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当太监这么赚钱吗 第148章

作者:长生千叶 标签: 宫廷侯爵 甜文 爽文 穿越重生

  王岁平又道:“陛下后宫凋零,您作为母亲,自然要为儿子的大事着想,把娇娘许配给陛下,肥水不流外人田,也是理所应当的,不是么?再者说了,娇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绝不会给您丢脸的,往后娇娘入主后宫,也能更加孝顺您,还能事事儿给您通通气,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王太后仔细思量着,无错,以前老太太当政,天子的后宫全都是他郭氏之人,如今老太太没有权利了,自己这个当娘的,关心关心儿子的大事,也是理所应当的。

  王岁平又撺掇道:“姊姊,赶日不如撞日,我看今儿个就挺好的,娇娘也在宫中,不如……请姊姊您带着娇娘,去陛下的紫宸殿走一走,也能撮合撮合,没准儿便这般看对眼儿了!”

  王太后笑道:“就属你主意多,好罢。”

  她又对娇娘道:“来娇儿,咱们去紫宸殿走一走。”

  “全凭太后做主。”娇娘乖巧应声。

  李谌刚换好了常服,便听说王太后来了,还带着她的侄女儿一并前来,说什么添菜,必然是有别的目的。

  李谌没有法子,让鱼之舟顶着一时,自己又换回了平日里的衣裳,整理整齐,这才没事人一样走出来。

  王太后拉着娇娘的手,坐在紫宸殿的外室,笑道:“来谌儿,快来看看你这妹妹,还认不认得了?”

  李谌心中甚是不耐烦,他总归是重生一世之人,怎能不知王太后心里想的什么,虽上辈子李谌连太皇太后都没有斗倒,王太后还是安安分分,并没与展露野心,但李谌一眼就能看穿王太后的心思。

  自己刚刚遣散了后宫,太后这是想把他们王家人,往自己的后宫里头塞。

  别说李谌现在一颗心思都在刘觞身上,就说他没有爱慕之人,也不会让姓王的进入后宫,这岂不是又要重蹈郭氏外戚的老路?

  李谌态度十分平淡的道:“朕平日里公务繁忙,不甚记得了。”

  王太后有些许的尴尬,道:“无妨,这是娇娘,你的外家妹妹,今儿个来宫里头看望我老婆子,是个十分懂事儿的。”

  “娇娘见过陛下。”娇娘恭恭敬敬的作礼,倒是挑不出错来。

  王太后一心撮合:“陛下,你平日里不是喜欢手谈么?这娇娘打马球是不行的,但是若论弈棋的话,谌儿你怕都不是她对手呢?”

  “太后谬赞了,”娇娘谦恭的道:“娇娘不过是学过一些下棋的技巧,怎敢在陛下面前班门弄斧呢?”

  “不妨事不妨事,”王太后道:“正好,让你谌儿哥哥,指点指点你。”

  “不知陛下,意下如何?”娇娘道。

  李谌也不好驳了母亲的面子,便耐着性子点头,心想赶紧打发了他们,朕也好出宫与刘觞汇合。

  鱼之舟摆上棋盘,二人对坐,便开始弈棋,李谌着急,杀的十分用力,所过之处,简直是片甲不留。

  娇娘的棋艺并不像本人那般温吞稳妥,意外的也有些大开大合,李谌甚为吃惊,看了看棋盘,又看了看娇滴滴的娇娘。

  便在此时……

  鱼之舟匆忙走入,险些被门槛儿绊住,差点子摔在地上。

  王太后呵斥道:“慌慌张张,成什么样子?”

  鱼之舟跪下来请罪:“小臣冲撞了陛下,冲撞了太后,实在是死罪。”

  李谌看他这模样,便道:“可有要紧事?”

  鱼之舟点点头,趋步上前,附耳对李谌轻声道:“陛下,大事不好,宣徽使出事了!”

  “什么!?”李谌一惊,道:“仔细说来。”

  鱼之舟将崔岑匆忙入宫的消息说了一遍,宣徽使去见似水娘子,两个人凭空消失,地上余留血迹。

  李谌心乱如麻,猛地站起身来,“哗啦——”一声撞翻了棋盘,碧玉棋子噼里啪啦的掉了满地。

  “啊呀!”王太后惊呼一声:“这是怎么了?”

