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科医生的王府生存指南 第83章

作者:青竹酒 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朝堂之上 穿越重生

  阎云舟对他几乎是一秒变脸的模样也弄的哭笑不得,是,他这话说的确实还挺没有毛病的,要是早上没有那才有毛病了。

  “没害羞那反应这么大做什么?”

  阎云舟自然也是不甘示弱,宁咎看了看他,轻扯了一下唇角,再然后目光就寸寸下移,直到停留在了阎云舟那个敏感的地方。

  阎云舟在军中多年,军里头都是糙汉子,夏天热的时候一块儿下去洗澡,你看我我看你的,自然没有那些个酸腐文人那些个礼节,要是军中那些个老爷们这样看着他,别说是隔着衣服,就是光着他也没有任何的心里负担。

  但是这样盯着他瞅的是宁咎,若说是一点儿感觉都没有那绝对是骗人的,宁咎一句话都不说,就低头干看,屋内瞬间安静了下来,空气这一安静,阎云舟心里反倒是更加不自在了,他第一次发现宁咎这么轴。

  阎云舟好笑地叹了口气,去将宁咎身子扶正,无奈开口:

  “怕了你了,你没害羞,是我害羞了行了吧?”

  宁咎的眼底多少是带了一丝得意的笑模样:

  “王爷,你方才那种思想要不得,你想想你刚才按的那几个不正经的穴位,还怪我有反应?我没反应才不正常吧?”

  宁咎一个学西医的,不懂那些个什么穴位,但是那两个穴位他之前去按摩的时候人家可没给他按过,也不知道阎云舟刚才打的是个什么心思。

  阎云舟都气笑了,怎么之前没发现宁咎这倒打一耙的功夫呢?

  “不正经的穴位?明日你去让杨生好好给你讲讲这两个穴位的作用。”

  他还不是听他说他腰疼这才想着给他按的。

  宁咎看着阎云舟现在的样子,也知道刚才可能真的是他脑补的太多了,当下也不跟他争论这个问题:

  “行行行,明天再说,睡觉,睡觉。”

  他拉着被子就背对着阎云舟躺了下去。

  这一夜的时间过去,第二天一早,宁咎醒来的早,阎云舟也醒了过来,他刚要说话的时候就见宁咎“蹭”地一下做了起来,然后一把将他身上的被子给掀了下去,然后笑眯眯地看了一眼那个早晨会有变化的位置,就听宁咎开口:

  “王爷害羞了吗?”

  阎云舟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简直是又好气又好笑,直想把宁咎按在床上打两下屁股:

  “人不大,还挺记仇。”

  这是从昨天晚上,这事儿还没过去呢。

  这一天的时间宁咎去了北郊,阎云舟去了军营,他后天就前往白城了,青羊高人将那手雷做出来,他必须先将下面的事儿交代好,李彦是随他一道去的军营,阎云舟关节不好,两人是坐马车过去的。

  阎云舟靠坐在里面,将昨晚画好的几个图样递给了李彦:

  “殿下看看,青羊道人昨日做的那个手雷可以和这几样东西配合,这样可以拉长战线的距离,士兵的安全也会更加有保障,这几个东西不算少见,我昨日是在一些细节上做了一些改动,可以再找匠人看看。”

  李彦看了看那图样,确实是画的非常精巧,而且这比之前他见过的那栋大炮也轻巧多了,非常适合行军的时候携带。

  “好,下午我便让人好好看看这图纸,阎哥,这一次去白城你一切小心,你这一次抗旨,朝廷定然已经有了准备了,魏长青那里毕竟还有一万人马呢。”

  当初在到北境的途中阎云舟为了先解决随州的问题,将魏长青给打发到了白城,虽然他不将魏长青看在眼里,但是那毕竟有一万人,就是提前走漏了消息也是致命的。

  阎云舟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李彦的身上,眼底难掩担忧:

  “殿下放心,魏长青我心中有数,此刻倒是你有些危险了。”

  他的话音落下车厢中陷入了片刻的寂静,李彦自然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了,阎云舟是当今陛下心中最深的一根钉子,他时时刻刻都怕阎云舟真的图谋不轨,这一次的抗旨,恐怕已经让京城的气氛都紧张起来了。

  但是阎家世代功绩在那里,阎云舟又深受先皇恩遇教养,即便是反也不可能真的扯着一杆大旗要这大梁改朝换代,更何况虽然如今陛下糊涂无德,但是大梁的根基仍在,这毕竟不是乱世,朝臣也好,百姓也罢,谁都不希望出现太大的动乱。

  这个道理阎云舟明白,李彦明白,朝廷更明白,所以阎云舟即便是反也会扯着一个幌子,还有什么幌子能比离北境最近,又受过太后教养的先皇四子李彦更合适的?

