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当太监这么赚钱吗 第138章

作者:长生千叶 标签: 宫廷侯爵 甜文 爽文 穿越重生

  那商贾兴致勃勃的讲述:“你可不知道啊,当年孟郎君第一次到长安做生意,那可是名扬千里啊!他包下了前面那座楼子,你看到了没有,就是前面那座,哎呦喂,叫来了所有的姑娘,那一晚上,可谓是莺声燕语,娘子们的求饶声,平康坊外面都能听到,哈哈哈,因而孟郎君从此便得了这么一个雅号,唤作金枪小郎君。”

  “哦?”崔岑还故意重复道:“原来就是这样的金枪小郎君呢?”

  孟簪缨的一张脸涨红的就跟樱桃似的,还是那种即将烂掉的樱桃,红的发紫。旁人可不知道他身患隐疾的事情,但是在座的天子、刘觞和崔岑,全都心知肚明,大家知根知底,乍一听到金枪小郎君这雅号,没有笑场已然是好事儿。

  孟簪缨受不了崔岑的揶揄,赶紧岔开话题道:“酒!哎呦怎么没酒了,今日咱们无醉不归啊!谁也别想跑!娘子,给我们这儿添些酒水,要最好的!”

  刘觞克制着笑意,低声对孟簪缨道:“你怎么还有这样的雅号?”

  孟簪缨恨不能把头钻到地缝里,小声道:“你快别说了!”

  “不过我很好奇,”刘觞挑了挑眉,还对孟簪缨眨了眨眼睛:“你是怎么做到的?让整楼的娘子大喊求饶?还平康坊外面都能听到?”

  孟簪缨捂着自己半张脸,根本不需要说话,从怀里摸出一定完整的金子。

  “哦——”刘觞恍然大悟,这不就应了那句话吗?有钱能使鬼推磨!

  “阿觞你看。”

  刘觞还在调戏孟簪缨,李谌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是那个工部的。”

  刘觞顺着看过去,可不是么?还真的是之前见过的工部官员,就是那个手臂受伤,还曾经冲撞了刘觞,掉了一地图纸的工部部员。

  当时在宣政殿朝议上,他也站出来支持王岁平。

  刘觞上次就看到了他,他被露华台赶出来,还胖揍了一顿,这会子竟然又跑到露华台来了?而且……

  刘觞轻声道:“他怀里鼓鼓的,仿佛揣了什么东西。”

  李谌道:“跟上,咱们去看看。”

  二人准备离开,孟簪缨给他们找了个借口,说是去方便,商贾们根本没有怀疑,还在和崔岑宣扬金枪小郎君这个雅号,商贾完全就是为了拍孟簪缨的马屁,岂知道完全拍到了马腿上,这可谓是中华上下五千年最尴尬的马屁了!

  李谌带着刘觞,二人远远盯着那工部部员,工部官员上了二楼,因为露华台十足热闹,也没人会注意他们,二人也便跟着上了二楼。

  那部员到了二楼,进了最里面一个屋舍,进去之前还鬼鬼祟祟的回头看,好像生怕被人发现似的。

  吱呀——

  “他进去了。”刘觞道。

  李谌压低声音道:“去看看。”

  二人走到二楼的尽头,那间屋舍紧闭着大门,不过巧了大门年久,木头有些变形,中间的门缝关不紧,正好能隐约看到里面的情况。

  工部部员走进去,里面黑压压的没有点灯,只能隐约看到几个人影站在屋舍里,只有一个人坐着。

  那部员进去之后,竟然“咕咚”一声直接跪倒在地上。

  刘觞惊讶,工部的部员虽然品阶不高,但好歹是朝廷命官管,怎么说跪就跪了?

  里面传来部员呜咽的声音:“大掌柜,您就……您就再宽限一些时日罢!再宽限宽限罢!”

  “宽限?”

  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也不知道是不是大掌柜。

  “你叫我怎么宽限?你说说自己,欠了我多少银钱?欠了我多久银钱?这么点子钱你都还不上?还来嫖妓?!”

  “对不住对不住!”工部官员哭诉着:“我是真的没有银钱了,大掌柜您再宽限宽限!”

  “我说过了!” 那人又开口了:“拿不出银钱,你也可以拿点别的!我听说……你是工部的部员,工部不是有很多废弃的图纸么?还有很多老旧的图纸,随随便便拿一些来,不是都可以抵债?既然没钱,何必为难自己呢?”

  “可……可……”工部官员颤声道:“偷盗文书,那可是死罪啊!”

