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科医生的王府生存指南 第154章

作者:青竹酒 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朝堂之上 穿越重生

  熟悉各种情况下,各种患者生命体征下的手术情况,整理了手术过程,术中用药等很多的情形,他想过了,三个月后七星连珠那天他会到无极龙凤宫,无外乎三种结果。

  一,徒劳无功,他还是会在原地。

  二,他的魂魄回去了,不知道附在一个什么人的身上。

  三,他的人和魂儿一块儿回去了,这种情况是他最期盼的一种情况,这意味着他能将想要带过去的东西带过去。

  虽然这种可能听起来简直是天方夜谭,但是在他没有得精神分裂症的情况下,他之前经历的一切岂不是都是天方夜谭?

  他是学医的,不是学物理的,他解释不清发生在他身上的这些事儿,但是他此刻宁愿相信,平行的宇宙,可穿梭的时空,希望那平均77年一次的七星连珠可以带他去见他的爱人。

  宁咎找了大学时候去做医药代表的人,从他那里买了进口最好的人工关节,一买就是十个,加上所有术中可能用到的药品和器械,他都要在这三个月中准备齐全。

  五月的时候是宁咎父母的忌日,清晨,他抱着一束母亲生前最喜欢的百合花到了墓园,清晨的墓园还有未消散的露水,墓碑上是一对夫妻,面相和蔼。

  宁咎的父母都是大学的教授,在宁咎刚上班的第二年,两人在一块儿去参加一个研讨会的路上出了车祸,两个人谁都没有坚持到医院就没了,这对宁咎是一个非常沉重的打击,他缓了好久才走出了父母双双去世的阴霾。

  他穿了一身休闲短袖,将花放到了墓碑前面,也不在意地上的露水席地而坐,脸上露出了一抹孩子气的笑意:

  “爸,妈,有件事儿我想和你们说,我有爱人了,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赶了一回时髦穿越了,听起来是不是像神经病说的?但是我做了好多的自测表,还去做了脑成像,结果都显示我正常,所以排除了我得了幻想症的可能性。

  说说我的爱人吧,他不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人,是个古代的王爷,你们知道吗?他长得真的很好看,放在我们现在,直接出道都没有问题的那种。

  开始的时候我对他还挺讨厌的,哦,对,就像您说当年讨厌我爸一幅自诩天才不可一世的样子一样,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开始忍不住的心疼他,看不得他难受,看不得他将所有人的后路都安排好,独独给自己的路堵死。

  他救过我很多次,当然我也救过他,他对我很包容,他理解我在那个时代孤身一人的感受,照顾我的情绪,陪在我的身边,是一个完美的爱人,我们经历了很多,但是就在黎明前的时候,我离开了他。

  他那个人看着很坚强,其实有时候很娇气的,像是一朵娇花一样,我不敢想我走了,他会怎么样,所以,爸,妈,我想赌一次。

  我已经给医院写好了辞呈,下月就会离职,我想好了,若是这一次可以回去自然是最好的,若是这一次回不去了,我便准备去长期支边,学以致用吧,我在那个世界也糟了一些杀孽,虽然都是万不得已,但是我也希望能以此赎罪,爸,妈,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听到,若是听到了就支持你们儿子这一次吧。”

  作者有话要说:

  查了资料以前道观也称主持和方丈,不是佛教特有,所以文中这样写哈

  感觉王爷好可怜

第116章 他将自己逼得太狠了

  又是一年冬,京城内外下了整整三天的雪,这半年来,阎云舟几乎很少上朝,因为他在李彦刚刚登基的时候就立刻交出兵权,倒是让朝中一些朝臣有了些别样的心思,毕竟自古以来都是狡兔死,走狗烹。

  阎云舟的名头太盛,朝中谁的心里都清楚,若非是阎云舟当初站在了李彦的身后,将李彦推上位,现在这天下也不会易主。

  朝中的人最擅长的就是揣摩那上位者的心思,打天下的时候,李彦自然待阎云舟千般好万般好,但是此刻他坐上了大位,可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朝中的一些朝臣也观察了这半年的时间,阎云舟不上朝,李彦也甚少传他进宫,虽然一应礼遇都在,但是任谁看了,都是阎云舟被夺权。

  有些急于站到新帝那条船上的人,开始明里暗里地映射阎云舟,李彦起初不以为意,但是后来便也看出了那些人的心思,驳斥了好几个朝臣的折子,着人到了午门外站着,才算是压下了一些风波。

