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科医生的王府生存指南 第78章

作者:青竹酒 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朝堂之上 穿越重生

  之后他将乙酰苯胺和氯磺酸混合,水域热到五十度左右,这个过程之后需要干燥过滤,最后得出的就是乙酰氨基苯磺酰氯,紧接着就是对预先氨基苯磺酰氯进行氨化反应,做法就是直接倒入氨水之中。

  再加热混合之后的氨水,加入准备的好碱水,进行水解反应,这个反应的时间相对比较慢,两个时辰快过去才完全反应完。

  宁咎分离了得到的经过酸化之后的白色晶体粉末,此刻才真的只剩下了最后一步,那就是用碱再洗一便,他用到的是易得的小苏打,也就是碳酸氢钠,最后混合的步骤完成,重新水洗粉末,过滤,烘干之后,终于宣告了合成实验的圆满结束。

  宁咎看着那一堆的粉末眼泪好悬没有流下来,这就是对氨基苯磺酰胺,也就是最基础的磺胺制剂,阎云舟有救了,那些可能死于痢疾的人也有救了。

  他出门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下来,李彦和洛月离都还没走,说是讨论军务,但其实也是再等宁咎,毕竟,他们谁都希望阎云舟能好起来,那边门开的时候几人都看了过去。

  已经回来的暗玄一眼就注意到了他手中拿着的那个瓶子,上一次也是这样,宁咎出来拿的那个罐子里装的药就真的让阎云舟退了烧。

  “宁公子,是,是药成了吗?”

  宁咎第一次觉得身上如此的轻松,连笑意都轻快了几分:

  “是,你们家王爷有救了。”

  李彦都站了起来,面上的喜色不加掩饰,毕竟上一次宁咎那药多么有效他是看见了的。

  宁咎进了屋子,将瓶子放在了桌子上,看向了阎云舟,笑了一下,那笑意是从未有过的舒朗:

  “现在才发现我这么牛逼,这药可以治疗你肺部的感染状况,胸闷,咳喘,咳血,都会随着肺部的好转而消失,但是这也不是神药,你这么多年还是折损太过,气血的亏虚还是要靠杨生给你调理。”

  这不是神药,只是抗生素,能治得了肺炎治不了他那一身的亏虚的气血,自然也治不了他的关节炎,但是至少可以不用数着日子过活了。

  阎云舟很难形容此刻自己的心情,明明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却从天而降了一个宁咎:

  “谢谢,真的谢谢你煜安。”

  两个人自然有话要说,李彦两人见着这个结果已经非常满意,双双离去。

  屋里就剩下了这两个人,宁咎笑了一下:

  “干嘛这么感动,弄的我怪不好意思的,不过这药也不是神药,不能包治百病,你腿上的情况不会因为用了这样有什么好转的,倒是你现在用的那个阿司匹林是可以缓解你关节的炎症的,对了,几天都没看你膝盖上的情况,躺下我给你看看。”

  阎云舟拉住了他笑道:

  “晚上看吧,忙了一天,从早上到现在,不累啊,我让人备了你爱吃的菜,先吃,一会儿我帮你松松肩膀。”

  这一顿饭大概是宁咎吃的最放松最有成就感的一顿了,在这个时代做出了磺胺,他真的觉得他简直就是在普度众生,当然他最先普度的就是阎云舟,甚至神奇,兜兜转转,阴差阳错的,他竟然和他谈起了恋爱。

  晚上宁咎好好泡了一个澡,连着将头发也给洗了,到现在他其实都打理不好头发,常年寸头的人忽然有了这比好多女人都长的头发,他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不知道怎么弄的,好在在王府有桃月,但是到了北境他就真的很痛苦了。

  洗一次头发需要做好久的心理建设,好在古人发质不错,也不出油,将就将就就好了,阎云舟坐在榻边看着宁咎那不知道怎么弄湿头发的样子开口:

  “来,我给你擦吧。”

  宁咎立刻坐过去,谈恋爱这点儿福利总是要有的:

  “要不要躺下?”

