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怀了我的崽 第90章

作者:苗五 标签: 生子 宫廷侯爵 穿越重生

  薛诚看了看御台上的两位主子,得到目光准允之后,抱着他下去,交给了傅旻。

  这场景本是在陆望安的预料之内,他都还想好了,到时候就说:“此子与右相有缘,那便请右相做亚父吧”。

  但是傅旻不答应:“什么亚父,亲爹就是亲爹,我不当亚父。来,星星叫爸爸!”

  所以,到了今日,陆望安含笑看着傅旻接过去星星,在龙椅之上的话便成了:“此子与爱卿有缘,此后,便由爱卿担任太傅,爱卿以为如何?”

  傅旻将星星放下,跪拜谢恩,再起身一把又捞进了自己怀里,这样的起落逗得星星咯咯笑。

  陆望安唤他平身,又扬声:“三日之后,时逢金匮,诸事皆宜。朕将往太庙祭祀天地宗祖,后行立储大典。”

  闻言,群臣跪地山呼“吾皇万岁”、“太子殿下千岁”,朝便退了。

  三日后大典完成,一家三口累得在清晏殿里躺平,星星饿了,爬过去扒拉陆望安的前襟,被傅旻一把抄起来扔去了暖阁。

  再回来,他一路将灯熄了,“明儿要出发兴国,早些休息,星星精力旺盛,且有的熬了。”

  说着话他走到床边,却见陆望安已自钻进被子里睡熟了,傅旻失笑,凑过去亲吻他眼角,“明月,晚安。”

  朝会之上,陆望安只说带着孩子回去祭拜先兴王,但是其实,本次回去更重要的是将二人的婚典给补了去。

  虽合婚书是早就有了,但宋氏和傅旻都觉得无论如何都得给个仪式,陆望安其实对这事儿始终是个可有可无的态度,觉得俩人在一处好好过日子,就已然比什么都强了,但见傅家祖孙如此坚持,便也点了头。

  总归他也想回去,也该带星星回去看看,能顺道办了典礼,也不错。

  星星下生到现在,还未出过这样的远门,待出城过十里,北风吹卷、枯木萧肃、人迹见稀,他伸出小手打帘,见景色随车动而移转,激动地大叫。

  但很快被陆望安抱回了车中间,“仔细灌了凉风。”

  见星星皱眉,傅旻接过他去,拿小银勺喂一碗温温的酥酪,还道:“这世间没几个人参加过双亲的大婚,你小子是个有福气的。”

  这话说得......陆望安捧着手炉,看着他父子俩,忍不住发笑,“说得倒没错。”

  寒天人少,路也行得快,一行人赶在了浥水小年之前到了兴国。

  这边同北方的小年日子不一样,北方讲究的是“二十三糖瓜粘”,这边却是腊月二十五过小年,当日寨子里人会凑一起包汤圆,陆望安带着夫、子一道前去,三口之家围着一大笸箩糯米粉玩得不亦乐乎。

  他们将大婚之日定在了除夕之日,黄昏过礼,夜间团聚,既省得占去大家办年节的时间,也留了个好日子来——

  此后每年,待一岁去、一岁新时,待宫墙内的焰火高升夜幕之时,便是他二人年年的大日子,到了。

  腊二十七日,嫁妆已抬好了,烫金红漆盒子摆进了兴王府第一进院子的花厅。

  腊二十九日,傅旻、陆望安分居二处。

  除夕日清晨,一行人吹吹打打自兴王府出发,傅旻居队伍最前,头顶金翎、胸戴红花,骑着高头大马往浥水寨子里赶,小星星在薛诚的陪伴下乘车而往,待再回来,他就与陆望安同乘花轿了。

  傅旻到了寨子中心,抱着星星叩开了大巫祝住处的竹扉,身后是载歌载舞的浥水族人。

  陆望安安坐之内,冲着门外之人微笑。

  大巫祝见人来,领着陆望安出门,到了寨子中心的篝火之前,手上骨铃震动,嘴里咒语不断,用最传统、最真挚的祝念,为二位新人祈求保护神的庇佑。

  倏忽火光乍起,沉鸦越林而出,天穹簌簌落雪。

  浥水族人纷纷欢呼,歌舞又更盛了几分,为这接连吉兆。

  在这无比的热闹里,陆望安轻轻俯身,由着大巫祝取下来了颈间的灵泉玉,傅旻将星星的兜帽又合严了些,朝内搂进了自己怀里。

  新夫夫二人一道伸出左手无名指,由着大巫祝取血、作法,共见丝丝殷红脉络流入了灵泉宝玉之内。

  不多时,大巫祝又将玉还给了陆望安,笑着贺他新婚,说:“礼成了。”

