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二代战神皇帝成长史 第148章

作者:菌行 标签: 情有独钟 穿越重生

  “瑛瑛,为何让我去打老陕道。”

  秦湛瑛反问:“多给你攒军功的机会不好么?我需要在军方有可靠的人,你有天赋,那就你来。”

  秋瑜:“你人还怪好的嘞。”

  主动给手下塞军功,这是要扶他和谁打擂台啊?目前是程开路和江家抢边军主导权,而且程开路快成功了,那他呢?对付程开路的后手?

  这番猜测也不算错,但秦湛瑛没说的是,此番他过来,是心里明白山鲁道局势复杂,他比承安帝更适合处理这里的事情,舆论如刀,秦湛瑛擅长使用戏曲在百姓间做宣传,但在他之前,掌握了舆论这把刀的是文人,他们的口诛笔伐真的能逼死人。

  以他的性子,往后在史书上说不定也会留下离经叛道的名声,说不得还要连累亲朋。

  秦湛瑛以后是皇帝,别人顶多嘴他几句,也未必能把他怎么样,可秋瑜不一样,恰好秦湛瑛需要在军方有可靠可信的人,又想扶持秋瑜,所以他给秋瑜更进一步的机会。

  老陕道是不难打的,给足后勤,届时扎硬寨打呆仗就一定能拿下,军方各将对此心如明镜,秦湛瑛不亲自过来,这打老陕的机会才不会落在秋瑜头上。

  “等等。”秋瑜喊住了秦湛瑛,为他将衣领竖好,“别冻着了,还有,你要留在山鲁道,就要穿比在大京更多的衣服,出门也要带好护卫,这儿可不安稳。”

  秦湛瑛:“我晓得,我近日武功又有了进展,娘和我说,除了剑,还要修一门副手武器,我、我都练着呢。”

  秋瑜:“是这样没错,多掌握几门兵器总是好的,技多不压身么,我也练了副手武器,对了,你那新武器用得惯吗?”

  秦湛瑛:“用得挺惯的,我每年都要用那个,早就使得熟了。”

  小太子微微仰头望着秋瑜,两人对视一阵,秦湛瑛想要秋瑜近前两步,秋瑜却往后退了几步,对他行礼,走了。

  秋瑜脚步很快,不想被人听见心跳声,出了一条街,才晃了晃脑袋。

  秦湛瑛回去喊祝大午打水沐浴,解衣时梅沙从窗口一闪而过,一精致的小盒落在桌上,烛光摇动片刻,小太子神色不动,先是泡热水中好好解乏,才换上柔软的寝衣坐在床榻上,对着照年镜给自己梳头发。

  他近日劳神过多,睡眠不好,通一通头部经络才能保证一觉睡到天亮。

  镜中少年有一张看起来温柔慈悲如玉菩萨的脸,眼中无波无澜,可惜有个大傻子望着他总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小太子抬手一握,内力竟是凭空将那胭脂盒吸在手中,他打开盒子,对着镜子,用指尖点了一些抹唇上,抹到一半便顿住了。

  妆上一半的时候最是别扭。

  镜中那染了口脂后骤然艳丽摄人起来的面孔带着惊异,仿佛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用帕子在嘴上擦干净了。

  被子一盖,睡觉!

  承安帝被侄子连人带亲兵赶回大京,只留下程开路和江家继续统领边军,而秦湛瑛本人找大伯讨了个监军的名头,这就算齐活。

  承安帝临走前很忧虑:“湛瑛,你在这,那秋瑜打老陕的后勤谁来给?”

  秦湛瑛无奈:“让他自己找刘紫妍要啊。”

  承安帝:“真没问题?”

