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魔尊,在线救人 第144章

作者:解初一 标签: 强强 情有独钟 天之骄子 仙侠修真 穿越重生

  木溪吸了吸鼻子,望着手上那道红绳,低声道:“老大你……进了极渊的事,我是知道的,我也是去找过的。可……”

  可她最后还是回了这凡间、守在那个人身边,甚至在她死后,又在这凡间呆了百余年。

  封霄阳向来是个极聪明的人,怎么能听不懂木溪的意思?

  木溪自觉惭愧,他倒是并不觉得她亏欠了自己什么,柔声道:“那你想做的事、想等的人,都到了么?”

  能有个挂念在心的人,是好事。

  “我曾想过自己再造出个王朝来,可确然没有那样的本事,现今坐在皇位上那个,也还做的不错。”木溪叹了口气出来,“能护住她要护的黎民百姓,已是我这个不称职的镇国灵兽,莫大的福气了。最重要的还是那清……”

  话音戛然而止,封霄阳正听在兴头上,不免出声询问:“什么清?”

  程渺眼神如刀,木溪喉间骤然一紧,几乎是瞬间便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强行将“那清虚派被灭了门”扭转成“那清朗天下的人,已比当年沛岚在位时多了不少”,才勉强渡过这危机来。

  封霄阳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却只以为是木溪动了真情,不免微微一叹:“陈沛岚呢?你可曾寻过她的转世?”

  他能看出木溪与陈沛岚之间是有着情意的,打心底里希望这一对苦命鸳鸯能转世再续上前世那未尽的缘分。

  “我寻过,也寻见了。”木溪有些怅然的轻笑一声,“可凡人进了轮回,便是前尘皆忘、什么都记不得了,连性格脾气也变了副模样……那并不再是从前的沛岚了。”

  妖这东西,最忌爱上个凡人。

  只因一个能将千年时光虚度,而另一个终其一生,也不过就是几十年岁月。

  轮回路走上一遭、孟婆汤送下一碗,再深的情意也会随了水流去,凡人总是健忘善变的,只有妖傻傻的失了心,被一道孽缘拴死,纵然未来还有着无数个千年万年,也只想溺死在那记忆中的几十年岁里。

  “你不想让她恢复前世的记忆么?”

  木溪摇了摇头:“她是凡人,该有许多不同的年岁、该爱上形形色色的人,经历各式各样的人生……我不敢自私。老大准我继续守着她、让我再看上她些日子便够了。妖的一生长的很,没准哪一天我就忘了呢。”

  她二人之间,哪个是过客、哪个又在漫长的时光里驻了足,实在是说不清楚。

  封霄阳听明了木溪口中的话语,想及多年前那个因爱成痴、一手掀起无数腥风血雨的公狐狸精,又是一叹。

  这情爱一事,实在是能让人穿肠破肚的毒,妖这一族又向来专情痴情的很,大多都会落得个凄凄惨惨的下场。

  他终究不是局中人,没法替旁人决断:“你不欠我的。既是想守着,便继续守着吧,若想找人说说话来,再来找我便好。”

  木溪听了他这句,眼中慢慢的盈了泪,含泪低低说了声“好”,又道:“老大日后便住在这逍遥门中了?还是说日后要回到那修真界或是魔界去?”

  “还说不好呢。”封霄阳笑了笑,循着呼吸声握住身旁程渺的手,“我想等再恢复些,在这凡间走走。活了这么多年,还没过过一天清闲日子呢,也该享受享受生活了。”

  程渺垂眸,看着他少见的有了些鲜活气色的脸,眸色微动,低低的应了声好。

  想在这凡间多呆些时候也不错……只要他的师兄永远不接触那些与修真界有关的东西,他就能永远的将那些不能与封霄阳说的事瞒下去,永远不用面对封霄阳得知真相后的模样。

  他明白纸包不住火,自己做过的那些事总有一天会败露,心底后悔与惶恐交织,明知道早说出来一日便能早一日解决,却打心底里担忧着封霄阳可能的反应。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程渺实在是怕极了自己师兄在得知那些事后对他说出如当初一般、冷漠到了极致的话来,也怕极了封霄阳自那万丈红尘里脱出身来,只留下他一个人还在原地。

  程渺看的明白。两人之间,封霄阳从来都是这段感情中的主导者,是他先沉溺、是他先起意,可若是到了那必要的时候,他绝对又是最快抽身的那个。

  正如从前为他赴死、百年前又遣他去采冰花一般,做下精细妥帖的算计,而后毫不拖泥带水的离开。

  他不是不爱,只是将自己的爱意看的太轻、又将旁人的意在心中放的太重,总要营造出一副自己理智清醒无比、并不把情爱当回事的假象,骗着骗着,自己也就信了。

  却总是难受着、憋屈着,也痛苦着的。

  他的师兄,其实是很渴望身旁有一个踢不走踹不开的人陪着赖着、在他每一次要脱身离开时赶上来,握紧了他的手不撒开的。

  可那份等着他追上来的容忍与纵容,全都是因为封霄阳还爱着、还在意着他。

  程渺又正是因为知道他的师兄依旧爱着他,才更不敢将那些自己做过的事都讲出来。

  他不敢去猜封霄阳对他的容忍度还有多少,更不敢去赌封霄阳对他的爱能经得起多少消磨,他怕极了这份由封霄阳赐予的爱意再被他毫不留情的收回去,所以只好继续瞒着、继续憋着。

