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二代战神皇帝成长史 第8章

作者:菌行 标签: 情有独钟 穿越重生

  秋瑜:“我天天练功到子时好给你做坐骑啊?再说了,有关教我练武这个问题,你得找武当派的石雪梅道长打一架,谁赢了谁才能做我师父。”

  吕瑛:“呸,我为了你去单挑武当派掌门?想得美!”

  两人斗完嘴,秋瑜虽然很想拒绝贡献睡眠时间去练功,可看吕瑛那张略带忧郁的苍白小脸,他也只能叹气:“算啦,看在你这么萌的份上,练就练啰。”

  练功就练功,就当为了刷瑛哥好感度熬夜下本了。

  其实要不是穿越前就做过武侠梦,秋瑜穿越后也不会去武当山拜师了,所以他对练武并不排斥,只是不乐意熬夜。

  秋瑜把被子收拾了一番,往里面放了个驱虫的药包,让吕瑛躺好,给他盖被子:“吕瑛,坐骑练功前先给你唱个催眠曲,要听不要?”

  吕瑛翻身侧躺,拍拍空出的位置,没好气道:“你正经点,快上来打坐。”

  秋瑜行礼:“喏,小的这就来。”

  他爬上床,吕瑛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像是皂角,又想胰子,但很好闻,和秋瑜这个人一样,干干净净的。

  秋瑜:作为一个有点洁癖的医学生,出门带自制肥皂,天天换内衣拿清水擦身,确保自己身上不长虱子、不带异味,是我对自己最大的爱护。

  少年盘腿坐着,在吕瑛的指导下摆好姿势,闭眼,没一会儿,便打起呼噜来,被吕瑛掐醒,擦了擦嘴角,继续打坐。

  如此折腾数次,吕瑛怒道:“我要真是你师父,看见你打瞌睡的时候就气死了,难怪你师父赶你下山!”

  秋瑜闭眼回嘴:“所以说上辈子杀猪,这辈子教书,为人师长太需要耐心了。”

  小孩又气得连掐带拍,秋瑜赶紧躲:“别掐,别掐,都被你掐青了!妈耶,你手劲怎么这么大?练飞镖练得吧?”

  他们吵得楼下的燕红琴无法打坐,燕教主抬头瞪了半天,恨不得亲自上去教那条鳅鱼练武,见他们还不消停,干脆摸出两小布团塞耳朵里。

  终于,秋瑜学会了打坐练内功。

  他心里感叹,禹朝最能打的皇帝亲自教我练武,这福气小得了吗?以后不混个大侠的名头,出门都不好意思叫人。

  一连数日,两小孩都混一块,让吕警官都惊住了:“难得看瑛瑛和一个人玩这么好,以前王大胖和他关系最好的时候,他都绝不和王大胖在一个榻上呢。”

  到底是二十一世纪的年轻人,总有新鲜玩意逗儿子开心。

  吕晓璇心里松了口气,转身开启一路走一路救人模式。

  古代人苦,根据史料记载,从送末到禹初,整整九十年,这片土地的人口从巅峰期的一亿两千万减少到两千万。

  至于那没了的一亿人在这九十年间去了哪,要背锅的人就太多了,但长达九十年的人口大倒退,代表着老百姓已经苦到冒汁了。

  承安帝,也就是皇帝大伯上位后才有了个人口增长小高峰,现在涨到了快三千万吧,但北孟还在,禹朝国内也不太平,近几年洪灾旱灾轮着来。

  以吕晓璇的亲身经历,匪徒之害的酷烈比孟国鞑子也不差什么,她手里有皇帝发的密旨,出行时碰到此类人可直接动刀兵,完事了再打报告就行。

  除此以外,她还会搜集各地物价,以密折的形式送到京城,确保高坐皇宫的皇帝知道鸡蛋几文钱一个。

  今天端个匪寨,明天抓个村霸,后天打掉一窝拐子,吕大人一路行侠仗义,半刻不消停,队伍走了几座城,车队后面已跟了浩浩荡荡百来人的难民。

  为了养这些人,吕晓璇借了吕瑛好大一笔钱,又找秋家车队借人来管理他们,才算是保持了秩序。

  秋瑜有时看着车队后面都心惊:“吕瑛,你爹以前出行都这么浩浩荡荡的?”

  吕瑛掷骰子,轻声说:“她就这次才这样,大约是觉着手里有钱了,可以救的人也变多了吧,随她去,她高兴就成。”

  秋瑜:“你可真惯着你爹。”那么多钱换几张欠条,要是秋三爷要和秋瑜这个亲儿子这么借,秋瑜指定不答应。

  吕瑛:“也不光是惯着。”

  秋瑜:“那是为了什么?”

