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第166章

作者:白云上 标签: 种田文 甜文 爽文 穿越重生

  贾员外名声挺好,他名下多良田,租出去,也只收佃农们七成,在百姓眼里是个大好人,这会方子晨状告的竟是他家千金,大家都纳闷了,震惊了。

  方子晨将怜娘的事一说,纳闷顿时演变成了气愤。

  一姑娘家,方童生所言若是属实,也忒不要脸了些。

  “你所言皆是属实?”蒋县令皱眉:“你可知公堂之上······”

  “我知道啊!”方子晨咳了几声,看着他,有气无力:“这事徐大夫可作证,而且你把那女的抓来,调查一番,也就知道了。我听闻县令大人公正廉明,大公无私,正义秉然,想来是会为我讨个公道的,对吧!”

  蒋县令:“······”

  对你个头。

  贾员外乃扶安镇大户,蒋县令是不想招惹到对方的。

  不过方子晨给他扣了好几顶冒帽子,外头又围着这么多人,蒋县令只得让人去把怜娘押来。

  怜娘起先还拒不承认,见官兵押着买药的伙计进来,面色煞白,心里不由慌乱。

  方子晨这几天没报官,丫鬟劝她,说方子晨要面子,这事他虽是受害者,但传出去,到底是有点不好听,读书人面子大过天,而且他没权没势的,想来也是不敢。

  可怜娘就是不放心,让丫鬟拿了二十两给卖药的伙计,让他闭紧嘴。

  蒋县令问卖药的伙计认不认得怜娘两人,伙计极快的暼了怜娘一眼,低着头:“小人······小人并不认识。”

  怜娘松了口气。

  “撒谎。”方子晨突然出声:“那天我和某某在街上溜达,明明就看见那怜娘带着丫鬟进了你的店,也亲眼看见你把药卖给她们俩,我都亲眼目睹了,你还敢说谎,看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县令大人,这人公堂之上,还敢满嘴谎言,这是没把大人你放在眼里啊!”

  伙计慌忙磕头:“大人明鉴啊!小人不敢,小人真的不敢。”

  蒋县令还未说话,方子晨又道:“大人,要不你打他二十大板试试,打了他还不认,我就去把某某叫来。”

  贾员外站在人群中:“方童生此举,是想屈打成招?”

  “没啊,”方子晨又咳了两声:“我只是在给他一个机会,谋害入仕学子,公堂之上还拒不就认,罪责当判同主谋。”

  当初看大夏律法,看到这一条时,方子晨都惊了。

  学徒不懂这个,但也知道谋害这种读书人,是要命的。

  前几天杨家的事儿传的沸沸扬扬,听说那管家和杨夫人是主谋,杨夫人不知道怎么判的,但管家已经被下令流放了。

  这流放虽不同直接砍头,但自古以来,大多数人都是死在流放路上的,即使活着到了地方,那也是做的苦力活儿,大多没过几年也死了。

  怜娘之前去买,他个卖药的伙计,也不知道她是给谁用的,但只要不是给自个用就行,有客上门,他就卖。

  前儿丫鬟找到他,给了他二十两,说让他管着嘴,任何人问,都要让他守口如瓶。

  这事对姑娘家来说到底不光彩,伙计也没多想,而且这药也不便搁到明面上,多一人知道,便多一份危险,二十两,不是一笔小数目,他便应了。

  刚衙差来缉拿他,他都懵了,实在没想到会闹这么大,在知道怜娘下药的对象还是方子晨后,脑子就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寻常人进了公堂,多是紧张得脑子发昏,两旁衙差杵着一米多长的木棍,虎视眈眈般盯着他,伙计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我说,我说。”

  不承认也没有办法了。

  只要方童生把某某喊来,这事也就满不住了。

  怜娘目眦欲裂,身子摇摇欲坠。

  丫鬟想冲上去捂住他的嘴,被一旁的衙差扣住。

  伙计指着她旁边的丫鬟说:“大人,当初便是这位姑娘同我买的药。”

  蒋县令道:“此话真假?你若再敢有半句虚言,本官便赏你二十大板。”

  伙计跪伏在地上:“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蒋县令指着那丫鬟:“可这与你方才所言不同,姜小柳,本官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认不认识她。”

  “认识。”伙计道:“六天前她同贾姑娘来我家馆里买药。”

  买这种见不得人的下作药,主子们常是派下人来,可贾姑娘带着丫鬟亲自前来,询问的还是这方面的药,伙计对她俩便有了印象。

  “那本官之前问你,你为何说不认识。”

  “她们给了我二十两,大人,小的知错了。”

  丫鬟死死盯着他:“你住嘴,你住嘴。”

  方子晨看着,只想乐。

  这伙计和怜娘还真是傻逼。

  他要是真看见了,怜娘给他端茶的时候,他还能喝??

  小姐扮做丫鬟,亲自给他奉茶,想想都有猫腻。

  他中过一次药的人,还能不警惕?