  他二人之间的情意,永远是不太对等的。

  程渺这辈子为数不多的几段孽缘,对象全是眼前这个人,还几乎全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并不知道该怎么去正儿八经的谈一场恋爱,因而经常犯傻,好在他师兄实在对他纵容过了度,愣是没折腾出什么事来。

  这就让程渺更不敢赌——一个人爱的越是毫无保留,越是愿意将什么东西都交给你,就越会让人觉得不安。

  他师兄不要那魔尊的位子、不要秘宝灵药,连自己的命都能不要,活的懒散又随意,仿佛什么东西都不往心里放,无论是爱还是恨,都能放下的彻底。

  那么,他对程渺的情意,是否也能在某一日的权衡里,被轻轻放下呢。

  程渺怕极了封霄阳不爱他,便不得不瞒。

  哪怕知道瞒的越久,所带来的后果便越糟糕,也是一样。

  木溪脖颈上仍箍着那道要命的环,看看眸中晦暗不明、周身充满了诡异的黑色灵力的程渺,又看看毫无所知、满心满眼全是程渺的封霄阳,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世间诸事,永远是局外人看的最分明。

  她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有心想提醒封霄阳,却也知道程渺必然不会让她有什么出声的机会,便状若平常的同封霄阳道了别,临走时于心不忍,同程渺传了句话过去:“程渺,我不知你究竟都做了什么,却能猜出大部分。”

  “老大他……总会猜出来几分的。你若是真心待他,便早早说明了罢。”

  “萧予圭命苦,你是他最在意的人,莫要伤了他的心。”

  程渺神色不变,也不知究竟有没有将她的话听进耳中,只微微动了手指,将那道箍在木溪颈间的剑光解了。

  木溪颈间已被割出了细细一道血痕,有些复杂的下了山,回望上去,便看见那逍遥门上曾经的灵气已变成了诡异无比的黑色,张牙舞爪的狰狞着。

  仿佛是什么提前昭示出的、不大祥和的征兆。

  这二人之间,还有劫要过。

  ——

  程渺自那日起,便不再让封霄阳继续呆在逍遥门中,连出门寻药的时候,也带上了他一起。

  封霄阳以为他是放宽了对自己的管制,却意识到程渺实际上是管的更多了——他简直恨不得整日都贴在自己身边,只要封霄阳醒来,便能感受到那只一直握着自己的手的热度。

  他有些莫名其妙,主动问过程渺,却被他三言两语搪塞过去,只得将所有的缘由都挂在了自己刚刚醒来、程渺没有什么安全感上,心中不免有些愧疚,对待程渺的态度越发温柔起来。

  谁知这竟像是触动了程渺心中的什么开关,先前的程渺只是总要牵着他一只手,如今的程渺像是恨不得封霄阳长在他身上一般,无论是要去干什么都要抱着。

  封霄阳觉得,两个大男人之间即便是情深义重,也不该这样连体婴似的腻歪,极不配合,总要从程渺怀里挣出来下地走走,表现出自己的强硬与气概来。

  虽然总是失败,而后气呼呼的被程渺继续抱入怀中,死鸭子嘴硬的说下次一定能行。

  封霄阳屡战屡败,最后终于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憋屈无比的接受了他现在只能被人抱着行动的事实,并打定心思,等自己完全恢复后一定要锁了程渺的灵力,也照着这样的章程来上一遭,让这位没皮没脸的仙尊明白被一个大男人抱着招摇过市,究竟是件多么令人羞窘的事。

  他的触觉已回来了多半,又是个正常无比的男人,被抱在程渺怀里不多时候就口干舌燥的厉害,非要做点什么事去去火不可。

  可程渺偏偏跟那玩意不行了一样,怎么撩拨都不起劲儿——封霄阳将自己这三辈子的浑身解数都使了出去,甚至还忍着羞耻心将程渺的名头昵称挨个喊了遍,程渺的气息却只是稍微有了些不稳,完全没有任何想来上一发的感觉,甚至还握紧了他胡作非为的两只手,哑着嗓子说了声“别闹”。

  趴在他身上、衣冠不整,某个地方甚至已经起了反应的封霄阳差点被这句“别闹”气的直接厥过去。

  他是看不见,却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应当是极为狼狈又招人的,程渺又不是瞎子,怎么就偏偏忍住了?

  这样的事在近些日子也并不是头一遭了。

  自他们下了逍遥门、在这凡间晃荡,封霄阳便来了些精神,总想同程渺再做上几次那过去常做的事,可大多都是他手段百出、程渺岿然不动,最后丧气而归。

  他与程渺贴的极近,能察觉到那个被刻意磨蹭着的东西确实没有任何动静,在懊恼与欲求不满的愤懑里也不由得生出了些怀疑——不会真是从极渊里带出来的什么后遗症,程渺的那玩意真不顶用了吧?!