  李谌没有心情再应付王太后与娇娘,沉声道:“朕还有要紧的公务,送太后回去歇息。”

  鱼之舟立刻道:“是。”

  随即又恭敬的对王太后道:“太后,陛下临时需要处理一些要紧的公务,还请太后娘娘回殿歇息。”

  王太后十足不满意,自己可是天子的母亲,什么事情能比自己这个母亲还要重要的?

  娇娘则是劝慰道:“太后,陛下为了江山社稷,日理万机,此乃我大唐之福气,既然如此,娇娘也不方便打扰陛下,不如这样……娇娘亲自做两个点心,与太后尝尝,再给太后唱个小曲儿,解解闷儿,如何?”

  娇娘这么一哄,太后拉长的脸色可算是好了一些,这才不情不愿的离开了紫宸殿。

  李谌再也坐不住了,立刻道:“快,更衣,出宫!”

  ————

  “唔……”

  刘觞轻轻的呻*吟了一声,他的头很疼,又疼又晕,还想吐!不动还好,这稍微一动,只觉得脖颈也是刺辣辣的生疼。

  是了……

  刘觞的意识慢慢回笼,自己好像被绑架了,本来是要去见似水娘子,要到下卷名册,但名册没要到,反而杀出一个黑影。

  刘觞的脖子被划了一刀,还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果然电视剧里演得一碰脖子就晕,那是不科学的,刘觞感觉自己差点被打傻,不,已然不聪明了……

  他一动,便听到了耳边的哭声。

  “呜呜呜……呜呜……”

  勉强睁开眼睛,眼前金星乱晃,还有些发黑,缓和了好一阵,刘觞这才看清楚面前的景象。

  是一个类似于库房的地方,四周堆放着很多粮食,库房空旷,呜呜的哭声还带着回音,仿佛鬼夜哭一般。

  刘觞定眼仔细去看,沙哑的道:“似水……娘子?”

  那呜呜哭咽之人,真的是似水娘子,似水娘子被五花大绑,就坐在刘觞不远的地方,哭得满脸花,看到刘觞醒了,惊恐的摇头道:“我……我不是故意的……呜呜——我是被威胁的!”

  刘觞恍然大悟:“是你出卖了我?”

  他想要坐起来,但是完全动弹不得,自己也被五花大绑,何止如此,脖颈上的伤口没有包扎,刺辣辣的生疼,稍微一动便撕裂了。

  似水娘子使劲摇头,哭咽道:“我也不想!我没有……我没有……是……是他们威胁我!你们走了之后,我就、就被发现了!他们殴打我,威胁我……我实在、实在受不住了,呜呜呜……对不住,我……我也没有法子!”

  刘觞道:“那下卷名册呢?不会也被他们搜走了吧?”

  似水娘子哭咽着没有来得及回答,便听到“哈哈哈哈——”的大笑声,有人走入了库房。

  “无错,下卷的名册,就在我手中,你是永远也拿不到的!”

  一条黑影走入库房,因着光线昏暗,刘觞眯着眼睛仔细去打量,等那黑影走到面前,刘觞才看清楚。

  “大掌柜?”

  大掌柜笑道:“宣徽使,您竟然识得小民?”

  “何止是我识得你啊。”刘觞感叹道:“看来你也识得我,咱们彼此彼此。”

  啪啪啪!

  大掌柜抚掌,笑道:“宣徽使临危不乱,实在令人佩服佩服,若是一般人家,看到这场面,已然吓得哇哇大哭了罢?”

  说着,看了一眼似水娘子。

  刘觞道:“你们吓唬一个小娘子,算什么本事,别是连我这样的太监,都看不起你吧!”

  大掌柜道:“怎么?这贱妇出卖了宣徽使,宣徽使你竟然不动怒?您若是动怒,也无妨,我这就割花了这贱妇的脸,一刀捅了她,然后抛尸在城门外的臭水河里,宣徽使觉得如何?”

  “呜呜呜——”似水娘子吓得怕了,大掌柜的叙述,似乎让她想起了当年父亲的惨死,哭咽的求饶道:“别……别杀我!你们说过不杀我的!你说过的……”

  刘觞并不惧怕什么,平静的道:“看来大掌柜有话与本使说,既然如此,咱们便不必兜圈子了,你让人把似水娘子带下去,这些话,想必不能被外人听到吧?”

  “好!”大掌柜道:“好一个聪明机灵,怪不得连陛下都如此器重宣徽使。”

  “来人,”大掌柜挥了挥手:“带下去,碍事儿!”