  秦湛瑛说实话:“我还有点盼着出问题呢。”

  走之前都安排好了,粮饷冬衣全堆在库房里,秋瑜自己拿着条子去找刘紫妍取就行了,要是在这个环节都能出岔子,那悬在许多人头顶的第三道犁也就能顺理成章下去了。

  这话听得大家都大汗,心说就你这鱼饵堆库房只等砍鱼的架势一摆,还有谁敢上来捋鱼钩的?又不是嫌自己活腻了。

  话说完便是别离,秋瑜跟在承安帝背后,回头看了一眼瑛瑛,发觉少年站在原地,一直安静注视着他,明明这孩子很少表现出什么强烈的情绪,这一刻他却觉得秦湛瑛的眼神里有着他看不懂的东西。

  太子长大了,心思越发难以琢磨。

  送走了这些人,便要做正事了。

  山鲁道是有铁矿的,但是从十八盘到莱野的铁矿,都是由达官贵人们把持着。

  秦湛瑛过来后,先召集当地商会、各个大族,请大家吃了个饭。

  宴席上,太子客客气气:“孤来得匆忙,招待不周了。”

  席上众人立时惶恐道:“哪里哪里,是我们该招待太子,如今却连见面礼都显得寒酸,太子不嫌我们失礼就好。”

  实际上知道太子来了后,早从各个渠道得知这位太子杀性极重的本地大户就纷纷掏出了压箱底的宝贝,见了面就立刻献上来。

  山鲁道自古便出士绅,许多人与官场都打断骨头连着筋,自然知道为人处世的道理——太子未必记得住谁送的礼好,却一定记得住那个不送礼的!

  那一株株鲜红的珊瑚树,不知传了多少年的古董书画,闪闪发光的金银珠宝,若非席上没有歌女舞女,全是各家掌权的爷们,一看就知道是谈事情的正经场面,有些不讲究的甚至恨不得将家中美貌的女孩也带过来。

  只要秦湛瑛想要,所有人都愿意将最珍贵的宝物送到他手上,只为了他手中握有的权力。

  此时这太子却表现得如同他的脸一样温柔慈善,他问了许多人家中情况,在孟人手下过得好不好,可有受过委屈与冤屈的。

  这话一出,还真有一批人要抒发心绪,这会儿还留在山鲁道的自然都是汉人,在孟人手下要说没有一点委屈是不可能的,何况此时骂骂孟人,也是对新主子表忠心,自然没有不努力的。

  秦湛瑛笑着听他们啰里啰嗦了半个时辰,没有丁点不耐,大家心中一定,觉得太子这开的起码不是个鸿门宴。

  能有这好耐心的,城府肯定有,但人家肯摆个耐心的态度就比什么都强。

  果不其然,话说到一半,太子就提起要做生意的事情。

  “边军驻守此地,许多物件要从大京运过来就太费了,不若本地就建一些能够供给军需的商家,国库出钱占大头,下面的也可以出人出钱出物入股。”

  秦湛瑛坦率道:“孤是个不擅长打仗的,但起码要做到不让军士们饿着肚子打仗。”

  此话一出,立刻就有一范姓人家起身,说道:“愿为太子殿下效劳!”

  “不急,先听听孤说要什么。”

  秦湛瑛也不要祝大午给的纸条:“首先是粮食,此为重中之重,除了军屯也要另外采买,不知本地可有靠谱的粮商。”

  很快就是一串人报了家门,说可以做这门生意。

  秦湛瑛:“军队对采买粮食一事自有章程,不管是价钱,还是粮食的质量,都已经有了范本和标准,不好的粮食我们是不会买的,再有,便是被服、鞋袜、吃饭用的锅碗瓢盆,这些是谁都要用的。”

  “再有禹军请了泽国最好的太医章桦过来,要建一军医营,培养军士自己疗伤,增加军士存活率,这就要买一批药材了,不知山鲁道可有可靠的药材商人,若是这生意做得好,山鲁道种牛痘、普及水蛊药的事,也就交给这几户来办。”

  秦湛瑛释放了一个重要的信心,便是跟着他,有肉吃。

  他来这不是盘剥各位的,是带着大家一起发财的。

  如此,大家就高兴了,宴席氛围也越发友善,宴席结束时,那黄家士绅带着儿子往外走,老子走得慢,儿子走得快,还和老子说:“不想太子是个如此亲切和善的性情,外貌更是如天人一般。”

  黄老爷斜睨儿子一眼:“得,那位可不是好相与的,这阵子你莫出门,免得遭难去。”

  黄少爷疑惑:“爹,怎么了啊?”