  灵泉玉此后,便不再有换命之效,有的仅是天神庇佑。

  陆望安与傅旻对视一笑,一齐将玉戴在了星星的脖子上。

第97章 二胎女儿

  随着小星星一天天长大,许多事情都提上了日程,这其中里,有些重中之重、迫在眉睫——

  赶上休沐,傅旻带着老婆孩子往家里赶,果不其然在用饭的花厅里碰上了沈逸。

  他面上看着是很淡定,入席用饭,实则却在心里长长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逮住沈逸了。

  用罢饭,星星已睡了,傅愔便拉着陆望安与宋氏去偏厅斗叶子,傅旻一向是不喜参与这项活动的,更是师出有名地拉着沈逸同他一道去散步。

  行至花园,灯都稀了好多,四下更是无人。

  “说吧,什么事儿?”沈逸老神在在地叉起手,斜倚在廊柱边问傅旻。

  傅旻正还琢磨切入点呢,闻言不禁拱手,“知我者,一飞也。”

  沈逸搓了搓手,“少来这些有的没的,有屁快放,外头冷死了。”

  虽打了春,但北方的倒春寒也不是闹着玩的,他沈一飞区区无用一书生,可比不上傅子怀抗冻。

  傅旻本来还觉得不好开口,但情势已经如此紧迫了,总不能看着未来的妹夫冻死在这倒春寒里,他就直接开门见山了:“是这样的一飞,我晓得你已经掌握了在这个世界做手术的技术,不知道能不能给我结扎?”

  沈逸就着昏黄灯光打量他半天,确定这个人真的没开玩笑,才面色复杂道:“我掌握的手术,很明显不包含微创,也就是说,我无法给你结扎输精管。”

  说完这句,他坏心起来,佯作深沉状,皱着眉、缓缓开口:“但,也不是没有办法......”

  果真,傅旻求医需求太过紧迫,并未察觉出来他这显而易见的挖坑动作,还凑过去,十分亲密地问起:“什么办法?”

  沈逸微笑,“一刀咔嚓,为你去了这个孽根!”

  傅旻:“......”

  他发誓他现在非常想把沈逸揍得满地打滚,但不行。

  一来,祖母他们都在,打人的原因一旦败露,自己这张老脸也就别要了;二来,这冤种,没准还真有其他法子,只是单纯想先磕碜自己一下。

  傅旻自顾自想着,深吸了一口气,非常好脾气地又问:“那一飞啊,是否有什么男子服用的避孕药?自然,你也知晓,虽明月同为男子,却不是给他吃的,而是给我吃的。”

  他在前一世并不太关注这种他用不到的小知识,但似乎听说是有些伤身,新闻里好似看见过什么男子可用的避孕药,已经研发了出来,就是不知道这个开了外挂一样的柳一刀有没有。

  “这个嘛......”沈逸跺了跺脚,“叫爸爸。”

  叫爸爸?傅旻大喜——你看我怎么说来着?我就知道这逼有法子的!

  大丈夫主打的就是一个能屈能伸,傅旻利落开口、字正腔圆、声如洪钟:“爸爸!”

  沈逸方才跺脚,其实就是为百米冲刺预热的,占了便宜即刻化身溜溜球,拔腿就溜,“爸爸也没办法!”

  这贱人——

  傅旻拳头硬了,掉头就追了过去!

  两个个头都超一米八的大男人,在陆望安和傅愔花了大力气、大价格打造的花园里扑腾,如同两头出闸的家猪一猛子扎进了畦畦分明的菜地!

  不多时,傅旻还是以优秀的耐力抓住了沈逸,正待下手出拳,就被更加能屈能伸的沈逸出口制止:“好汉饶命!”

  傅旻牙都磨得吱嘎吱嘎的,“你先说有没有法子!”

  “有,我做出来了安全套。”

  傅旻:“?”

  想到这个狗逼研究安全套的歹毒初心,他心下一凛,后而拳头就像初夏的雷阵雨一样,噼里啪啦地就往沈逸身上招呼,“天天想着些什么东西!我这大舅哥,先来......”

