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第203章

作者:白云上 标签: 种田文 甜文 爽文 穿越重生

  杨铭逸和小风捂着嘴笑了起来。

  方子晨进衙门那就跟回到了自己家一样,带着赵哥儿轻车熟路找到了老王,让他帮着把小风的户籍弄到自己名下后,又把断亲书拿出来给他备案。

  这样以后刘狗子即使是想反悔把小风,也没门了。

  赵哥儿收好户籍,同方子晨回醉宵楼接了两个孩子,然后打算去店里看了一眼,吴老摸摸乖仔的脸,送他到门口,脸上表情复杂,似是松了口气,又仿佛是不舍。叫了赵哥儿一声,等人转过来,他张了张嘴,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摇了摇头说没事。

  方子晨要去工作,吴老叫住他:“你同我来,老夫有事与你相商。”

  ······

  等吴老说完,方子晨直接坐不住了:“你说什么?”

  能得吴老这般人物亲自教导授课,换了旁人,怕是要高兴得找不着北了。

  黎艺兴的教导夫子当年乡试也不过是擦着尾巴上去,排在最末,就这样的,黎家二房还是花了高价才把人请回去,吴老别的不说,当年乡试第一,又同知府是好友,将来入仕便是有了帮衬,这事儿还是杨掌柜同他说的,就冲这两点,多的是人想拜入他门下,可方子晨的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隐隐的有些烦躁和恼怒。

  这老贼,想抢他儿砸啊!!

  吴老:“如果你信得过老夫,你儿子老夫便带回去亲自教导,他······”

  “大白天的你说什么梦话?”方子晨打断他,焦躁得像被入侵领地的虎兽:“我儿砸才三岁,哪里离得了人。”

  这话确实是不假,乖仔年纪太小了,现在晚上睡觉,见不到赵哥儿或者方子晨,没个熟人陪在旁边,他是怎么都不愿睡的,他黏方子晨,可晚上睡着了,他还是会下意识的往赵哥儿怀里钻,在他胸前拱来拱去,似乎还要找奶喝,又似乎是要嗅着他的味道才能熟睡。

  就这样了,还去源州,去个屁的源州。

  “这个无妨。”吴老摆摆手:“我小孙儿今年八岁,他贴身伺候的奶娘最是会照顾孩子,乖仔若是同我前去,有她专门照顾,你且放心。”

  方子晨还是摇头。

  他就这么一个儿砸,一天不见他都要想个半死了,不说赵哥儿,他自己就不愿意。

  “还是太小了。”他说。

  “世家子弟常是三岁启蒙,乖仔并不小了。”吴老说。

  “还是不行。”方子晨不松口:“他还小,本就不怎么长个,我怕他压力大,到时就更不长个了。”

  吴老道:“你当明白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如今你别为一己之私,毁了孩子才是。”

  方子晨翻了个白眼。

  他就是为孩子着想才不想儿砸去的。

  读书压力大,压力太大了,个儿就不长,不长个,矮溜溜的,还有什么未来可言?

  人家常说高富帅,矮穷矬,他可不愿他儿砸做后面那个。

  而且,这老头说话有时文绉绉的,看着也像个老顽固,大多数情况下,孩子在三岁左右便进入到‘模仿敏感期’了,此时,他们正是善于观察,对外界事物感兴趣的阶段,他们首先模仿的对象是身边长期陪伴和照顾他们的成年人,这就是为什么许多小孩会有‘小大人’的模样,或者有家长的影子,这个时候,对孩子的正确引导便很关键了。

  他可不愿他儿砸被这老头教成个小顽固,小古董。

第196章

  方子晨从小被夸到大。

  当初他父亲说了,他这样的,要是经商,那便是商业奇才。

  母亲说他天赋逼人,只要肯用心,做什么,都能是行业翘楚。

  叔叔说他有当官的料,若是考公务员,那以后定是有出息。

  爷爷说他天生就是吃国家饭的,长得正义盎然,铁骨铮铮,思想觉悟高,很有军人的潜质。

  他三岁习文,七岁习商,八岁习政,九岁那年便能策马啸西风,顶级财阀世家倾尽全力培养的人才,上可掌权,下可搬砖,有什么是他所不会的?

  他儿砸长大后无论想做什么,跟在他身边,学得他三分本事便都受益匪浅了,他自个就能教,让他儿砸体智德美全面发展,还值当得跑源州去?

