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冷统帅穿成柔弱真少爷后 第61章
作者:橘红定律
如果自己也能学着去“爱”一个人,是不是就有资格活成一个真正的“人类”的样子。
陆槿看着自己身体的反应,他如同虐待自己一样,狠狠覆手上去,很快他看到大理石映照出的男人眼尾泛起薄薄的红色,脸颊依旧雪白,可耳廓微微泛红,漆黑的瞳孔逐渐散掉聚焦,整个人热得如同火烤,身上斑驳的痕迹如同活过来一般。
直到他弯着腰,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
陆槿定神再看向镜面中的自己。
他是个正常人,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但没有任何一次像现在让他感觉难过。
他无力地察觉,自己已经不能失去那个莽撞又热情的孩子。
可是……那终究是他自私罢了。
单纯的孩子就应该有更好的一生,不应该和自己这种背负仇恨的人搅在一起。
陆槿正在平复呼吸,他顺手抽了一张纸,擦拭着手指和桌子,手机震动了一下。
陆槿看过去,竟然是意料之外的人。
“何源:有时间聊聊吗。”
陆槿穿上衣服,扣好最后一颗扣子,才拿起手机,回复道:
“地址。”
保镖跟在陆槿身后,一路从总裁办公室下来,商务豪车从地下停车场载着陆槿穿过繁华的江城街道,一直到竹林庄园。
何源在综艺中邀约过,请陆槿一起在竹林庄园内下棋。
保镖为陆槿拉开门,陆槿走进合室。
何源正跪坐在棋盘边,棋盘上摆着一个残局。
陆槿走过去,也坐了下来。
“来了。”何源说,“顾先生的宴会,我没去。”
“但我看了财经新闻,我知道是你。”何源执黑子,下在一处阙口。
陆槿拈起一颗白子,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棋子,似乎在思考下一步该往哪里下。
“想从我这拿什么。”陆槿头也不抬,问道。
“我知道你是聪明人,早在第一次见面,我就看出来你绝不简单。果然,你竟然能挤掉顾熙阳,自己坐上这个位子。”何源笑得有些气虚,他轻咳了两声,“顾熙阳被你迷住了心窍,为你,就算送命他都愿意。”
“你到底想说什么。”陆槿这才看向他,发现何源这阵子没有见面,他变得有些憔悴,丝毫没有节目里时的意气风发,像是有了点病容。
“没什么,嫉妒罢了。”何源说着,看到陆槿下了一步白棋,于是再执黑子,又下了一步。
何源:“我承认你手段了得,勾引得所有人围着你团团转,被你迷得分不清方向,但你有一点没有算到。”
陆槿蹙眉,准备落子,再下一步白棋。
“——顾熙阳死了。”
陆槿手里的棋子一偏,撞乱了一片。
何源笑:“……那么亲近你,为了你,死在了顾震山的手里,你不觉得愧疚吗?”
陆槿把棋子一一归位,淡淡道:“不觉得。这是他的选择,我无权干涉他的选择。”
“无权干涉?真冷血啊。”何源话音未落,猛地伸手抓住陆槿的衣领,陆槿反应很快掐住了他的腕口,可何源像是不要命了一般,宁可把手腕掰折也要扯开他的衣领,陆槿身上的高定夏季衬衫料子本就轻薄,怎么经得起两个人拉扯的力道,一下崩开了三颗扣子,撕拉一声裂开了一条裂痕。
何源看着他从锁骨到胸膛的痕迹,两人对峙着沉默了十几秒,何源忽然笑了。
“哈哈,陆槿,你……你真是个冷血的怪物!你和他做了!他把自己交给你,他死了你都不为他流半滴眼泪!哈哈哈……”
何源晃晃悠悠地站起身,陆槿看见他眼圈很快泛红,泪就在他眼角,危险地挂在他眼角的细纹边。
他就像一个夸张的话剧演员,又或许是职业病的缘故,他动作夸张,表情中的痛苦和某种复杂情绪在共同挣扎扭曲。
他弯下腰,把陆槿狠狠推在石子路上,陆槿一个没留神,双手向后一撑,石子压在他手心,猛地划破了手心的表皮,鲜血沁出伤口,滴在白色的碎石上。
何源却不肯放过他,甚至把陆槿狠狠按在碎石上,发疯一样扯开他的衬衫,疯癫道:“你就是这样对他的,你就是这样对他的!”
