弱的小夜灯下,封修景看清楚这是一封信,一封来自二十年前的信。

  [小景,见字如晤,展信颜开。

  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应该已经是你二十八岁生日了。生日快乐!你爸爸说每一年的生日礼物都太普通了,没有新意,我就想到他经常给我写信,写情书,今天妈妈也突发奇想也要给你写信。不过妈妈懒得很,只能十年写一次(因为每年写话太少了)。十八岁成人礼的那封你肯定已经看过了,我的宝贝已经成年了,上了全国最好的大学,学了自己最喜欢的专业。二十八岁的宝贝应该已经有女朋友或者男朋友了吧。

  哎呀,宝贝,妈妈好担心你还是孤身一人,还是小朋友的时候就跟男孩女孩都不亲近,妈妈好期待见到你对象的那一天啊。你爸爸说等你二十二岁,到了法定结婚年龄就把公司都给你,然后我俩环游世界。我的宝贝真是辛苦了,二十二就得继承家业。二十八岁的宝贝是什么样子呢,还会板着一张脸在梨花树下数蚂蚁么,还会偷偷摸摸跟我和爸爸准备生日礼物吗?

  按照时间推算,我现在已经52了,也不知道还漂不漂亮,你爸爸那个大猪蹄子,一毕业就我把骗到手了,都没能好好享受单身生活。还是好担心你的恋爱状况,我期待收到最好的生日礼物,就是你说要结婚了!宝贝,二十八岁生日快乐呀,爸爸妈妈永远爱你。(爸爸说他第二爱你,因为他要第一爱我)最后再来一句,封修景,你是我们最引以为傲的宝贝。]

  一封信封修景反反复复看了好多好多遍,心脏疼得呼吸都是痛的,眼前早就模糊一片。

  为什么偏偏是今天,偏偏要在这样的一个日子再给他支离破碎的心重重一击。

  他已经没有家了,什么都没了。

  他小心翼翼把信折好装进信封里,他甚至不知道小傻子是从哪翻出来的,这是迟到了二十年的期待,封修景一瞬间心都要被揉碎了。痛到极致哭都成了奢侈,脑袋一阵阵的疼,视线恍惚,手上的力道也跟着加大。

  唔。

  很轻很轻的低吟,封修景的耳朵捕捉到,他把脑袋架在楚闻朝的肩膀上,从背后拥着他,两人严丝合缝贴在一起,像两只受伤的小兽,缩在一起舔.舐伤口,拥抱着取暖。

  封修景阖上眼睛,嗅着楚闻朝身上若有似无的清香,才把碎成渣渣的心一点点拼凑起来,全世界好像就只剩下他和楚闻朝了。

  楚闻朝做梦了。

  梦里四周都被酒气包裹着,他不管怎么努力,都跑不出这个看不见边际的牢笼。

  身后的动静越来越大,楚闻朝脚步也跟着加快,他奋力迈大步子也是徒劳,他看了眼自己的手,小小的一只,热热乎乎的,小短腿再怎么跑还是被身后的怪物撵上。

  嘶吼声几乎要击穿耳膜,楚闻朝害怕地缩成一团,他捂着眼睛,从指缝里偷偷看了一眼,那个巨大的怪物张着獠牙,咻的一下又变成爸爸的模样。

  他的心脏几乎要从口腔里蹦出来,绝望地看着面前名为爸爸的怪物,害怕地呢喃着妈妈,妈妈。

  妈妈没有来救他,永远不会来救他。

  “都是你害死她的,都是你。”

  “不是,不是我,我很努力很努力了,我可以一直是第一的,我可以的。”

  楚闻朝抱着脑袋呜呜痛哭,妈妈是产后抑郁症,不是他害死的,真的不是,他五岁的时候妈妈就不在了,不是他真的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