  李彦明白这一切,但是眼中却无惧无怕:

  “既然已经决定走这一步,那就没有回头路了。”

  事实果然就像阎云舟料想的那样发展,养心殿中,李启从得知阎云舟抗旨的消息之后便开始有些坐立不安,是他错了,他根本就不应该派阎云舟出征,让阎云舟回到北境无异于是放虎归山。

  他看向了去传旨的太监,声音森寒阴笃:

  “你说阎云舟快死了?”

  那个去传旨的内侍战战兢兢地跪在下面:

  “是,奴婢是亲眼看着阎云舟吐血的,而且人也很瘦,脸色白的跟死人脸一样,奴婢看着不像是装的。”

  他回的小心翼翼,李启盯着他:

  “你看着?”

  “陛下,奴婢该死…”

  那内侍一直在地上磕头,李启烦躁地过去踹了他一脚,一旁的魏振和开口,苍老的声音却半点儿没有这个年纪的慈和:

  “你可见到景郡王李彦了?”

  “是,奴婢看见了。”

  “那你说说,这位景郡王如何?”

  那内侍慌乱地从脑子里摘出来了一些关于李彦的画面:

  “景郡王似乎有些不安,对待奴婢和几个随从都小心翼翼地。”

  魏振和微微眯眼:

  “小心翼翼,一个分封出去这么多年的郡王,在幽州自是无人敢惹他,却在你面前小心翼翼。”

  他的话让这个内侍噤若寒蝉,李启抬头,李彦这份儿小心翼翼是真的怕他,还是演给传旨的太监看?亦或是他知道了什么?

  猜想之下力气立刻坐不住了:

  “再留着李彦在幽州只可能是个祸害。”

  魏振和也迎合:

  “陛下,若是阎云舟真的有不轨的心思,最可能的就是扯着李彦的名号造反,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先将李彦召回京中,下月初是先帝冥诞,他作为皇子回来祭拜合情合理,他若是不回来,那朝廷就是出兵也是有理由的。”

  李彦被分封到封地的时候才十岁出头,他的母妃去的早,母家在朝中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位置,早年在宫中没什么存在感,后来倒是养在苏贵妃的宫中,过了几年的好日子,本来李启因为这个事儿还是有些忌惮李彦的身份的。

  毕竟他父皇在临终之前下旨封后,若是李彦一直在苏贵妃膝下,即便是算不得正统嫡子,但是身份也会高出他一截来,不过好在苏贵妃在他登基之初便同他说要将李彦重新归到他亲母妃的名下。

  他知道这是苏贵妃的让步,毕竟那不是她亲生的,犯不上因为这养了几年的孩子而和他对上,他自然也就承了这个情,给李彦封了郡王之后出京,一晃这么多年,他倒是再未见过他那个四弟。

  魏振和拱手开口:

  “陛下,我们虽然在北境的边上陈列了不少的兵马,但是阎云舟手中的火炮总也是个祸害,臣近日接到了长青的密信,他到了白城之后暗中打探,得到了一个消息,这消息中说,当年北境的确是制备了一批的火药,但是在那过程中似乎出了什么意外,后来先帝便封停了火药的制备。”

  李启微微皱眉:

  “封停了?那就是说阎云舟手中的火炮是从前剩下的?还能剩下多少?”

  “长青猜测,这火药并不是北境的每一个边城都有,随州的位置特殊,背靠五州山,是军防重地,所以那火药才会放在随州一些,但是具体还剩下多少长青也打探不出来,但是他却提到了一个人名,天凌真人。”

  “他是谁?”

  “天凌真人就是从前负责为先皇制造火炮的人,只不过这个人现在已经死了,但是他死了,玉清观还在。”

  李启立刻开口:

  “派人到玉清观,将里面所有的道士都带过来。”

  既然知道了是谁做出来的,他就不信,整个玉清观就没有会做火药的,若是他的手中也有火炮,他何惧阎云舟。

  阎云舟临去白城的前一晚将一块儿玉佩留给了宁咎,宁咎看着手中那墨色的玉佩抬头问道:

  “这是什么?”

  “这玉佩算是我的一个私印,你拿着他,王府所有的守卫,暗卫都会听你调遣。”

  宁咎看着手里的这个玉佩有些咂舌,调遣王府所有的守卫和暗卫?这不相当于王府的兵符了?