“够了!”陆槿喝止他的动作。
“你想说什么?你为他的死而难过?但你连为他哭的资格都没有。”陆槿看着愣住的何源。
“顾熙阳从小叫你大哥,但你是怎么对他的?你有什么资格为他掉泪。”
“我……我有什么资格?我不为他掉泪,我为他感到悲哀,悲哀他爱上的男人,压根就是个冷血的怪物。”何源看着陆槿的黑发散在碎石上,他的眉眼,那么冷漠,那么犀利,又那么美。
“是,我冷血。我爱不爱他,和他做了什么,全都与你无关。如果你想要吊唁,就去他的墓前。”
陆槿坐起来,推开何源,冷冷地看着他。
“在我这个冷血的怪物面前哭,我只会施舍给你一笔演出费。”
陆槿站起来,“来人。”
门口的两个保镖同时打开门,走到他身边。
“叫秘书来,给他一千万,让他跪在这儿哭一整晚。”
说完,陆槿接过保镖递过来的外套,当着所有人的面扔掉了那件衬衫,丝毫不在意裸露在外的满身痕迹,他冷眉冷眼地穿上西装外套,扣上扣子,走出门外。
第58章
何源就那么跪坐在地上, 双手抓着地上铺就的干净碎石,刚刚陆槿离开的地方,还沾着他的一些鲜血。
何源盯着那抹鲜血, 眼睛里血丝遍布。顾家的保镖只听顾家的少爷的话,陆槿说什么, 他们就照做,况且以前跟着顾震山的时候,比这更过分的要求他们也照样照做。
何源要爬起来,两个保镖便强行按住他,“少爷说了, 让你跪在这儿哭一整晚。”
何源挣扎了几下无果,忽然笑起来。
“……不认识我?我是何源,顾先生是我的老师, 要是我对他说,你们这样对我,你们觉得自己会有好下场?”
两个保镖互相对视一眼,有些为难。
何源他们确实认识,但顾震山的命令是让他们跟着新少爷, 言听计从,就算是让他们去杀人, 他们也要照办。
话虽然夸张,但从顾震山嘴里说出来的,他们都知道有多重的分量。
“还不放开我!”何源猛地一挣, 站了起来。
他像是没站稳, 猛地起身让大脑短暂眩晕, 两个保镖看着他身子晃悠了几下就要倒,赶紧又上去扶住他。
“……滚开!”何源脸色苍白, 从短暂的眩晕中恢复便马上推开两人,踉跄了几步走到棋盘边,看着棋盘上的棋局。
视线略有些模糊,随后泪水便砸在了棋盘上。
“哈哈……还是你赢了……你输过吗?陆槿……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为顾家,为这个计划付出了那么多!”
何源的一只手颤抖着抚摸着棋盘上的棋子,另一只手牢牢抓着棋盘的棱角,手指用力到骨节发白,连手臂都在颤抖,“如果不是我帮他洗干净那些来路不明的钱,如果不是我!他们想建立这个计划,痴心妄想!”
“到头来,让一个冷血的疯子坐上那个位子!一切都完了,我的一切都完了!他什么都不会给我……什么都不会给我!”
