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篇古代无限流 第40章

作者:江色暮 标签: 强强 江湖恩怨 无限流 升级流 穿越重生

  白争流盯着他的脖子,总觉得刚刚那个瞬间,对方差点忘记把身体跟着一并转过来。

  他压下脑海中的惊悚联想,脸上还是那副笑意盈盈的样子,开口:“马兄,那几颗骰子……”

  马脸男人十分无语:“不都说了吗?给你,通通给你!”

  白争流有意道:“那赌盅呢?”

  马脸男人犹豫了。白争流看他这样,立刻笑笑,从袖中取出赌盅还他。

  马脸男人没有拒绝,但也强调:“莫要觉得给我这些,我就能……你做什么?!”

  白争流若无其事地收回在对方肩头拨弄的手,心中遗憾,嘴巴上则十分平静:“兄台肩上落了片叶子,我帮你取下。”

  马脸男人眼睛眯起些。看他这样,白争流断定对方已经看出自己醉翁之意不在酒。但马脸男人并未多说什么,只道:“好好好——你们两个小子,”跟着把旁边的梅映寒也叫上,“晚上在别人家做客,可要小心谨慎,莫要打扰屋主,可懂得?”

  白争流一愣,梅映寒则是目光闪动,回答:“多谢兄台提醒。”

  往后马脸男人走向林子深处,白争流与梅映寒则折返谭家。

  路上,白争流拍拍自己肩膀,又在梅映寒肩头拍一拍。

  梅映寒任他动作。

  白争流苦恼:“倒是不觉得他拍起来像稻草。但姿势不同,原本也有差别。”

  可人家好好走着,他上去就把人拎起来也不合适吧?

  梅映寒安慰他:“今晚尚有机会,白兄不必心急。”

  白争流眼睛微微眯起:“今晚……”一笑,“我倒是忘了。梅兄说得正是呢。”

  梅映寒又道:“马兄前面的话,白兄如何看?”

  白争流:“让咱们莫要出门那句?”说罢,看梅映寒点头,“不论马兄是真好心还是假关怀,咱们都不能听——谭家日日摆宴,马兄却还是觉得咱们拿来的劣酒特别,可见在谭家摆出来的东西,和真切能吃的东西,原本也不是一回事儿。”

  梅映寒眉毛一抖。

  白争流:“咱们躲在屋子里,可能有一两日太平。日子久了,吃的用完,早晚要跟着一起完。”

  梅映寒还是没说话。但他抬起目光,恰好看到正站在一起,低声讲话的峨眉师姐弟。

  聂清娥留意到了这边的视线,转头过来。见白、梅两人归来,立刻叫道:“白郎、梅郎回来了——”

  君家兄弟紧跟着做出反应。君阳问:“白大哥说要找那赌客验证一件事,如今可有结果了?”

  君陶则道:“前面谭员外请我等去看他家文哥儿,倒真是个小小孩童,唉。”

  白争流听着这些,一句句回应。他身侧,梅映寒收敛目光,仿若视线不曾在聂清娥身上停驻。

  当晚,他们照旧去旁听了谭家人的晚饭。

  从这点看,不论谭员外有什么目的,他都半点都不心急。把钱贵一行拢在自己家里,随后便不再多管。

  白争流坐在屋顶砖瓦上,想:“倒像是心中笃定,无论钱大哥还是我等,都逃脱不开……”这时候,下面谭员外又在重复那句“孟家好女”了。

  白争流从被打开的瓦片往下看。许是听闻了新的消息,他再看这一家子,品出的东西也和昨天不太一样。

  昨天觉得秋哥儿、玉娘夫妇之间颇为生疏,此外玉娘与自己家人也不甚亲近。到现在,他却从玉娘神色之中看出几分心事重重。

  ——虽然心事重重,但对自己丈夫依然颇有关注。谭俊秋放下筷子咳嗽,孟玉娘往往立刻就会做出反应。只是约莫是有长辈在场,她的关切就不像是下午无人留意谭俊秋时那样明显,只默默给丈夫倒好热茶,再把杯子推到丈夫身侧。

  谭俊秋便朝妻子笑笑。笑过了,又是咳嗽。

  孟玉娘:“……”

  她有个倾身往前,像是想去到丈夫身边的动作。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孟家大伯一眼扫来。孟玉娘立刻坐直身子,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

  白争流把这一切收入眼底,再看梅映寒,欲言又止。

  梅映寒看出他神色中的怪异,问:“白兄?”

  白争流感叹:“梅兄,咱们还真不应该在房顶上待着。”

  梅映寒迷惑。他从前历来与刀客默契,当下却是难得不知道刀客在想什么。

  好在白争流很快说出答案:“就咱们两个,不娶不嫁的,能看出个什么?要是钱大哥,不,哪怕是聂前辈和卢前辈来看呢!定然早就有所发现了。”

  梅映寒沉默半晌,感怀道:“白兄所言有理。”

  白争流摸摸下巴:“那现在?”

  梅映寒往下看看:“嗯,找聂前辈夫妇来一趟吧。”

  钱贵就算了。不说会不会武功,光他的身形,就明显不是当这屋顶君子的料。

  他们行动迅速。不多时,聂、卢夫妇就听说了刀客与剑客的想法。

  两人犹豫一下。白争流看出来,问:“前辈可是有什么顾忌?”

  聂清娥道:“我们轻功不比你与梅郎,万一让屋中那些人察觉,反是不妙。”

  君陶茫然:“师姐也太谦逊。我们峨眉轻功虽然比不上天山的雪里无踪,却也不至于上房听个声儿都不行吧?”