  而且,他要真有人证,早八百年前就叫来了好吧。

  方子晨的情况,徐大夫没细说,只道这次伤了根本,四年内药不能断。

  可当年湖州产的那□□,妇人们可能不识得,没听过,可汉子们却都听闻过一耳朵。

  那药后遗症极为严重。

  方童生四年不能断药,可见身子当真是伤得厉害了。

  他们朝方子晨看去,方子晨一副快要入土为安的样子,虚弱的靠在赵哥儿的肩膀上,一顿猛咳。

  这贾姑娘真是害人不浅啊!

  案件到此,便可以宣告结束了。

  “夫君,”赵哥儿突然道:“你吐血了?你还顶得住吗?”

  “没······咳咳,没事······”方子晨松了手,帕子中间明晃晃的一滩红。

  竟都咳血了。

  赵哥儿眼眶通红:“我都叫你把药喝了,你偏不,前两天喝了,好不容易好转了些,你都能随我来镇上卖辣酱了,可昨儿你为什么不喝?现在都咳血了,你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让我和儿砸怎么活。”

  方子晨叹了口气:“······家里没有多少银子了。”

  “呜呜呜······乖仔阔以不系饭,乖仔阔以干活鸟,乖仔去捡柴柴卖,乖仔不要父亲喜,乖仔要父亲,呜呜呜······”乖仔抱着他的腿哭。

  外头百姓真是见着流泪闻着伤心。

  赵哥儿在西街摆摊,生意好,镇上多的是人认识他。

  他辣酱卖的贵,可做起来,用的那些料也不便宜,想来也没多少赚头,要是真赚了,他们那儿子也不会瘦巴巴的了。

  而方子晨,以前觉得他工作体面,虽是不知道他月例具体能有多少,但在醉宵楼那种地方,想来也是不少,可他是读书人啊!

  读书人最烧银子了,家里怕是拮据得很,现在又受这无妄之灾,怕是雪上加霜了。

  外头百姓议论纷纷,看着贾员外眼神不明,蒋县令想了想,让贾家赔偿给方子晨三百两,怜娘先暂行收押。

  方子晨满足了,不咳了。

  这年头没有啥精神损失费,他要是不演这一出,怕是只得个几十两的敷衍了事了。

  他方三少什么都吃,就是不吃这种亏。

  贾员外对赔偿一事倒是没有意见,可他闺女还未出嫁,要是真被扣押下了,以后还有什么脸面?还怎么嫁人······

  他进了公堂,噗通一声跪下:“大人,小女实乃冤枉。”

  方子晨朝他看去。

  一听又不得了了。

  竟还扯到了什么张怀文,张怀文是谁啊?

  怜娘犹豫再三,朝贾老看去,贾老朝她点了点头,怜娘像是获得了勇气,将张怀文怂恿她下药和威胁她的事一股脑说了出来。

  赵哥儿蹙起眉。

  一听这里头还提到自己,蒋县令下意识朝堂外看去。

  百姓们也正好朝他看。

  这事涉及到张怀文,可张怀文已经离开扶安镇,衙差前去缉拿,来回也要大半天,案件只能先办到这里。

  回了家,方子晨还在纳闷。

  照怜娘所说,张怀文才是主谋。

  可张怀文为什么要害他?他压根就不认识这么一号人,得罪过的,也不过是昊德胜和孙尚城,这张怀文是哪里冒出来的叼毛?

  赵哥儿帮他洗去眼底的锅灰,想了想,便把张怀文的事儿说了。

  方子晨态度凶巴巴的:“他喜欢你?”

  赵哥儿不语,算是默认了。

  张怀文虽没对他直白说过‘我喜欢你’这四字,但言行间却也有这意思。

  方子晨俊气的眉毛蹙了起来:“这马汶也就算了,那张怀文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些人都像苍蝇一样老盯着你,全天下难道就只有你一个哥儿了?你是不是臭鸡蛋啊你?”

  赵哥儿怒目圆睁:“你说谁臭鸡蛋?”

  “你别生气嘛,这只是个比喻,比喻你懂不懂。”

  赵哥儿理直气壮:“不懂。”

  他踩了方子晨一脚后摔门而去,一整个下午都没怎么说话。

  方子晨想了想,把人比喻成臭鸡蛋,确实不该。

  “赵哥儿,”他试图道歉,可他站左边喊,赵哥儿就把头扭右边去,假装听不见。

  方子晨便走到他左边:“赵哥儿?”

  赵哥儿把头扭一边,还是不说话。

  “赵哥儿?”方子晨为了哄人脸都不要了,靠着他耳朵轻轻的喊:“赵锅锅,夫郎,我的宝贝儿,我的乖乖,我的小心肝,别生我气了行不行。”

  一个比一个羞耻,赵哥儿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一股酥麻的感觉从脊背瞬间蔓延至头皮,全身像是要被炸开。

  “你,你瞎喊什么。”

  方子晨站赵哥儿身后,两手去抓肚子上的痒痒肉:“没瞎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