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乱世搞基建 第153章

作者:柠檬马卡龙 标签: 宫廷侯爵 甜文 基建 穿越重生

  “正巧当时我的手下也探听到一条消息,镇北侯出事之前,陆家曾两次派人前往平洲方向。

  我不确定陆溪跟契丹和镇北军这边的事情有什么关系,但他本就聪明,心思缜密,在长安又经营多年,势力庞大,运筹帷幄,如果他真的是害我和叶九思的人,想在那边找他的破绽恐怕很难,不如反过来,在这边查起。

  边城虽然是镇西军几乎无法触及的地方,但同样也是他陆家势力覆盖相对薄弱之处。在这样的地方,他没办法处处及时指挥,最容易露出马脚。”

  “你还不如直接问我,何必冒这么大的险?”顾念觉得年深为此付出的代价未免太大了。

  “风险大,收益也大,除此之外,其实我来平洲还有第三个目的。”

  顾念:???

  还有?

  “镇北军内乱,对我们未尝不是个机会,我想试试,趁机拿下旁边的渝州。”年深跟顾念说出了自己此行的最大目标。他的用词虽然比较保守,语气却是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顾念心里却是一惊,年深想要夺城,的确不是空谈。

  渝州就是镇北侯二子方曜月的地盘,在原书里,镇北侯的二儿子也的确是镇北军最薄弱的缺口,所以才被契丹人杀掉。

  难道现在是年深看到了这个缺口,剧情拐个弯,取代方曜月的变成了年深?

  “好了,说说顾司直为什么会来平洲吧?”年深见他似乎太过惊讶,以为他觉得自己异想天开,也没打算多解释,捏了捏他的脸颊转移话题。

  “还能为什么?”顾念在暗夜里怨念地瞪了他一眼,提起这件事他就生气,“有人趁着我受伤,不负责任的留下一封书信就走了。后来又突然传来矿难的消息,我不相信他真的死了,就决定自己过来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年深沉默半晌,长叹口气, “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就完了?”顾念不依不饶地抬起眼梢,“告诉你,你可是欠了我好多件事情,以后一桩桩一件件的,都要还给我。”

  “好。”年深探过头,轻轻在他指间吻了一下,“以后无论你要求什么,我都会答应你。”

  “真的?”

  “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发个誓……”

  “打住!”顾念连忙打断了他,被雷劈这种事情不吉利,千万别再提了。现在这满身伤还没好利索呢!

  “其实除去担心之外,这一路也挺有意思的。”顾念换了个话题,跟年深讲起了陆昊和吴鸣的孽缘,又把自己用故事做报酬雇吴鸣做事,顾言送他到斯州,几人遇到杜岭,分析地图之后决定来矿坑出口对面的深山找他,直到那天傍晚烤鸡遇到老虎被追到掉下山崖的事情,全都讲了一遍。

  “我醒来之后一直都很迷茫,过得浑浑噩噩。”年深摩挲着探进顾念的指缝,与他十指相扣,“直到那天遇到你。”

  那天走进山洞里,乍然看清顾念拆下胡子后的真实模样,那个瞬间,他突然觉得仿佛有道阳光直接照到了自己的心底。

  “等等,你当时该不会觊觎我的帅气,对我一见钟情了吧?”顾念骄傲地扬了扬了眉梢。年深这个失忆好像也不全是坏事,最起码比以前坦率一些了,有些事会拿出来说了。

  “怎么可能?”年深断然否认。

  “切,口是心非。”

  “顶多算是二见钟情。”

  “你刚才说什么?” 两人‘争执’之间,顾念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怀里的小老虎突然睁开眼睛,竖起了圆圆的耳朵。

  “没听到就算了。”

  “不行,这种事情怎么能算了?唔唔……”

  ……

  “非礼勿听。”

  屋外弦月高挂,不远处的树枝上,吴鸣叼着根草棍,默默往自己的耳朵里塞了两个丹丸,隔绝了那暧昧的声音,然后悠闲地靠在树干上,闭目养神。

  刚过来就是这么香艳刺激的场面,看样子他找来的真不是时候,只能先在树上熬过这个晚上了。

第122章

  年深的记忆恢复,顾念悬着多日的心终于安稳下来,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被小老虎舔醒。

  他懒洋洋地睁开眼睛,就看到吴鸣跟年深在喝茶,准确的说,是在用茶杯喝水。

  “你什么时候来的?”顾念一下子清醒了,立刻坐了起来,原本半窝在他肩窝的小老虎咕噜噜滚了几圈,落在腿边。

  “昨天晚上。”吴鸣捧着茶杯,慢悠悠地啜了半口。

  昨天晚上?顾念脸色尴尬地看了他一眼。

  “放心,不该听的我都没听。”吴鸣脸颊微鼓,吹了下额边缀着琥珀珠的小辫子。

  顾念原本是在心虚他昨天晚上跟年深八卦的吴鸣和陆昊孽缘的事情,怕被正主儿听到,但看吴鸣这个样子,应该是没听到的。

  那还有什么不该听的?

