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撤回了一条BE 第73章

作者:大白狮 标签: 幻想空间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穿越重生 穿越重生

  也就是说,要想让他醒来,必须要激起他强烈的愿望才行。

  大夫说完,室内便陷入一片寂静。燕凌霄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涂翁心里怂的要死,燕凌霄一不说话他就害怕。

  咽了咽口水,他颤巍巍举手发言。

  “那个……老朽似乎有个办法。”

  燕凌霄:“说。”

  涂翁满头大汗,从随身的乾坤袋里翻找出一个小小的银色铃铛,双手奉送到燕凌霄面前。

  “此物名为梦魂铃,可按持有者心意随意编织梦境。”

  “既然病人症结在心,要唤起他醒来的愿望,不如……为他编造一个完美的梦境。”

  燕凌霄接过梦魂铃,垂眸查看半晌,沉郁的目光逐渐从银铃转移到床上那人脸上。

  若寒已经沉睡了三月之久。

  期间燕凌霄抓遍了仙门百家懂医术的人,谁也给不出办法。

  现在有了办法,不管有用没用,总要试一试。

  “只是这梦魂铃还有个小瑕疵……”

  涂翁小心翼翼地补充:“它构造的梦境并不稳定,需要造梦者一同入梦。可梦境这东西玄之又玄,直接联系着识海,所以……”

  识海是一个人最为敏感的地方,天生有着极强的排他性,旁人轻易是进不去的。

  除非……是非常亲密的关系。

  燕凌霄说:“无妨,我亲自去。”

  涂翁:“哦哦……嗯嗯?”

  了解梦魂铃用法之后,燕凌霄斥退了其他所有人。

  坐在床头,将若寒冰冷的手纳入自己掌心,闭上眼。

  铃声渐起,他的意识由柔和的光晕包裹着,沉入若寒的识海。

  没有遇到任何阻碍,契合得就好像他本就是这片识海的主人。

  梦境展开,他隐约听到了孩童的哭声。

  作者有话说:

  番外为放飞之作,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第75章 番外(二)

  若寒从睡梦中睁眼, 床外晨曦正好,鸟雀落于枝头,黑豆般的眼睛透过窗, 好奇地盯着里面的小人。

  若寒坐起身, 下意识看了眼空荡荡的床边,然后默默披上了衣服。

  他一颗颗系好了扣子, 穿鞋下地时,惊动了门外的小厮。

  “少爷起了。”

  这句话仿佛一道指令, 捧着盥洗盆具的侍女鱼贯而入, 脚步落在铺了昂贵绒毯的地面上, 轻巧无声,她们在若寒面前一字排开。

  贴身伺候的小厮咏秋腰背弓着,站在床头离若寒不远不近的位置,手里的托盘中盛着个通透的玉碗。

  碗中浓黑的椒 膛 鏄 怼 睹 跏 鄭 嚟药汁微晃,味道苦涩的水雾袅袅升起。

  若寒洗漱完毕, 咏秋立刻端着药上前。若寒看也没多看一眼, 浆汤似的苦药几口喝完,脸色不改。

  咏秋照例笑着夸了几句:“小少爷今天的气色看起来好多了, 看来郎中开的药效果很不错。”

  若寒抿着唇将玉碗放回去。

  药效如何他没什么感觉,只是这味道,倒是比从前喝过的那些汤药更令人倒胃口。

  不过, 他也都习惯了。

  再难喝的药, 也能面不改色地仰头喝完。

  时至今日, 若寒活了十余载, 喝药也便喝了十余载。

  他出生在江州泼天富贵的商贾之家, 上头有一兄一姐, 父母相敬如宾, 都把他当眼珠子似的宠着。

  这样好的出身,注定了他一出生就已经站在了大多数人此生都无法企及的终点。

  他什么都不必付出,就算做个一无是处的酒囊饭袋,也能一辈子顺遂无忧。

  然而江州人谈起这位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小少爷,无不是摇头叹息。

  命薄。

  若寒刚出生的时候,是没有哭声的。

  不管产婆怎么折腾,他都安静得像个死胎,气息也微弱得可怜。

  那时大家都以为他没救了,结果不知怎得,他忽然像是看到了什么,皱巴巴的小手朝着半空中伸去,够了半天,什么也没够到。

  然后便嘴巴一撇,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不管怎样,能哭出来就是好事。家里人这才松了口气,对待他更加小心翼翼。