  阎云舟则是对一切窗外事都充耳不闻,焰王府仿佛又回到了从前那闭门谢客的样子。

  一来,他也为避嫌,不愿在新皇登基的时候与朝臣来往过密,二来,他确实已经没有任何心思与旁人应酬了,他所有的热情和生气都随着宁咎的离开而离开了。

  但是外人不知道的是,这焰亲王府闭门谢客,却有两个人谢不了,一个是当朝天子,一个就是在三月前被认命为户部侍郎的洛月离。

  阎云舟这半年的身子好好坏坏,有三个御医几乎是常驻在焰王府,他腿上的关节到了冬天更难熬。

  为此,李彦特意命了工部的人过去,赶在冬日之前将王府后院本来带的那个活水池中引入了温泉,只是为了他冬天能不那么难熬。

  阎云舟少有出门的时候,每日不是在院子里看着宁咎从前留下的东西,便是在每月十五的时候雷打不动地去阎家祖坟边的别院住上三天。

  暗玄端来了晚上的药:

  “王爷,用了药就早些歇着吧。”

  阎云舟靠在榻上,素白色的里衣外面是一身雪青色的中衣,腰腿上搭了厚实的羊绒毯子,手上握着一块儿雕了一半的木头,那木头雕的是个穿着长衫的青年,衣摆飘扬间栩栩如生。

  阎云舟见他进来才抬起头来,抬手拿过那药碗一饮而尽,这半年来所有人都担心阎云舟会因为宁咎的死而失了生机。

  甚至对身子都不在乎了,但是却不想这担心多余了,阎云舟没有拒绝看诊,甚至可以说他非常的听话。

  比之从前被杨生诊治的时候还要听话,让喝药就喝药,让针灸便针灸,让药浴就药浴,从头到尾都没有一句的抗拒,那些御医或许都觉得,这位极人臣的焰亲王也逃脱不了怕死。

  但是只有日日跟着阎云舟的暗玄看的出他的苦,那么多的药喝进去,其实也不过将将吊着那人的精神罢了。

  阎云舟放下了药碗,难得开口多问了一声:

  “下午回话的人来说陛下和洛月离杠起来了?”

  阎云舟甚少出现在朝堂上,但是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不愿意再插手了,但是事关李彦和洛月离,他终究是不能袖手旁观的,暗玄难得见阎云舟对旁的事儿有了反应,立刻出声:

  “是,听说是为了赐宅子的事儿,陛下想要将魏长河留下的宅子赐给洛大人,洛大人坚决不受。”

  阎云舟沉默了一下,微微敛眉没有再说什么,这半年的时间,李彦和洛月离倒是不止闹了这一次。

  早在三月前的时候,李彦便想要直接将洛月离命为户部尚书,在他看来,户部尚书都已经极度委屈他的先生了。

  但是洛月离却拒绝了,只言现在的户部尚书黄生并无大的过错,且资历也深,熟知各地钱粮,先不论其他,只要黄生能够踏踏实实地干活,李彦刚刚上位便不能随意贬谪二品大员,他只要了户部侍郎的位子。

  但是李彦不愿意,还要给洛月离加封太傅,上正一品衔,圣旨都已经被传到了洛月离的府上。

  但是洛月离愣是没有让内侍展开圣旨,深秋的天气就跪在了自家的府门口,只说让皇帝收回成命。

  李彦匆匆赶到洛月离的府上,看着跪在冰凉瓷砖上的人眼睛都气的要冒火了,两人虽然谈的不甚愉快,但是最后的结果还是以皇帝收回了圣旨而告终。

  阎云舟放下了手中刻了一半的画像,暗玄以为他是想要起身去就寝,想过来扶他一下,那人却叹了口气:

  “不必了,你让人备些好的酒菜,准备接驾吧。”

  “接驾?是,陛下要来?”

  阎云舟也算是看着李彦长大的,心中猜他怕是忍不过今晚,暗玄下去准备,果然没有到两刻钟的时间,王府的后侧门外便传来了清晰的马蹄声,可不正是连夜出宫的当今圣上?

  侧门外的守卫赶紧下跪迎驾,不过倒是并不慌张,很显然李彦深夜走侧门过来也不是第一次了,暗玄也出来接驾:

  “叩见陛下。”

  李彦边快步往阎云舟院子这边走,边抬手:

  “起来吧,王爷可歇下了?”

  “还没有。”

  李彦进屋,阎云舟撑着身子要起来,他快步上前按住了他的手臂:

  “阎哥,你和朕就别客气了,快坐着吧,前几日的风寒可好些了?”

  “托陛下的福,好多了,烧也褪了。”

  “那就好。”

  李彦坐在了阎云舟的边上,神色郁郁,阎云舟也知道为了什么事儿:

  “陛下用晚膳了吗?”

  “朕气都快气死了,还用什么晚膳。”

  “正好臣晚膳也没吃什么,陛下陪臣再用一些?”

