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当伴读的日子 第26章
作者:卿言何欢
这个人怎么这样烦。
刨根问底好不讨喜。
夏元淳看?别笙那表情?就知道是?敷衍他的,心里一点都不意外,他捏着?他纤细的脚腕,面?无表情?的又戳了几下。
叫别笙笑?的脸都皱了起来。
直到瞧着?人真要生气了,才收敛了动作,开始给他涂药。
动作很轻,充分照顾到了别笙的感受。
别笙被这样先硬后软的来了一遍,心里又气又梗,却?因为是?待客的主人家不好发作。
两刻钟过去。
夏元淳长出了一口气,抬起头后额上渗了一头汗。
可见给别笙涂药有多累。
别笙看?他那样子,心里软了一下下,声?音不是?很大的问:“要不要擦擦汗?”
夏元淳将?别笙的里裤放下,刚想说?“不用”,就看?见了他要抬不抬的手,默默咽下了拒绝的话?,改口道:“擦一下也好。”
别笙抬手从袖子里取出一条方巾递过去,“给。”
这还是?他跟巫庭学的习惯。
夏元淳看?着?别笙举着?的那条方巾,愣了一下,心中蓦的生出了一股落差来。
别笙看?他迟迟不接,疑惑道:“元淳兄?”
夏元淳回过神,他看?着?别笙一脸坦然的神色,唇角轻抿,停顿片刻后,接过方巾收进了怀里。
正当别笙问他“怎么不擦”的时?候,夏元淳起身道:“府上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既然药涂过了,我便回去了。”
别笙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他问:“要走了吗?”
夏元淳“嗯”了一声?,他转目看?了一眼书?案上的课业,叮嘱道:“晚上早点歇息。”
别笙没应,只说?:“知道了。”
顿了一下又道:“你?路上也小心。”
夏元淳见他还算有点良心,轻笑?了一下,转身出门。
等人离开后,别笙穿上鞋子,他看?着?书?案上一大推的课业,抓了抓头发,又提起了笔。
将?军府。
夏元淳回到自己的院子后,将?方巾取出,握在手中半晌,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久过去,凑近轻嗅了一下。
带点不明显的香气。
等到做完之后,忽然意识到这个动作有多叫人误会,尽管没人看?见,他还是?将?方巾扔到一边,一径取下九曲枪,走到院中开始练枪。
直到发了一身汗,才去盥洗。
路过外间的方桌时?,夏元淳脚步顿了一下,他看?着?被扔在桌上的方巾,默不作声?的收了起来,放进了暗格里。
别笙不似夏元淳那样放松,他一张一张的练着?大字,累了就活动一下手腕,一点时?间也不肯浪费。
不知不觉间已交三鼓,别笙手边的大字也已经垒了一叠。
值夜的月萦估算了一下时?间,抬手敲了敲门,“少爷。”
别笙头也不抬的道:“进。”
月萦走近屋子,温声?道:“少爷,已三更天了。”
别笙听到时?间才意识到过了多久,抬头时?觉得脖子有些僵硬,他揉了揉后脑勺,冲她摆了摆手,“你?先出去吧,我过会儿就睡。”
月萦说?到底也只是?个婢子,提醒过后便退了出去。
没有人监督,别笙却?是?一点懒都没有偷,在月萦关上门后又写?了十张大字,抄了十遍春秋才歇下。
他睡下不久,扶风院的门便被敲响了。
守门的小厮打着?哈欠走过去,见到来人之后,打了个激灵,他垂首道:“见过老爷。”
别父摆手径自越过他,走到了寝卧门口。
倒也不是?非要过来一趟,只是?用过晚饭后始终有些心不在焉,想到那个小崽子,到底不安稳。
这才复又起身,披上衣裳过来了。
他招来侍女,问道:“少爷晚间用饭没有?”
月萦怕惊醒屋内酣睡的人,回话?的声?音很低,“不曾用饭。”
“几时?睡下的?”