  几个彪形大汉将似水娘子拖起来,直接拖拽出了仓库,呜咽的声音渐渐远去,“哐——”随着仓库大门关闭,再也听不到任何动静。

  大掌柜笑道:“如此,咱们便能开诚布公了。”

  刘觞上下打量大掌柜,道:“我很好奇,你的背景到底有多硬,竟然胆敢绑架本使!就连原本太皇太后的势力,也不敢轻易做这种没脑子的事儿……哦!本使知道了!”

  刘觞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语气浮夸的道:“其实并非你背后的势力大,而是你背后的势力没有脑子!我猜的对不对?”

  “你!”大掌柜瞬间被惹毛了,冷笑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你?!死到临头,竟然还敢戏弄于人!?”

  “怕?”刘觞笑道:“我这个人怕的很多,比如怕穷啦——怕吃苦啦——哦对了,我还怕丑人!看到丑人浑身不自在,但是本使唯独不怕死,因着……能杀我的人,还没出生呢!就凭你,也配?”

  大掌柜气的呼呼喘粗气,但是不知为何,他竟然没有动刘觞,就这样瞪着刘觞,仿佛刘觞说的是真的,他不敢杀刘觞。

  “让我猜对了吧?”刘觞笑道:“能杀我的人,还在娘胎里呢!”

  “你如何笃定,”大掌柜道:“我就不杀你?”

  “你不是不杀我,”刘觞道:“你是不敢杀我。”

  “杀人?”刘觞反诘:“你以为是容易的事情么?”

  就算是地方官员,想要草菅人命,还要编纂各种理由,生怕事情败露,被朝廷查起来。

  更别提草菅人命的对象是大名鼎鼎的宣徽使了。

  刘觞笑眯眯的道:“真不是吹牛,我可是宣徽使啊,我爹是枢密使刘光,职能凌驾于宰相之上,我还是天子面前的红人儿。若是我有个三长两短,不说天子了,就是我阿爹,也能把整个长安翻过来!你们露华台,就算勾结良多,但若是整个长安城都翻了,你要个盘丝洞还有什么用?装什么蜘蛛精。”

  大掌柜虽没有完全听懂,但是刘觞那语气,分明就是在咒骂自己。

  他呼呼的喘着粗气,冷笑道:“好好好!就算我不敢杀了你,但是我能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会。”刘觞还是很平静,笃定的断言。

  “为何?”

  刘觞笑道:“因为反派死于话多啊,你这么半天就跟我臭贫了,完全没有动手,若是想要用刑,还说那么多片汤儿话做什么?一上来便会干脆动手了,所以……其实你想和我谈条件。”

  大掌柜脸色凛然,显然,被刘觞说对了。

  “哈哈哈哈——”大掌柜突然笑起来,轻蔑的道:“宣徽使是陛下眼前的红人,是枢密使的心肝宝,但是……若他们知晓,眼前的宣徽使,根本不是宣徽使,而是……冒充的,你说他们会如何以为?”

  刘觞眯了眯眼目,心中一动,这个大掌柜怎么会知晓?

  大掌柜道:“怎么?宣徽使心虚了?我说对了?你也不必如此惊慌,我们露华台经营五年之久,卧薪尝胆,眼目遍布整个长安,露华台鱼龙混杂,是最方便收集各种消息的……宣徽使性情大变,一夜之间变得通达聪敏起来,这不奇怪么?露华台只是小小的调查了一二……”

  “还有,”大掌柜笑道:“你可能不知道,其实……往日里的宣徽使,也是咱们露华台的常客,所以若是论了解宣徽使,你这个冒牌货,还真不如我这个掌柜的。”

  刘觞心中暗暗思忖,露华台的关系网,果然如同自己想象的那般,不显山不露水,竟然已经有五年之久,若是不能拔出,别说再有五年,再有个两三年,整个朝廷都要被他们玩弄在鼓掌之中。

  到时候朝廷有什么决策,露华台只要用朝廷官员的把柄稍微一威胁,不管是朝议还是廷议,岂不是会全票通过?到时候朝廷就是露华台开的了。

  而且……

  不说旁的,自己不是真正宣徽使的事情,绝对不能让李谌和其他人知晓。

  刘觞幽幽一笑,道:“还真是挺厉害的。”

  “怎么?”大掌柜道:“你承认了?你并非真正的宣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