  李彦也听御医说过阎云舟的胃口一直不太好,自然也没有拒绝,一桌子的菜肴上来,还上了些酒,李彦知道阎云舟一直在用药:

  “朕自己喝点儿就好,这鸭汤瞧着不错,阎哥多用点儿。”

  阎云舟用勺子喝着汤,李彦菜没吃几口,倒是闷了好几杯的酒,脸上都微微泛起潮红,酒过三巡,这年轻的帝王便也没了拘束,和阎云舟倒了一肚子的苦水和委屈:

  “自从我做了这老什子的皇上,老师便好像离我越来越远了,我的赏赐他不要,授官也不要,就更不要说封爵了,这些我都顺从他了,现在呢?我只是赐了一个宅子,他竟然跪在地上逼我收回成命。

  之前他腹部中箭,那个时候也没有什么休养的条件,人刚刚能起身便要料理后备,军需,降将还有幽州那一大摊子事儿。

  他从小没有习武,也就是一般文人的底子,经不起这么遭害,魏长河那个宅子有一处温泉,冬日养身子正合适,给他最好不过了。”

  说到这里李彦又是一口酒下肚,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从前在幽州的时候,他除了那没有宣之于口的爱恋之外,和洛月离没什么不能说,也没什么说不通的,他觉得他们的关系很近。

  但是现在一切都变了,彦儿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陛下”二字。

  阎云舟默默给他又倒了一杯酒:

  “现在洛月离是正三品的户部侍郎,魏长河留下的那个宅子占地颇大,我朝虽然没有明文规定臣子内院是否可以私设温泉,但是按着现在的成例,府中有温泉的除了些有封爵的王爷,宗亲,便只有正一品大员。

  洛月离这是不想陛下的恩典太过,引来朝中诸臣子的不满。”

  不提这个事儿还好,提起品阶这个事儿李彦又是一肚子的憋屈:

  “阎哥,旁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我自幼便跟着老师,治理幽州,治理百姓这些都是他教我的,他本就是我的老师,如今我登基称帝,加封太傅怎么了?”

  阎云舟很显然也是知道当时那场风波的,他揉了揉眉心:

  “陛下说的确实有道理,按着陛下和洛月离的关系,这太傅一职洛月离确实当得,但是洛月离坚持不受,殿下可想到是为什么?”

  李彦又不傻,自然也是知道洛月离心思的:

  “李启玩弄权术,任人唯亲,搞得朝堂上乌烟瘴气,魏家此刻是倒了,但是从前那些被打压的士族也都冒出了头来,其中就有一支是昌河洛家,老师不想步魏长河的后尘,但是朕不是李启,他为什么不肯信我?”

  李彦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眶都有些发红,他其实最伤心的地方就是洛月离不信他。

  阎云舟再给他倒了杯酒:

  “洛月离并非不信陛下,他是不信人心。”

  阎云舟毕竟和洛月离相交多年,那人一颗心生了九窍,李彦就算是跟着他学了这么多年,但是毕竟还年轻,和洛月离那深沉的心思比起来,还是有些不够看的,李彦看了过来,面带询问。

  “陛下,人的欲望无穷尽,洛月离有从龙之功,又是陛下自幼的老师,洛家虽然比不得一些传承几百年的世家名门,但是到底也算是一方门阀,若是洛月离此刻扶摇直上官居一品,难免有些人不生出旁的心思来。

  就算是洛家的主家把持的住,那那些枝枝蔓蔓的旁支呢?各路官员会争相来烧洛家这个热灶,陛下刚刚料理了魏家一族,此刻朝中状似平静,其实各有各的心思,陛下本就年轻,若是陛下身边的能臣尽折,受利的会是谁呢?

  到时候若是洛家真的出了事儿,有人状告到御前,陛下如何处理?若不想徇私那洛月离也难逃其咎,若是徇私,更是于皇威有损。”

  阎云舟的话让李彦呆愣了片刻,所以老师不肯要高位,是怕洛家做大,怕他左右为难?

  只是还有些话阎云舟没有同李彦说,那就是洛月离真想做的事儿太大,大到让他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不能有任何的污点。

  送走了李彦之后,阎云舟才歇下,半年了,他虽然只有一个人睡,但是身边总会再放一个枕头,再放一床被子,就仿佛宁咎还在时候的样子一样。

  周一,第一人民医院,宁咎带着辞呈到了院长办公室,算起来院长还算是和他隔了几十届的师兄,小老头看到这辞呈的时候都瞪大了眼睛:

  “辞职?怎么忽然要辞职?”

  宁咎只说要想要支边,没个三年五载的回不来,自然也不能白白浪费了医院的编制:

  “支边可以,以医院的名义去也可以啊,辞哪门子的职?你是不是找下家了?”

  老院长惜才,算起来宁咎的导师和他也认识,在宁咎还在学校的时候他便去听过他做的报告,不会是哪家医院出了高薪给人挖走的吧?

  宁咎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