  封霄阳悚然一惊,神色瞬间一肃,使了个巧劲儿将程渺的手挣开,游鱼入水般钻了下去,决定使用一些物理办法,先试试再看。

  要是还不顶用就剁了吧,封霄阳有些麻木的在心中想,反正程渺不行了他又不是不行,以后干脆换他来算了。

  程渺忍的辛苦,察觉到封霄阳的动静后低低喘了下,下意识要推拒,却是怎么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浑身抑制不住的颤起来。

  君子动口不动手,小人动手也动口,封霄阳不是君子,察觉到上手没什么用后果断上了个别的。

  程渺的手已扣上了他的肩,只要一使力便能将封霄阳推到一边去、打断他的动作,却是丝毫使不出力,难以抑制的打着颤,哑声道:“放开……”

  封霄阳闷闷的笑了声,程渺极为微妙的感受到了些颤动,不由得又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自知大势已去,勉力抑制住急促失衡的呼吸,在屋子里布下几道隔音阵法。

  这只是一间凡间的客栈,隔音并不多好,恐怕经不起他们这么折腾。

  凌乱的呼吸声持续了许久,最后终结于一声似怒似喘、充满了忍耐与压抑,哑的不行的“师兄”里。

  “你这不是挺行的嘛……”封霄阳直起身子,两手撑在程渺腿上,声音里带了些调笑意味,“我还以为要我忍痛上阵呢。”

  他向前坐了坐,挑眉:“程小渺,我的建议是及时把握机会。”

  这样都不做,还不如剁了去。

  程渺的呼吸声,骤然又乱了。

  封霄阳只觉得那双扣在他肩上的手猛然施力,紧接着便是天旋地转,反应过来时自己已被压在了程渺身下,腰间更是扣上了双不断颤抖着、温度灼人的手。

  程渺喘的很急,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下一刻便要抑制不住的暴动一般,封霄阳也这样以为,在起初下意识的僵硬后便放松了身子,做好了任他施为的准备。

  他迎来的,却是一个狂放激烈的吻,激烈到仿佛要连呼吸都吞没。

  两人的气息纠缠在一处,本该是个很旖旎的情态,程渺却又紧紧的绷着身子,两只手撑在封霄阳头顶,除去唇舌,其余的地方都是僵直且冷硬的。

  封霄阳被亲的有些发晕,下意识勾住了程渺的脖颈,直到程渺离开,依然有些回不过神来,整个人直发软。

  他恢复触感没多久,正是敏感的时候,许久才回过神,却猛然意识到程渺并没有如他所愿的做些更进一步的事,而是扯了条锦被将他包成了个圆滚滚的毛毛虫、自己却不知去了哪里。

  某个地方还精神着的封霄阳:“……”

  这叫什么事?自己爽了就不管他是吧?

  他咬牙切齿的骂了句娘,知道程渺必然不会离开他太远索性扯了嗓子骂:“程渺!你那玩意要是不顶用就早早剁了!下次换我来!!”

  紧接着便是一连串丰富多彩的骂句,充分表达了某位前魔尊大人欲求不满的心理活动。

  程渺沉默的冲了冷水,听见这一连串的骂声,头顿时一个有了两个大。

  他不敢让封霄阳也同他一样解决,站在原地等了足足半个时辰,见封霄阳的骂声止了才敢走过去解开那裹的结实的锦被。

  封霄阳再怎么有兴致,被他这么来上一遭,也没了精神。

  他奄奄一息的由着程渺折腾,感受着他身上透来的阵阵冷气,冷笑一声:“真行啊程渺,冲冷水都比跟我上/床好是吧。”

  程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得沉默着将封霄阳那扯的一塌糊涂的衣服收拾齐整,端了杯水来递到他手里:“漱……漱漱口。”

  封霄阳有气无力的扯了扯嘴角,抱着那杯热水愣了许久的神,直到那杯热水凉了大半才慢慢有了动作。

  他几乎是呆滞着将那杯凉了大半的水喝了下去,把杯子砸到了程渺脸上,面无表情的往榻上一躺,背对着程渺,将被子拉过了自己的脑袋。

  程渺拿着那个命途多舛的杯子,有些无所适从的愣了会,默默将那些掉在地上的衣物都拿去外间洗了,回房后看见封霄阳仍是那副浑身上下写着“我不高兴不要理我”的模样,不免有些担心,索性眼一闭牙一咬豁了出去:“师兄,你在想什么?”

  “想阉了你需要多大的东西放。”封霄阳的声音似乎是从牙齿间挤出来的,“霜落呢?主刀匠还是得挑个认识的比较好。”

  某处一凉的程渺:“……”

  他默默的转了身,少见的没有要求封霄阳跟着,出门找药去。

  封霄阳听着他远去的脚步声,感受着自己那并没有消减下去的热度,愤愤的开始自给自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