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古代无限流 第33章

作者:江色暮 标签: 强强 江湖恩怨 无限流 升级流 穿越重生

  这句话得到了众人的一致认同。他们毕竟初来乍到,虽然有聂、卢夫妇的言语描述,可有些事,原本就是亲眼去看才好。

  有了初步计划,虽然大伙儿还陷在险境当中,人们的心态还是稍有放松。

  尤其是钱贵。之前身边只有聂、卢二人,虽然他们待他也算尽心保护,可到底人少力微。白天还好,一到晚上,外面喊杀的动静响起来,钱贵那是恨不得钻进地心去。

  如今有多了几人。虽然他与他们并不熟悉,前面那句“久仰大名”也不过是场面话。可看聂、录夫妇的态度就知道,无论是白、梅二人,还是君家兄弟,都是习武多年的强者。有了他们护卫,自己的小命总算无忧。

  想到这些,钱贵心情松快了,肚子也跟着松快,发出一声长长的“咕”。

  众人看他。

  钱贵尴尬地摸摸肚子,“这些天,我都听聂、卢两位大侠的话,一直没碰谭家的吃食。好在怀里还有两块饼,勉强能以此充饥。只是日子一长,到底饿得慌。见笑,见笑。”

  白争流意外又赞许地望向夫妇二人,换来一个浅淡微笑:“我们也是想着此地诡异,里面的东西能少碰就少碰。依白郎的表现,这么做算是对了?”

  白争流听着,大致说了前面安伯、平哥一再关注他们吃没吃常宅提供吃食的事儿,道:“虽不能确定他们想做什么,但从那群游魂的前后表现上看,定然不是好事。

  “两位君师弟,前面请你们买的干粮,如今可还带着?”

  君阳、君陶纷纷应“是”。

  他们准备的吃食实在颇多。不提起时,甚至显得有几分累赘。可这会儿被白争流叫到,君家兄弟立刻展开包袱。一叠易填肚子的烧饼露在众人眼前,旁边还有拿荷叶包起、颜色气味都颇为诱人的小菜。这下子,原本的“累赘”没了,诸多食物简直显得闪闪发光。

  最后是三个填满了的水囊。按照兄弟俩的安排,是他们俩一个,师姐夫妇一个,余下一个则归白、梅两个兄长。

  但如今多了一个钱贵,白争流便主动表示:“我们原先就带了水。多出来的水囊,还是给钱大哥。”

  钱贵听着这话,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其余人见他这副表情,脸上都是笑,说:“好了。既然腹饥,便先那些东西垫垫。”

  钱贵:“这,这可真是……”他心中惭愧,又毕竟挡不住吃食诱惑,迅速拿起一块饼子便开始大快朵颐。

  从前只觉得这样的食物粗粝,现在却能从中察觉好处。

  一块大饼,是没什么味道,却足够填肚子。加上饮水,“咕嘟嘟”几口下去,钱贵幸福又满足地一擦嘴巴:“洒家这辈子值了!”

  白争流忍不住笑道:“钱大哥,莫要这么说。等我们所有人一同离去,外面总有更值得的事情。”

  钱贵人跟着笑:“正是,白大侠说的正是!”一顿,嗓音变得徘徊不定,犹犹豫豫,“唉。我说这话,是有些不合时宜。只是……只是几位大侠,你们到谭家庄的时候,可有听到什么风声?

  “我想着,我就这么‘丢了’,商队总该做出几分反应。”

  白争流回想:“不曾听说有什么商队寻人的消息……梅兄呢?”

  梅映寒道:“我也并不记得。”

  君阳、君陶:“仿佛没听到什么信。”

  钱贵脸上露出苦色。

  白争流见状,想了想,安慰他:“我们几个到谭家庄的时候也晚,又一心打听两位前辈的事儿,难免有所倏忽。再有,商队丢了人,怎么也该去县城报官。这么一来,我们就更不知道状况了。”

  钱贵叹道:“也是。”

  往后半天时间,几人统统消磨在谭家后院。

  这依然是就聂、卢夫妇总结出的经验。正院那些虽然不是被山匪屠了的谭家人,可一个个也早已断了生机,一样颇为危险。

  就拿那个马脸男人来说。钱贵出现在谭家之前,聂、卢夫妇曾遇到另一个没头没脑闯进谭家的江湖客。只是对方没有钱贵的胆小,同样没有钱贵的敬畏之心。见夫妇两个事事谨慎,还要嘲笑他们两句。