  吕瑛:“就在一年前,我爹救了一批难民,那时管我外祖借了钱,然后我们家又派船队将难民接了回来,有几人在路上吃了几日的饱饭,就动起歪心思,奸了同一艘船的一个女娘,又将她抛海里淹死,外祖命人将他们拿下,关在牢里等我爹回家处置。”

  秋瑜被六岁小孩口述的黑暗故事惊到:“然后呢?”

  吕瑛:“然后我爹回来了,她很生气,按律将几名罪犯砍了,头挂城门口,后来就只带女娘回琼崖岛了。”

  秋瑜:合着你爱请人头上城门口雅座的毛病是和亲妈学的,不对,这律令是你爷爷定的……难怪史书说你有先祖遗风呢。

  吕瑛:“人是这样的,若未开化,便是兽性居上,不堪为人,但这一次,她又肯带男的难民了,我就好奇,她要怎么管这些人。”

  秋瑜听着,总觉得哪里不对:“等等,所以你那么多银子撒出去,就是为了让你爹开心,再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不然呢?”吕瑛掀开车帘子,观察着后面。

  秋瑜跟在他后面探出脑袋,难民们被分成四列,两列男,两列女,中间是骑马的秋家仆役。

  到了中午造饭时,食物也是分开发,然后吕晓璇将红姬叫到一边,说了什么,红姬面露惊讶,又面露不情愿,可吕晓璇双手握拳,竟是对这胡姬深深鞠躬,胡姬惊得连退两步。

  吕瑛去叫吕晓璇吃饭,就听见吕晓璇恳切地说:“红姬姑娘,要不您待会看我教一课,再想要不要拒绝我,成不?现在队伍里认字的实在不多,要是您不甘愿,我就只能让我儿子和秋瑜上了。”

  吕瑛:这还有我和那条鱼的事了?

  小小孩童嘴上喊道:“爹,吃饭。”

  吕晓璇转头露笑脸:“嗳,宝贝,爹来啦,来,么一个。”

  吕瑛猝不及防被抱起,见吕晓璇噘着嘴要亲,他不肯,嫌有口水,只肯拿脸蛋碰碰吕晓璇的脸蛋。

  他小声问:“你要做什么,需要我和红姬大婶、我、秋瑜的?”

  吕晓璇:“熊孩子,叫什么婶?红姬只比你大十二岁,叫声大姨就得了。”

  说得好像人家愿意被叫姨似的……燕红琴暗暗深吸一口气,要不是吕晓璇才和他说了一件有趣的事,他这就走了。

  待吃完午饭,全队整修时,吕晓璇便提着木板子,去了男人堆里,每人发了根树枝,说要教他们认字。

  有汉子腼腆道:“吕大人,咱知道您是好意,可这学问是您这种人才要学的,咱蠢笨得很,还是不学这东西了吧。”

  其他男人们纷纷应是。

  吕晓璇在前线打仗时,也给手底下的探子们做过扫盲,她知道这些人要么是真觉得自己笨,要么就是既觉得自己笨又懒得学,又或者觉得有空学这些用不上的东西,不如去练武、去种田,总之他们有一万个理由不学习。

  在军伍里,她把刀子一拔,插地上,眼睛一瞪,又说学不好就不给涨粮饷,该学的了都会学了。

  对着老百姓,吕警官的态度就温和些,她笑道:“老乡这就说错了,我可不是要教你们学问,是要教你们多条活路哩。”

  她让大家围着她坐,说:“乡亲们,都说人离乡贱,我知道,你们是没饭吃了,才只能跟我吕玄走,可你们到了滨州、琼州,光靠开垦荒田,就一定能吃饱?你们觉得能吗?”

  这话说得实在,现场还真没人能拍着胸部说,对,我们到了那滨州、琼州就能靠一把子力气吃饱。

  秋瑜在心里吐槽,骆驼祥子还觉得他是不够努力才买不了车呢,那是祥子不努力吗?

  但凡靠力气能吃饱饭的,也不会成了要跟吕玄走的难民。

  燕红琴倚在旁边听,他是西洛教教主酒后强了一胡姬生下的儿子,其将燕红琴的存在视为耻辱,所以燕红琴小时候也挨过饿受过冻,在他看来,饥饿自然不是人本身的问题,是他爹不负责任的问题,于是也跟着一群汉子摇头。

  见大家都摇头,吕晓璇继续说:“所以啊,我想还有一段路,教大家数数、能认几个大字,到了那口音不同的地方,你们能比旁人多出这一两分的本事,异乡人要骗你们就更难,你们也更好找活干,是也不是?”