  黄老爷左右看看,压低声音:“今儿晚上,你看到席上可有姓孔的?”

  黄少爷一回想,还真没有!

  那孔家男子一个比一个尊贵,山鲁道的大宴上就没有少过他们的,这一代孔家嫡系那几个爷们,山鲁道内有头有脸的人家都认得呢!

  “这风要刮起来了。”

  黄老爷叹息一声,他是熟悉孔家作风的,历来只要改朝换代了,他们立刻就要献上降表,以表忠心,然后封爵,继续做他们的山鲁道最最得意之人,如今孔家却还没给禹国递降表,禹国也不给封爵,只是让孔有节去军营里头吃个饭,这事可就太微妙啦!

  谁知道了第二日,山鲁道的大户人家们却听说,太子要和孔家下头几个铁矿买铁,孔家也立时识趣地把铁矿献上,只是矿的契书给了,却没把矿里的那些矿工也给了。

  太子不说话,只是又催了一遍孔有节,问他何时能将他们的田册给过来,再有,就是太子带来的几个刑部官员,又要去本地衙门接收那些宗卷,似是要将孟国的案也接到手里,嘿,你猜怎么着?不到两天,就有好几个本是反抗徭役才被关进去的农家汉被放了!

  当晚,那些农家汉所在的村子就烧了起来。

  这般波云诡谲的局势里头,太子竟是被案子惊动,要亲自去看那些农庄里受害的百姓,却不料半路就有孟人冒出来,吱哇乱叫着要行刺太子!

  然后这些人就被太子拍飞了。

  对,太子爷只是双手一抬,就把所有人都拍飞了!

  秦湛瑛心说自己这一出引蛇出洞可以管用,山鲁道这批人到底和大京那些已经被吓破胆的不一样,胆儿肥着呢。

  他冷笑一声,从背后抓出他新练的副手武器,喝了一声:“都抓活的!”

  镰刀的寒光在夜色中闪现。

第138章 仁爱

  秦湛瑛没听秋瑜的,在山鲁道出门时从来不带太多护卫,毕竟山鲁道里人丁最多的孔家光是男丁都有两千多人,加上其他亲戚和佃户,好家伙,上万都有了!

  就这么个比一地卫所还多的人数,拿起锄头铲子就能闹出大乱来,便是身边带个几十护卫似乎作用也有限,若是带个几百吧,又搞得秦湛瑛怕了他们似的。

  所以他每次出门只轮流带梅沙和乌鸦,再有就是这两人各自统辖的十人小队,都是能提东西、帮忙写文书的文武全才,也会收集情报,下厨做饭,洗衣服拖地,被秋瑜戏称为十全保姆,但意外的在婚嫁市场极有人气,尤其是泽国女官选夫时很爱这一款。

  镰刀的寒光在夜晚的街头闪烁着,如同洋番口中的死神在此处游走,护卫们使用轻功如魅影般行动,秦湛瑛反而成了最暴力的那个。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他的力量开始朝着很强这个标准进化,不用内力都能轻轻松松掰断一个人的骨头或者在书桌上戳个洞,镰刀只要磨锋利一点,他可以轻易将一个人的四肢卸下来,又或者将之腰斩。

  杀戮对吕家人来说太容易了,只要身体健康一点,成年以后就是起步8姜的战斗力,而秦湛瑛如今保守10姜。

  镰刀的尖端从下而上勾住了一个人的下巴,又从脸颊处刺出,秦湛瑛轻轻一拉,那被勾住的人就惊恐地扔掉武器,凄厉惨叫着顺着他的力道踉踉跄跄前进,像是一只听话的小狗被牵到了街头。

  两百来个刺客,很快就被收拾干净了,武功的存在让秦湛瑛轻松以少胜多。

  梅沙还挺高兴:“殿下,这山鲁道的大族就是胆子大啊,大京怎么钓都钓不上大鱼了,这山鲁道遍地都是敢咬钩的傻鱼!”