  “不用,你还是自己留着吧,你不是将暗玄留给我了吗?我要那么多人也没用。”

  阎云舟没有接过去:

  “如今是多事之秋,朝廷那边不会安静太久,这北境也不是绝对安全的地方,这玉佩你拿着,我也放心些。”

  宁咎叹了口气,倒也是这个道理:

  “那行,那我就拿着了,这两天太忙了都没有顾上问你,你觉得胸口处有没有好转?”

  这几天他一心都在北郊那边,这几天感染的人数明显上来了,甚至几个老人撑不过去也死了,他每天从早上忙到晚上倒是连阎云舟的情况都忽略了,只是他们晚上睡在一起,倒是他的咳喘明显减轻了。

  这两天晚上没有将枕头垫的很高倒是也没有憋闷,阎云舟点了点头:

  “好多了,从前总是闷痛的感觉好了不少,咳嗽也少了很多。”

  宁咎没有光让他吃磺胺,还配合了杨生的一些药,磺胺是抗生素消炎的效果无需疑问,但是阎云舟病了这么久,又是一身的旧伤,那些暗亏可是磺胺没办法的,只能是靠杨生了。

  “那就好,如果发现了什么不对的反应你要赶紧和我说。”

  毕竟磺胺也是可能造成过敏的,阎云舟自然是答应的痛快。

  阎云舟第二天清晨便要带着大军出发了,宁咎送他到了车架上,扫视了一圈,不忘叮嘱:

  “药要按顿吃,腿上不能着凉,记得晚上就算不能洗澡也要用热水泡脚…”

  阎云舟丝毫都不嫌他啰嗦,他说一声他便应一声,看着同样出来送行的洛月离都抿唇轻笑:

  “你们两个啊,这是在大门口做什么呢?昨晚都没有吩咐清楚吗?”

  还不得宁咎说什么,阎云舟便直接撩起目光看向了他:

  “洛大人孤家寡人的自然理解不了什么叫难分难舍。”

  宁咎…他倒是也没有那么难分难舍。

  阎云舟走后宁咎去北郊的时间就更长的,有的时候洛月离也会随他一块儿去,宁咎其实还是对情况太过乐观了,这个年代的卫生环境可想而知,感染的人确实是越来越多,只不过没有到全员爆发的情况,但是上百人也依旧让现在这个环境不堪重负,李彦命人紧急搭建了些保暖的棚子,用来收治患者。

  不过宁咎的药也确实起到了作用,至少一些症状轻的,年强身体好的,三四天便缓过来了很多,有一些一周便挺过来了,现在最显然的一个问题就是磺胺不够用。

  开始的时候宁咎都是紧着症状严重的用磺胺,但是随着感染基数的增多,严重的人也越来越多,那磺胺最开始只是给阎云舟制备的,根本分不出来这么多人的量。

  所以几乎是从阎云舟走后的第二天宁咎便再一次到了那个小屋里,开始了第二论的磺胺制备,每天从天亮忙到天黑,几乎是脚打后脑勺,白天忙着的时候还不觉得什么,晚上腰酸背痛地躺到床上他才觉得这床比平时宽了这么多。

  算起来,他从到了这个地方开始好像就没怎么和阎云舟分开过,仅有的那么几天就是到北京阎云舟先走的那几天了,只不过那个时候他的不适应远没有现在强烈。

  宁咎一个人躺在床上,不禁在吐槽,这个时代连个电话也没有,也不知道阎云舟现在在做什么,反应过来之后他自己都有些好笑,想他在现代也算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却一路寡王,现在倒好了,跑到了古代和一个古人谈恋爱。

  身上实在是太过疲惫,宁咎自己想着想着便慢慢睡了过去,但是这一晚的梦却非常的凌乱,似乎总是能梦到一个人影,很熟悉又看不真切,那人似乎是要和他说什么话,他缓缓冲那人走进,但越是想看清,拢在那人身上的雾气便越是浓重,但是他就是能感受到那浓雾背后的人一直在看着他。

  就在他想要冲过去看清那人模样的时候,梦醒了,这一晚睡的一点儿都不解乏,宁咎抻了抻身上这才坐起身来。

  但是一连几天他总是睡觉的时候能梦到有个人影在看他,那种感觉就是还挺诡异的,最直接的表现就是他休息不好,一晚上做梦,休息想好都怪了。

  每天宁咎就是白天制备磺胺,晚上回到房间看阎云舟每日都会差人送过来的信件,里面其实也没有什么重要的内容,无非就是他做了什么,吃了什么还有一些嘱咐他,问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