  简直开玩笑。

  吴老也看得出这人宠孩子,即使赵哥儿同意他把乖仔带去源州,乖仔没闹着回来,方子晨怕是都要先哭着找儿子了。

  方子晨不同意,赵哥儿又那般‘宠’方子晨,更是不会同意了。

  罢了罢了,反正明年这一家子也要搬去源州了,倒是再说吧!

  ……

  店里的辣酱没有多少了。

  之前做的,只拉了一些放店里,后院就一间厨房和一间正房,外带一小茅房,辣酱没地方放,摆太多在店里也不好,赵哥儿便将大部分放在家里。

  上次托牛车运了三百罐来,这会几乎要卖完了,照这个趋势下去,怕是等不到下一批辣椒出来,就得断货了。

  镇上能天天吃得起辣酱的也不多,卖得快还是靠上次来拿货的几个货郎,他们从赵哥儿这里进货,贩卖到隔壁县里去,应该是卖得挺好,隔三差五的便来进货。

  供不应求,货物紧缺时,价格就该往上提了。

  以前一瓶是一百文,如今便又多了十文,中午开始涨价,来买的客人一听,还不乐意,只说好端端的咋滴涨了。

  赵哥儿解释,辣酱用料虽是不变,可天冷辣椒不结子,货以稀为贵,价格自是要往上提一提的,往日没赚什么银子,房租都不够交,没得办法,只能涨点了,毕竟自家老小也要吃饭不是。

  理确实是这么个理,大家好吃辣的,以前就常去小摊上买辣椒,进入冬季辣椒确实要贵上一些,只有最后那一茬,实在长得丑,这才卖便宜些。

  客人来,说辞都是一套,能吃上辣酱的,大多是看不上那十文钱的,因此涨价了,生意也没受大多影响。

  赵哥儿窜了几家药铺,分头买了些料,又去济世堂给方子晨和小风抓了药,这才往家里去。

  刘婶几人已经把鸭子处理好了,赵哥儿去弄鸭子,小风便自觉的带着乖仔去挖蚯蚓和扯羊草。

  六十只鸭,鸭肠鸭肾就差不多两大桶,自家也吃不完,赵哥儿买了料回来,想试着卤一卤,若是好吃了,便也放店里卖。

  鸭肠刘婶她们处理的很干净,倒入锅里,放入自己配好的卤料包,加入适量的水,酱油,盐,生姜,烧酒和醋,想着镇上人多是喜辛辣,赵哥儿便又放了一把干辣椒。

  刚煮一会,味儿就飘出来了,还没出锅,两孩子便围在灶台边不停的吞口水,眼巴巴的,似乎饿了两百年,赵哥儿当看不见,指使他们去后院喂鸡,上次小风从医馆回来,晚饭时乖仔说要给他杀鸡吃,早上起来见他没提这事,赵哥儿还以为他忘了,便没提,谁知中午他去洗衣服回来,乖仔就抱着鸡,坐在厨房里生火。

  大的鸡才一斤多差不多两斤,后面又买的那批小的甚至都不到一斤,哪里能吃,他劝了好半天,又抽了根木条,乖仔这才肯把鸡放后院去,他爱吃鸡肉,喂鸡就特别勤快,上次一小鸡死了,脖子鼓了个大包,赵哥儿一摸,无奈的摇了摇头。

  鸡是撑死的。

  晚上方子晨回来,等他洗好手,家里才正式开饭,鸭肠卤得又嫩又脆,辛辣香美,小风筷子伸过去,被赵哥儿拨开。

  “你还不能吃辣,木耳里有猪肉,你吃那个。”

  小风委屈。

  回来那天徐大夫交代时,他自是也听见了,前几天不吃辣也没什么,可这会见大家吃得满嘴流油,那香味儿又一直往他鼻子里扑,勾得他魂都飞到了盘子里,只觉得猪肉寡淡得没有任何味道。

  “哥哥阔怜哟!”乖仔嘴里还嚼着鸭肠,两颊鼓囊囊,秀气的小鼻子上还沾了油,应是方才扒饭时挨的:“哥哥实在系太阔怜鸟,不过哥哥不要伤心,乖仔帮你多吃两口,香香滴,真系怎么西都西不够,太香鸟!”