  秦湛瑛:“废话,孤亲自做饵呢。”

  然而真的开始收拾起这群人时,剔除掉那部分来自武林的江湖人,秦湛瑛才发现其中部分人的面相有点特别。

  不是说人家长得丑,而是就像南人和北人的面相会有微妙区分一样,都用不着拷打,让侍卫们去打听一下,就知道这些人是孟禹混血的。

  孟人这些年造孽不少,毕竟众所周知,那些宗族宗法、神婆神汉、乡愿乡贤只是对自己的同族比较狠,在异族的铁蹄下大部分时间是连屁都不敢放的,正所谓残忍残忍,内残外忍么,所以孟人抢汉人的女人很常见,乃至于主动献女给孟人的也不少。

  于是一些混血儿就这么出生了,生得还不少,他们大部分不被孟人认可,但地位比汉人高一点,起码遇到事了跪在爹和兄弟面前哭一哭,运气好的也能得到一点庇护,不过等孟人被打跑后,这批人就尴尬了,他们汉人那边的亲戚么,有良心的会把人塞后山躲一躲,没良心的就管他们叫“杂种”或者“孽种”,他们的娘和姐妹更是惨咯。

  秦湛瑛揉着额头,觉得熟悉的头痛又回来了。

  他从管理琼崖岛开始就致力于让厘家人和汉人一样,后来势力扩张以后,又和苗人谈“你们的待遇和汉人一样”,这都是应有之义,大家都是认真种田过日子的,那就一起呗,琼崖岛连洋番都是只要忠心就收的,身为海权国家,不海纳百川还想混好?

  总之只要上头人脑子不糊涂,下头的官吏也认真干活,融合起来虽然不是没磕碰但都在控制范围内的。

  可孟人这个融合起来就有点问题了,两族打了这么多年,血债太多了,无视这些血债没良心,下头的军士也接受不了,《刘大喜》在军中演出数次,每次演反派的老哥都要冒生命危险,可见军士们对与北孟的仇恨多深。

  但要把这批混血往死里整也不成,秦湛瑛本能的明白,以后禹是要持续扩张的,他娘指望他把东瀛的北海道、本州以及东北边的高丽拿下来,秋瑜提过希望以后和秦湛瑛一起去那什么贝加尔湖钓鲑鱼,金虹珠最夸张,她希望秦湛瑛把说英语的那地儿也统一一下,秦湛瑛看了洋番们带的地图,发现说英语的地儿在大陆的最西边……

  有时候秦湛瑛都想问,是不是史官写史书时直接把我写成雨神化身了,你们才默认我很能打?看清楚啊,我明明是个没有战争天赋专搞后勤的文人!

  但可能按照未来的目光来说,现阶段使劲扩张对子孙是有好处的,说不定那三个家伙想要的地方都埋着什么好东西,于是他们硬着头皮要秦湛瑛这样的斯文人去搞征战。

  那行,且把扩张列入未来几十年的规划内,但要拿下的地方太多,肯定不能一路屠过去,只留地不留人,人太多了,真的杀不动啊。

  而山鲁道这次刺杀的事儿一出来,明面上秦湛瑛找了个由头开始砍头,主要是把山鲁道内想整事的都干掉,这么犁一遍,秦湛瑛就干成了北孟折腾了百年都没办到的事——他可以把山鲁道士绅大族的税也收上来了。

  但民族融合的事也摆上台面,成了秦湛瑛必须面对的问题。

  杀是不能杀的,不能开个这么处理的头,咋办啊?

  屋外头隔了两里地的菜市口在砍头,民众有去看热闹的,还有拿着馒头要去沾人血治病的,十二月的寒风都吹不散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