“顾熙阳……”何源跪在棋盘前,埋首在那局白子获胜的棋局上,宽厚的肩膀耸动着。
“我还没从你手里夺到我想要的东西,你就为了一个陆槿死了!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何源猛地挥动手臂,把棋盘上所有的棋子“哗啦”一声全部甩落在地,他满眼血红,回头看向两个保镖,狰狞的模样如同修罗,两个保镖饶是见过大世面,当下也有些被吓住了。
“滚回去,找你们的‘新少爷’。告诉他,叫他小心。”
两个保镖犹豫了一会儿,看他的模样像是得了失心疯似的,不敢再多留,便依言离开了棋室。
竹林被夜风吹动,发出簌簌的响声,而夜里林边的灯色温如同暖阳,铺在何源的身上,他晃晃悠悠站起来,身后便被人扶住了。
他回头一看,是自己的女助理。
“是你啊……”何源放松下来,助理皱眉,掏出药盒以及水杯递在他手里。
“何老师,顾老给您的药,您不能再吃了。”助理苦口婆心提醒,然而何源充耳不闻似的,接过药盒,打开便往手心倒了三颗药片,张嘴仰头便拍了进去。
然后接过拧开的水杯,灌进大量的水,直灌得整个胸膛湿了一片。
“……哈,舒服多了。”何源吃了药,眯起眼,晕晕乎乎地朝着内室走去,女助理赶紧扶着他,跟着他一起往里走,拉开内室的门,何源顿了顿,直奔旁边突兀地摆放着的大木箱。
他伸手掀开箱子,里面的人“哼哼唧唧”地发出声响。
女助理冷道:“醒的倒挺快。何老师,给他再来一针吗?”
何源摆摆手,把里面被捆好的人拎出来,扔在长毛地毯上。
“怎么样,这是最新的抑制剂成果,你还是第一批‘享受’上的,不同于给陆槿用的短效药,这个‘欢愉’的效果,感觉如何?”
何源抓起已经湿透的头发,把对方嘴上的胶布“刺啦”一下撕开,看着他已经对不上焦的眼睛,冷笑。
“喜欢这个吗?”何源伸出手,恶意地拧了一把他肋下的皮肉,果然对方疼得猛挣扎了一下,眼瞳微微一转,神智像是回归了一些。
他看着面前的脸,好久才辨认出这是谁来。
“……何源……我不会……伤害他的……”
何源怔了一下,随即发出笑声,他摸着对方湿漉漉的脸,把拇指按在他的下齿上,掰开他的齿列,用一种残忍的声调低低地说:“你可真能忍。就为了那个陆槿?他到底给你们下了什么迷魂汤?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了。”
“……”对方不回答他,只是闭着眼喘息着,唇边流下涎水沾在何源的手上。
何源皱眉,嫌弃地收回手,把对方的口水草草擦在他身上的衬衫上。
他忽然发现了端倪,抓起对方身上衬衫,冷声道:“这件衣服是顾熙阳的,你穿他的衣服!”
“是陆哥拿给我的……”
“脱了。”何源站起来,示意助理动手。
对方显然已经毫无力气,就算女助理解开绑住他的绳子,他也没有力气反抗。
看着躺在长毛地毯上的人,何源忽然露出一个饶有兴味的笑,“伊燃,你是不是还觉得,顾熙阳现在死了,你还有机会?”
这话说中了地上的人的心思,他手指颤了一下,但眼睛还是没有睁开。
何源笑了一声,“你不愿意往他身上捅一刀,那你就不怕有人往你身上捅?”
“……我不会做……无论你们对我做什么……”
“真是真情感动上苍啊,”何源穿着皮鞋,踩了踩伊燃的侧脸,然后又踢开他,在他胸口留下一个鞋印,俯视他:“顾熙阳甘愿为陆槿去死的时候,往自己身上扎刀子的时候,和你是一样想的吗?”
他脚下用力,直踩得伊燃脸色发紫,他抓住自己胸口的皮鞋,却没有任何缓解,只听到何源那好听醇厚的声音从发昏的耳膜里传来。
“我倒要看看你们能为这个冷血的怪物做到什么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