  那人哈哈大笑道:“死罪?你想没想过,拿不出银钱,又拿不出图纸,你现在就可以死!”

  “饶命啊饶命啊——”工部官员求饶大喊。

  “你自己好好儿想想罢!”那人威胁道:“是交钱,还是叫图纸,都随便你!都是一些老旧的图纸,根本不值什么,放在工部的档案库,也是被虫蛀,还不如交给我抵债对不对?再者说……你不是已经把图纸带来了么?”

  那工部官员怀中鼓囊囊的,其实就是图纸,方才刘觞没有看错。

  李谌一看,那工部官员竟然私带了图纸出来,虽然的确都是老旧的图纸,但是工部的图纸牵扯甚为广泛,长安成的街坊图纸、大明宫的建造图纸,甚至就连兵营的介胄图纸等等,全都储存在工部,这些图纸一旦曝光出去,遗害无穷!

  李谌沉不住气,想要动弹,被刘觞一把抓住。

  刘觞对他摇头,轻声道:“陛下,先别冲动,你就算现在冲进去,能抓住一个叛贼,却无法揪出根源,还是会遗害朝廷社稷。”

  李谌心中骇然,朕差点又冲动了。说到底,他不过十七岁罢了,便算是重生过一次,这气性也改不得。

  李谌点点头,示意自己冷静下来,继续偷听里面的动静。

  工部官员颤巍巍拿出怀中的图纸,哭着道:“大、大掌柜,您千万别说这图纸、这图纸是我给您的……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情啊!还有……还有,您给我向大郎君美言几句……美言几句,把我的账就……”

  “好说好说!”里面的人劈手抢过工部官员的图纸,哈哈大笑道:“你放心,只要你尽心尽力办事,我自然会向大郎君美言。”

  “那……那……”工部官员又道:“那我的那些档子,是不是……是不是可以销毁了?”

  “销毁?”大掌柜反诘:“你就拿来这么几张破图纸,可有可无的破图纸,便想销毁你的档子?别做梦了!”

  “大掌柜,可您当时不是说……”

  “我说了什么?”大掌柜道:“我只是说,你尽心尽力的办事儿,大郎君有朝一日,会把你的档子给销毁的,反之……你若是不尽心尽力,说不定哪天大郎君欢心了,便将你的档子誊抄千份,遍长安城人手一份,到时候大人您的脸皮还要不要了?”

  “不不不!”工部官员跪下使劲叩头:“我尽心!我尽力!求求大掌柜为我美言美言!”

  “好说……好说……”

  刘觞和李谌交换了一个眼神,从这些人口中听来,一共有几个重点。

  其一,大掌柜。那里面主事儿的似乎就是大掌柜,但大掌柜还不是他们的头领,上面还有个大郎君。

  这其二便是,大郎君。大郎君是大掌柜的上司,一直没有露面,他手里似乎有些档子,其实就是档案,用这些东西来威胁工部官员,显然是抓住了工部官员的命门,令他不惜去偷盗工部的图纸。

  这其三,便是图纸。看来是这个工部官员前来露华台嫖*娼,倾尽所有之后还觉得不过瘾,便朝大掌柜借了钱,这高利贷利滚利,大掌柜显然不是为了收钱,而是为了旁的什么东西,例如……图纸。

  刘觞陷入了沉思,起初只是觉得露华台有问题,但是这么一探听下来,发现问题太大了。

  难道这露华台表面是楼子歌舞坊,内地里做着放高利贷来要挟人的生意?能进入露华台的,可都是长安城的达官显贵,还有慕名而来的外地有钱人,这些人不是有头就是有脸,如是能要挟他们,别说是长安了,整个大唐的情报,还不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

  “阿觞!”李谌突然沉声道:“有人来了!”

  刘觞回过神来,想要立刻下二楼,只是李谌一把拉住他,道:“来不及了。”

  来人正是从楼梯上二楼,朝他们的方向而来,他们的方向是二楼最尽头,这里只有一个屋舍,若是迎上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李谌拉着刘觞往前跑了两步,与尽头的屋舍隔着不远,比邻着一个屋舍,李谌一把推开屋舍门,带着刘觞转了进去。

  哐!

  立刻关上大门。

  来人是个打手一般的高壮大汉,施施然从屋舍大门走过去,直接进了最顶头的屋舍。

  “呼——”刘觞狠狠松了一口,就在此时……

  “什么人?”一个娇滴滴的娘子声音响了起来。

  刘觞吓得一个激灵,这屋舍里有人!