  这话也有些道理,汉子们跟着点头。

  吕晓璇看思想工作初步做好,大家不排斥学习了,就拿起木板:“来,我先教你们从一到十怎么数,怎么看,莫小看这十个数,你们以后要有谁发达了,能做生意了,总不能连个数都不认吧?”

  这话说的,大家伙都笑起来。

  于是吕晓璇定下章程,中午教一个时辰,晚上睡前再教半个时辰,卯足力气扫盲,顺带把这些人闲着琢磨歪心思的时间都占了。

  脑力活动也是耗营养的,这些难民大多才吃几天饱饭,许多都是面黄肌瘦的,等她下课,大家都累得要睡了,当然没空想些娼、盗、偷的把戏。

  那名为红姬的胡姬作为全队除吕晓璇、吕瑛、秋瑜之外最大的文化人,也是唯一明面上性别为女的人,是最适合教女人们识字算数的。

  看完了吕晓璇的示范课,红姬没有再拒绝吕晓璇的请求。

第8章 夜晚

  燕红琴的上课方式是以吕晓璇的示范课为范本的。

  燕教主这辈子要不是沾上了吕晓璇,这辈子都不会有教人念书的机遇,但他耐心明显没吕晓璇好。

  女学生好,她们温顺,不惹事出头,但也不好,因为她们过于温顺,不惹事出头。

  老师是这样的,课上会问问题“听懂了没有?”大家都点头。

  可等燕红琴真点个人问“这是几”,那人答不上来。

  女学生害羞,有不懂的也不敢问,不敢表现,只有一个叫银妞的小女孩敢主动回答问题,还被她娘一把扯回去。

  银妞她娘是这么说的:“银妞,不许吵!”

  这场面红姬看了,心头立马火起,他大声呵斥:“就让银妞答,有问题问出来了,就得来个人回答,这是常识,你自己蠢得不会答,还耽误女儿做什么?要她也蠢死?”

  银妞的娘顿时不敢说话了。

  燕红琴让银妞起来回答,又夸了她聪明,一看就是更有出息的样子。

  但也就银妞表现得像样,其他女子都学得很慢,燕红琴骂的时候,还有人振振有词地反驳:“我们女人家学东西自然慢些,何况这记账、认字不都是男人学的吗?女人若要找活做,也是针线女红、织布洒扫,做些饭菜,照顾孩子。”

  秋瑜扬声道:“错,算账恰好是女人更擅长些,你们想想自己买菜时,可是要和摊贩算多少钱?平时是不是还要管家理事,把家里家外打理好?这是你们自带的天赋。”

  燕红琴也骂:“你自己学不会是你自己笨,别张嘴就是女人学得慢,我看其他女人都没你这么慢的。”

  这两人一唱一和,又把找理由不学的压下去了,燕红琴看向秋瑜,秋瑜正对他竖大拇指。

  两小孩还窃窃私语,说些以为他听不到的话。

  秋瑜:“我觉得这个阿姨也不坏。”

  吕瑛:“嗯,他能做到这一步,要么是没歹心,要么所图甚大。”

  燕红琴:我图你们什么?图你管我叫姨,图你娘那堆借条?早知道教书是这样恼火的事,还不如去黑吃黑南方十七寨。

  燕教主生性要强,答应教这群女子就一定要教好,万一她们学到的东西比隔壁的男人少,岂不是说他不如吕玄?

  所以等见到银妞的娘老把二和三弄错,他继续发火:“赵氏,你是不是脑子里只有石头?这都能认错?”

  赵氏低着头,紧紧抿嘴,眼睛发红,似是羞得想死,旁边一个名叫顺子的年轻姑娘看不过去,张嘴想说些什么。

  秋瑜坐边上感叹:“上辈子杀猪。”

  吕瑛:“这辈子教书。”

  “咱俩越来越默契了。”秋瑜喜滋滋要和吕瑛击掌,吕瑛愣了下,用手指在他掌心点了点。

  看来他们的默契还需再培养一下。

  秋瑜点点自己的手掌,看吕瑛单薄的小模样,心想,亲眼看到吕瑛前,谁能想到史书上的杀神幼时会是这样说话温和、看起来柔柔软软的小孩子?

  吕瑛则停止观察人类,起身走过去,在赵氏面前举了三个手指:“这是几?”

  赵氏犹豫着:“这、这是……”

  吕瑛:“到了晚上就看不清东西,眼睛发干,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