  等马脸男人说出“与我赌一局,你赢了,就把出去的办法告诉你”后,那江湖客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聂、卢夫妇劝不住人不说,想要直接来硬的将对方拉走,正院的一群宾客却忽而变了脸色,一个个都面露青白,阴恻恻地看着他们。

  像是只要他们有所行动,他们就会一拥而上,将聂、卢夫妇吞杀当场。

  夫妇两人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看赌局开始。

  结果也不出乎他们预料。江湖客惨败,最开始是输钱,而后开始“借贷”。

  聂清娥无可奈何,道:“说是不要抵押,随随便便给他们借款。可天底下哪里有白吃的午餐?后面便知道了,原来借一两银子,用的是一年的寿数。等到又几十两银子被输个干干净净,那人也白发苍苍……也忒是吓人了。”

  在场众人听着聂清娥的描述,纷纷倒抽一口冷气。

  尤其是钱贵。他扪心自问,要不是这对夫妇一直护着自己,他会不会在惊惧之下接受马脸男人的邀请?

  意识到自己给出的答案很有可能是“会”之后,钱贵脸绿了。他再次庆幸,还好自己遇到了好心的聂、卢两个。否则的话,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江湖客赌死之后,夫妇两个算是总结出了经验。

  赌局还没开始的情况下,他们可以插手打断。可等赌局开始,就必须等到分出胜负的时候。而落在这栋诡异宅院之中,分出胜负,也就意味着分出生死。

  听完这些,白争流暗暗反思,自己前面兴许太过莽撞。还没摸清状况,就考虑从马脸男人那里打探消息。

  虽然他不至于像那江湖客一样贪心,但谁知道马脸男人还有什么后手?……想到这里,白争流张口欲言。

  偏偏正在此时,主院方向传来一声叫喊:“咱们家小郎君要被抱出来见人了,客人们也快快坐好。”

  作者有话说:

  来了来了!

第35章 邀请

  一行人重新回到正院的时候, 恰好碰上谭员外与他儿子儿媳从正房走出。三个成年人,加上一个襁褓中的婴孩,正是和和美美的三代同堂场面。

  前面单听中年女人说谭员外盼孙子, 一行人还没多大感觉。到这会儿, 看着谭员外脸上近乎让人看不见眼睛的笑容, 众人算是有了了悟。

  饶是钱贵不是第一次见到这场面, 他依然略有感怀,道:“我虽然还没孙子,但儿子生出来的时候, 也是这么高兴。”

  只是不知道, 他还有没有机会回去见家人了。

  君陶站在钱贵旁边。听到这话,他拍拍钱贵手臂,一言不发。

  钱大哥担心家人,他也担心自家师门长辈。虽然有白大哥、梅大哥在, 君陶对他们出去一事还算有信心。但万一真就陷进来了呢?到时候, 师父他会不会也来寻他们?

  自己找师姐、姐夫时, 君陶一往无前。但想到师父有可能跟着陷进来, 君陶便开始懊恼在信里把事情写太明白了。

  正伤感时,旁边有人撇撇嘴, “喜成那样子。不知道的, 还以为是他自己又有一个老来子呢!”

  一行人:“……”

  七人齐齐转向讲话的人。不光是他们,另有原先就在的宾客也被引过目光。

  看到讲话之人,宾客便皱眉:“又是你这货色。”

  说闲话的:“你什么意思?”

  宾客一挽袖子:“你说我什么意思?人家大喜的日子, 你跑来蹭吃蹭喝就算了,还说这等话!”

  说闲话的:“我说什么了?前面这人也说, 他自己儿子出生的时候, 就和今日的谭员外一样高兴!”

  一句话, 就把焦点引到钱贵身上。

  迎着宾客们的目光,钱贵心中发懵,下意识说:“这又有我什么事儿?待我儿娶上媳妇儿,我有了孙子,不也是一样欢喜?”

  宾客们听在耳中,神色各异。

  白争流隐隐察觉不对。可他没来得及分辨究竟是哪里有问题,人群最前方,谭员外清了清嗓子:“诸位!诸位!”

