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三万年 第329章

作者:肥皂有点滑 标签: 种田文 美食 基建 穿越重生

  波次好歹也是罪城的人,怎么说起这事,看上去这么高兴和兴奋呢。

  罪城招收人的标准,还真是让人摸不透。

  沈宴小声嘀咕了一句:“恐怕它的出处也并非英雄城,大帝和天译者只是用它处死了亚伯罕,让它在原本的历史中多了一些经历和故事。”

  并非所有旧日物品,都能拥有这么非凡的力量。

  沈宴不由得想到了一段古代历史,一位帝王吊死煤山的那条绳子。

  当然沈宴也无法确定这条绳子的来历,毕竟它真就是一条麻绳,再厉害的考古专家凭借现在的条件恐怕都无能为力鉴定它。

  沈宴出了一会儿神,又开始和波次交谈了起来。

  这位不老传说,本身就是一本活着的历史,沈宴的专业使然,肯定特别感兴趣。

  波次不想谈曾经他的那个时代关于鲜血王朝的事情,这让沈宴有些遗憾,他其实最想了解的就是鲜血王朝在最后一个时代发生了些什么,因为他模糊了解的一些内容,让他内心对鲜血王朝的最后一个时代充满了很多的疑惑和好奇。

  不过波次倒是也说了一些让沈宴聚精会神认真听的经历。

  波次的目光看向大海迷雾之上的高山。

  那高山明明很远,但总能让仔细看的人看到一点模糊的影子。

  波次:“我曾经在大地上到处寻找神的踪迹,我也真正找到了神。”

  沈宴眼睛都眯了起来。

  波次继续讲述他的故事,一位不老的传说,充满绝望的寻找希望的故事。

第162章 王母宴瑶池画卷

  那一年,波次发了疯似的在全世界寻找神迹,那种无助的恐惧让他根本无法停下脚步,一但停下,他会被绝望折磨得疯狂。

  “这个世界有很多关于神的传闻,在悠久的时间里,我一条一条的去鉴定去证实,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所谓的传闻不过是一些离奇的非凡事件的延申。”

  “越探索,越看不到希望。”

  这是一位失去家园,被称为不老传说的流浪者的故事。

  听着波次的声音,沈宴似乎都感觉到波次当时陷入绝望的失落。

  那种见不到希望,看不到前路的感觉,将人变得死寂或者疯狂都是有可能的。

  波次没有变成毁灭世界的恶魔,也算是个奇迹了。

  沈宴不由得想到了他曾经看到的一篇天译者的日记,上面写着一些关于高山巨人对旧日的研究,其中有一段内容就写道,在旧日有一批寻求救赎的褪色者,他们向深空发射了呼唤神的信号,这也是被关押在达蒙之海下的两位神的来历,它们听到了那绝望的呼唤,随着渴望的声音来到了地球。

  那些宁可向星空发射信号,也不相信人类能够自己解决自己问题的人,估计和波次的绝望是一样的吧。

  波次继续道:“直到……我在大海的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见到了一个永生的部落。”

  永生?

  沈宴都不由得惊讶住了,其他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围了过来,哪怕是老巫师乌瑟尔和暗月大主教杰拉斯这样的经验丰富者,也对波次的经历感到惊叹。

  永生,沈宴知道的也不过几人,被高山之上不朽者诅咒的大帝和天译者,他们获得了永生的诅咒,永生但却永远离不开英雄城的地域,人人向往的英雄城,却成了两位的监狱,等待着他们完成属于他们的使命。

  再次就是盖亚殿下和波次殿下,盖亚因为修行鲜血暴君留下来的一种禁忌仪式而获得永生的力量,波次则是因为长生玉俑的原因,让他不老不死,永远的空洞的游荡在世间。

  还有就是传说中拥有不朽生命的不朽者了,不过不朽者已经死绝了。

  以及,被神赐予不死祝福的亚伯罕。

  整个世界,也就寥寥几人,能以不同的方式长存而已。

  但波次的口中,他见到了一个永生的部落?

  就像在那里,长生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一般。

  波次继续道:“除了神的奇迹,我无法给出其他任何解释,这也是唯一被证实是真实的传说。”

  “我欣喜若狂地找到了那里,那里的人没有小孩没有老人,因为没有新的生命降生,也没有人变得衰老,更不会因为苍老而死亡,他们是真正的永生一族,我甚至一度怀疑,他们是不是传说中的不朽者,我也无法确认,到底是不是找到了关于神的线索。”

  “我在很多地方流浪,居无定所,沙漠荒原也阻挡不了我的旅程,但在那个部落我停留了上百年的时间。”

  “我试图融入他们,学习他们的语言,学习他们的生活方式,用上百年的时间和他们打成一片。”

  “我见证了他们不老的容颜,我经历了他们悠长的生命。”

  “用百年的时间寻求他们永生的秘密。”

  “警惕,小心,戒备,或许是我和他们生活得太久了,他们终于放下了戒心,让我无意间发现了他们的秘密。”

  “他们的永生是有条件的。”

  “那是一个山洞,深邃得如同蛇挖掘的洞穴,隐秘在深山的深处,群山和迷雾毒瘴是最好的屏障。”

  “部落的人,每百年就会秘密进入那深邃的山洞,进行神奇的仪式。”

  “我对寻找神的执着,让我偷偷跟在了他们后面,进入了那个神秘山洞,我亲眼见到了他们的秘密。”

  “那是一幅图,一幅挂在墙壁上受人朝拜的图,图上应该是一位神吧,因为她能赐予人永生的力量。”

  “她就那么雍容华贵地站在树下,没有人类的感情,将一颗颗魔药发放给朝拜她的人,就像神对信徒的赐福。”

  掌管不死药的女神吗?