  小风:“······”

  小风不知为何,突然就想敲他。

  忙忙碌碌的,很快到了月底,然后,小年也到了。

  听杨掌柜说那天晚上会有人来表演,方子晨便想带赵哥儿和两个孩子去逛逛。

  乖仔高兴得很,晚上直接睡不着了。

  临近年底,各个老板争着请客吃饭,楼里忙得不行,方子晨请不到假,只得让赵哥儿晚时带孩子来找他。

  赵哥儿把上次方子晨从源州给他带的衣裳翻了出来,之前干活总舍不得穿,怕弄脏了洗不掉,如今倒是可以穿了。

  发带也绑上了。

  今儿虽没阳光,风还很大,还是有点冷,但也比下雨好很多,起码道路不泥泞,不然湿漉漉的都不知道怎么带两孩子出门了。

  乖仔和小风穿得厚实,这会还戴了帽子,帽沿衣领一圈的白兔毛,看着可暖和了。

  两孩子闹哄哄的,乖仔算是小风看着长大的,情分不一般,之前便要好,这会住一起,那就跟拜把的兄弟一样。

  小风没再受骂挨打,开朗了许多,这会同乖仔你追我赶的,笑声传得老远,赵哥儿跟在后面,眉目间满是笑意。

  道路两边的矮草丛里开了些野菊,零零星星点缀在绿地里,这会常年不败,不似别的花草,一入冬便枯萎了。

  赵哥儿摘了两朵把玩,怎么看却都发现没有方子晨送的好看。

  以前下工,方子晨回来的早,总会摘捧花送他,都是田里常见的,不是什么稀奇玩意儿,但赵哥儿却很喜欢,为此还特意去买了个花瓶回来,搁在房间的小窗边上,这花插两天便会枯萎,方子晨总会在它枯之前,又捧一束新的回来,方子晨说,这叫浪漫。

  赵哥儿看着花,便控制不住的想到了方子晨,嘴角不由上扬。

  他一身浅蓝的华丽衣裳,养了一个深秋和冬季,肤色白了许多,加之吃的好,住的好,面色红润有光泽。

  他彻彻底底脱去了当年那个灰暗颓丧死寂的模样,如今的他,浑身上下满是鲜活的朝气。

  马汶看得愣怔。

  他又再次看到赵哥儿不同的另一面,这一刻,也才体会到他当初过的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又为何如此的那般怨恨他了。

  当初他随镇上的老爷走船行商,赚得银子,家里人对他热络,尊敬。

  如今一朝跌入泥潭里,家里人便开始变了脸色。

  以前赵哥儿被打被骂,他不是看不见,但他总是劝他忍,赵哥儿也曾说过,他不喜欢他,这便是理由之一。

  可当时他未曾经历过,便觉得打两下,骂两句而已,怎么了?

  又不会少块肉。

  如今,亲身遭受李氏孙氏的明嘲暗讽,他才知道,言语上的辱骂确实不会让人少块肉,但它也能像钝刀子一样,老往一个地方捅,久了要么无坚不摧,要么鲜血淋漓。

  他只遭受一样,便觉得抑郁厌恶,在家里多待片刻都感喘不上气,自家人她们便能这般,何况是赵哥儿呢!

  当初他同赵哥儿表白,赵哥儿没答应他,甚至他靠近一点,赵哥儿便厌恶的蹙起眉,那时年轻气盛,他不是没想过强来,只可惜赵哥儿防他防得紧。

  以前没得到人,但也能住一个院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他心里还算有些慰藉,想着来日方长,不必操之过急,如今······

  视线太过炽热,赵哥儿转过头,接着便拧着眉扭头回去。

  似乎不愿多看一眼。

  马汶苦笑了一下,弯下腰继续割猪草。

  赵哥儿恨马家,恨自己,应该的。

  镇上有夜禁,除了烟花之地,寻常店铺需八点关门,除主街可行人,东西南北四街不得随意行走。

  为避免麻烦,除去寻花问柳之人,大多百姓常是七点多便呆家里不出去了。

  今儿小年,倒是不用夜禁。

  方子晨要忙,赵哥儿便带两孩子去店里等,今儿节日,下午铺子就没开门,周哥儿已经回去了,赵哥儿原是想叫他一起来,不过家里有两老人,周哥儿最近又一直在镇上忙,晚上回去匆匆洗漱后又躺床上去了,没什么时间陪家人,这会得空,又是节,便想着同家里人在一起,好好唠个嗑,便婉拒了。