  宁咎躺在了榻上,阎云舟在腿上垫了一块儿布巾,拍了拍腿,宁咎迟疑了一下还是枕了上去,阎云舟的动作轻缓,一点儿点儿帮他擦干了头发,宁咎一抬头就能看见那比他职业规划都清晰的下颚线,心中暗暗赞叹,这颜值,还真是无死角,赚了。

  别说,这被擦头发的感觉还真是挺舒服的,舒服的他昏昏欲睡,之前桃月给他擦的时候没有这种感觉啊,他有些困倦,脑海里的第一个难题竟然是,今天洗头了明天怎么扎起来的问题,正想着就有些迷迷糊糊地开口:

  “明天你给我扎头发吧。”

  阎云舟低头看着他,脸上的笑意温和应着:

  “好。”

  作者有话要说:

  磺胺出来了,王爷有救了,宁主任就是来普度众生的

第63章 吐血晕倒(奥斯卡影帝)

  宁咎的意识越来越模糊,阎云舟看出了他困了,手一点儿点儿擦着他的头发,轻声开口:

  “困了就睡吧。”

  这一晚宁咎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阎云舟低头看着眼前的人,他从未想过他可以在原以为人生已经都到尽头的时候遇到宁咎。

  给了他希望,惊喜和眷恋,半晌之后,他微微低头,在宁咎的额头上印下了一吻。

  或许是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是落到了地上,宁咎这一天晚上睡的十分死,早上过了阎云舟寻常起身的时候他都没醒,而阎云舟也没有让人进来伺候,直到他醒才轻笑出声:

  “醒了?睡的好吗?”

  宁咎好久都没有睡的这么好了,侧头便看见了那个没有死角的脸,忽然就笑了,难得有心情打趣开口,声音还带着初醒时候的沙哑:

  “王爷知道美貌能使人舒心吗?”

  阎云舟的目光微微凝滞了一下,看着宁咎那双盯着他的眼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不由得失笑出声:

  “从前不知,现在十分荣幸能入宁公子的眼。”

  宁咎倒是从不知道阎云舟原来也可以这样会说话,他眼眸微微弯起,唇边翘起了一个很好看的弧度,然后拥着被子坐起来,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脑后,衬的精致的五官多了几分魅惑,就是阎云舟也很难不多看两眼。

  “起床,这么多天数今天没有那些迫在眉睫的事儿。”

  宁咎在榻上抻了一个懒腰,这么多天他天天脑子里都是化学方程式,不是制备阿司匹林就是制备磺胺,脑细胞都死了一片,今天总算是不用为了这些而伤脑筋了。

  外面候着的下人过来伺候,两个人梳洗之后,阎云舟便吩咐暗玄取过来了一个檀木盒子,然后冲着宁咎招手:

  “来,坐下。”

  宁咎看了看他手中的梳子立刻过去乖巧坐好,眼前就是一面铜镜,他从前一直以为古代的铜镜能照出一个模糊的人影就不错了,但是现在看着铜镜中的画面,还真是十分的清晰。

  阎云舟站在他的身后,梳子轻轻落在宁咎的发丝上,轻微的拉扯感竟然让宁咎生出了几分心上被爪子挠的感觉。

  阎云舟将檀木盒递给了宁咎:

  “看看,喜欢吗?”

  宁咎打开盒子这才发现里面是一个发簪,通体白色似乎是白玉,他对这些玉制品没有什么研究。

  但是光是看品相也明白这肯定是上等品,放在现代应该是收藏级的那种:

  “给我的?”

  “嗯,这发簪是我加冠的时候我父亲送我的,便送你吧,现在时局不稳,等到安定一些,我再帮你补办加冠礼。”

  宁咎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古代男子二十弱冠,加冠礼应该就算是这个时代的成人礼了。

  他今年已经到了二十,但是他那个便宜爹很显然从来没有将他放在心上,自然也没有给他办什么加冠礼。

  “不用了,我也不是太看重这个。”

  他毕竟不是他们这个时代的人,有没有加冠礼都无所谓的,但是身后却响起了一个温和却又不容置疑的声音:

  “君子始冠,必祝成礼,加冠以厉其心。总是不能少了的。”

  没有人不喜欢被人重视,宁咎戳着笑意的唇角映在了铜镜中,没有再拒绝:

  “好。”

  阎云舟的动作很利落,很快便帮宁咎挽好了发髻,白玉簪插到了一头乌丝之中,衬的人多了几分世家公子的疏阔俊朗,阎云舟看着铜镜中的人,半晌开口:

  “瑶阶玉树,如君样,人间少。”

  宁咎听到这话都有些不好意思,心里都还在打趣,这人有文化就是不一样,夸人夸的都这么文雅。

  可惜他是个理科生,除了一句‘我艹,真帅’之外实在憋不出更好听的话了,只能转过身:

  “王爷真是谬赞了,来,自己照照镜子,你这相貌才是真的人间少。”

  他拉着阎云舟坐下笑着开口,这屋内想来从未如此和谐过,就连暗玄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的模样嘴角都止不住的勾起。

  两人一块儿用了早膳,随后没一会儿李彦便过来了,后面几个小厮手中还捧着厚厚的账本,宁咎开口:

  “殿下,王爷你们先说话,我得去盯着点儿那边做大蒜素的。”

  阎云舟点头:

  “好,中午记得回来用膳。”

  宁咎应了一句这才出去。

  这一次的疫病是痢疾,虽然没有那么棘手但是对大蒜素的需求却是不少的,他得盯着点儿,而且他还有一个事儿要办。

  磺胺虽然是为了救阎云舟做出来的,但是现在有疫病,以后随着战争的打响,磺胺的需求量只可能是越来越大。

  从现在看制约磺胺产量的主要是苯的产量,苯需要从煤焦油中提炼,如果每一次都需要干馏煤再提取煤焦油的话那确实是耗时又费力。

  但是煤焦油却不仅仅是在干馏中可以产生,这里天气严寒,本身取暖也是需要依靠煤的,他只要收集煤燃烧不完全的那部分一样可以提取出煤焦油。

  他先是去制作大蒜素的那屋子看了一眼,大蒜素的提取相比苯胺和阿司匹林来说那确实是简单的多,大多数的人都没有太大的问题,宁咎看了一圈这才去了烧火的厨房。

  而他不知道,此时此刻,宫中的圣旨已经传到了郡王府中,宣旨的太监被直接请到了阎云舟的院子中,展开了手中明黄色的圣旨:

  “焰亲王,阎云舟接旨。”

  尖细的声音在院子中响起,李彦和洛月离都已经提前从这院子的后门离去,阎云舟披上了披风,被暗玄扶着从屋子里出来。

  这么长时间的病痛折磨让他的身形消瘦的紧,脸色也几无血色,因着膝盖上的伤,他走路的时候还有明显的跛态。

  外面昨夜下过的积雪都还没有来得及清扫,阎云舟撩起了袍袖便直接跪在了雪地上,脊背虽直却依旧难掩病颓之态。

  传旨内监的声音响起:

  “陛下有旨,随州一役焰亲王击退羯族,北牧,虽毁了随州一城却也保全了北境将士性命,此刻随州危机已解,焰亲王功绩卓著,着焰亲王阎云舟随贴身部将回京受封。”

  “王爷,接旨吧,外面已经备好了马车,明日王爷就可随杂家奉旨回京。”

  那内监将圣旨收起托在手上开口,但是却并没有预想而知的接旨的声音,阎云舟的声音虚乏无力,甚至说话都是上气不接下气:

  “臣身为焰亲王,受先皇封赏,自应护卫北境周全,此刻白城之围尚未解除,臣着着实不放心回京。”

  那内监很显然是梁平帝的心腹:

  “王爷这是要抗旨了?”

  阎云舟低着头咳出了声,一声一声仿佛声嘶力竭将肺都要咳出来了,听得旁人都跟着不舒服,暗玄的目光担心的紧,阎云舟提了一口气出声:

  “臣自知天年不假,没有多长的时间了,定要看着北牧和羯族退去方可心安,请陛下再多给臣一些时间,臣…咳咳…”

  剧烈的咳嗽声听得那个内监都皱了眉,阎云舟下意识用手帕按住了唇,一声一声的闷咳震得整个人的身子都在颤动。

  终于那摇摇欲坠的身子开始向一边倒去,暗玄赶紧接住他的身子,眼睛惊慌一片:

  “王爷,王爷。”

  阎云舟仿佛晕了过去,再没有意识,宽大的袍袖中止露出了一截枯瘦苍白的手臂,手中那一截手帕就那样掉落在了雪地上,手帕的中间赫然一片猩红的血迹,连着那倒下的人的唇边都是一串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