“子时?末。”
别父闻言沉默了一会儿,他走到书?房打着?灯笼看?了一眼,见书?案摆放的课业干干净净,只是?到后来笔锋弱了些,想必是?没力气了,但看?得出来是?好好写?了的。
看?完之后,又去了寝卧内间,见床上的人把被子都给踢了,无奈的弯下腰给他拾起来,正当他要起身的时?候,躺在床上的别笙忽然开口,吓了别父一跳。
他还以为人醒了,停了会儿才发现是?在发梦,凑近了听,就听到了今日他给别笙反复强调的那几句话?。
一时?间心里很复杂。
努力是?怪努力,就是?不见什么效果。
到底是?自己的崽,别父叹了口气,接受了别笙天赋并不很出众的现实?。
第45章 殿前香(四十五)
因?着昨夜睡的晚, 第二天侍女来?唤时别笙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但还是自觉推了枕, 用完早饭后一径去了书?房。
上?午读书?, 等别父忙完回来?后再给他讲解经义、布置课业。
夏元淳每日下学后也会过来?,同他说说今日学宫讲得什么课,让他不至于销假之后跟不上?。
可谓是十分用心了。
两人往来?多了,关系自然较之前近了许多。
旬假的前一天, 夏元淳不紧不慢的推开了书?房门, 熟稔的走到一旁的文椅上?坐下, 问他的伤好全没有。
别笙也不搁笔, 又蘸了一笔墨道:“走走没事, 跑马却是不能?的。”
夏元淳在别笙面前, 向来?很少掩饰自己的情绪, 听?他这?样说, 目中流露出一抹失望, 但想了想之后又道:“明日豫章王要在京郊别宫设宴,笙哥儿?想去吗?”
别笙没答话, 等到一张大字写完才搁笔道:“自然是想去的, 可父亲怕是不会应允。”
说着叹了口气,“整日在府中读书?, 我都要读傻了。”
夏元淳见他眉间颦蹙的模样, 笑着接了句:“你受伤了伯父才替你告假,如今伤势已好,怎会不叫你出去?”
别笙看?着不知内情的夏元淳, 摇了摇头没说话, “一会儿?用饭时我同父亲提一句,若他允我出门, 那我就去。”
夏元淳见他出个门都这?样艰难,调侃道:“笙哥儿?现下可比着京都的大家闺秀了。”
别笙不理他。
夏元淳笑着撞了撞他的肩膀,“嗯?笙闺秀?”
“笙妹妹?”
别笙也是跟夏元淳熟了之后才发现他嘴怪贱的,也不惯着,直接上?手揪住他的耳朵,使劲儿?往下拽。
夏元淳顿时疼的脸色都变了,他一边扶着自己的耳朵,一边话音的调都高了不少,“快别使力,我不说了。”
别笙才不应,问他:“谁是妹妹?”
夏元淳苦着脸承认了,“我是……还不行吗?”
别笙哼笑着松了手,他抱着胳膊笑吟吟的看?着他,一歪头道:“元淳妹妹?”
夏元淳一个身高快八尺的男人被喊妹妹,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但想到方才揪耳朵的痛楚,咬牙忍了下来?。
别笙这?样还是不满意,他点了点他的胳膊,问道:“你怎么不应?”
夏元淳艰难露出一个笑,“这?就不用了吧。”
别笙很有原则的摇了摇头。
夏元淳看?着别笙盈满了笑意的眼睛,忍着不适低声“嗯”了一下。
好歹是说出口了,别笙也没再要求更多。
夏元淳松了口气。
两个人又一道讨论了一会儿?别父布置的课业,夏元淳才离开。
等到了用饭的时候,也不用人请,别笙自觉去了涌兰苑。
径自走到东梢间,果然见两个人都在,别母手上?绕着丝线,别父坐在窗前的榻上?执一卷《茶经》细看?,两人之间谁也不扰谁,瞧着却莫名相合。
别笙打?着帘子进去,勾破了一室静谧。“请父亲、母亲安。”
说着揖下一礼。
别母放下手中丝线,一双眸子眄来?,带着明显的笑意,“知道你今日要过来?,特意吩咐庖厨做了你爱吃的醉鸡,待会儿?好好尝尝。”
别笙眼睛亮了亮,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对?接下来?的用饭有些期待。
别父看?他一眼,问他:“功课写完了?”
别笙还没说话,别母就嗔他一眼,“知道读书?要紧,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要讨论这?个你自己去书?房好了。”
别父才插了一句话,就被妻子嫌弃了,只能?窝在榻上?继续看?书?。
别笙看?他一眼,没说话,没过一会儿?又看?了一眼。
别父又不是个木头人,哪里?感受不到落在身上?的视线,他放在《茶经》,直接道:“何事?”
别笙在别父面前,总有些气弱,他吞吞吐吐道:“明日……我可不可以出门赴宴?”
别父皱了皱眉,问他:“燕饮为乐,君子当如何?”
别笙低下了头,“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敏于事而慎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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