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世养狼 第142章

作者:稼禾 标签: 种田文 甜文 穿越重生

  “成年后,本该好一点的……”

  “三天没睡觉,阿杬本来就撑不住了,还在强撑。”

  兽人们担忧地紧盯着洞里,愧疚地低下头。

  “还不是我们自己没有用……”

  “阿杬才刚刚成年。”

  “好了好了,别说丧气话了。”梦声音略急地打断了大家的谈话。

  他轻巧地跳进洞里,拿了一个干净的盆子去装水。

  洞里的气氛有些沉默,几个老兽人坐不住,时不时地站起来摸摸白杬的额头和手心。

  另一边,树像炖肉一样大火把陶罐里面的水烧开。

  他的大勺子不断在里面压着,不消片刻,将梧丢进去的草药煮成了菜汤糊糊的样式。

  草药糊糊倒入碗里,树又急吼吼地端进了狐狸洞里。

  “药来了。”

  “让一让。”

  梦:“这么烫,阿杬怎么吃。”

  树停步:“也是。”

  梦指了指自己手里的盆:“放进来。”

  “哦哦。”

  碗里的药不停地用筷子搅拌,冷了后又让白杬吃了下去。

  好一阵混乱吼,白杬从松开了拧紧的眉头,抱着曜的胳膊,重新睡得安稳。

  兽人们齐齐松了一口气,吓得冷汗都出来了。

  以防万一,曜没有将白杬带回自己的山洞,而是抱着他,直接在狐狸洞这边让他睡着。

  下午,两个祭司又让白杬吃了一大碗的药糊糊。

  摸着白杬身体跟他们差不多热了,才让曜将他带回去好好看着。

  *

  白杬这一觉睡了一天一夜。

  醒来的时候,他觉得全身无力,骨头缝里都透着酸。

  天幕漆黑,像是早上。

  白杬转个身,脑袋就抵在了曜的胸口。他抬起软趴趴的手,哼哼唧唧地往他胸口一放。

  “我是不是昨天晚上又没有睡好?”

  曜大掌贴着他的额头,低低的“嗯”了一声。

  白杬吸了吸鼻子:“要不我们还是分床睡吧。”

  他脑子里像装了秤砣,沉沉的压着他难受。

  曜:“不行。”

  “阿杬是生病才没有睡好。”

  “我又生病了?”

  “嗯。”曜坐起来,再圈着白杬的肩膀和腰,将人抱坐靠在自己的身上。

  “喝点水。”

  白杬看着送到自己嘴边的碗,抿了下干燥的唇。

  确实渴了。

  他手搭在曜青筋微凸的手腕,大口大口地往肚子里灌水。

  喝完了打个饱嗝,脑袋往曜的肩膀上一歪,无精打采:“现在是早上还是晚上?”

  “晚上。”

  白杬将又送到自己嘴边的碗推开:“那我睡了一天啊。”

  “一天一夜。”

  “怪不得我全身发软。”

  曜将碗放到床边的木桩子上。

  他没再说话,而是握着白杬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

  掌心不热了,只是湿漉漉的。

  曜低头,鼻尖在他的额角贴了贴。

  头发也湿了。

  白杬五根手指收紧,握住曜按在自己掌心的大拇指。“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曜瞳孔里倒影出白杬苍白的脸,暗沉幽深:“没有下次。”

  “不会的不会的,这次不是情况特殊嘛。”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白杬现在就是风雨后蔫巴了的小草,打不起精神,提不起腰。他就这么一直趴在曜的身上享受着按摩,按得舒服了,时不时哼哼几声。

  曜眸中倒映着嘴角微弯的人,低头与他贴着额头。

  白杬长睫像小刷子一样掀开,露出底下水润的眸子。

  曜看着他,仔细辨认他的脸色。

  白杬圆眼咕噜一转,疑惑不已。

  怎么了吗?

  “咕咕——”

  “饿了?”

  白杬捂着肚子,侧身对着曜,将自己半蜷缩起来。

  曜起身,架着他的腋窝往身上一抱,托着白杬出去。

  这会儿天色不算早,除了零星两个兽人,其余的兽人已经回去睡了。

  梦看见白杬,忽然一怔。他站起来,笑得有些疲惫。“阿杬起来了。”

  白杬:“阿梦叔,你怎么还不睡?”

  梦视线在白杬的脸上扫了一遍,温柔道:“我这就去睡。”

  梦拉着自己的伴侣力回去。

  “阿杬好了,终于可以睡一个放心觉了。”

  夜风将梦说的这话吹来,白杬眼睛忽颤,埋头在曜的颈窝蹭了蹭。

  “我让大家担心了。”

  曜:“嗯。”

  白杬沮丧地耷拉个脑袋。

  曜端着锅里还温的食物出来,白杬就坐在他的一条腿上,慢慢吃。

  虽说饿,但是生病之后胃口也不怎么好。

  白杬吃了一半就吃不动了。

  曜也没强求,只看着那已经快要熄灭的篝火,将碗里剩下的放回去。以防他半夜起来饿了。

  洗了把脸,又漱了口,曜将他带回了山洞。

  白杬一个人盘腿坐在床上,看着坐在床边也比他高一个脑袋的曜。

  这个架势,有点像是秋后算账。

  回想起自己熬了的那几个大夜,还有曜温声让他睡一会儿的劝慰,再有这病了的事儿。

  白杬不免紧张地盯着曜,心里为自己捏了一把汗。

  “我、我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

  不管怎么样,先承认错误是对的。

  冷脸的曜他不习惯,也怕。

  不是恐惧的怕,是被最亲近的人责骂的自愧的怕。

  白杬垂着个脑袋,手指不停地揪着兽皮毯子上的毛,就是不敢看一眼曜。

  发烧是很严重的事儿,确实是吓到他们了。

  过来会儿,床边没什么动静。

  白杬试探着抬头。

  眼睛圆溜溜的,像从洞里探出脑袋的小猫,迷茫懵懂。

  曜呢?

  洞里就这么大,一眼看完。刚刚还在的曜没了影儿。

  “曜?”

  “嗯。”山洞外传来的。

  白杬正要下床,曜端着大盆上到洞里。

  白杬抓紧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曜矮身,将盆子放在床边。他拧干里面的兽皮帕子,轻轻地抓着白杬的手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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