  聂清娥:“……”

  君陶还想再说什么,却是白、梅两个却对视一眼,随后打断他:“既如此,便也算了。”

  君陶:“啊?怎么就算了。”

  他脸上困惑更多。可眼前,白、梅已经无奈地转向钱贵。

  钱贵又开始瑟瑟发抖:“呃,我当真不会武艺啊!”

  白争流叹气:“我知道。钱大哥的话,便莫要上房了,直接敲门往里走吧。”

  钱贵松一口气,“这样啊,那倒是……”说着,又开始紧张,“当真要去吗?”

  白争流淡淡说:“我们到现在都没弄懂谭家究竟是什么状况,食物却所剩不多。”

  聂清娥、卢青听着这话,神色微微变化。

  钱贵并未察觉。见白争流态度明确,他便叹气:“好,我去。”

  白争流看着他,笑一笑:“钱大哥莫要紧张,又不会让你孤身闯虎穴,自然有我与梅兄与你一起。”

  钱贵这才释然:“当真?好,那便好!”

  事实证明,找一个已婚、有子,并且与家人感情颇深厚的男人来做这事儿,是个无比正确的决定。

  虽然只吃了半顿饭,可钱贵已经发觉了白、梅两个两天都没看出来的东西。

  “谭家秋郎明显待孟娘子的堂兄有敌意。”他一边说,一边纳闷,“白大侠,梅大侠,你们不这么觉得吗?莫非是我看错?”

  “不,”白争流摇摇头,虚心求教,“钱大哥,你细细说。”

  钱贵摆手:“也没什么值得细说的。只是谭秋郎那眼神,我再熟悉不过!我家丽娘年轻时可是名动一城的美人,追求她的人从城北排到城南!区区不才,能娶回夫人,也是下了一番苦功……咳!我看夫人那些追求者时,约莫就是谭秋郎看孟家郎君的眼神吧。”

  作者有话说:

  出现了!新的线索

  【前半章的小白:拍拍 ,到处拍拍

  小梅 :……(笑)】

第43章 是谁?

  回想起年轻的时候,钱贵神色里出现些许向往。

  他稍稍放纵,在自己的心绪里沉浸了片刻。再回神时,白、梅两个还是若有所思。

  钱贵便笑道:“你们武林中人,心中都是豪情壮志,难怪不通这些。”

  白、梅看看彼此,无言以对。

  钱贵不知道,可他们还不知道彼此那一团混乱的感情问题吗?

  于刀客,他原本就知道傅铭对顾邈怀有旧情。可他又觉得人人都如自己,既然决定开启一段新的关系,就是放下前尘往事。是以虽然后面傅铭和顾邈几乎是当着他的面儿调情,白争流也只是暗暗惆怅,又下定决心要提升自己。

  于剑客,师弟从小就是活泼爱闹的性子。后面入江湖,更是广泛结交诸多知己伙伴。除了傅铭,顾邈亦曾与其他“好友”对饮谈笑。说到兴起时,与人勾住肩膀、坐上腿间的事儿也不是没有过。

  顾邈那会儿是怎么说的?“师兄,我们不过是友人,你可莫要误会!”

  好吧,梅映寒不误会。他仅仅觉得现在的年轻人过于奔放热情——也可能只是自己过于古板沉闷。

  没想到,到后面,顾邈再说起这些,又是嫌他不通情趣,不与他吃醋瞎闹。定然是不爱重他,敷衍他,仅仅把他看做师弟。

  梅映寒深感头疼。

  恰逢钱贵转头去与其他人讲话,白争流不知道是想让梅映寒宽心,还是纯粹自言自语,低声道:“之前那些都过去了。傅铭和顾邈之后想怎么样,都和我没有关系。”

  梅映寒看看刀客:“……是啊,都过去了。”

  眼下的重点,还是弄清楚谭家的“常老爷”究竟是谁。

  对此,一行人各有想法。

  钱贵觉得是谭俊秋,理由就是:“若真让我知道,有旁人觊觎我家夫人,我定然也是要做点什么的。”

  一群人看他,白争流干巴巴道:“钱大哥好理想。”

  钱贵:“咳、咳咳。诸位莫要误会!钱某是本分商人,就算对那人心有怨气,也至多是朝他家里传传话。”

  一群人:“哦——”

  白争流:“那在钱大哥看,孟家堂兄待孟玉娘如何?”

  钱贵就犹豫一下:“吃饭的时候,他和孟家其他人一样,隔三差五地总要看堂妹一眼。但要说里面有什么私情,钱某便不敢肯定了。”

  白争流点头,君阳则道:“我还是觉得谭员外问题最大。别的不说,一直拉住钱大哥的是他,在谭家诸事上出面的也是他。”

  君陶却持有不同意见:“你们没听那马二说吗?孟玉娘一直被传闲话,夫婿待她也无甚温情。如今有了孩子,按理来说是最高兴的时候。可白大哥、梅大哥看了几次,都说她总心神不定。”

  众人沉思,君陶再接再厉。

  “再有,按照马二的说法,孟玉娘最初成婚都不一定是自愿的。她一个孤女,莫名其妙和一个病秧子成婚。双方事先都没见过面,孟娘子怎么会高兴?……别看现在孟家人颇热情,可那个时候,他们但凡对这孤女有几分怜惜,也不能在谭员外把她带回来的时候坐视不理!”

  白争流:“有道理。”

  梅映寒看向聂清娥、卢青。

  聂清娥最先没有察觉来自剑客的目光。还是梅映寒主动开口,问“聂前辈与卢前辈又是什么看法”,她才回过神来,恍然道:“你们说得都有道理,我也不知谁最可疑了。”

  所有人一起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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