  两秒之后,他才后知后觉地想到他和年深最后的那个深吻,立刻耳根爆红。

  “我去看看煮点什么早饭。”顾念抱起小老虎,落荒而逃。

  我都说没听到了,他还不好意思什么?吴鸣疑惑地看着顾念慌张窜到外屋的背影,又转向年深。

  年深不紧不慢地用陶罐往给他的茶杯续水,气定神闲,仿佛另一个主角不是他一样。

  “啪!”屋外的人不知道碰落了件什么东西。

  吴鸣:……

  打开外屋那扇透风的破旧木门,顾念就看到门口摆着一只野鸡,半捆青菜,小半袋粗面,还有堆他叫不上名字来的果子。

  那都是阿塔和谷里猎户等人送过来的。

  因为准确的‘预知’雷暴的事情,救了阿塔的命,又神奇地救活了年深,还指挥大家扑灭了那场来势汹汹的山火,保住了飞来谷,短短几天之内,顾念就已经变成了谷里的神人。

  谷里的住户们对他半是感激半是敬畏。

  最开始是阿塔,知道‘吴穷’受伤,顾念也还在养身体,家里没什么粮食。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会默默送份东西过来。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或许因为大家对他的感激,或许因为‘吴穷’之前的好人缘,总之,事情演变成了全谷住户对他们的轮流‘投喂’。

  尽管大家的日子都过得很艰难,但依然尽己所能的在帮助他们。

  顾念没有拒绝这些善意。

  一方面他和年深现在确实需要这些东西,另一方面他也打算投桃报李,未来为山谷里的住户们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作为回报。

  兵荒马乱地炖上了锅鸡丝粥,顾念又跑出去喂小老虎。

  给它弄了些羊奶,又喂了点昨天特意留出来的猪肉丝,小家伙现在的牙齿还嫩,他没敢喂骨头,打算循序渐进的进行。

  隔着墙传来屋子里年深和吴鸣的声音,年深问起了其它人的状况。

  吴鸣说夏初只受了轻伤,但井生当时躲过老虎,却被躲在旁边的一头狼偷袭抓伤了腹部,最后吴鸣把那个狼群全灭了。

  吴鸣追着一路的痕迹找到悬崖边的时候,那只老虎已经跑了。

  第二天天亮,他顺着悬崖下去找了一圈,发现顾念留下的记号和留言,确认他没事,就先上去把受伤的井生和夏初送出去救治了。

  等安顿好两人,他才返回来重新寻找顾念和年深的踪迹。

  顾念蹲在院子里,一边听吴鸣说,一边看着小家伙狼吞虎咽的地吃肉,等小老虎吃完,他窘迫的心情才算是逐渐平复下来。

  吃过早饭,三人讨论起了后续的打算。

  除了吴鸣,一大堆人受伤。

  以年深目前的状况,肯定还需要养一段时间的伤。另外他现在是黑户,与其弄假过所折腾到平洲城,随时应付那些明里暗里的视线,还不如先安安稳稳地留在这里。

  顾念的骨头也还伤着,只有右手能自由活动,他出去倒是比年深方便点,但他更愿意留下来跟年深待在一起,虽然山里的东西匮乏,毕竟安心。

  外边的夏初和井生也是要养伤的,至于杜岭和镇西军的几个探子那边,年深给他们写了封两封手信,托吴鸣带出去。第一封是给年风勇的,告诉他自己已经安全。第二封是给那几个探子,安排他们两件事,一是打探消息,尤其注意搜集渝关的地形图,城防以及契丹人那边的消息,二是寻找机会,争取尽快将杜泠和萧云铠他们救出来。

  吴鸣拿了书信要走,顾念拦住他,又扬扬洒洒地列了一张长单,从补品药材到调味料,从衣服到笔墨,应有尽有。

  “啊,对了,还有我的行李。”

  吴鸣额頂冒出黑线,“这个要额外用故事付。”

  “没问题。”顾念爽快的答应了。

  吴鸣走之后,顾念就和年深商量起了过冬的事情。

  现在已经是八月下旬,顾念一路上聊天的时候就听那些当地人说过,北方的冬天来得早,十月就已经天寒地冻。现在算下来,无论如何,他们这个冬天应该都要在飞来谷渡过了,必须早做准备。

  其实说起来无非也就是两件事,保暖和储备粮食。

  顾念决定留在飞来谷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原因,就是那些煤。

  这简直是飞来谷得天独厚的资源,有了这样东西,至少他们过冬就不是什么太大的难事。

  不过飞来谷的其它东西就相对比较匮乏了,能自给自足的东西还好,有些需要去外面的买的,比如盐之类东西,就得等谷里的猎户出去卖皮子的时候,顺道带一些回来。

  去平洲需要过所,谷里的人大多都是黑户,所以他们从不进城,买卖东西只会在一些重要日子时赶去乡村的集市。

  因此,他们能买到的东西也比较有限。

  这也是顾念给吴鸣列长单的原因。

  粮食的问题主要在储存上,吴家没有种地,但可以用钱或者东西跟其他人家换,最终的问题还是存放。

  顾念给吴鸣列的单子,有一部分东西要送给大家,做投喂品的报答,还有一部分就是打算拿来跟人换粮食的。

  吴鸣走之后,第三天就下了场大雨。

  雨停云收,谷里的老老少少几乎都出动了。

  这个时候的大雨某种程度来说就是大自然的馈赠,雨后的山林,漫山遍野都是蘑菇。

  顾念和年深也去采蘑菇了,毕竟蘑菇晒干之后很容易存储。

  采蘑菇不需要耗费太大的力气,对他们两个来说,最大的问题是爬山。

  雨后的山道还有些湿滑,两人背着藤筐,互相‘搀扶’着小心翼翼的往山上走,小老虎嫌他们动作慢,一甩尾巴就放开四爪,超过两人‘啪嗒嗒’的顺着山道跑没影了。

  顾念拽着年深的手臂,突然‘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年深:???

  怎么了?

  “突然觉得我们这个样子很好笑,很像我以前,听过的一个词。”顾念笑得有点停不下来。

  “什么词?”

  “天残地缺。”顾念指了指自己的胳膊,又指了指年深。

  顾念的左手还不太能动,年深一身的大小伤口不说,胸口的绷带也还缠得死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