  若寒从小身子就弱,最普通的风寒都有可能要了他的命。

  最严重的一次,躺在床上整整烧了半个月,吃什么吐什么。当时所有人都以为他撑不过去了,可一夜之间,他又奇迹般地好了过来。

  他母亲高兴得泪花直冒,第二天就上了佛寺还愿,连说是佛祖显灵,在保佑她的宝贝心肝。

  只有若寒知道,确实有一个在默默地守护着自己,但不是佛。

  若寒从没见过那人的脸,他只记得自己高烧烧得快要死掉时,有人握住了他的手,然后又摸了摸他的脸。

  触感清凉、柔软。

  不同于他接触过的任何一个人。

  从他出生开始,那个人就已经在他的身边了。

  若寒一直这样坚信着。

  这件事他从没向任何人提起,这是只属于他与那个人的,唯一的秘密。

  他重新漱口,用完早膳,然后去向自己的母亲问安。

  做完这一切,他就该去书房学习了。

  小少爷身子弱,不能去学堂里和同龄人一起学习,那里的空气对他来说太浑浊。

  家里人给他请了教书先生,他想学什么都好,过往的十几年,他都是这么过来的。

  前些日子,上一任教书先生回老家娶亲,故而请辞。新来的这位,若寒还未见过,只知他姓燕。

  教书先生还未到,若寒便自己翻看不久前兄长为自己寻来的志怪话本。

  晨间的光很柔和,他垂眸翻书时,光点便在他睫羽间轻晃。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无声推门而入,木制房门发出吱呀响动。

  若寒循声抬眸看去,眸光就那么定格在了那人脸上。

  良久,才开口询问:“先生?”

  进来的人身量很高,身着读书人再熟悉不过的素净长衫,容貌气度却锋芒凌厉,看不见一点书卷气,让人怀疑他手里卷着的书册,是不是下一秒就能从中抽出剑来。

  若寒注视他的同时,他也在静静注视若寒,黝黑的眼眸里看不出什么情绪。

  他执着书册的手稍微抬起,而后很快又放下,握紧了书册,扬起一个亲和的笑容。

  “你便是若寒吧,我是新来的教书先生,姓燕。”

  若寒点点头,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若寒见过先生。”

  他说这话时忘了站起来,有些失礼。燕先生却没有怪罪,反而上前,撩起衣袍一同坐了下来。

  书房里放的是长凳,刚好能坐下两个人。只是若寒坐在中间,就显得两边的位置局促了些。

  燕先生要想坐稳,就只能紧挨着他的身子,偏偏若寒像是迟钝得感觉不到拥挤似的,稳稳地占着中间,任由男人的气息靠近。

  燕先生似乎脾气很好,这样也没说什么,直入正题道:“你想要学点什么?”

  若寒的情况很特殊,比起考取功名,他的父母更希望他能接触自己感兴趣的东西,要学什么,向来是由他自己做主。

  放在平常,若寒也许会学雕刻,学药理,可现在,他看着眼前这位新来的燕先生,发现自己什么也不想学。

  他将桌上看到一半的志怪话本推到男人面前。

  “先生将话本中的故事念给我听……好吗?”

  男人答应了。

  他修长的手指按在泛黄的书页上,重新翻到第一页,大致扫了几眼,便开始念了起来。

  他的嗓音很沉,带着颗粒感,念到长句时会停顿片刻,像是不习惯一口气说这么长的句子,平日里应当寡言少语。

  可一个寡言少语的人,又怎么会来做教书先生呢。

  若寒的目光很直白,毫不掩饰,一直落在身旁之人的身上。

  这位先生总给他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好像……就好像他们已经认识了很久。

  燕先生念完了第一卷,若寒开口道:“先生,你叫什么名字?”

  燕先生拿书的手一顿,与他对视片刻后收回目光,坦然笑道:“刚才不是说过了?我姓燕。”

  至于名字,却没有提。

  于是若寒没有再问。

  他们一人念,一人听,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就到了正午,教学时间结束了。

  说了这么久的话,先生的嗓音比初见时低哑了些。

  若寒斟茶端到先生面前,本想叫他润润喉。对上那双眼睛时,他心念微动,茶盏倾倒,滚烫的茶水眼看就要泼下来。

  手掌忽地被人攥住,避开了升腾的热气,茶杯摔在地上,只发出一声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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