  沈逸大喊打断他:“你是不是忘了我跟愔儿已经成亲了!”

  傅旻一愣,确实,愔儿与沈逸确实已经成亲了,就上个月的事儿,只是他还没适应而已。

  沈逸憋憋屈屈起来,打是绝对打不过的,但也不能吃这哑巴亏,他忿忿往傅愔所在的花厅走,一边走一边放狠话:“我就算生吃了,也绝对不会给你!”

  “别介啊,好妹夫,那多不健康......”

  傅旻跟了上去,一路软磨硬泡、好话说尽、糖衣炮弹,还是拿到了这好东西。

  一转眼六七年过去了,沈逸规律地从南洋来的商船上购入橡胶,稳定地制作小雨伞......

  供给他狼心狗肺的大舅哥用。

  事实证明,他的小作坊做出来的东西质量十分过关,如今他与傅愔的女儿小满都要过三周岁了,大舅哥的二胎都没能来。

  唯一一件不好处,好像陛下和小太子十分想要二胎,要不到就把自己的女儿当二胎,隔上个把月就要抱到宫里去。

  君无戏言、皇恩浩荡,自星星开蒙起,傅旻就担任了自家好大儿的先生,自此后开始了渡劫之旅。

  星星十分聪明,但也十分顽皮,当他意识到爸爸在宫中需要给自己当先生、而不能当爸爸的时候,一下子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脉,皮得似是要上天。

  可偏偏陆望安又心疼儿子,这毕竟是他冒着生命危险要的孩子,吐了四个月、躺了两个月才生下来的儿子,又生得这样似师哥,他一见着星星,整个人便要融化了,一点儿脾气也没有。

  傅旻一边叨念着“慈母多败儿”,一面给星星上课,一面猛嗑保心丸——

  随着星星功课习得深入,傅旻对保心丸的需求是一日更胜过一日了。

  沈逸非常同情,也非常理解,因为上辈子他家就是学区房,晚饭过关后满楼都是父母辅导作业时崩溃的嘶吼。

  “自己的孩子是比较难教啦,”他将保心丸递给好友,安抚地拍了拍傅旻肩膀。

  并决定以后将女儿小满的功课托付与孩子她大舅。

  星星如今正是好奇心重的时候,若是在现代,是还未获得幼儿园文凭的年纪,但现在却已经正儿八经地开始学《圣谕广训》了。

  还好孩子聪慧,学着并不很吃力,但饶是如此,傅旻也是心疼的,故而很多时候,他都在刻意给给儿子放宽要求,比起自己求学的时候松了许多,只为了让自己唯一的幼崽获得一个比较快乐的童年。

  这中间有个度,有条红线,红线内可以允许陆时晏随意撒野,超了却就不行了——比如今天。

  “陆时晏,看你将书本画成什么了!”

  今天上课始,这孩子就频频走神,傅旻一次又一次耐心提醒,但这次用墨滴污了书本,便就不能忍了。

  也就幸亏他自己教学,若碰上其他大儒,此刻怕已背负荆条去御书房撼门哭了——“老臣有罪,未能教习好太子啊啊啊啊!”

  “哦哦,”星星回神,手上一哆嗦,这一下更好,半张书纸都没法看了。

  傅旻深吸一口气,拿出清心尺,言简意赅:“伸手。”

  所谓清心尺,这名真是没取错......傅旻忍不住想,清的就是陆时晏这种小孩儿的心!

  啪一声清脆,竹板落下,疼得陆时晏都在哆嗦。

  傅旻这些年为了抗老,三百六十五日锻炼不歇,底子在那摆着,如何收着劲儿,到底也是疼。

  星星这方面就随了傅旻,牙硬、倔强、宁死不屈,疼成这样不见掉泪,只红着眼圈瞪他,小小的人已有了储君威严、气势,“太傅,你敢打孤!”

  小兔崽子,还敢跟亲爹耍威风了!

  傅旻本是想着小惩大诫,还不忍心下手,但这句话让他炸了毛,当即走到了窗边,只一抬眼就捕捉到了凑一起卿卿我我的左穹和齐苍。

  这俩人如今也是放飞了自我,相对年岁日久,也不愿遮遮掩掩了,中间请了顿酒,几乎算是挑明了关系,傅旻和陆望安还拿红绸各包了一份大礼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