  又把众多宾客的视线吸引了过去。

  人太多,谭员外并不知道前面发生的小小口角。他脸上满盈着笑,爽快道:“今日是我谭家的大喜之日!诸位愿意来,便是给我这个面子。这样,待会儿每位客人都莫要空手回去。”

  都是乡里乡亲,谭家备下的礼也并不贵重,无非是些喜庆的红稻米、红鸡蛋。可这些可都是白给出去的,鸡蛋也不是家家都能尝吃。以至于钱贵从被叫到的莫名中回神后,立刻开始觉得:“这谭家果真是有底蕴的。大方至此,也难怪要招山匪了。”

  说着,见周围一群大侠对此感觉平平,钱贵又补充:“几位,你们可看到那儿媳手上的镯子?那可是地地道道的满色翡翠,价值连城呢!”

  顺着他的指点,白争流朝孟娘子手腕望了过去,果然看到一条碧色喜人的手镯。鲜艳的正阳绿覆在孟娘子雪白的手腕上,像是一汪映着满山翠色的水带,与一身新衣相映。

  “还有她那枚簪子。”见白争流有兴趣,钱贵继续介绍,“别看簪头那一点绿小,却是比她那镯子还要冰透十足,还真说不准哪边更值钱。再有,她的两个耳坠……”

  君陶忍不住感慨:“钱老哥,你对这些妇人首饰倒是颇有研究。”

  钱贵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趟出来前,我夫人特地叮嘱我,要给她带点好货色回去。没忍住,哈哈,没忍住。”

  说话间,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胸口。

  白争流留意到了这个细节,但他没有多说。

  太阳热腾腾地照在众人身上。最前面,谭家四口人在的地方,已经进展到婆子端来书本、金银器、算盘等物,给刚出生的孩子抓取。

  按说这是周岁时才有的仪式,可谭员外实在疼爱孙儿。孩子不过一月大,就迫不及待想知道他日后能有什么成就。

  这个年岁,孩子自然比不得那些已经周岁的孩子可以爬动。东西便是被仆妇拿着,一样样从他眼前晃过去。

  孟娘子含笑坐在一边,谭员外则不住逗弄孙子:“文哥儿,你要抓个什么?哟,算盘,这是要做大生意?怎么又放下了。毛笔?看来是要和爷爷一样,中举当官。”

  “咳咳……”谭员外的儿子,谭俊秋咳了两声。

  不是有意打断父亲,可前面那与白争流一行说起谭家状况的中年女人还真没道假,他身体实在是不好。这么暑气蒸腾的天儿,就连刚出生一个月的孩子都只穿了薄薄一层,谭俊秋却把自己捂得极为严实。

  穿得厚不说,脸色也显得苍白。惹得妻子朝他看了好几眼,皱皱眉毛,侧头吩咐仆妇倒杯热茶过来。

  有了茶水,谭俊秋的脸色好看许多。这时候,孩子也终于“啊啊”着捏住一本《四书》。

  谭员外大笑,和周围人说:“我当年读书,本经便是这《四书》。如今孙子出生,果真是与我一般无二。”

  谭俊秋恰好放下茶杯。听到这话,他:“咳咳、咳咳——”

  谭员外话头止住,皱眉看向儿子。

  他像是想说点什么,这时候,儿媳却出声了。

  没说自己丈夫如何,而是把话题引到自己身上。拿着帕子揉一揉额角,低声道:“阿爹。这太阳实在太烈,我坐一会儿便头晕。让秋郎扶我回房休息吧,外面便有劳阿爹招待了。”

  谭员外看看儿子,又看看儿媳,到底点了头:“好。你先歇着,俊秋——”

  谭俊秋:“咳咳,阿父。”

  谭员外淡淡说:“扶玉娘回去歇着。”

  几句对话下来,谭俊秋与孟玉娘一同起身回屋。谭员外坐在原地看了儿子、儿媳背影片刻,这时候,怀中孙子再度发出“啊啊”的笑声。

  谭员外一下子也笑了。低下头,又去逗弄孩子。

  往后谭俊秋夫妇便一直没有出来,刚出生的婴孩也没在外面待多久,很快便被抱回房歇息。

  只有谭员外一直留在外面,和孟娘子的伯伯叔叔们一起招待宾客,桌桌敬酒。

  没到一桌,来人们都要说上一串儿吉利话。轮到白争流等人所在的桌子时,这个任务便被交给钱贵。

  他平素是做生意的,最知道怎么在口头上讨吉利。最先谭员外还没太把他们这桌人放在心上,可几句话下来,钱贵把谭员外说得是心花怒放,大有直接和他当上忘年交的架势。

  得知自己的新友是刚来到谭家庄,还没定下晚上落脚的地方。谭员外更是热情非常,拉着钱贵的手,便请他留下住一晚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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