  沈宴惊讶的问道:“你能描述一下那幅图吗?”

  波次似乎对那幅图记忆十分深刻,几乎都不用思考,道:“那幅图不宽,但很长,布满了大半山洞的墙壁。”

  波次比划了一下,沈宴量化了一下数据,大概宽35厘米,长4米左右。

  属于一幅巨幅画卷了。

  “画上有滔天巨浪,烟雾弥漫,有人类的车队,越过横亘的高山,他们似乎正在进入一处仙境,画上色彩颇为丰富,青绿山石,绿色苔点和红色花朵像珠饰装饰在山石之上,依山而建有高台宫殿,似有神人从天而降,仙人彩衣,白色披帛,仙鹤群集,在画中最显眼的是,后段的桥道上,华美的鹿车载著着那位雍容华贵的女性神袛……”(注:部分描述来自百度)

  沈宴越听表情越古怪。

  其实在波次描述画卷的大小长度时,沈宴就有些微妙的感觉,因为像这样的巨幅画卷实在太少了,每一幅都堪称世界之瑰宝。

  更别说后面波次十分详细的描述。

  这是描述的周穆王前往瑶池拜见西王母的画面。

  这幅古老画卷和南宋赵伯驹所作的《传宋赵伯驹王母宴瑶池画卷》十分吻合。

  而西王母在传说中,本就掌管着世间刑法以及不死药。

  沈宴心中的感叹可想而知,不由得小声嘀咕道:“瑶池阿母绮窗开,黄竹歌声动地哀,八骏日行三万里,穆王何事不重来。”(注:李商隐的《瑶池》)

  这时,轮椅上的杰拉斯询问了一句:“这幅图现在何处?那个部落的永生者还生活在那里?”

  沈宴也被杰拉斯的询问从感叹中唤醒。

  有些疑惑地看向波次,波次将这样的故事说出来,必定会引起轩然大波,现在船上可不仅仅有虎豹佣兵团的人,沈宴也不敢保证,没人将这样的消息传播出去。

  那可是能赐予人永生的画卷。

  就像盖亚殿下的蛇蜕长生术,引来了世间多少强者,甚至甘愿臣服,若他们知道了在大海边缘有这么一个普通的永生部落,可想而知他们会如何的疯狂。

  波次这人虽然疯狂,没有任何的规矩和原则,但从波次的话中,波次和那个部落的人友好的生活了上百年。

  上百年,一个人普通的一生了。

  总会有那么一点点的感情在的,怎么也不像随口就给那部落带去灾难的样子。

  那部落就算再隐秘,只要存在,总会被有心人找到的。

  波次的声音有些呢喃,就像在追忆什么:“那个部落的人都死了,应该死绝了吧。”

  众人的心都颤抖了一下,不是永生者吗?

  自然不可能是苍老而死,那就只有……

  该不会是波次殿下见财起意吧?佣兵经常干这种事情的,特别是在拥有绝对的实力的情况下。

  波次:“即便没死,他们也遗忘了他们所有的记忆了吧,就算我站在他们面前,估计他们也认不出来这个曾经和他们生活了上百年的存在。”

  “没有了那幅巨卷中女神赐予的魔药,他们仅仅只能拥有一年的记忆,每一年他们都会遗忘掉以前所有的记忆,重新开始,这样的永生又有什么意义呢。”

  其他的人还没什么,虎豹佣兵团的人,包括沈宴,齐刷刷的目光看向大轮渡船仓的位置,那里面有一位实力强大的大叔,他们虎豹佣兵团最不起眼的一位存在。

  安静,思考,漫无目的,最关键的是,他们团里的这位大叔就有一模一样的遗忘症,每一年都会遗忘掉所有事情,记忆从0开始。

  和波次描述的,失去了那幅巨卷的部落人的后遗症一模一样。

  关键是这大叔的来历,本就是一个迷。

  波次继续回答刚才的问题:“那画卷现在应该在亚伯罕手上,我也是在那时遇到了亚伯罕,并加入了罪城。”

  亚伯罕和他一样,在世间的每一个角落寻找着神的踪迹,只不过,亚伯罕所到之处,全是毁灭和死亡。

  沈宴和赵阔对视了一眼,波次无意间透露出来一个巨大的消息。

  亚伯罕真的已经复活了,他只是没有出现在世人的视野之中,但哪怕没出现,他也开始间接的在影响这个世界了。

  一个永生的部落,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岁月的部落,居然就这么消失在了亚伯罕的手中。

  唯一侥幸存活下来的,虽然永生着,但却没有了以前的记忆,一年一次新生,不知道这是幸运还是世上最无情的诅咒。

  沈宴看了一眼船仓的位置,船仓里面的那位大叔实在太安静了,他在有限的时间里面不断的思考,思索,或许也在追忆着他的过去吧。

  沈宴回过神,问道:“你为何会加入罪城,就因为那一次的相遇?”

  波次陷入了沉思,为何会加入罪城?

  说起来很复杂,但最终似乎是因为亚伯罕的一句话。

  “若你的生活没有了意义,那么就跟在我身边,让我来赋予你活着的意义。”

  亚伯罕,在世间所有绝望者的眼中,是能看到的最后的希望。

第163章 史诗般的年代

  沉默。

  甲板上听故事的人都沉默了。

  沈宴难以想象,波次一次一次重复着着绝望是什么样的感受,哪怕等待了上百年,以为真的找到了神的踪迹,但最终,在见到那幅画卷的时候,不过是又一次的绝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