  屋舍外室没有点灯,但内室的确有微弱的火光,一个身穿纱衣的娘子从内室转出来,手中捧着灯烛,道:“什么人?怎么直接进来了?”

  刘觞和李谌对视了一眼,刘觞觉得,李谌很有可能直接出手把那娘子打晕,他赶忙抢在前面,哈哈一笑,道:“对不住对不住,我家……我家少郎君,因为仰慕娘子成痴,这见不到娘子,日日想,夜夜也想,所以……所以便冒昧的闯进来了,只为看娘子一眼,唐突了娘子,还请娘子不要介意。”

  说着,使劲拱了拱李谌,李谌后知后觉“嗯……”了一声,道:“唐突了,我们这就走。”

  二人刚要机智的夺门而走,那娘子却道:“罢了,今日我身子本有些乏了,吩咐了不见了,但这位少郎君如此诚意,小娘子也不好驳了郎君面子。”

  “不必!”李谌道:“驳了就驳了,娘子不必放在心上。”

  刘觞眼皮狂跳,陛下您这想要逃跑的意图太明显了吧?

  “噗嗤!”那娘子却笑了一声,道:“无妨,郎君请进罢,里面儿坐。”

  那娘子朗声道:“若柳,添些茶水。”

  很快一个小丫鬟从外面走进来,段了茶水糕点,还有琴瑟棋盘进来,摆在屋舍中,对李谌和刘觞道:“这位郎君,您可真是有福气了,我们似水娘子,谁不知道是露华台的头牌?平日里你就是约也约不上的!今儿个身子乏了,本想歇一歇不见客的,哪知道被您给撞见了!若是放在平日,似水娘子忙得很呢,根本无法接待郎君!”

  李谌一心想要逃走,哪里有这样的心情。

  小丫鬟沏茶完毕,看向刘觞,奇怪的道:“走啊,你还跟这儿杵着做什么?这般没眼力见儿,走罢!跟我出去!”

  刘觞刚才说李谌是他家郎君,如此一来,刘觞显然就是下人,这郎君嫖*娼,哪里有下人在场的道理?

  “阿觞!”李谌唤了他一声,但刘觞也没法子,只好丢给李谌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跟着丫鬟出去了。

  “少郎君,请用茶。”似水娘子柔柔的道。

  李谌咳嗽了一声,点点头,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他有些心不在焉,想着怎么逃跑,一时没注意被烫了舌头,疼的直嘶气。

  “嘻嘻……”似水娘子似乎又被他逗笑了,道:“少郎君还真是有趣的很呢。”

  李谌虽不是第一次来楼子,但上一次是与刘觞一同,这次也没有心情逛楼。

  似水娘子见他如此“局促”,便道:“少郎君是第一次到这温柔乡来罢?小娘子为您抚琴,可好?”

  李谌含糊的点头:“也好。”

  刘觞出了屋舍,从二楼下来,孟簪缨拉住他:“你去哪里了?半天找不到你的影子……诶?陛下呢?”

  刘觞指了指楼上,道:“被扣下了。”

  “扣下了?!”孟簪缨震惊。

  刘觞把遇到了似水娘子的事情数了一遍,孟簪缨露出震惊且羡慕的目光:“什么?似水娘子?!”

  刘觞点头道:“你认识她?”

  “当然认识!”孟簪缨道:“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似水娘子可是平康坊的头牌,别说是在露华台了,便是在其他楼子里,那也难找出一个娘子能与之相比!长安城里的郎君都为了她一掷千金,只求似水娘子一笑呢!”

  崔岑幽幽的道:“你倒是很了解了。”

  刘觞道:“那敢情好,你们这么熟,你把陛下救出来罢?”

  “嗨……”孟簪缨瞬间变成了泄气的气球:“我也只是神交已久,从未见过啊!”

  刘觞:“……”说得天花乱坠,还以为你们相熟呢!

  孟簪缨又道:“再者说了,陛下见到这样的神女,还需要什么人解救?你等着看罢,陛下血气方刚正是当年,哪里架得住如此美人儿,绝对是春宵一度,缠绵悱恻,这不到早上,咱们还是不要去打扰了。”

  春宵?还缠绵?

  刘觞十足不屑,心中想着,我也看到了那似水娘子,的确有些姿色,但可比我阿爹差远了,天子可是喜欢我阿爹的,怎么可能表白被拒这么快就见异思迁。

  “不可能。”刘觞笃定的道。

  孟簪缨见他不信,便道:“你不信?那咱们打个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